又過了幾日,魔界幾人已經來到人間四散而去。
此時,興國北部。
大漠。
少如萬頃雪。
北風。
掀起千層浪。
冬季的大漠要比中原寒冷數倍!
此時,一個眉清目秀,但卻狼狽不堪的白衣公子正在大漠中拼命地奔逃著。
他的身上滿是血污,臉上顯出無比的惶恐之色。
在其身後的一座沙石山上,發瘋般地衝下五匹綠眼利齒的大黃狼。
不過,他身體雖小,但依舊緊緊跟在五狼之後拼命地向前衝擊,大有不追上那白衣公子絕不罷休之勢。
從這匹小狼的一隻綠眼中,似乎透出一種無法言喻的仇恨之光!
這五大一小六匹狼的身上,也皆是傷痕累累,血跡斑斑,但他們卻一刻也沒停止追擊的步伐。
漸漸的,跑在前邊的那個白衣公子放慢了腳步。
顯然,他已跑不動了。白衣公子倒在了地上。
可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陣急促的馬蹄之聲由遠傳來。
那幾近絕望的白衣公子雙眼頓時一亮因為他看見了那馬上之人。
這是一個身著蒙古錦袍,背著彎弓,手持銅叉的中年壯漢。
從這漢子的衣著打扮,一眼便可看出,他是個獵人。
獵人向來是群狼的最大克星!
這時,只見那漢子將銅叉朝馬鞭上一搭,摘下彎弓,且自身後前囊一把抽出六支羽箭,並搭於弦上。
聽他暴喝一聲,雙膀一用力,立時弓如滿月。
接著,便聽「嗖」、「嗖」數聲疾響,六支箭已同時發出。
撲在最前的五匹惡狼立時悲嚎一聲,翻倒在地。
他們每個的額上,皆已插上了一支長長的利箭。
只有跑在最後的那隻小狼,因體格瘦小,且閃跳靈活,避開了利箭的鋒芒。
但就是如此,那箭尖還是插在了他的一條腿骨之中。
按理說,這隻負傷的小狼本應掉頭逃跑,但他卻只是尖嚎了一聲,竟依舊瘸著腿,奮力向那白衣公子撲去,兩隻前爪也狠狠地插進了那隻白衣公子的一條大腿之中。
仿佛他與這白衣公子有著莫大的仇恨一般!
壯漢見一箭未能將小狼殺死,反還讓他亮爪傷人,他頓時勃然大怒,扔掉了手中彎弓,一把操起了搭在馬鞭上的銅叉,飛擲而去。
銅叉不偏不倚,全部插進了那隻小狼的肚腹之中。
這時,那隻小狼方哀鳴一聲,兩隻插入白衣公子大腿中的前爪這才無奈地緩緩滑下,但這又已使得那白衣公子的大腿上留下了兩道長長的爪痕。
小狼的身子在地上抽搐了幾下,終於不動了。
但他的兩隻綠色小眼,卻仍舊死死地盯盯著那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沒有動,他的俊目也在死死盯著那隻小狼。
不一會兒,他的嘴角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這笑容竟比那小狼眼中閃出的凶光還要殘忍兇狠一千倍!
這時,那壯漢已自馬上跳了下來,奔到了白衣公子的身邊:「朋友,你沒事吧?」
「噢,我沒事。」
白衣公子立刻抬目淡笑道:「多謝大哥救我一命,我一定會好好地報答你的,謝謝!」
說完,他掙扎著站了起來,試圖向前走去。可沒走兩步,人已摔在了地上。
那壯漢趕忙又奔了上來,扶起他說道:「朋友,你已受了重傷。我的部族就在前面不遠,不如你就先到我那兒住上幾天,待養好傷後再繼續趕路好嗎?」
白衣公子望了望他,點點頭道:「好,你真是個好人,那就麻煩你了。」
「沒事的,沒事的,你不必客氣,來,我先扶你上馬。」
路上,那壯漢說道:「朋友,你怎會走到這裡來
的。狼山山上聚集著成千上萬的狼,就是我們最好的獵人也很少有人敢來這裡的!」
白衣公子微微一笑,「那你如何會來這裡的呢?」
壯漢一聽,立刻大笑著說道:「因為我是那些最好的獵手中,最好的一個唄!」
白衣公子聽罷,當即也哈哈笑道:「這我看得出,看得出!」
「哎,對了,我還不知你叫什麼名字呢?」
白衣公子一聽這壯漢問他的姓名,立刻便止住了笑聲,怔了一會兒反問道:「那你叫什麼名字?大哥?」
「我叫托桑,別人都叫我阿桑。」
「噢,我叫我叫高飛,別人都稱我高公子。」
「噢,原來是高公子,名字起得真不錯,本就挺高的啦,竟然還要飛!」
「哈,哈,哈」
「哪裡,哪裡,阿桑大哥真是笑話我了,哈,哈,哈」
遼闊的大漠之上,不時地響起他倆爽朗豪放的笑聲!
兩人約莫行了一個多時辰,前方便隱隱約約現出了一片綠洲。
在這片不算很大的綠洲之上,隱約可見一些帳篷錯落排列著。
可以看到,這只是大漠上無數部族中很小的一個部族,像這種部族是極易受到別族侵犯的。
這時,那壯漢托桑手指著前面的那片綠洲說道:「瞧,我的部族就在那兒。」
高飛點頭道:「看起來你的部族並不算很大嘛!」
他此言一出,托桑立刻低下了頭,「是啊!是啊!我們還受到了別族的侵犯,整日東躲西藏的,最後只能選擇了這片最小的,又最靠近狼山的一片綠洲為家園的啊。」
高飛輕嘆一聲道:「你們真夠不幸的,同我一樣。」
「那我們就同病相憐了,今後大家就是好朋友,好兄弟啦!」托桑道。
「嗯,好,托桑大哥。」
「高飛兄弟!」
就這樣,二人便結為了兄弟。
一進了部落,立時便有很多人向托桑問好,顯然,這托桑在部族中人緣極好。
托桑帶著高飛一直來到了最後、最偏的一個不大的帳篷,「兄弟,這便是我的家,今後你就只管在這兒養傷,如果我出外打獵,我的妻子麗珍可以照顧你的。」
說完,托桑朝帳篷內喊了一聲:「麗珍,麗珍,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