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田野望去了哪裡呢,原來他一個人呆不住,經常去附近的一座村子裡找人閒聊打屁,結識了一個寡婦,就在寡婦那裡住下了,只每天下午來這邊打一圈,看一眼就走。
李福根知道這邊的情況,好多這樣的,稍有點財力,就會包一個女孩子,有的甚至是十幾歲的小姑娘,然後要回國了,拍拍屁股就走,留下可憐的女孩子,甚至還有了孩子的,不知道要怎麼辦。
田野望耐不住寂寞,只找一個寡婦,已經相當不錯了。
有狗引路,李福根到那個村子,不遠,就在七八里外。
那個寡婦有一個院子,院子裡有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在玩遊戲,李福根從狗嘴裡知道,這是那個寡婦的女兒。
李福根到院門口停下,那個小女孩看到李福根,嚇到了,跑進屋子裡,隨即一個男子抱著她出來。
這男子三十五六歲年紀,中等個頭,頭髮有些長,曬得一身古銅色。
唐朝偉給李福根看過田野望的照片,所以李福根一眼認了出來,這男子正是他這次要找的正主兒田野望。
田野望眯著眼晴看著李福根,李福根下車,笑了一下,叫道:「田工。」
田野望只覺得李福根象中國人,還不敢確定,李福根這一開口,他身子重重的震了一下,臉上剎時炸開驚喜之色:「你是國內派來的?怎麼沒聲沒響就來了?咱們這邊到底要怎麼辦?就算這邊沒有油,利比亞到處有油啊,再找啊,即便不開了,這些機器賣掉也好啊,堆在那裡生鏽,怎麼得了啊?這都是國家財產啊」
一開口,什麼都沒弄清楚呢,就是一長串爆出來。
李福根暗暗點頭:「果然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在這荒山野漠裡留放了幾年,還是這種性格。」
「田工,你可是逍遙啊。」李福根先不答他那一串,也沒法子答,走過去,先開個玩笑。
田野望臉一紅,自然明白李福根說什麼,眼光閃爍了一下,道:「我那邊離婚了,這邊的事,是我私事,誰也管不著。」
這性子,還真是,李福根暗笑搖頭。
這時一個婦人出來,年紀不大,也就是二十一二的年紀,這不稀奇,這邊好多十三四歲嫁人,十五六歲就生子的,這女人估計也差不多。
但這婦人長得還真心不錯,不說跟阿迪麗那些大美人去比,也至少能打七八十分,還是這邊人的基因好,千年混血嘛,普遍的長相都不錯,出美女的概率也遠高於其他人種。
「這就是嫂子吧。」即然田野望有這個心,李福根索性便順著他的意,從包里拿出兩瓶酒一條煙,遞過去,道:「先前不知道,所以沒給嫂子買東西,不好意思。」
又拿出一百美元塞給那小丫頭:「叔叔的見面禮。」
他這個作派,田野望開心了,道:「你這就太客氣了,來,屋裡坐。」
又吩咐那婦人:「弄兩個菜來,炒一盤我打的那個兔子。」
轉頭問李福根:「能吃辣不?」
「無辣不歡。」
「好。」田野望開心了,扭頭對那婦人道:「多放辣椒,我教過你的,會炒吧。」
「嗯,會的。」那婦人竟然是以中文答應,看來訓得不錯。
不過也不奇怪,這邊女人只要守了寡,一輩子就算倒了霉了,而且現在又是亂世,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更是難過,田野望能看上她,她當然是要巴結著一點。
田野望請李福根坐下,倒了水,那小丫頭端了一盤耶棗上來,田野望:「喝水,吃個棗子,對了,還沒問你貴姓呢,一個人來的?怎麼就把你發配過來了。」
話多,直性子,李福根笑:「免貴,我叫李福根,我不是公司派過來的,是唐朝偉讓我過來看一眼。」
田野望一愣,凝晴看著他:「唐朝偉?」
「是。」李福根點頭。
田野望愣了一會兒,坐下,一時不說話了。
那婦人手腳極快,很快就炒了幾個菜上來,見屋中情形有些悶,她有些擔心的看著田野望,問了一句,這次不是中文了,是阿拉伯語,而且是這邊的土語。
李福根一下車,就把狗打發走了,要有狗,能給他翻譯,直接這麼聽,真心聽不懂。
田野望搖了一下頭,沒答,那婦人看一眼李福根,有些怯怯的,李福根露個笑臉,那婦人勉強笑了一下,走開了。
田野望倒上酒,舉杯,然後一口乾了,長吁了口氣,看著李福根:「你是紀委的?」
唐朝偉他知道一點,拐了錢跑了,那麼就不可能再派什麼人來這邊看,所以他以為李福根是紀委的,抓住了唐朝偉,現在又找他來了解情況。
李福根來之前就想過,即然田野望誤以為他是紀委的,那也不錯,便點點頭,道:「田工,你先安心,這事跟你無關,只是唐朝偉說,你這人,能說句公道話,堅持要我們找你現場了解一下,所以我才過來的。」
聽到李福根這話,田野望嘆了口氣,搖頭道:「唐主任那個人,唉,就我個人來說,是要感謝他,如果沒有他,國家損失的,絕不止幾個億,只怕是幾十上百億都損失了。」
然後竹筒倒豆子,把前前後後的事都說了,情形果然就跟唐朝偉說的差不多,根本沒什麼油田,就是里外勾結,以假油田騙國家投資,最後扔下爛攤子走人,只是唐朝偉提前發動,就讓趙紫晴他們沒能得手。
「這麼說,唐朝偉其實有功。」
李福根問。
「從某些方面來說,確實有功。」田野望用力點頭。
李福根點點頭,一時不再說話,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就是這麼回事。
然而他雖然了解了,卻並沒有任何意義,他即便回去,也拿趙紫晴無可奈何,哪怕他真是紀委的,都沒有用。
這時衛星電話響了,李福根不知道什麼事,拿出來,卻是納納瓦打來的,問:「姐夫,你到了沒有?」
「還沒呢,怎麼了?」李福根問。
「沒事。」納納瓦笑:「就是今天空中打靶,教練說我成績不錯。」
原來小姑娘表功呢,李福根聽了便笑:「不錯,好好練習,要聽教練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