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1895年盧米埃爾兄弟在巴黎放映了世界上公開售票的第一場電影《火車進站》以後,時間已經過去了一百零二年了。Google搜索
盧米埃爾電影宮一直屹立在這片土地上,仿佛一個飽經風霜的前輩,見證著一個個走過來的電影人。
日月交替,星辰變幻中。
有人野心勃勃不可一世地站在頒獎典禮的最高點俯瞰眾生,宣判著屬於他的時代到來,有人坐在下方鼓掌,見證並憧憬著有朝一日自己能站在舞台上跟著一起歡呼,有人遺憾落幕,最終在失望下為成功者的階石,也有人逝去,永遠地定格在最美好的劇照里。
周洋一步步走上了台階,看著一張張電影與劇照,仿佛穿越了一個個時代,感受著神聖與莊嚴。
劇照上的每一個字都鮮紅如血,充滿著反戰與控訴,劇照里的麥可摩根緊握雙拳視死如歸像一個悲天憫人的戰士。
這是坎城電影節的至高榮譽,也是坎城官方對電影藝術的至高讚譽。
不遠處,無數的讚頌隨之迎面而來,麥可摩根在無數的簇擁下,笑得分外燦爛,儼然是整個坎城國際電影節上最為矚目的主角。
隨後……
周洋停了下來。
他被旁邊的工作人員熱情地告知希望能等一會……
他聽到了一陣更為激烈的起鬨聲。
去年柏林國際電影節拿到金熊獎電影《貝拉的末日》導演伊薩貝拉身著潔白長紗,雙手提著裙擺緩緩而來。
麥可摩根和伊薩貝拉兩人手牽著手,隨後來到了周洋旁邊,非常親切地用法語跟周洋交流著。
周洋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但隨即伊薩貝拉也牽著自己的手,將自己和麥可摩根一起拉到了《攝氏911》的劇照下方。
一個金髮的攝影師激動地走了過來,拍了一張照片。
攝影機的燈光一度讓周洋覺得有些刺眼,他本能地笑了起來,只是笑容看起來有那麼一絲絲的傻缺。
坎城官方為了宣誓自己是三大電影節的領導者,並且比其他兩大電影節更神聖,今年的他們不但邀請了很多老美官方的政客,同時將「反戰」「絕望」與「生命奇蹟」這三個主題給渲染得淋漓盡致。
拍完照片以後,三人這才一步步走進了坎城電影節的頒獎會場。
周洋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被探照燈照傻了的貓,無所謂開心不開心,卻感覺自己回到了當初那個隨波逐流的時候。
…………………………
坎城國際電影節的頒獎典禮是全球直播的。
這是歐洲三大電影節的盛會,自然免不了無數人都在關注。
《黑夜行者》劇組已經開始創建了。
邀請的都是港台和大陸的大咖,拍好了絕對是一部不輸於《宗師》的合作電影。
姜戈卻並不開心。
他反而很憔悴,雖然得知周洋並沒有通過所謂的關係而封殺他,但眼睜睜地看著熒幕里,周洋跟三人站在一起親密合影的時候,便心如刀絞一般難受。
他感覺自己與對方的差距越來越大,猶如天塹深溝一般。
頒獎典禮正在進行中。
網絡上的新聞里。
有人將《掙扎》解析成《攝氏911》電影的另一部分,甚至可以理解成是同一個地點,不同導演拍攝的同一個系列電影。
甚至,兩部電影的很多鏡頭,都是能串聯起來的。
「《掙扎》拍攝的時候突然被轟炸與塌方,其實並不是恐怖分子乾的,而是一起醜陋的誤判並且誤炸。」
「《攝氏911》里,有偷拍官方到達的《掙扎》的拍攝地點,並隱約間記錄者轟炸的結局……」
「那名軍官被送上了軍事法庭,此時此刻正在為那些被誤炸的戰友而懺悔……」
「這是一次極端的醜聞,令人作嘔……」
曾經的媒體對一些老美方面的報導大多都是提一嘴,就算知道很多真相也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撕扯下來。
而今年的坎城國際電影節的媒體們卻非常瘋狂,字裡行間都在控訴著一些東西,一些當政者身份岌岌可危,醜聞不斷。
姜戈坎城官方的一篇篇新聞報導。
每一篇新聞似乎都在述說著戰爭的殘酷與普通人的絕望。
但是……
在他眼裡,這些新聞字裡行間全部都在吹周洋,吹噓周洋就是一個英雄、一個勇士,是這一年坎城國際電影節上備受矚目的三個人物之一……
姜戈想關掉直播,他煩躁,覺得這傢伙就是一個誤打誤撞的幸運兒。
就在他關掉的時候,曹邦國卻又把直播給打開了。
「正視你的對手,你才有機會贏。」
「他是幸運兒,但是幸運有時候也是實力的一種!」
曹邦國的聲音在姜戈的腦海中迴蕩著。
姜戈最終還是點點頭。
可是……
莫名又有些灰心喪氣。
我《黑夜行者》拍得再好,我能獲獎嗎?
「威尼斯國際電影節在今年的八月份!你如果能成為華夏第一個拿到金獅獎的導演,那麼,你就不會比他差多少。」
「金獅獎……我有可能嗎?」當聽到曹邦國的這番話以後,姜戈突然更加絕望了。
金獅獎,那可是威尼斯國際電影節的至高獎項,這樣的獎項……
他怎麼可能能拿到?
「《黑夜行者》我會幫你一起拍,這是我為你精挑細選的劇本,拍好了以後,必然是港島電影超越《宗師》的救市之作!」
「好!」
本來絕望的情緒突然再次燃起了一絲希望。
他猛然點點頭。
………………………………
舞台,燈光,萬眾矚目。
走進坎城頒獎大廳以後,周洋感覺到了許許多多的不適應。
維爾史密斯猶如一個交際花,在很多名人之間穿梭,順便介紹著一個個導演給周洋認識。
這些膚色各異的導演們對待周洋非常熱情,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跟周洋聊了很多東西。
周洋笑得皮膚僵硬,仿佛覺得自己有些臉盲症和遺忘症,那些導演長長的名字他是一個都沒記住,甚至都覺得他們都長得差不多。
今年跟去年完全不一樣了。
去年的時候,他跟王帥第一次帶著《烏鴉》來到坎城,那個時候,他默默無聞,沒什麼人知道,而《烏鴉》最終也是失敗而歸,啥玩意都沒撈到。
今年的時候,仿佛一切都反著來了。
他似乎被很多外國導演所知曉,眾人都很熱情,雖然很多笑容和眼神都充滿著虛偽和利益,但周洋隱約間竟產生了自己也是一個人物的錯覺,虛榮心也莫名其妙地跟著膨脹了一會。
當然……
膨脹的虛榮心隨即被他給壓了下去。
他來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默默地等著坎城國際電影節的開始。
今年的坎城國際電影節跟去年不一樣。
去年的氛圍偏向喜慶,節日開始的時候,主持人的心情很歡樂,情緒更是無比高漲,今年的坎城國際電影節卻帶著那麼一絲的陰霾。
當頒獎典禮開始的瞬間,整個會場陷入了長達三分鐘的黑暗。
舞台中央,出現了一個彈奏鋼琴曲的奧地利鋼琴家,周洋不認識他是誰,但當他彈奏的時候,周洋看到前排一些人站了起來。
隨著前排的一些人站起來以後,後排的一些人也陸續地跟著站了起來。
幽暗的燈光逐漸鮮明……
周洋發現那個鋼琴家閉著眼睛,沉浸在旋律里,鋼琴聲音從最初的優美變得無比悲愴,最終又從低沉悲愴變得分外鏗鏘,仿佛在反抗著什麼東西。
等鋼琴曲彈完了以後,周洋這才從議論紛紛中,得知這位鋼琴家是這個世界上著名的盲人鋼琴家,在奧地利享有極高的聲譽,他的父輩們上過戰場,一生都致力於和平與自由。
和平。
是今年坎城的主旋律。
等到表演結束以後,主持人這才款款而來。
今年坎城的女主持人,正是剛才和自己合影的伊薩貝拉。
此時此刻,她滿含熱烈,激動地說著什麼……
隨即,舞台的序幕慢慢拉開,一個個評委的身影逐漸顯現,除了那些著名的導演以外,眾人發現評委之中,竟然還有一些缺胳膊少腿的老兵們,有些來自於老美、有些則來自於伊拉*,雙方坐在一起,似乎彼此沒有任何仇恨,似乎分外的和諧。
這一屆的坎城官方似乎有意於打造電影藝術無國界的宗旨,在一系列氛圍的渲染下,逼格被拉得滿滿。
「你好,好萊塢屠夫先生……」
「額?」
就在周洋看著舞台上頒獎典禮開始的時候,他聽到了一個聲音。
周洋下意識地露著憨笑回過頭。
隨後,看到一個年約五十歲左右老人正樂呵呵地看著他。
老人留著小鬍子,眼神散著精光,眼角卻略顯陰戾,笑起來雖然挺熱情,抽動的肌肉中卻充滿著讓人不寒而慄的氣質,像一個躲在暗處,隨時都能給你一刀的
周洋覺得老人似乎似曾相識,仿佛在哪裡看到過。
遲疑了一會,隨後腦子猛然地一震!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眼前這個老人似乎叫詹姆斯邦特!
是傳說中的好萊塢恐怖片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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