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七章 絕對機密

  有陰鬱、有懊惱、有無奈……

  但是……

  周洋心中卻不曾有過後悔與恐懼。記住本站域名

  事情都做了,後悔又有什麼用?

  絕境之中,要想盡一切辦法逃生,恐懼又有什麼用?

  黑暗在周圍縈繞,無盡幽暗包裹著他的軀體,夜色繚繞中,卻是沙塵飛舞,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陣的雜亂爆炸聲,爆炸聲有歡呼,有絕望,亦伴隨著一陣陣哭聲……

  周洋貪婪地呼吸新鮮空氣,他感覺自己的手臂被東西動了一下,扎進了什麼東西,隨後仿佛感應到什麼一般,他猛地睜開了眼睛!

  「啊!」

  突然睜開的眼睛,將旁邊的小護士給嚇得捂住了嘴,漂亮的瞳孔中滿是驚恐。

  她似乎想不到這個本來昏迷的,渾身沾滿沙土和血跡的人會突然睜開眼睛。

  周洋沒有說話,而是看著四周。

  他看到自己在車上,也看到自己身上插著管子。

  這一刻,他知道自己獲救了。

  他嘗試著想動一下自己的身體,但卻發現全身無力,根本無法站起身,反倒累得大口喘氣。

  「謝謝!」

  「攝影機!」

  他在所有人的驚愕下,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隨後他吃力地在自己身側摸了摸……

  「都帶了。」軍人冷冰冰的聲音響了起來。

  「哦,謝謝!抱歉哈,給您添麻煩了……」當說完以後,他才鬆了口氣,目光看向軍人,卻見軍人冷漠地看著窗外,並沒有看他,也並沒有說話。

  周洋又看了一下周圍後,終於這才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戰地記者扛著攝影機,全程錄下這一段場景。

  「這個人的生命力,也太恐怖了!他難道感覺不到痛嗎?」

  很難想像,十分鐘間還處於昏迷狀態中的周洋,在被抬上擔架以後瞬間就清醒。

  窒息久了的人,怎麼還能保持這麼清醒的狀態?

  而另一邊的軍人卻依舊保持著平淡的表情,似乎見怪不怪。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還活著,沒殘廢。」

  他拿起手機淡淡回道。

  ………………………………

  維爾史密斯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因為缺氧過多的關係,他陷入了深度昏迷當中,多少有些損害到了部分神經,雖然還算及時救助,但依舊處於危險期,需要一天時間的重點觀察。

  周洋則躺在病床上,默默地看著天花板。

  是的!

  他醒了。

  在醫院裡大概躺了八個多小時左右,他就準時醒了。

  時間是中午十二點左右。

  醒來以後,他全身都被繃帶綁著無法動彈,躺在床上的他默默地看著窗外,腦海中卻回憶著自己被活埋時候的場景。

  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

  那名長相清秀綁著馬尾辮的戰地記者從外面走了進來。

  「醒了?」

  「嗯。」

  「醒了就好,現在知道這樣的地方,不能亂來了吧?」那名戰地記者露出一個笑容,緊接著坐在周洋旁邊。

  「謝謝。」周洋看到了她依舊帶著攝影機。

  「哈哈,其實我們不應該幫你挖的,如果沒有我們,你可能一個人也能挖出來……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唐笑,是央*的外景記者……」

  「哦哦,唐記者你好。」怪不得感覺這個戰地記者周洋也有些眼熟,當唐笑自我介紹一遍以後,周洋這才想到之前電視新聞里,老美和伊拉*戰爭爆發最嚴重的時候,她就經常出現在新聞的第一線中,拍攝下許許多多的現場珍貴畫面。

  唐笑是一個非常開朗的人,她雖然長得並不算頂級漂亮,但是她笑起來猶如一抹春風,讓人不自覺就好感爆棚。

  她也很健談。

  跟周洋聊了很多東西,包括以前拍攝的《礦底》、包括《烏鴉》,最終話題聊到了這部《掙扎》上……

  聊著聊著,她敏銳地發現了一件事情,隨後眉頭深皺,第一時間關掉了攝影機,緊接著四處看了看,仿佛在找攝像頭,或者什麼竊聽器。

  當確認這裡東西都沒有的時候,她表情開始凝重了起來。

  「周洋,能簡單地聊一聊伱們這一次的拍攝行程嗎?」

  「哪方面?」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拍《掙扎》的時候,上面應該有人接應吧?」

  「……」周洋遲疑了一下,卻什麼話都沒說。

  一方面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另一方面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病房裡的氣氛瞬間就有些說不出來的壓抑感。

  「巴爾斯是不是你們的接應人?你們拍攝《掙扎》的時候,他們是不是偽裝成了平民?」唐笑看到周洋沉默的表情以後,仿佛猜到了什麼東西,臉上表情變得更加凝重了。

  「嗯,對。」周洋點點頭。

  「他死了,地上的所有人,都被炸彈給炸得四分五裂,只剩下部分熟透了的骨頭和肉塊……」唐笑看著周洋。

  「啊……」儘管周洋意識到這件事十有八九了,但他的心中還是忍不住突了一下。

  特別是四分五裂和血塊這幾個詞語,讓周洋喉嚨里微微顫抖,心臟仿佛被人狠狠給悶了一拳一樣,讓他無法呼吸。

  唐笑隨後拿出筆記本,隨後從筆記本里拿出了自己拍攝的現場影像。

  周洋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我們今天成功地搗毀了三處恐怖組織基地……」

  「在這場戰鬥中,巴爾斯中士表現英勇,但很遺憾,他死於恐怖組織的密集炮火之中……」

  「我們將以最崇高的敬意,為這位偉大的英雄默哀!」

  「……」

  那個身影在笑,周洋卻分明看到那個身影就是那天晚上,在基地里拍到的那個身影。

  看完採訪視頻以後,他沉默了許久。

  他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令自己細思極恐的事情,炸死巴爾斯等人的也許,也許是自己人。

  想到這的時候,他瞳孔微微一縮。

  「你的攝像頭拍攝的東西,方便能給我們看一下嗎?」

  唐笑當看到周洋也開始凝重的表情以後,她看著周洋。

  周洋點點頭。

  在徵得同意以後,她從旁邊的背包中拿出了攝影機,調出了裡面的視頻。

  她越看越心驚,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她,此時此刻也是臉色微微一變,緊接著,她將攝影機很認真地裝好。

  「周洋,攝影機裡面的內容不要給任何人看!」

  在留下這句話以後,她第一時間離開了病房。

  周洋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心中生出了一絲不安和緊張感。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以後,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了。

  冷冰冰的軍人帶著一幫人走了進來,在說了幾句話以後,這幫人第一時間就將周洋從床上扶了起來。

  隨後將周洋抬上了擔架。

  「怎麼了?」周洋問道。

  沒人回答周洋的話。

  這些人看起來雖然穿得普普通通,但卻訓練有素,他們將周洋移出病房以後,就匆匆忙忙地將周洋連人帶擔架給抬上了車。

  「現在回國,什麼都不要問,什麼都不要說!」軍人在看到周洋上車以後,冰冷地說出了這句話,緊接著就關上了車門,坐上了副駕駛上。

  車朝著遠處疾馳而去。

  車廂里,有人第一時間給周洋換了一套衣服,戴上了一頂不惹人注目的帽子,周洋感覺到氣氛異常以後,心中也難免緊張了起來。

  大概一兩個小時以後,周洋被這些人給送上了一架接華僑的飛機……

  …………………………

  三月八日。

  維爾史密斯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清醒過來以後,迷茫地看著周圍的一切,眼神渙散,陷入了短暫的無法聚焦當中。

  很多老美大兵過來了。

  大兵們詢問他很多東西,但他自始至終都是迷茫地搖搖頭,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麼來這個地方的。

  對巴爾斯也是毫無印象。

  「巴爾斯是一個英雄,他為了保護你,死在了戰場上……」

  「我們不知道你被埋在了地下……」

  有人跟他說了這句話,用一種很悲痛的聲音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而他卻沒有悲傷,更沒有難過。

  為首的一個人注意維爾史密斯的表情,卻見維爾史密斯依舊茫然,仿佛不知道巴爾斯到底是誰,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昏迷的,而自己來這裡又是幹什麼的。

  他好像失去了一切記憶,不管這些人問他什麼問題,他都表現出一副痴傻的模樣。

  隨後醫生過來看了他一眼,在這些人面前說了一些東西。

  那些大兵狐疑似地看了他一眼……

  「維爾史密斯先生,你真的不認識巴爾斯嗎?巴爾斯,應該有把你帶到基地吧?」

  「他有跟你說過什麼其他東西嗎?」

  「或者,你們有拍攝到什麼東西嗎?」

  維爾史密斯依舊茫然地看了一眼維爾史密斯,維爾史密斯陷入了一陣回憶,緊接著卻是木訥地搖了搖頭。

  他想不起來任何東西了。

  這些大兵反覆確認了好幾遍,當一直確認他沒有任何記憶,甚至對巴爾斯沒有任何印象以後,這幫人這才徐徐離開。

  當大兵們離開以後,他仿佛不經意間看了一眼自己邊上的攝影機。

  很明顯,這台攝影機被人翻過了。

  不過,他沒有去檢查這個攝影機,而是躺在床上,依舊錶現出一絲木訥與茫然的表情。

  期間,心理醫生有過來過,又是詢問他一些看似乎無關緊要的東西。

  他的反應似乎比常人慢很多拍。

  他聽到醫院外出現了一陣劇烈的爭吵聲。

  緊接著,爭吵聲過後,屋外又走進來幾個大兵……

  沒多久以後,他被人推出了醫院。

  醫院外,無數的記者都圍著他,記者們聞訊過來,所有人都想知道這段時間他經歷了他。

  在記者面前,他依舊茫然,看起來像個傻子,一問三不知,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活下來的。

  只是重複地說著巴爾斯是一個英雄,他保護了我之類的話。

  接受完一系列採訪以後,他被安排坐上了前往老美的飛機。

  十多個小時以後,他從飛機下來。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家在哪裡,還好隨行的人員將他帶到一幢別墅,說這是他的家。

  他不疑有他,走了進去。

  陌生的人,陌生的一切,他在別墅里住了一晚上,住得心安理得。

  等第二天的時候,隨行的人員突然又告訴他,這幢別墅不是他的家,他的家在另外一幢別墅里……

  他又木訥地跟著隨行人員走到了另外一幢別墅。

  當他走到那幢別墅以後,他繼續茫然地看著一切,看著滿含熱淚的妻子與孩子。

  陌生感。

  充滿著木訥與茫然。

  他在一些人的注視下,走進了別墅里。

  就在走進房門的瞬間,他本來迷茫的眼神瞬間一凝。

  「琳娜,我希望你幫我交一份東西……」

  說完這句話以後,維爾史密斯的眼神瞬間就又變得迷茫了起來,呆呆地坐在了椅子上,又用一種陌生的感覺看著周圍的一切。

  妻子哭得稀里嘩啦,仿佛沒聽到任何東西一樣,抱了抱維爾史密斯。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