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章 牛郎店

  徐系長眼看小傢伙們認識得差不多了,直入正題,「今晚挽月宗宴請五宗來歡迎蘇家蘇白柔加入挽月宗,所以你們幾個小傢伙就跟著我和二長老前去。」

  系統此時跳了出來,「看來蘇白柔登場了呀,這次排場可是非常大,而且這也是男女主初次相遇。」

  一聽到江許言那個小子要去,謝亦隨就來勁了,她得想想怎麼給他使絆子,「這次宴會有沒有給江許言的仙緣啊?我搶了沒事吧?系統無奈嘆氣,搖了搖自身那團光,「當然~沒有啦,我認為男主最大的仙緣就是女主了,況且女主現在的修為可是達到了金丹中期。」

  我嘞個去,都金丹了啊?江許言有啥實力配得上女主啊!系統說他連男的都不放過,怎麼可能會錯過天賦如此厲害,家世如此顯赫的蘇白柔呢?

  那我把蘇白柔搶了?

  突如其來的想法,讓她打了個寒顫。

  一路上系統不斷地講述宴會的細節,飛舟上的謝亦隨呆呆的站在一旁。

  楊傾辭雙手抱簫,轉頭發現她在一邊罰站,少年白淨的臉龐卻被厚重的劉海遮住了一半,顯得非常刺眼。

  她上前,拍了拍謝亦隨左邊肩,隨即出現在了右邊,手卻撫上了前額的頭髮,待那雙桃花眼抬眸與她對上的那刻,楊傾辭愣住了。

  也沒人說過小師妹這麼好看啊?眼睛真的好看。

  就這麼靜止了幾秒,謝亦隨隨即一笑,「怎麼了?四師姐?」

  楊傾辭反應過來,鬆了手,輕咳了兩聲,尷尬轉頭,「沒事沒事,只是小師妹你的眼睛明明這麼漂亮,為什麼要用劉海擋住呢?」

  謝亦隨這麼做無非就是以前害怕江許言和他的手下認出她,也害怕連累小姨和表姐。

  小時候他們何止是認識,想起那小子那時讓她叫哥哥現在想起都膈應得慌,要是可以重來她寧願從來不認識他。

  如今的她也不怕江許言認出來她了,劉海就是單純不想打理罷了,況且修仙之人講究因果,江許言動不了她,但是她不怕因果。

  「只是我單純喜歡而已。」她回答道。

  楊傾辭只好默默點頭,不理解但尊重。

  片刻便到了挽月宗,此時其餘三宗都已到達。

  葉如月早已在宗門口等著亓聞和謝亦隨,「你們倆終於來了。」她跑上前。

  見他們兩人有意跟著葉如月走,凌雲宗親傳於是乎也跟著走了,而徐系長和李慢則是跟著挽月宗掌門走了。

  眼看宴會馬上要開始了,站立在角落的謝亦隨看見江許言鬼鬼祟祟的離開了大殿。

  心中一萬個不對勁,後撤跟著他的蹤跡來到了挽月宗的後山。

  一道淺淺聲音傳來,「你確定她在這裡?」

  「你有多少把握可以把你的邪種種到她的身體裡?不會被發現吧?要是被發現了,我可打不過蘇白柔。」

  不知那老者與他說些什麼,江許言竟露出了勢在必得笑容。

  謝亦隨連忙在識海內問系統,「邪種是什麼?」

  系統跳出來,順便幫她隱匿了氣息,便開始科普:「邪淵在兩萬年前侵入六界,天道傾盡全力阻擋了九成的邪靈進入六界,而剩下的一部分邪靈則在暗中窺探,伺機而動。

  邪種就是他們孕育的種子,一旦被種入人體內就會被欲望操控,對世界最大的惡意也將表露出來,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壞種,待邪種成熟,那人就會被邪靈操控,最壞的結果就是變成邪靈,其中邪種也很難煉成,需要一百個邪靈百年才能煉成一個。

  最關鍵的就是無論修為多高,都有可能被種下。」

  所以那個老者是個邪靈?蘇白柔如果被種下邪種,就是個壞的,江許言也是個壞的,男女主都是壞的,怎麼可能拯救六界,六界都快被崩了吧,天道挑的男女主沒一個靠譜,這世界怕是都輪迴幾次了吧。

  她本打算出去來一場英雄救美,但是知曉男主連邪種都種得下去,那還怕因果嗎?殺她不是順手的事嗎?雖然可能打得過,但是他身上可是帶了個老不死的邪靈啊!

  視線回籠,恰巧這時蘇白柔出現在了後山,在這裡……練劍!

  這努力得真是讓人後怕啊。

  蘇白柔打算站穩之時,腳下竟然打滑了?!

  謝亦隨不理解但大為震撼,一個金丹,在練劍,居然打滑了,這是可以說的嗎?太巧了吧。

  江許言見狀,立刻上前環住她的腰,粉紅的桃瓣隨風飄蕩,款款而下,世界仿佛靜止般,只聽得見彼此的心跳,兩人眼中都是對方的臉龐,靜靜地在眼中掀起陣陣的漣漪。

  系統也在這時十分有感情的朗讀,「少女沉淪在他那多情的丹鳳眼之中,無法自拔,好似這個男人就像上天……」

  謝亦隨真的受不了一點,在腦海中大聲痛斥:「俺說夠了!真的受不了一點!男女主見面這麼有逼格嗎?」

  很快她便注意到,江許言的眉心處有一團黑色的霧氣正在往外聚集。

  她很懷疑那就是邪種,毫不猶豫開口:「那是邪種吧?你應該知道怎麼消滅他吧?」

  「知道,你跟著我說的做。

  把你還未畫的符紙拿出來,咬破你的食指,用血畫出這個圖案。」系統在她的識海內凝聚了一紙圖案。

  原本以為畫起來會很困難,也許可能會失敗幾次,但是很意外地成功了,還特別輕鬆的畫完了。

  「用你的靈力,在邪種飛出的那刻打出去!」

  聞言,她知道最後這一步很關鍵,眼神注視著江許言的眉心處,抓住時機,一氣呵成把符紙打了出去,正中邪種。

  邪種被符紙集中,灰暗的邪氣被一團雪白的白光包圍,剎那間被淨化成了靈氣,朝著她飛來,融入了她的身體。

  「系統,這沒事吧?」她有些害怕。

  「沒事沒事。」白光東晃晃西晃晃,「快跑。」系統催促著她離開。

  眼睜睜看著邪種被消滅,江許言有些不可思議,臉色難看得跟苦瓜一樣。

  邪靈在他識海內不停尖叫,「怎麼會!怎麼會?!到底是誰?從來沒有人能夠消滅邪種!」

  隨著邪靈的尖叫,他也有些煩躁了,但是又不能開口阻止,畢竟還要靠他的幫助才行。

  看著江許言那劍眉星目的臉上出現些許不耐煩,她起身道謝:「感謝這位道友。」

  他收斂情緒,打量著蘇白柔,視線在她身上來回不停晃悠,臉上竟表露出格外滿意。

  他打算裝作不認識她,「這位姑娘,宴會馬上要開始了,為何還在這裡呢?」

  蘇白柔收好劍,她同樣打量著面前這人,對於他剛才一系列行為,表現得格外不爽。

  她也不清楚,為何剛剛竟然站都站不穩,周圍好似有一股神奇的氛圍感?

  「關你什麼事?」沒跟他多說,便從江許言身邊離開了。

  江許言臉上跟吃了兩斤牛糞一樣難看,怒視她離開的背影,手已經捏緊了,他只覺得被羞辱了。

  待蘇白柔回到殿內,宴會正式舉行,圍繞在挽月宗四周都升起絢麗的煙花,在夜空中一朵朵綻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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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宗門,謝亦隨想著繼續修煉呢還是繼續修煉呢,想了半天還是打算回去睡覺,好巧不巧,楊傾辭找到了她,攔住了她的去路。

  「師妹現在肯定很無聊吧?師姐帶你去玩個好玩的地方好不好啊?」沒給她開口的機會,直達月上酒吧。

  四個大字出現在謝亦隨眼前,她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地看了好幾眼,一股親切感湧上心頭。

  我是回到了現代社會嗎?算了,既然來了,打聽打聽酒吧老闆是誰吧。

  剛踏入酒吧內,幾十雙眼睛聚焦過來,有人立即圍了上來:「楊姑娘,你來了啊?我可是等了你好久~」

  只見一個接一個的圍了上來,都是些漂亮的男修,每個都在訴說著自己的相思之苦,仿佛楊傾辭是個忘恩負義之人。

  謝亦隨明白了,這哪裡是酒吧?這明明就是牛郎店啊!

  趁著這個機會,她打量著四周,布局跟酒樓差不多,就是有個前台,可以點不同類型的酒之外沒有什麼不同了。

  一個頗有氣質的男修走到楊傾辭身旁,笑眯眯的說到:「來都來了,不打算吹一首?」

  謝亦隨抬眼觀察他,從他口中可以推斷個大概,之前她其實有些懷疑楊傾辭是不是店主,現在看來不是,在這裡她是一位樂師,就像酒吧里有駐唱的歌手。

  那男修也注意到她身邊的謝亦隨,開口詢問:「這位姑娘是?」

  感受到男修投來好奇的目光,她也抬頭從髮絲縫中盯著他看,楊傾辭把人拉了過來,拍拍她的腦袋,面帶猥瑣的笑容介紹:「這是我師妹,多麼水靈靈的一小姑娘。」

  楊傾辭又對周邊的男修笑笑,表示歉意,「今天我為大家吹奏一曲來表達我這半個月沒來的歉意。」

  大夥四散而去,只留下三人,用著較大的聲音說到:「小師妹,你看看這裡有沒有你喜歡的哥哥啊?隨便看!隨便摸!」

  有些男修注意起了她這個人,往這邊看了過來。

  ?謝亦隨舉起食指指著自己,好似在說『我?』然後才木楞開口:「師姐,我才十四歲。」大妹子你說的是人話嗎?雖然她是穿越過來的,但是上輩子死的時候也才十七歲,這閱歷合起來也是個未成年。

  雲頌輕聲一笑,覺得這小姑娘真有意思。

  楊傾辭歪嘴一笑,「沒事沒事,可以的,只是摸摸而已,他們又不會掉塊肉。」說完,她便跳上台準備演奏。

  隨即謝亦隨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觀察著四周。

  「這位道友,請問你知道月上酒吧的店主是誰嗎?」挪到另一桌問道。

  男修盯著她看,溫柔一笑,極具魅惑,「小妹妹,哥哥也不知道呢,我只知道這酒吧的經營者是雲頌公子。」說完撐手注視她,狐狸般的眼睛滿是多情。

  謝亦隨尋思著,這哥們肯定職業病上來了,竟然對著一個小姑娘放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