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水缸,盛滿水怕足有兩百斤。
要想本身凝聚的陰寒真氣,把這缸凝結成冰,而且要在限時之內完成,恐怕當今天下還很少有人能夠辦到。
李天澤默默走近水缸,深吸了一口氣,雙掌輕貼水面,玄冰真氣源源而出。
奇蹟出現了,李天澤雙臂突然冰白如玉,白得毫無血色,像白玉雕成的假手一般,並隱隱有光。
過了一會,缸里的水慢慢的騰起輕霧,好像緩緩變濃,收縮凝結。
沒過多久,水面終於凝結了一層薄冰。
缸中的水慢慢結冰,李天澤的額頭上慢慢出現汗跡。
李天澤的頭上汗珠越冒越多,缸中的冰越結越硬。半個時辰很快就要到了,李天澤全力加緊運功。
在老化子一聲停的口令下,李天澤長噓了一口氣,散去了功力,雙臂也慢慢恢復了原來的古銅色。
老化子看得微微點頭,頗為滿意的說:「看樣子小子好像有偷沒有懶,讓我一瞧便知底褲,啊!不,是底細。」
老化子一聲沉喝一掌水缸連缸帶冰的劈成兩半,切口平齊如鏡,沒有一點碎冰濺出,可見老化子功力火候不差。
老化子仔細的看過兩片冰塊,發覺已凝成堅冰,沒有沒凝結成的水存在,不禁滿眉開眼笑起來,紅紅的酒糟鼻,也冒著閃閃的油光。
他呵呵大笑:「呵呵呵!成了,成了,終於成了,我得救了,真值得喝一大口!」
說完咕咕連聲,連喝三大口也不足。
李天澤楞在那兒,不知老化子幹嘛發酒瘋。
「臭小子沒讓我失望,我有十二萬分之一的高興……」
「什麼?才十二萬分之一?」
「小子,別老抓我的話柄,總而言之……」
「我知道,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一切中的兩切,兩切中的一切,拜託,少來這一套,我都會背了!」
「好極了,好極了,臭小子,有你的,終於突破先天障礙,達到理想目標,我此回可是真的服了你。」
說完緩步走向天澤,伸手想拍拍李天澤的肩膀以示慰勉。
李天澤早已被誰教成驚弓之鳥,見老化子伸手拍來,馬上伸手上格擋,同時腳下連踩醉步連蹤,連躲帶跳的逃出。
拍的一聲,兩人掌先相交,老化子不禁哇啦哇啦的叫痛起來。
李天澤沒想老化子,還以為是有心相試,所以全力以赴,那知老化子毫無防備,幾乎把手給打斷了,難怪要哇哇痛呼了,李天澤愣住了。
「好小子,臭小子爛小子臭臭小子,夭壽凸肛短命……」
老化子幾乎把想到的罵人詞兒全搬出來:「竟玩真的,幾乎打斷我的手,你是何居心,存心要我改行嗎?」
「我……我怎麼知道你會沒運功……」
「嘖嘖,好痛,算了算了,我也不跟你計較,這算是我的失算,我常提醒我要提防暗算,難道你杯弓蛇影,我真倒霉,自己種的惡果自己吃,自搬石頭砸自腳,能怨誰。」
老化子揉揉痛手,哈了口氣又苦笑道:「小子,你的玄冰真氣不只九成,我先恭喜你了,以你的目前的玄冰真氣,應該可以抵得住地底除火的熱氣,但卻不足抵抗火螭虬本身所吐的三味真火,但是只要配合醉步迷蹤身法,自保應該沒有問題。」
「明天你可以先入洞去試探,我預估,未來的三五天內,就是火螭虬即將出世的時候了!」
「你的預估不會出問題的吧?」
「什麼話?我身高八斗,財富五車,學究夫人。」
李天澤搖頭道:「我只聽說有學究天人,可沒聽說有學究夫人這句成語。」
「你懂個屁。」老化子的口頭禪又來了:「人家只是學究天人,我學得比他們多一點,自然是學究夫人啦!不然那麼多的一點要放在那裡?」
簡直是歪理,逗得李天澤忍俊不住:「你說你是學究夫人,請問學究先生在哪?」
「我可是個男生,那會有先生?我惜命得很,可不想得什麼AIDS的世紀黑死病!!」
「你也知道A1DS這個新名詞啊?」
「話題別扯遠,我學究夫人那有什麼不知道的,包括中各種秘聞,全住我肚子裡。」
「喝,老化子,真是館瓶裝醬油看不出來,你平常醉生夢死,想不到居然跟美國FB1有掛鉤哇!」
「什麼?我自己的釘的掛鉤,跟誰也沒有瓜葛,鬍子也沒刮過,風子,車子,牛仔,全都沒有在關西。」
「什麼跟什麼呀!說了半天,我有聽沒有懂。」
「唉!為了教你聰明,我自己都笨了,反正我心中藏無限天機……」
「無線田雞?是搖控電動玩具嗎?」
「你少打岔,不信我說一段真實故事你聽。」
李天澤童心未泯聽到說故事興趣可就來了:「好哇!老化子,難得你今天這麼好興致,我當然要洗耳恭聽了。
「好,你要聽就乖呢找個地方坐好,聽我細說這一段典故,話說很久很久以前。」
「怎麼?還是這種老套啊?
「你別毛毛躁躁的好不好,凡事必須要冷靜,冷靜才不會影響判斷,講究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哇呀!媽呀!」
老化子突然跳將起來,手忙腳亂,只差沒大喊救命。
原來可能是峰頂的神秘人物又在窺探,不小心踩落了一堆雪花,灑得老化子滿頭滿臉,以致於老化子雪花灑於前而叫救命。可把李天澤逗得前仰後合,捧腹大笑。
「笑什麼笑,我一時小心大意,被嚇了半跳,這是正常反應,有什麼好笑的啊?」
他只承議被嚇半跳而已。
「好好,我不笑總可以吧?你快說故事吧!」
「這個故事很長很長,但在我的腦海中卻厲久彌新的事,你先坐下來,我再告訴你這個一代豪俠可歌可泣的事跡。」
說完喝了口老酒,找了塊石頭坐下。
李天澤也找了塊大石頭,搬到老化子面前五尺處,猶疑了一下,又退兩步,地放好石頭坐下來。
老化子目光遙望峰頂,整理了一下思緒,臉上表情有些沉重,乾咳了一聲,緩緩說道:「這段往事,塵封在我心中,已經十幾年了,有時偶爾觸動一絲心弦,都會感到心中在滴血。」
「我實在不想回憶,不忍把這段往事從新數一遍,雖然不想說,可是卻又不能說……」
「這故事是你親身經歷?」李天澤頗為好奇。
「不錯,這正是我親身經歷的事。」
「自編,自導,自演,真是多才多藝啊!」
「你知道個屁!」老化子口頭禪又來了:「事情像你所想的那般有趣,我也不用在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一待十幾年了!」
「莫非這還是個青春悲喜劇啊?」
「你知道個屁!什麼青春喜劇,這是巨大悲劇。」
「是悲劇啊?那就沒搞頭了。」
李天澤人生樂觀愛熱鬧,聽說是悲劇,未免有些意興闌珊了。
「你知道個屁!什麼沒搞頭,你給我好好聽著,這個故事牽涉很廣,對於你的將來有很重大的關係。」
「怎麼跟我會有關連呢?」
「好啦好啦!少在這兒賣嘴皮子,這個故事實在是一個轟轟烈烈的故事,我身歷其境,我不想說第二遍,因為說一遍我已經很難過,要說第二遍,我心都會碎了。」
李天澤懶洋洋的,表面上裝得很嚴肅,心裡卻在笑老化子怎麼突然正經起來:「好吧!你就說吧!我會把右耳塞起來,省得做又罵我左耳進右耳出。#
「你還是正經點吧,好好聽我,不要插嘴,不要打岔,不准打哈欠,不准呼吸……只可以呼吸……」
「好好,一切都依你,我不言不動,不咳嗽,不放屁,天如果塌下來,我也會等你把故事講完才想法半撐回去,這樣總可以了吧?」
老化子眼中卻隱隱出現淚光,頰邊白髮抖動,顯得極為激動,沉浸在一幕的往事裡。
「這個故事,該有四十幾年了吧!就從四十幾年前說起……」
老化子語音低沉,更增添了這個故事的動人。
「大概在五六十年前吧!天下一度大亂!當時天下英雄公推的盟主,也是當時拯救天下的冰雪兩姐妹。」
「她們某日赴隴西公幹,突然遭受數十名蒙面高手的伏擊,終於身受重傷而宣布歸隱。」
「設於河南的總壇,也遭不明人物縱火使毒,十八名各門派推選出來的高手,全部死傷殆盡。」
「而此時,盟主隴西中伏的消息才剛傳到。於是,中原群龍無首而後繼又無人,人心惶惶。」
「稍微練有幾手三腳貓功夫的人,紛紛各自閉門以求自保,除了中原有的九派及四大世家外,其他人也各自立起山頭。」
「三,五人也搭幫,七,八人也叫派,各自為政而不計其數,日漸增多,殺伐也隨之而起。」
「老化子,你也可以成立一個醉貓幫,當起龍頭來,總比現在好吧?」李天澤忍不住插嘴。
「他們慫恿教徒借鬼神之名而大斂其財,更可惡的是視我大漢民族為糞族,任意加以屠殺。」
「魔教的行為是不擇手段,使用醇酒,美色,金錢,權位,利用人慾望的弱點,來迷惑各門派意志不堅的弟子,加以分化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