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5落空

  象艾師公這一招,就是典型的中國功夫,據說最初是武松創造出來的,但在中國的擂台上是見不到的,反倒在靠近金三角這樣的蠻荒之地,在艾師公這樣一個枯猴似的老頭子腳下用了出來。

  「我跟你拼了。」眼見師婆婆噴血而死,高梅子狠怒交加,猛撲向艾師公,而她的兩名女兵也在後面撲上來。

  艾師公不搭理高梅子,一個烏龍翻身,身子一下子翻起來,雙拳同出,幾乎是同時打在兩名女兵的乳下。

  女人乳下,有乳根穴,是婦人身上最要命的死穴之一,兩名女兵同聲痛叫,同時抱胸軟倒。

  而艾師公後翻的同時,尚登卻搶前一步,一腳踹出,正踹在高梅子小腹上,把高梅子踹得踉蹌後退,一直退到床邊,腳彎在床沿一撞,收勢不住,整個人仰倒在了床上。

  「梅子,你就死了這個心吧。」尚登哈哈狂笑,對艾師公道:「師公,這兩女兵就送給你亨受了。」

  艾師公點一下頭,回身就來抱兩名女兵,而尚登則一臉淫笑著走向大床。

  尚登那一腳,威力遠不如艾師公的雙腳蹬,高梅子倒是沒受什麼重傷,眼看見著尚登走過來,她身子後縮,然而身在床上,還能逃到哪裡去。

  到這一刻,她所有的算計,全部落空,可以說,如果沒有李福根,接下來的時間裡,她會給尚登剝成一隻小白羊,換著花樣給奸了。

  而她的兩名女兵,命運也差不多,落到艾師公手裡,也好不到哪去,甚至有可能更慘。

  還好,養了條好狗,賽虎報信,偏生又有李福根這個怪胎,也算是命中福星高照吧。

  到這個時候,李福根必須是要出手了,他所站之處,比窗子略高一點,剛好是可以看到房子裡全部情形的,這時候雙腳在樹枝上一登,藉助樹枝的彈力,一縱就到了窗台上,隨後一個箭步縱出。

  尚登眼角一花,一扭頭,看到李福根撲過來,他一驚,還來不及做出反應,李福根已經到了面前,伸指一戳,戳在尚登胸前,內勁透入,尚登身子立刻軟倒。

  尚登功夫也還不錯,一般兩三條漢子,未必打得過他,但在李福根手底,就如泥娃娃一般,沒有半點抵抗力。

  艾師公這時已把兩名女兵一左一右挾在手裡,準備抱到他自己屋裡去亨用呢,聽到風聲,立刻回頭。

  李福根戳倒尚登,艾師公立覺不對,其實還不是那一戳的威力,而是李福根從窗台上縱下來,那種身法和速度,一般人可能看不出什麼名堂,但艾師公卻從李福根的身法裡,看出了非同尋常之處。

  本來在李福根的算計中,他戳倒尚登,艾師公肯定會撲上來相救,然後跟著戳倒就行,艾師公雖然不錯,但他全力出手,艾師公照舊一招都擋不住。

  真正殺人的中國功夫,就是三招兩式的事,擂台上那打來打去的,不過是累傻小子。

  可艾師公一看他身法不對,不但沒上來救尚登,反而雙手齊拋,把兩名女兵拋向李福根,自己身子同時後縱。

  門是打開的,他這一縱,就如一隻老猴子一般,一下縱到了走廊上,再一個翻身,竟然翻下樓去了。

  他如此應變,完全出乎李福根意料之外,竟是眼睜睜的看著他身影一下消失在欄杆處。

  高梅子於絕望中之,救星天降,一眼看清李福根,忍不住喜叫一聲:「李師父,你怎麼來了?」

  李福根還在看著欄杆苦笑呢,果然這事上的事情,不盡如人意啊,高梅子算計落空,他的算計,也有一半落空了,聽樓下毒匪們一靜之下,隨又叫囂起來,知道今夜這事有點糟。

  不過他也並不害怕,回頭對高梅子一笑:「霜霜擔心你,讓我跟來看看。」

  說著俯身,雙手撫上兩名女兵的胸部,不是他要占便宜,艾師公用的不是點穴功,而是戳打,他來不及慢慢發氣治傷,只能肌膚接觸,以最快的速度把兩名女兵於滯的氣血化開。

  高梅子還有些發愣呢,他說一句話,轉身就摸上了兩女兵的胸,這是要幹嘛。

  她心中甚至驚了一下:「他也這麼好色。」

  但心中隨即轉念:「只要能殺了尚登,我就陪他睡了也無所謂。」

  不過隨即她就知道自己誤會了,因為本來軟在地下爬不起來的兩名女兵,竟一下全站了起來,還同時給李福根道謝:「多謝李師父。」

  「原來他是給她們治傷。」

  高梅子又是慚愧,又是驚奇,叫:「李師父。」

  「不要怕。」李福根並不知道她剛才轉了那麼多心機,回身一點頭,伸手掐著尚登的脖子,提了起來,提到欄杆處。

  這時下面群匪得艾師公報警,都已跳了起來,有的喝酒也帶著槍的,叫叫嚷嚷的,就要往樓上沖。

  李福根把尚登提著往樓杆上一壓,讓樓下群匪看清尚登的臉,尚登只是給他內勁戳軟,並沒有昏迷,還大瞪著眼晴呢,樓下群匪當然看得見,剎時又是一靜,隨即又叫嚷起來。

  「閉嘴。」

  李福根一聲低喝,聲音不大,但運的是佛門獅子吼的功夫,喝聲傳出,樓下群匪耳中嗡嗡直叫,心臟也仿佛緊了一下,剎時人人閉嘴。

  即便是艾師公,知道李福根功夫了得,卻也沒想到高到這個程度,抬頭上望,獨眼幽幽,極為怵惕,心下暗叫:「哪兒冒出來這樣的高手?」

  李福根天雷行空,群匪噤聲,他身子半掩在尚登身後,手去欄杆上一抓。

  欄杆是水泥的,即便拿鐵錘,一下兩下也未必起什麼作用,可他隨手一抓,竟就抓下一大塊來,再又一搓,水泥碎塊從指間嗖嗖落下。

  他那一喝,只是把群匪震了一下,無非是聲音大嘛,沒什麼了不起的,然而露了這一手,一眾慣匪頓時就人人喬舌難下。

  這是人手?這是挖掘機的爪子吧,還自帶粉碎功能的,這要是抓在人身上,那肉得碎成什麼樣,肉末子嗎?可以直接包餃子?

  群匪本來在樓下擠成一堆,李福根搓的水泥紛落下去,前面的竟然嚇得往後退,帶倒桌子,碗筷落地,噼哩啪拉一陣響,竟是好一陣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