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有德一腳踢在蘇小強屁股上,執法記錄儀錄著了,胡說八道什麼。
「都有什麼人手上有視頻?」
這個問題888號沒做考慮,直接脫口而出。
「只有經理一個人有,我們都整膩了,也不愛看那玩意兒,只有他喜歡看。」
線索越來越明朗,眾人心情都不錯。
將888號押出去,繼續提審客戶經理。
客戶經理一進門就知道事發了。
也不做抵抗,很光棍的認下了所有事。
「我就是拿來換點錢,其他的真沒做。」
見劉有德不太相信,客戶經理露出無辜的眼神,繼續解釋。
「而且即便給的錢少,我也不會傳上網,我是講道義的。」
這道義的認定標準,只能稱一句,靈活。
劉有德越發看不上這貨,態度不自覺的惡劣起來。
「就你還講道義?少他媽廢話,這個人的視頻有沒有?勒索沒有?給沒給別人看過?」
客戶經理再次看了看照片,確認無誤後點點頭。
「有他的視頻,不過他會員卡沒用完,我還沒找他,有人來買過,我沒賣,我是講道義的。」
「啪」
劉有德一巴掌拍在自己腿上,表面上沒事,不過蘇小強注意到他眼角拉了拉,疼的。
「到底賣沒賣?勒索都幹了,你還怕那點傳播淫穢物品罪嗎?」
客戶經理仰仰頭,眼珠子一轉,反應過來,好像對哦。
「賣過,賣過,不是我不講道義,對方給的多,我不是也沒辦法嘛。」
「什麼時候賣的?記不記得那人長什麼樣?」
客戶經理低著頭努力回憶,片刻後像是沒太想起來。
「警官,能不能幫我問問888號上個月大姨媽是幾號,就是她大姨媽第二天。」
這話真是把眾人雷的外焦里嫩。
真是個敬業的好經理。
日子不記,技師們的姨媽記錄就是他的掛曆。
線索有了,還真算是瞎貓碰見死耗子,全是運氣。
沒有那個打小報告的程式設計師,實際上哪那麼容易推斷到床照上。
都是線索的結合,才能聯繫到一起。
最奇葩的是紅浪漫,這麼大個洗浴中心,居然沒有一個正兒八經的監控。
光頭強包著報紙蹲在走廊上,一臉傲嬌。
美其名曰,保護客戶隱私,不裝那玩意兒。
合著穿衣服的不拍,專拍別人不穿衣服的唄。
好在紅浪漫地處鬧市區,旁邊店鋪門口都有監控,倒是省了很多事。
派出所開始收隊,將抓住的人分男女兩列用車運走,引來大量圍觀群眾。
一列挺胸抬頭,性感妖嬈的技師們根本不懼他人目光。
甚至故意搔首弄姿,搞出個波濤滾滾,誰能保證自己未來的老寶貝沒有站在人群間。
另一列男客人們倒是羞澀許多,衣褲穿的扭扭捏捏,低著頭,雙手捂臉。
估計這會兒心裡正著急,找哪個兄弟來保自己。
客戶經理確實是個人才,即便過去將近一個月,他也一眼認出買視頻的人。
拷貝好監控視頻,劉有德直接扔給蘇小強。
「小強,我聽說天網中心有個你的同學,找人這事兒我就交給你了。」
蘇小強伸出自己的大長脖子,一臉疑惑。
「同學?我怎麼不知道?你說的誰?」
劉有德賤兮兮的偷笑,用肩膀碰碰蘇小強。
「就那個,警校你追了四年沒追上,放棄的那個女同學。」
「我靠,劉夢一?不行不行,太丟人了,她可不是什麼好人。」
一說劉夢一,蘇小強連連後退,惹不起,惹不起。
當初不過是學了泡妞秘籍,壁咚了一回她,僅僅突襲親了幾口,摸了幾下。
沒想到,她不講武德,叫來二十多個表哥堂弟,堵了自己一個月。
劉有德假裝嚴肅的一腳踢在蘇小強屁股上。
「哪來那麼多怪話,這是任務,現在就聯繫,立刻馬上。」
「大半夜的,我怕她誤會,你找別人吧。」
「不行,我跟天網中心的人不熟,趕緊的,破案要緊。」
蘇小強罵罵咧咧的掏出電話,發過去條微信。
額,忘了,就加過一天,被刪了。
熟練的直接撥號,雖然舊手機被啞巴收了,但不耽誤這個號碼倒背如流。
「喂,一姐,是我,你別誤會,找你是想請你幫個忙。」
劉有德暗搓搓的躲在後面偷聽,臉上露出老父親的微笑。
雖然蘇小強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
但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劉有德怎麼會感受不到。
那張嘻嘻哈哈的臉,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情緒。
蘇勝男的失蹤始終壓在他的心上。
可蘇勝男已無回來的可能,劉有德擔心他會崩潰。
刑警隊和天網中心隨時配合辦案,怎麼可能不熟。
但劉有德希望有個人能介入蘇小強的生活,總能帶來些正面影響。
「小強,我也是為你好。」
蘇小強好說歹說,終於說通劉夢一,說好去天網中心匯合。
「劉叔。」
「叫師父。」
「師父,我是一個警察,你讓我出賣色相合適嗎?」
劉有德用手指梳了梳額頭上中年人僅剩的幾根驕傲。
做師父的肯定不會回答這樣的問題,萬一徒兒放飛自我怎麼辦。
師徒倆在紅浪漫外的街道上各奔東西。
劉有德還需要去派出所處理掃黃後續事宜。
沒等蘇小強抵達天網中心,劉有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小強,先別管案子,立刻到機場路去,立刻。」
只說完這句,對面就掛斷了手機。
蘇小強在路邊停下車,再往回打卻一直都是用戶忙。
「搞什麼?好不容易摸著邊,人都約好了,是想劉夢一弄死我嗎?」
一時氣憤,手裡不自覺的用力,沒想到剛用三個月的手機直接被捏成一坨。
「臥槽,這可是警務機,這個月工資又白費。」
重新發動汽車,心不甘情不願的前往機場路。
夜色越來越深,機場路是出城的方向。
沒有了城市燈火,漆黑的郊外如同噬人怪獸,有那麼點恐怖。
好在路燈很亮,能給人一點安全感。
沒過多久,路上有交警設立路障。
遠處有十數台車撞在一起,燃起的巨大火焰,映紅了半片夜空。
「兄弟,刑警隊的。」
蘇小強掏出證件,從車窗遞給攔路的交警。
交警將人證對了對,確認無誤後還給蘇小強。
「前面發生了連環交通事故,有危險品車,這會兒暫時封路,如果著急可以繞路。」
蘇小強看看遠處的大火,消防還沒過來。
有危險品車,沒有專業裝備,交警也不敢去滅火救人。
幾經嘗試,反而耽誤了呼叫消防的時間。
劉有德電話又打不通,只能排隊等通車。
「beng」
遠處突然傳來爆炸聲,心裡莫名的煩躁不安。
乾脆把那個捏壞的警務機揉成一坨發泄。
車外的交警們拉起警戒線,正驅趕著因爆炸出來看熱鬧的駕駛員們。
劉有德滿頭大汗的從排成長車隊的後方往前跑,一路尋找蘇小強的車。
「啪啪啪」
蘇小強扭頭看向車窗,只見劉有德焦急的敲著車窗,上氣不接下氣。
「小強,你要有點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