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十一

  明薈與祁庭的婚期將近。Google搜索

  兩人青梅竹馬,從小就認識,這些年來也經常有來往。彼此知根知底,明薈也清楚的知道,祁庭是一個很牢靠的男人。

  這些年喜歡祁庭的貴女不少。

  京城最惹眼的四個男人都是姓祁的,天潢貴胄,第一個是秦王祁崇,不過秦王過於孤冷,凶名在外,身份又貴重,一般女子不敢垂涎。第二個是風流倜儻的祁賞,第三個是儒雅溫柔的祁修,第四個便是俊朗且有君子之風的祁庭。

  能有這樣的未婚夫,明薈可謂是心滿意足。

  這天中午,明薈聽說了祁庭來安國公府做客,有祁庭的地方,明薈肯定要過去湊個熱鬧。

  路上卻被一個小丫鬟給攔住了,這丫鬟支支吾吾的:「六小姐,剛剛李嬤嬤好像在找你,似乎有什麼事情。」

  李嬤嬤是自己的母親羅氏身邊的人。這名丫鬟是伺候明芳的,同為姐妹,明薈自然沒有多想,真當是李嬤嬤來找。她點了點頭:「好,我過去看看。」

  丫鬟見將明薈支走了,她鬆了一口氣。剛剛過來倒是沒有見到李嬤嬤,這個時候老婆子應該在和人賭牌,一點小事,明薈找不到也就忘了,李嬤嬤年紀大也愛忘事,自己都說不準有沒有找過明薈。

  明薈走了幾步,碰到羅氏身邊另一名丫鬟,丫鬟對她道:「六小姐,半下午的,您去給太太請安?太太都睡了。」

  明薈搖頭:「李嬤嬤找我呢,我問問有什麼事情。」

  「李嬤嬤找你?」丫鬟覺得稀罕,「她昨天就告假回家了,說是兒子病了,得回鄉下看看。」

  「什麼?!」

  明薈細細想了想,剛剛那名丫鬟看起來確實賊眉鼠眼的,倒像是有什麼事情在瞞著自己。

  越想她心裡頭越不舒服,招了招手讓丫鬟下去了。

  明薈是個火爆脾氣,最討厭別人欺騙自己,於是折身回去。她體力好步子大,平日就不是扭扭捏捏掐著帕子走路的大家閨秀,幾步路追上了方才講話那名丫鬟,那名丫鬟叫柳兒,柳兒一回頭看到六小姐氣沖沖的過來,頓時被嚇得魂都差些飛起來。

  明薈冷笑著道:「鬼鬼祟祟的要幹什麼?啊?欺上瞞下,還敢對本小姐撒謊?!」

  她抬手給了柳兒一個大嘴巴子。

  柳兒的臉瞬間高高腫了起來。

  明薈冷哼道:「說吧,剛剛為什麼騙我?」

  柳兒嘴硬道:「我沒有騙您。」

  明薈抓住柳兒的頭髮,她習過武手勁極大,性格又極為刁蠻,平日裡家中小廝都害怕撞見她。年紀輕輕的小丫鬟瞬間被提了起來,又挨了一個巴掌:「嘴硬是吧?說不說?」

  柳兒忍不住哭了起來:「七小姐讓我盯著您,她說她有話要和世子爺講。」

  明薈這才把她鬆開:「早說出來,哪裡還吃得了這麼多苦頭?在這裡給我站著,不准過去通風報信,否則我剝了你的皮。他倆在哪裡?」

  柳兒一邊哭,一邊給明薈指了個方向。

  明薈黑白分明的眸子裡閃過精光,順著柳兒給的方向往前走,前面就是一處假山,倒是個隱秘的好場所。

  她其實不敢相信祁庭與明芳有染。

  自己的未婚夫和自己的妹妹好上了,這種事情換成哪個女人,都不能夠接受。

  況且祁庭素來溫柔明禮,不是那等做出傷風敗俗事情的男人。

  在沒有看到真相之前,明薈還是選擇相信祁庭。

  不過——假如真背叛了自己,明薈肯定要讓他倆吃一頓苦頭。

  她悄悄地過去了。

  女子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對明薈而言,這道聲音十分熟悉。

  明薈對家中姐妹不算熱情,相對其他人家的嫡女而言,她平日裡的做法也不算刻薄,自認為對得起明芳這個妹妹。

  明芳的聲音裡帶著哭腔:「世子,我實在不喜歡那個姓陶的男人,太太只想隨便把我嫁出去,隨便選了個男人便要把我打發。我……我知道自己不如姐姐高貴,但姐姐性子急躁,想來不會溫柔照顧人,我願意做小,與姐姐一同入康王府,倘若您在姐姐這裡受了委屈,也可來我這裡得到安慰。」

  聽完這些,明薈的肺都要氣炸了。

  她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狠狠去撕明芳的嘴巴。

  但她竭力忍耐著,手指甲都刺進了手心,手心甚至冒出了血來。

  明薈想聽聽祁庭怎麼說。倘若兩個人都有錯,她也不能只上去揍明芳一個人。

  男人卻聲音冰寒:「七小姐,我警告你多次,不要再想這些。看在你是六小姐的親妹妹份上,我給你幾分面子,倘若你再糾纏不清,便別怪我做事無情。」

  之所以不張揚,是擔心兩家面上難看。弄壞了明芳這個妹妹的名聲,對明薈也沒有多大的好處,誰曉得明芳一而再的糾纏,真將他當成了溫潤如玉的君子,賴上後便不鬆手。

  明芳道:「可是……姐姐她壓根配不上你。世子,你同時娶我們兩人進門,在外人看來也是一段佳話。」

  明芳身份不如明薈,自然要做小,同時娶一對姐妹花,祁庭肯定也會被外人羨慕。

  身後突然傳來了女子冷漠的聲音:「佳話?我倒是覺得你就是一個笑話。」

  明芳臉色一變,回頭看見了明薈:「六姐。」

  明薈眼底略有些紅血絲,她咬了咬牙,一步一步逼近明芳:「我問你,我娘真有苛待你?那位陶公子真有如此不堪?」

  明芳容貌平平,性情平平,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前幾個姐姐雖然也是庶女,但她們有的性情好,有的擅長刺繡等手藝,都有添彩的地方。偏偏明芳,話多惹人厭,不懂討好長輩,生母吳氏還是個多事的人。

  所以給她安排婚事,倒是廢了羅氏一番心力,才安排了一個清白的讀書人家。

  雖然不是王公貴族——但明芳就算給王公貴族做妾,人家也不要呀。人家正妻要出身高貴,妾室要溫柔小意貌美如花,明芳一樣都不占。

  她當著明薈的面,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話了。

  明薈道:「當初可是你親口答應這門婚事的?」

  明芳狡辯道:「是我親口答應的,但我當時並不情願。」

  「你不情願為什麼不說出來?難道我們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的想法全都知道?」明薈被氣得胸口疼痛,「另外,你好好說說,我娘如何對不住你?」

  明芳道:「她待阿臻那個病秧子比我好,冬天的時候,阿臻一個月僅僅用炭都花了十幾兩銀子。」

  「你如果像阿臻一樣體弱多病,不得不取暖維持性命,我娘能眼睜睜看著你凍死?」明薈抬手給了她一巴掌,「咱家怎麼就出了你這樣不知好歹的小姐?眼皮子淺得連下面的丫頭都不如,也配覬覦我的人?」

  明芳又羞又惱:「我又不動搖你的地位,我甘願做小,不和姐姐爭搶,姐姐這都容不下麼?太太還能容忍家裡十幾個姨娘。」

  「呸!你想做小,也得祁庭答應。」明薈看向祁庭,「你答不答應?」

  祁庭本不想明薈知道,平白傷了明薈的心,而且明薈性情急躁,氣性最大。

  眼下明薈清楚了,他更要和明芳劃清界限:「六小姐,我不會納妾,無論是誰。」

  「聽到了吧?」明薈冷笑,「你想勾搭,也得勾搭得上。」

  明芳羞憤交加,只能憤憤離開了。

  等人離開之後,明薈才擦了擦眼睛:「我家怎麼有這樣的白眼狼,也算開了眼界。你與她多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祁庭道:「我先前便告訴過你,你當時沒有放在心上。」

  對方姐妹關係,他與明薈還沒有成婚,疏不間親,也不好直言,便隱晦提醒,結果明薈完全沒有在意。

  明薈看起來沒心沒肺,這次也被傷到了,她忍不住想哭,當著祁庭的面卻不好意思,轉過身道:「我去和我娘商量一下,明芳這樣,肯定不能輕饒了她。」

  祁庭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六小姐吃醋了?」

  明薈踹他一下:「才沒有呢,你不要和我拉拉扯扯。」

  她平日裡都是很堅強的模樣,祁庭也喜歡明薈驕傲肆意的性格,如今見她雙眼泛紅,倒有些心疼,他抬手將明薈摟在了自己懷裡:「是我不好,居然讓六小姐吃醋。」

  明薈都快炸毛了:「我沒有吃——」

  她眼睛突然睜大了,因為祁庭堵住了她的唇。

  片刻之後,他才分開,目光落到明薈臉上:「這樣道歉可以嗎?」

  明薈的臉瞬間紅透了。

  祁庭這個登徒子,竟然敢輕薄她。她用力推了祁庭一下,卻沒有推動。

  明薈也知曉這不是祁庭的問題,祁庭唯一的問題大概是長得太招人喜歡。她泄了氣:「等下我會處理這件事情,你放心,之後不會再讓你為難了。」

  祁庭認真的道:「六小姐,你相信我,我不是三心兩意的人,既然選擇了你,以後也只會有你一個人。」

  兩個人認識很多年了,從五六歲大就認識,算得上青梅竹馬,祁庭一向長情,自幼便欣賞明薈。

  明薈看著四下確實沒有人,也蜻蜓點水在祁庭唇角吻了一下,扭頭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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