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明臻與明薈一直玩到了晚上才回來,由於明薈一直認真在教,明臻在有人看著的情況下,也敢騎著小馬駒在場地里轉幾圈。記住本站域名

  明薈的是一隻赤紅的小馬駒,明臻這只是小白馬,兩人玩得累了,明臻也出了一身汗,臉色緋紅緋紅。

  明薈招手讓人過來,拿了手帕給明臻擦汗:「身子骨倒是好了許多,那名季先生果然是神醫。」

  明臻抿唇一笑。

  明薈道:「我們偷偷回去吧,別告訴太太,讓她知道了,又該責罵我們。」

  兩個人騎馬從後門進,明芳正巧從這裡過,遠遠看到明薈和明臻,一時心頭不忿,讓丫鬟跑去羅氏身前告狀去了。

  等兩人過來,明芳才道:「好久沒有見阿臻,阿臻身子好些了?過年的時候太太把你趕出去,我還以為你今年回不來了呢。」

  羅氏是明薈的母親,明薈豈會容忍明芳這樣誣陷人?也不知怎麼的,這段時間,明芳背地裡總暗搓搓的惹明薈不愉快。

  明薈翻了個白眼:「已經養好了,你讓開,馬蹄子踢到你身上,小心把你的腿踢斷。」

  明臻也沒有理會明芳,跟著明薈騎馬上前去,過月亮門的時候,兩人雙雙從馬上下來,牽著馬一起走。

  明薈今天玩得開心:「你今天晚上去我的住處睡吧,我們好不容易才相聚。」

  等皇帝喪期過了,明薈也到出嫁的時候,一旦出嫁去了康王府,兩人便不能像這樣出去遊玩了。

  明臻點了點頭:「好。」

  兩人並排走著,前方也有人過來,因為天色已暗,明薈只看到了季柏,便打招呼道:「季先生,您老來散散步呀?」

  季柏笑了一聲:「你個頑皮小丫頭,和阿臻一起出去玩兒?」

  明臻也沖季柏笑笑:「師伯。」

  明薈往旁邊一掃,她原本沒有想到祁崇在這裡,等看到祁崇的時候,神色瞬間嚴肅,趕緊拉著明臻一起跪下了:「臣女叩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作為一個正常的世家女,明薈平日裡再怎麼胡鬧,對於皇室也存著敬畏,不然從前也不會由著寧德公主欺負自己。

  眼下這可是皇帝,自己父親兄長及未婚夫的君主,一家子的前程都在對方手上,尤其是安國公個倔脾氣,早年還沒有站隊到祁崇這一邊,明薈更怕得罪,她按著明臻,讓妹妹同自己一起安安分分的跪著。

  祁崇垂眸,看到小姑娘墨發散在柔弱的肩頭,最近和暖一些,明臻衣衫也薄了,算算時間,兩人一個月未見了。

  他目光自明臻身上略過:「免禮。」

  明薈這才牽著明臻一起站了起來。直視龍顏可是大不敬,因而明薈並沒有看到祁崇的目光都在明臻的身上,明臻自己也低著頭,同樣沒有注意到。

  她福了福身子,帶著明臻一起牽馬離開。

  等走遠一些,明薈才終於鬆了一口氣:「你看到了吧?剛剛的是新帝,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來咱家,看見天子,總覺得懼怕。」

  正常人的想法都是懼怕,尤其是知曉今年發生了什麼的人。

  明薈一邊走,另一邊牽著明臻的手:「你是沒有見楚氏一族被抄家的場景,嘖嘖,這才是真的血流成河,鮮血從內室淌到了大門口,屍橫一地。果真,得罪什麼人都不能得罪皇帝。」

  明臻消息更加閉塞一些,不知曉這些事情,祁崇在她眼中也不是可怕之人:「為什麼殺他們?」

  「自然是因為他們作惡多端,曾經與他作對。」明薈道,「也算是死得不冤,只是場景血腥兇殘了些。」

  明臻軟聲道:「既然是壞人,那陛下做的便是對的。」

  明薈忍不住一笑:「曾經他當秦王時你就誇他,如今當了皇帝,你還誇他,知不知道,你這樣鮮嫩可口的小姑娘,他掐一下就把你脖子給掐斷了?」

  明臻又軟又好欺負,祁崇冷漠威嚴,兩人壓根就不像是能說得上話的人,明薈自然想像不到兩人講話的場景。

  不過她揣測著,兩人若是單獨見面,只怕皇帝當著明臻的面殺個人,就把膽小的明臻給嚇哭了。

  把馬送到了馬廄里,明薈就要帶著明臻回自己的住處。

  這個時候,羅氏已經得知明薈帶著明臻去騎馬,又將兩人叫回去訓斥了一頓。

  明臻還在看病,看病的大夫還是明義雄的朋友,羅氏自然不會這個關節點嚴懲,只罵了幾句,讓明臻回去。

  明薈是她生的,就算懲罰過分了,明義雄也不好說什麼,羅氏罰了明薈去祠堂里抄經,她派了自己身邊的嬤嬤守著,不允許任何人去看明薈,抄不完不准從祠堂出來。

  明臻挨了訓,鼻頭紅紅的,也擔心明薈今天晚上不能睡覺,她一步三回頭,等出去後,天琴才道:「姑娘放心吧,嬤嬤是太太身邊的人,向來偏心六小姐,今天晚上肯定會放水,讓六小姐好好休息。」

  明臻和天琴一起往回走,今晚上也不能和明薈住在一起了,便只能回自己的居處。

  她心不在焉的往回走著,並沒有看路,天琴也沒有提醒她,於是一頭撞進了人的懷裡。

  明臻正要從人懷裡起來,卻被緊緊按住了肩膀:「別動。」

  她壓根無法抬頭去看人,但男人身上氣息冷冽,是她所熟悉的龍涎香,稍稍被鬆開一點的時候,明臻才能抬頭去看他。

  她深吸了一口氣:「殿下。」

  不對,應該改口叫陛下了。

  祁崇最近睡眠一直都不太好,而且很懷念明臻,明臻在他身邊,有時候粘人得像軟飴糖,扯都扯不開,讓人心煩意亂,一旦她真的不在了,他便會發覺周圍都是苦澀,而原來的她是有多甜。

  祁崇把她抱了起來,讓小姑娘在自己的懷裡:「最近氣色好了許多,今天去騎馬了?」

  明臻點了點頭:「剛和姐姐學的。」

  她騎的只是溫馴的小馬,小小的一隻,蹄子還很軟,也就適合她們這些小姑娘騎。

  祁崇道:「帶你去騎朕的馬。」

  他騎來的是一匹高大威猛的汗血寶馬,生性剛烈,只認一個主人,馴它的時候極難,也是它幸運,最後服從了祁崇。

  明臻被祁崇抱在了馬背上,高頭大馬可比她的小馬駒嚇人多了,體型也高壯許多,祁崇也翻身上馬,摟住了明臻的腰,馬鞭甩在了馬身上:「駕!」

  馬兒一聲嘶鳴,載著祁崇往前奔去,從寂靜無人的街道,再到繁華夜市,再到威嚴的宮城,因為天子歸來,宮門一層一層的被打開。

  明臻感到風從耳邊呼嘯而過,京城原來可以這么小,不對,是馬兒跑得實在太快了。

  身後男人摟著她的腰:「想不想進宮裡看看?」

  深宮牆院深深,一層一層的門鎖上,祁崇想把她關在最深處,建造瓊樓玉宇,金屋藏嬌,讓她日日夜夜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這裡對明臻而言太陌生了,風聲太大,她沒有聽到祁崇的聲音,只覺得男人健壯的手臂摟得自己格外緊,簡直想要把自己的細腰給折斷。

  亦感到祁崇火熱貼著自己,鼻息之間是風的味道,也是他的味道。

  等到了宮裡,被祁崇扶著下來時,明臻覺得自己一陣虛軟,馬背上顛簸得太嚴重,她身體嬌嫩,因為春日衫子薄了些,大腿被磨得生疼。

  明臻在他懷裡埋著:「腿好疼。」

  祁崇捏她的鼻尖:「嬌氣。」

  明臻用力去錘他胸膛:「就是好疼。」

  祁崇從前天天騎馬,從來沒有感到疼過,也沒有聽過騎馬會腿疼。以為明臻又是藉機會想在自己懷裡撒嬌,反正她這個小粘人精不放過任何一次折騰人的機會。

  祁崇當下住承元殿,秦王府里的東西都被挪了過來,擺設和從前一模一樣,只是某些物件和當初不同了,現如今基本都是龍紋的物件。

  他還要再處理一些摺子,也不捨得放明臻回去睡覺,便讓人坐在自己懷裡,抱著她批奏摺。

  藍墨氤氳在紙上,她哼哼唧唧的抓著祁崇的衣服,不讓他安心做事:「阿臻腿疼。」

  祁崇拿她沒有辦法,也不知道小姑娘怎麼天天疼,揉了揉她的膝蓋:「這裡疼?」

  明臻搖了搖頭:「不是。」

  她抓著祁崇的手,碰到了大腿內側:「是這裡呀。」

  祁崇呼吸一滯,以為明臻刻意勾引自己,頓了頓道:「讓朕看看。」

  明臻聽說他要看,也變得猶豫起來,支支吾吾開口:「現在不疼了。」

  她剛剛一直鬧,摺子都沒有批兩本,現在突然不鬧變乖,祁崇也不會放過她。

  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小姑娘惹了事自然要受罰,祁崇自然也要觀察觀察是不是真的傷到,是不是抽筋或者骨頭疼。

  強行把她按在榻上,明臻兩條手臂軟綿綿撲騰著不讓他碰,祁崇輕鬆扯了衣帶綁住她的手,在她臉上懲罰性的親了一下,聲音低沉:「別動。」

  衣服褪下後,祁崇看了一眼,發現她果真受傷,腿側被磨得嫣紅一片,甚至隱隱有些血絲落在了衣物上。

  這處肌膚本來就嫩,她又不像祁崇習武之身,顛簸在烈馬上十幾里路,被磨破也不意外。

  祁崇眸色一深。

  明臻手還被捆著,動也動不了,可憐巴巴的道:「殿下放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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