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府中這些小事,祁崇自然沒有時間去管。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他自然不需要在乎這兩人是主動進來還是被騙進來,無論是哪一種,都觸到了他的逆鱗,殺了便是了。

  李福還在猶豫之中。因為這兩名宮女畢竟是皇帝賞賜的,改日傳到皇帝的耳朵里,祁崇大概又要被皇帝問罪。

  不過轉念一想,秦地的兵馬即將到達京城,到時候皇帝忌憚祁崇還來不及,更別提問罪了。

  祁崇想殺人,他這個奴才也攔不住啊。

  府中小事,祁崇不可能事事都注意,李福在如今的職位上,也不可能事事都注意。但是,某些事情,他必須得調查清楚。

  兩名宮女很快就被打得斷了氣,李福讓人收拾收拾送出了府。等回來的時候,明臻房間的珠簾已經換了一套,地毯也換下,丫鬟們還在裡面擦地,夜明珠的光輝將房間裡的一切都照亮了,光色幽幽,這顆最大的是新得的,如盛開的蓮花一般大,價值連城,明臻應該還沒有見過。

  李福隨口問了一下丫鬟:「今天家裡可來什麼人?」

  這名丫鬟知曉一些內情,不可能瞞著李福,她點了點頭:「新夜姐姐今天來過,給姑娘拿衣服,路上遇到兩位姨娘,姨娘還攔住她,問她是誰。」

  李福也曉得了,怪不得這兩人找到了正確的作死方法,原來是得罪了這個。

  新夜的脾氣李福也清楚,而且姑娘身邊的人也犯不著他去教訓,雖然一開始是李福安排,但如今姑娘大了,他不好越俎代庖去說些什麼。

  李福點了點頭:「罷了,得罪姑娘的人,也是她倆有眼不識泰山,的確該死。殿下有潔癖,最不喜別人碰姑娘東西,房間擦乾淨後,地毯都換上白色的,往後落鎖,除了每日打掃,別讓旁人再闖進來送死。」

  「是。」

  李福回了祁崇住的暖閣,仍舊是一室牡丹的清香,原來是賽雪塔開了。在這寂靜的冬日,雪白的牡丹大朵大朵的盛開,如玉雕稱一般。

  房間裡略有些暗,燈只點了一盞,龍涎香混合著賽雪塔的香氣,暖香吸進肺里都是誘人的。

  祁崇道:「她倆如何進來的?」

  「今天新夜來拿姑娘的衣服,她倆得罪了新夜。」李福道,「屍體已經被送去了亂葬崗。」

  祁崇點了點頭。

  李福又道:「殿下明天離京,今天不去看看姑娘?」

  一寸相思千萬縷。

  祁崇道:「罷了,她應該已經入睡了。」

  李福心裡嘀咕:曾經明臻入睡,祁崇也過去的時候多了去了,簡直把安國公府當成自己後花園。

  但他不能說出來。

  李福能夠看出來,祁崇的確很想念姑娘,每天回來都能看到姑娘的房間。

  安國公不識抬舉,倘若願意把人給了祁崇,高官厚祿有了,姑娘也回來了。祁崇被駁了面子,倒是難得的沒有針對安國公一家。

  李福笑著道:「這花開得極好,奴才聽京城有人說,如果愛慕哪個姑娘,就送她一些花。」

  說完又覺得不妥,冬日裡養出來的牡丹有盾嬌貴不必多說,一剪子下去,不知道多少人會心疼。

  祁崇當然不會像李福一樣,考慮這麼多。家裡東西都是他的,他自然想怎樣便怎樣。

  幾支便是很多,這花開得比明臻的臉都大。

  等□□入了安國公府,祁崇才意識到李福這個狗奴才又在糊弄自己,京城裡哪有這樣的規矩。

  他拿著這些實在不算雅觀,佩劍佩刀還好,祁崇這般殺氣重的人,實在不搭配這些牡丹。

  新夜也見到殿下回來,她還在擰帕子:「今天姑娘吃壞了東西,身體不大舒服,現在已經在床上躺著了。」

  雖然看到了祁崇拿的這幾支牡丹,新夜也當成沒看見,總感覺和秦王殿下違和,但不用猜就知道,八成是家裡牡丹開了,殿下想給姑娘看看。

  祁崇往裡面走去。

  明臻小小的嚶嚀傳到了耳里:「我不想喝藥了,喝藥會想吐。」

  祁崇找了個花瓶把花放進去,之後去了床邊。

  明臻小臉雪白,墨發散了一床,身上穿著薄薄紗衣,雪肌隱隱約約透出來。

  看到祁崇之後,明臻想要起來,但身上實在沒有一絲力氣,只動了動小指頭,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祁崇看她哭,眼淚特別多,大手擦去她的眼淚:「怎麼了?」

  明臻埋在他的懷裡,哭得十分傷心。

  天琴把藥送進來,祁崇接過藥,掰著明臻的下巴,她閉著嘴巴不肯喝,淚眼朦朧的樣子。祁崇強行掰開她的下巴,分開合攏的貝齒,一口一口給灌了進去。

  喝了半碗灑了半碗,明臻的衣襟都被打濕,身前濕了一片。

  墨色藥汁滲進雪色肌膚,從溝壑處往下滴淌。祁崇拿了一方帕子,給明臻擦了擦。

  因為是晚上,祁崇不願意讓她再吃甜的,因而餵了她幾口清水:「怎麼又不舒服?」

  天琴拿來新的衣物,放在了旁邊。

  明臻搖搖頭,不說話。

  祁崇把她衣物脫了,給她穿上新的,方才的濕了那麼多,都是藥味兒。

  等換了衣服之後,她小聲道:「阿臻肚子痛。」

  祁崇給她揉了揉,明臻肚子上沒有什麼肉,整個人瘦弱得風都能吹走。明臻的手按在祁崇的手上:「太重了,殿下輕一點。」

  揉了一刻鐘,明臻緩過氣來,趴在祁崇的懷裡。

  祁崇修長的手在她的背部流連:「今天吃了什麼?」

  明臻小聲道:「忘了。」

  祁崇捏著她的下巴:「真忘了?」

  小姑娘垂下眸,雪白小臉讓人有捏一把的衝動:「嗯。」

  祁崇閉上眼睛。

  他並非不能見到明臻,而是不能在深夜見到她如此姿態。

  原本沒有什麼慾念,但她實在惹人憐愛,而且還慣會誘人,片刻沒有阻攔,她就在自己懷裡撒嬌。

  一身的火。

  明臻抬眸:「殿下生氣了?」

  祁崇抓住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身上:「你覺得呢?」

  明臻被燙了一下,下意識的感覺不太好,今天的殿下似乎有點凶,她想把手縮回來。

  隔著薄薄一層布料,可以感知到殿下難耐的情緒。

  明臻抿了抿唇瓣。她終究還是沒有將虞懷風今天對自己講的告訴祁崇。

  她靠在祁崇的懷裡,沉默許久:「殿下再給阿臻揉一揉。」

  祁崇揉著明臻的小腹:「還痛不痛?」

  明臻搖搖頭:「已經不太痛了。」

  已經快過年了,虞懷風過段時間便要回漓地,明臻也不清楚,自己是否要和虞懷風一起回去。哥哥尋找了她這麼多年,付出了很多心血,但祁崇付出的同樣很多,明臻總要對不起其中一個。

  祁崇捏住明臻的下巴:「在胡思亂想什麼?」

  明臻搖了搖頭:「突然想看一看梅花。」

  不管是否留在漓地,她總歸都要回去一下,看一看在遠方的親人。明臻也從未想像過這些親人是什麼模樣,什麼性格,但他們對自己有很深的期待,明臻不可能全無付出。

  「改日孤帶你看。」

  祁崇近來事務繁忙,已經幾天沒有得到好好休息,他抱住明臻,在她身旁合上眼睛。

  明臻久久未睡著,她看著殿下的睡顏,小手貼上了殿下的臉頰,自己也埋在了殿下的懷中。

  夜晚祁崇被熱醒了,明臻床上鋪得實在太厚,她身體緊緊依偎於他,讓他也有幾分情動。

  欲望一旦過來,便來勢洶洶。

  小姑娘的雪脯緊緊靠著他,手臂也勾在他的脖頸上,全然沒有戒備。

  倘若兩人已經成親,她是自己的人,往後每夜醒來,便能與她翻雲覆雨。

  讓她哭著求饒喊「夫君」。

  將她弄得滿臉淚痕,從內而外都是他的味道,被他所標記。

  祁崇把明臻放了回去,從她身旁起來。

  她唇瓣輕輕分開,喊了一聲「哥哥」,聲音綿綿軟軟,語調也一如既往的溫柔。

  祁崇臉色微微一變。

  他並不知道,虞懷風什麼時候在她心裡占據了如此重的分量,讓她在睡夢裡都念念不忘。不管怎樣,這樣的情況都不是祁崇想要看到的。

  他其實很自私,希望明臻身邊只有自己一個人,想要金屋藏嬌,把她藏起來,除了自己,誰都不能看到她。

  甚至不想讓她對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好,不想讓她對旁人笑。

  這樣的想法其實不對,祁崇知曉自己不能束縛阿臻,不能事事讓阿臻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走。

  明明知道是錯誤的,祁崇還想這樣做。就像當下,明明知曉不該對她生出那般想法,但他卻可恥的想要進入她,想要她口中喊著自己的名字,腦海里也只剩下自己。

  祁崇捏了明臻下巴,指腹在她唇角摩挲,再摩挲,少女柔軟芬芳撲面而來,他已經讓明臻陪伴了自己十年多,如今又想著更多。

  最後,祁崇克制住了自己的慾念,他一直都可以完美的控制自己,從未出過任何差錯。祁崇在她額頭上吻了吻:「你只有殿下,殿下才是唯一喜愛你,不會傷害你的人。」

  明臻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祁崇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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