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聲「跑」,這幾名官兵撥轉馬頭便朝山下逃去。一名黑衣人上前向林龍道:「老大,讓這幾個官兵走嗎?」
「你說呢?」林龍淡淡地道。
「屬下明白了。隨我來!」
說罷,幾名黑衣人催馬便追了下去。
沒過多久,山谷間便傳來幾聲悽厲的慘呼。接著,一切又恢復了死寂。林龍一行繼續朝前走著。
一個黑衣人在馬上得意地說道:「老大,今日我們的收穫可真不小啊,不但劫了關內第一錢莊,而且還宰了幾個不知死的官兵,真是好痛快啊!」
另一個黑衣人則不屑地道:「這就叫痛快了嗎?今日劫了關內錢莊確實不錯,但殺那幾個官兵卻談不上痛快,我倒認為今日下山有些美中不足啊?」
「怎麼個美中不足?你說說看。」
「古人常雲:財色雙收,方為美也,今日我等只劫了財,卻未劫到色,所以我說此次下山有些美中不足。」
方才那個黑衣人又開口,「今日咱們不是沒見著個漂亮的小妞嗎?遇見的不是三八婆就是醜八怪,怎麼劫呀?」
「都他媽給我住口,誰說我林龍今日遇不到一個漂亮小妞?前面不就正巧有一個嗎?」
聞聽此言,所有的黑衣人齊都探頭朝前望去。
果然,只見在前方不遠的一個雪堆旁,亭亭玉立著一位窈窕女子。
儘管這女子是背對著他們的,但從她那一身銀白色的狐裘披風,一頭飄逸的秀髮,以及這女子站立的姿態來看,無不顯示出她是個脫俗的女人。
這時,一名黑衣人開口道:「老大,這女人從背後看,當真是漂亮極了。」
另一人立刻接口道:「看背後有個屁用啊,我們家鄉有這麼一句順口溜,叫做,
遠看像枝花,近瞧滿臉疤,姑娘為何家,三八是他媽。
他的話時剛落,林龍便開口道:「不用說了,想我林龍玩了一輩子女人,難道連個小妞是屬於什麼樣的貨色都瞧不出嗎?我敢擔保,前面那妞兒準是個靚貨。」
「若是這樣,那我們此次下山可真是財色雙收了,哈,哈,哈……」
眾強盜狂笑著便向前方的女子衝去。女人依舊站在那裡,一動沒動。
一名黑衣大漢抬手點指,道:「小丫頭,看著我們林大爺來此,還不快快……」
他的話剛說到這,便不再往下說了,因為他看見了這個女人的臉,一張美得已經無法用語言去形容的臉。
這時,突聽一名黑衣大漢狂叫一聲:「啊,我這輩子值啦!」
喊罷,他便一頭栽下馬去,一命嗚呼了!
其餘的幾人,包括那林龍在內,流下的口水都順著馬脖子朝下淌,弄得地上一大片,冰雪都開始融化了。
別說是林龍這幾個人了,就是他們胯下的那幾匹馬,此時也表現出極不尋常的態度。
林龍胯下的那匹馬,四肢一曲,也不顧地上積雪的寒冷,便趴伏下來,腦袋一歪,兩眼色眯眯的盯著面前的女人,眼睛連眨都不眨一下。
而另外的馬兒,也都隨之跪了下來,姿勢與林龍那匹馬完全一樣。
可以看出,這幾匹馬一定都是公馬。
馬跪下來了,而馬上的主人們居然好似完全不知道一般,兩眼和馬一樣,都色眯眯地望著面前的女人動都不動。
這時,突聽那身披狐裘的美艷女子開口道:「幾位,你們好端端地都跪在這裡幹嘛?」
她這甜美無比的話音一出,林龍等人便齊都從馬上掉了下來。
與其說他們是被這女子的聲音喚醒了,倒不如說他們是被摔醒了。
林龍蹶著屁股,費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而後道:「誰誰說老子老子跪下的?老老子是是從.從不給人下跪的。」
美艷女子「咯,咯,咯」地一笑,道:「就算你沒跪下吧,對了,你們都是些什麼人呀?」
「什麼人,我們是什麼人你都瞧不出來嗎?」林龍一邊說,一邊抖了抖身上的黑色錦衣。
美艷女子瞧了瞧,搖搖頭道:「沒瞧出來。」
「沒瞧出來?」林龍立刻伸出了右掌,由上而下做了幾個劈砍的動作。
「噢!我瞧出來了,你是砍柴的樵夫吧?」
「樵夫?你瞧大爺我像是砍柴的窮樵夫嗎?」說著,林龍又猛地自腰間拔出了他那枘滴血的牛角尖刀,
連續做了幾個刺殺的動作。
美艷女子這時方才恍然大悟,:「原來大哥是個打獵的呀?」
「你才是個屠夫呢,老子是強盜!懂嗎?強盜!」
「嗨,你早說不就得了嗎?強哥!」
「強哥?死丫頭,我不管你是不是存心在同我裝糊塗今日老子是吃定你了,我一定要把你這個女人帶回山上去,做我的第一壓寨夫人,哈,哈,哈……」
「做你的押寨夫人?那太好了,能做上強哥的第一押寨夫人可真是小女子的福氣呀,我說強哥呀,不如我們現在就拜堂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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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眼前這美艷女子的欣然同意,倒使林龍與他的手下吃了一驚。
不過,沒一會兒,林龍便「哈哈」大笑了起來,道:「爽快,爽快,沒想到姑娘你的意識如此開放,不過,這兒冰天雪地的,要拜堂也得先回到我的山寨中再拜呀!
「那好,你趕快帶我去你的山寨吧,小女子都快等不及了,快呀,快呀,上馬,快上馬呀!」
「好,好,我這就上馬,這就上馬。」
接著,林龍又回頭沖他的手下人大叫道:「都快給老子上馬!」
隨後又自言自語地嘟嚷著:「絕了,這是誰搶誰呀,這女人竟比我還著急,簡直好像是我要被她搶去做押寨夫人一樣,焯!」
一路上,美艷女子緊靠在林龍的懷中,滿臉都是喜悅之色,真像個將要出嫁的新娘子一樣。
林龍一邊騎著馬,一邊笑眯眯地問道:「姑娘,你就要做我的押寨夫人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噢,小女子名叫絕色!」
「絕色,哇!這名字真夠好的,絕色,反正你也確實夠色的。」
「大哥,這樣你同絕色姑娘豈不正好配成天生的一對了嗎?哈,哈……」一名黑衣人立刻奉迎道。
林龍又繼續說道,「哎,對了,絕色姑娘,瞧這天寒地凍的,你一個人站在那個雪堆旁,幹什麼呀?」
「我在拜祭人呀!」
「拜祭人?拜祭誰呀?」
「當然是拜祭強哥你們羅!」
「拜祭我們?我們又沒死,幹嘛要拜祭我們呀?」
「噢,現在辦事不都講究一個事先預約嗎?況且,你們這幾位,現在都已離死不遠了!」
「啊--」
數月之後,塞北關外便流傳出這樣一個駭人聽聞的故事:
說有幾個黑衣人乾屍終日不停地在山海關外騎馬逛盪,其中一具乾屍的臉上有一條很長的發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