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90章 包圍

  三人一獸剛靠近騩山,便聽到了山上傳來慘叫聲。

  江離聲聽著熟悉的破音聲,臉一下子變了,急起來,「衛師兄,好像是安師兄的聲音。」

  「嗯,是他,我先過去,你們隨後來,小心些。」衛輕藍丟下一句話,急急御劍而去。

  江離聲跺了跺腳,回頭對祝文茵說:「祝師姐,快,你御劍載我。」

  祝文茵也聽出了是安如許的聲音,剛要急著前去,見江離聲急的在原地跺腳,她頓了一下,一把拽了她上劍,咬牙載了她,順著衛輕藍離去的方向追去。

  衛輕藍御劍快,已沒了蹤影。

  山膏也追著衛輕藍去湊熱鬧,但又不放心江離聲,只能跟在二人身邊,催促祝文茵,「你這女人,御劍怎麼這麼慢?你快點兒啊,也太笨了,人家都走沒影了,若是等你救人,黃花菜都涼了。」

  「你閉嘴。」祝文茵傷勢重,本就沒恢復幾分,如今又載了個人,自然不可能快,尤其更快不過衛輕藍。

  山膏偏不閉嘴,「說你笨,你還不服氣,同樣重傷未愈,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虧你還是人家師姐呢。師姐代表入門早的意思吧?你入門早,還比不過師弟,笨死你算了。」

  祝文茵憋著氣,不理它。

  「太慢了,太慢了,你倒是快點兒啊,沒吃飯嗎?」山膏一邊跑,一邊催促,十分嫌棄,「那人是誰?你們都認識?叫的那麼慘,怕是被什麼東西給生撕了吧?缺胳膊少腿都保不准了……」

  祝文茵自然受不了安如許缺胳膊少腿,手發抖,劍都有些拿不穩了,整個人也有些站不穩。

  江離聲嚇的一把抱住她的腰,「祝師姐,別聽這個狗東西的,只要人有一口氣在,崑崙有的是法子能救治好安師兄。」,說完,又沒好氣地發作山膏,「讓你閉嘴你就閉嘴,哪來那麼多話?嚇人做什麼?你快你馱我?」

  「你下來,我馱你。」山膏抖了抖毛,它是真心覺得這女人御劍慢死了。

  江離聲也覺得祝文茵的劍又慢又不安全,拍拍祝文茵肩膀,「祝師姐,你停下,讓這個狗東西馱我,我們都能快些。」

  祝文茵臉色發白,渾身虛汗,她的確御劍載兩個人十分耗力,聞言停下。

  江離聲跳下她的劍,摟著山膏的脖子,騎去了它身上,剛坐穩,山膏「嗖」地就竄了起來。

  江離聲驚呼,「你慢點兒。」

  「你不是要急著去救人嗎?」山膏尋著衛輕藍的蹤跡而去,「那人是什麼人?你們三個一聽都急的不行。」

  「是崑崙的安如許安師兄,她本來跟我說好,一起結伴闖秘境的,但剛進入秘境,我們就被迫分開了,我落到了苦山,他不知落入了哪裡。」江離聲將臉埋在它腦袋後,手死死地抱著它脖子,生怕這麼快的速度給她甩下去摔死。

  「這樣啊,又是你一個師兄,看來他人緣還挺好。」山膏評價。

  江離聲「嗯」了一生,安師兄的人緣的確很好,見人三分笑臉,性子也討喜,無論是師兄師弟師姐師妹,都能跟他說得來。

  祝文茵見山膏轉眼就跑沒了影,將她一下子落很遠,不由又急又氣,提著心,卯這勁兒,御劍追在它身後。

  耳邊呼呼風聲,樹葉被山膏靈敏的動作捲起的風吹的嘩啦啦響,江離聲起初還能跟山膏說兩句話,漸漸的,她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連嘴都張不開了。

  過了好一會兒,山膏忽然停住腳步,「咦?怎麼回事兒?」

  江離聲埋著的臉抬起來,死死閉著的眼睛睜開,「怎麼了?」

  「這裡很奇怪。」山膏四下張望,「就是這裡啊,怎麼回事兒?什麼也沒有呢?」

  「你是說安師兄出事兒的地方就在這裡?」江離聲看著四周,荒山野嶺的,不見打鬥痕跡,四周棗樹結著碩果纍纍,一個個看起來又紅又脆的,十分誘人。但是她如今一點兒吃的心思都沒有。

  「是啊,我是不會出錯的,就是這裡。」山膏疑惑了。

  「再四下找找。」江離聲騎在山膏背上不打算下來,這裡草木深深,她覺得不太安全。

  山膏溜達著走,也放輕腳步,小聲說:「我已在這裡繞了三圈了,就是這裡,肯定沒錯的,早先的聲音就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江離聲絲毫不懷疑山膏的尋聲尋人能力,在苦山時,她與陳留安怎麼都甩不掉他它,她看著四周,凝神細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安靜的讓人不由有些慌,也壓低聲音,「這裡太安靜了,不對勁。」

  早知道就不這麼著急了,跟著祝文茵一起,慢就慢,好歹有個伴,反正衛輕藍已去救安師兄了,她急個屁啊。

  她伸手不滿地打山膏,「都怪你,催什麼催?如今好了,找不著人,咱們倆先走丟了。」

  「原路回去?」山膏也覺得不對勁。

  「嗯,快,原路回去。」江離聲果斷點頭,覺得不對勁還不走,是傻。

  山膏立即掉頭,原路返回,但剛跑幾步,所有汗毛一瞬間都立了起來,猛地停住後退,口中驚罵,「娘的,我們完蛋了!」

  江離聲眼珠子也差點兒嚇的掉出來,心臟一瞬間驟停,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懵了,差點兒從山膏背上滑下去,她也覺得完蛋了。

  只見前方密密麻麻的飛魚,這些飛魚,若非長著翅膀,果然很像豬,一雙雙魚眼睛都看著她和山膏,仿佛像看死物。

  她的汗毛也立了起來,手死死扣進山膏皮肉,驚恐極了,「跑啊,快,掉頭跑。」

  山膏立馬又掉頭,但腿卻怎麼也跑不起來了,只見身後,不知何時,也圍上了一群飛魚,有的飛魚停在樹上,有的飛魚站在地上,有的飛魚飛在半空中,每隻魚都長著一雙可怕的魚眼,死氣沉沉地盯著他們,呈包圍之勢。

  山膏素來會罵人的嘴都結巴了,「跑、跑不了了。怎麼辦?」

  江離聲哪知道怎麼辦?他們倆被飛魚給包圍了,每隻飛魚有二三十斤的樣子,雖然比山膏小了好幾圈,但架不住多啊,有數百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