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辜清許接的我

  第79章 辜清許接的我

  「我就說,我相信晝眠啊!!」

  「被幫助的人未必都是好人,我樓下的大媽獨自帶著三十歲的智障兒子,我一直好心送她吃的,結果有一天她把我騙去她家,鎖住房門,讓她兒子脫了衣服和我獨處,說想要我做兒媳婦。」

  「真離譜,晝眠做了好事結果被人斷章取義,她明明是受害者。」

  「現在營銷號扭曲事實的能力是越來越強了,愚弄人的新聞越來越多,晝眠還是學新聞的都被新聞創了,我還真想看看她下個vlog怎麼說。」

  時妄抬步就走,鍾詩卻執意跟上來:「你不會是要去找晝眠吧,晝眠可是被抓進警局了。」

  時妄停住腳步,面色凝重:「你說什麼?」

  鍾詩覺得奇怪:「網上鋪天蓋地都是新聞呢,你沒看嗎?」

  晝眠和辜清許沉默著的時候,時妄的電話打了進來。

  屏幕亮起。

  清楚的「SW」字母在她手機屏幕上出現,辜清許甚至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晝眠沉默著沒有動。

  他有那麼一刻,自私地希望她不要接。

  過了好一會兒,鈴聲即將結束的時候,晝眠劃向接聽。

  她的聲音微啞:「餵。」

  時妄聽見她聲音那一剎那放心了:「你在哪?」

  晝眠沒有看辜清許,聲音維持一貫的冷淡:「靜園附近的一個餐廳。」

  時妄低聲道:「地址發給我,我去接你回家。」

  晝眠沉默了一會兒,才嗯了一聲,掛掉電話。

  時妄往回走,去車庫取車。

  他忽然想起晝眠說他沒禮貌,他看了一眼鍾詩,淡聲道:「謝謝。」

  聽到謝謝,鍾詩卻笑不出來,而他拔腿就走。

  他腿長,一步比她兩三步還快,鍾詩追不上,只能看著他離開。

  晝眠起身,拿起自己的東西,辜清許也跟著起身,忍著心裡的起伏:「我送你下去。」

  晝眠只是輕輕看了他一眼:「不用了。」

  她抬步離開,留他一個人在那。

  窗外夕陽濺了他一身,高大的身影染上霞色的孤艷。

  他也知道現在自己沒有資格追,他已經在著手處理解除婚約的利益牽扯,她的表意明明還留戀,他在想會不會有結果的時候,她已經果斷帶著對他的留戀走向其他人了。

  時妄把車停在餐廳門口,晝眠剛好走出來。

  看見她全須全尾,時妄放心了。

  他下車打開車門,晝眠沒說一句話,坐進副駕駛。

  時妄的聲音一如既往低沉輕啞:「我不在的那一會兒,發生了什麼?」

  晝眠閉上眼睛:「大概是馮池陷害我吸毒,偽造證據舉報了我。」

  晝眠的手機自動連上了車裡的藍牙。

  時妄的心一揪,後悔上次打馮池的時候下手沒有更狠,看著她略蒼白的臉色,有意逗她:「如果再潑我一遍,你是不是會開心些?」

  晝眠諷刺地輕勾唇角,語氣輕如煙雲,帶一點上揚的尾音:「哄我啊?」

  時妄心跳加速,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盤上,清冽英氣的眼睛看著她:「我可以哄你嗎?」

  她側眸看他,語氣淺淡:「不用,辜清許哄了。」

  她明明笑著,可眼底卻漠然。

  他每一次的動心,下一刻都會對上她冷漠的目光。

  他整個人瞬間墜入冰河,竭力把聲音維持在平穩的聲線上,聽起來不像質問:「你剛剛和辜清許在一起?」

  晝眠像是不當一回事:「剛剛和他一起吃飯。」

  時妄的聲音有些卑微:「就不可以不理他嗎?」

  晝眠低頭看手機:「不太行哦。」

  時妄轉過頭,心裡五味雜陳,喉結上下滾了一下,靠在椅背上。

  晝眠看他不動彈,伸手搭了一下他放在方向盤上的手,肌膚相觸的溫度旖旎:「走了,停在這兒擋路。」

  時妄卻開心不起來。

  但他還是啟動車子,駛離了餐廳門口。

  路上晝眠沒有解釋,他一直在等,希望她能說一句緣由,見面是有別的原因,可她始終沒有開口。

  到了地方,晝眠開門下車。

  沒多久,時妄手機亮屏,跳出一條轉帳信息,整整五百萬港幣,只為了一句備註信息:

  ——我看到了,很漂亮。

  過了好一會兒,都坐上電梯了,晝眠忽然想起自己手機沒拿,又倒回去,幸好時妄居然還在車裡。

  她敲駕駛座的玻璃,時妄把玻璃降下來,聲音很低:「怎麼了?」

  她沒在意:「把手機給我,手機落在副駕駛了。」

  時妄側過臉,伸手去拿手機遞給她,沉默得就像啞了一樣。

  晝眠接過手機,忽然有些錯愕,低下頭看他:「你哭了?」

  時妄把臉側過去。

  但晝眠剛剛都看見他微紅的眼睛和濕潤的睫毛了。

  她第一次看時妄哭,實話實說哭得很好看。

  晝眠有種很好笑的感覺:「這有什麼好哭的?」

  時妄只是轉過臉不讓她看。

  生氣卻偏偏無可奈何,無措卻知道她現在還不屬於他。

  晝眠拿著手機,從未覺得如此荒誕。

  她覺得根本沒什麼關係的小事,放在時妄那裡居然能讓他紅眼睛。

  晝眠漫不經心道:「明天劇場見吧,我看見社長發的消息了,既然你成了維納斯的導演,洗耳恭聽你的高見。」

  她一反常態說了這麼多字,時妄出奇的沒有應她。

  晝眠可沒有什麼耐心欣賞山脊落淚,就是整座山現在下暴雪,也與她關係不大。

  時妄握緊方向盤。

  晝眠沒有走遠,藍牙還連著,時妄看向中控屏。

  晝眠打開微博。

  之前她微博下,罵她賤種的熱一評論被圍攻。

  義憤填膺的大概是她的粉絲:「賤種你才賤吧!斷章取義聽風就是雨。」

  「對一個女孩用這麼侮辱性的詞彙。」

  「你這麼好心,獎勵你被那個乞丐摸。」

  眾人一擁而上,晝眠點進那人主頁的時候,那個人已經註銷微博了,顯示一片空白。

  但晝眠對這個id有點印象,是留言很頻繁的粉絲,賣掉自己的房子,一意孤行用全部身家去救助動物。

  所以對同樣做慈善的她抱有很大好感,所以也會因為以為她欺負殘疾人而極端暴怒,特別嫉惡如仇,鄙視欺壓普通人的富人。

  對有心引導博取流量的人來說,新聞只是鞏固財富利益結構的工具,不需要管當事人死活,有些新聞反著讀,反而更接近真相。

  很多事情,往往有兩面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