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半夜明臻忽然覺得悶熱,她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記住本站域名

  夜深人靜,外面的小太監也在打盹兒了,宮女們也都休息,沒有再守夜。

  石青色的帳幔上以金銀絲線繡了繁複的花紋,層層花紋疊加,華美而富貴,夜明珠在架子上幽幽散發著光輝,一旁放著一盆蘭草,在這寂靜冰冷的冬夜,蘭草卻於暖房中開了花,吐露出鮮嫩的花芽。

  夜晚有北風在吹,窗紙被風吹動,入耳聽到的便是風的呼嘯之聲。風裡也漸漸夾了雪,起初是細碎的雪粒,就像是碎鹽一般,之後便是晶瑩雪花,最後鵝毛般的大雪落在了地上,地面上,屋頂上,樹枝上,都是一片一片的白茫茫。

  然而在這暖閣之中,春意正濃。紅木座錯金銀螭紋夔身銅薰香爐里燃著催使人情意綿綿的香料,這股香料一直熏到了人的骨頭裡。

  祁崇入睡前放進去的一把香,因為並不濃烈,起作用也太慢,因而,直到香快要燃完了,明臻在半睡半醒之中,才情不自禁的湊到了他的懷裡。

  少女溫軟的身子讓人深深迷戀,袖口處也籠著她身上的體香,很暖的香氣,沾了這情香之後便略帶幾分甜了,卻甜得恰恰好。

  祁崇喊了明臻的名字,小姑娘睡得太熟,哪怕身上很熱,如今也不願意醒來。香料雖然起了作用,卻沒有把她催醒。

  她只是小腿翹起來,不安分的搭在了祁崇的身上。

  小姑娘睡覺的時候有點可愛,喜歡把腿翹在人的身上壓著睡,然後把臉乖乖埋在人懷裡,整個人小小的一團,要多乖就有多乖。

  祁崇炙熱的呼吸從她脖頸處往下。

  她一截細膩如天鵝般的脖頸於夜明珠的光輝下幽幽散發著光澤,如同價值連城的昂貴絲綢,肌膚質感實在太好,以至於讓人想要觸碰。

  明臻睡夢中嚶嚀了幾聲,緩緩睜開了眼睛,小聲:「阿臻好睏啊。」

  祁崇握住她的手,揉捏了幾下手指,每一根都很細膩柔軟,在夜裡淡淡的光輝下瑩白勝玉,讓人有親吻的衝動。

  床幔垂落在地上,石青的顏色如水,金線銀線交織而成的花紋便是水上的粼粼微光,如今湖水起了波瀾,波浪起來,微光流轉,仿佛從上而下在流動著。

  龍床本來極為堅固,此時卻發出吱呀聲音來。

  裡面隱隱傳出女子的哭泣聲,算得上是泣不成聲。

  哭聲柔軟而帶著可憐撒嬌的意味,仿佛想要讓人放過她。

  如何捨得放過。

  一個時辰之後,祁崇興致剛起,但見明臻滿面淚痕,一雙眼睛略有些失神,連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般可憐模樣,實在誘人想要再捉弄她,讓她軟綿綿的喊夫君才好。

  他捏了捏明臻柔軟的臉頰:「阿臻?」

  明臻此時很困,朦朦朧朧的入睡,頭腦尚在空白之中,她耳邊壓根聽不到任何聲音。

  身體還是弱一些的,如今長時間未見面,祁崇對她是很好,但是一到冬天就會身體虛乏,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祁崇知曉明臻一直都不適應此事,而且剛剛回到凌朝,沒有再做更多,將人摟在懷裡,抵著她的額頭:「好了,朕不欺負你了,乖乖睡吧。」

  男人的聲音低沉。

  方才他還在明臻的耳邊講話,男人低沉聲音格外撩人,鼻音在她的耳畔響起,帶著幾分饜足,又像是完全不足,低聲告訴她,阿臻就是他最喜歡的小寶貝。

  第二天明臻自然起不來,但祁崇還有很多朝事需要處理。

  她躺在床上,只覺得昏昏沉沉,還想再睡幾個時辰,祁崇太兇戾了,多少有些招架不來。

  她現在忍不住比劃了一下祁崇,之後覺得對方太過分,這怎麼可能是人有的東西。不過對方身形確實強悍無比,這般與他也很匹配。

  喜歡自然是有的,祁崇有這麼好的條件,自然能讓女人為他心生歡喜。

  就是太多了,愛意都滿滿的占據了她的心。

  晚上回來,把阿臻抱在懷裡安慰了一下,深愛的小姑娘並沒有太記仇,坐在他的大腿上,眯著眼睛打盹兒,白嫩的小手握著祁崇的衣襟。

  祁崇咬著她的耳垂:「昨天晚上感覺如何?」

  明臻輕聲道:「有一點點疼。」

  祁崇綁住了她的手,不讓她掙扎,檢查了一下。

  之前太醫說五日同床一次,祁崇如今朝事繁忙,回來之後,一身的精力無處發泄,只想與明臻歡好。

  和她一起睡覺,指不定半夜興致突然上來,把人給欺負壞。

  餵了明臻吃藥,祁崇讓人早些睡了。

  明臻一連幾天看不見陛下,據說祁崇在前面書房睡了,因為和大臣們議事到深夜,不僅僅是他忙,大臣們也都提著腦袋待命。

  過段時間會好些,沒有這麼多的事情。

  午睡過後,明臻抄了幾頁書,之後將筆放下,新夜送了參湯過來,明臻嘗了兩口,讓新夜又準備了一些,帶著去祁崇的書房了。

  宇文諍這兩天頻頻來見明臻,這一回還未進門,便見小太監在前面開路,讓閒雜人等全部退開。

  宇文諍這名權勢滔天的大臣,也作為了「閒雜人等」,被迫退到了路邊。

  只聞到香風細細,丹墀儀駕過來了。

  只有皇后才能在重要場合用丹墀儀駕,宇文諍倒不知道對方如何好大排場,這樣就過來了。

  他略有些疑問,心中想著大概是霽朝王女,因為虞懷風僅僅有這麼一個妹妹,他們又重感情,王女被教養得刁蠻無理也是可能的。刁蠻無理些倒好,越是不懂規矩,將來被廢掉的可能性就越大,隨口問了下,結果太監給出的回答並不相同。

  一人道:「這是陛下養在身邊的小美人,千嬌萬寵的,平日特別嬌慣。」

  另一人道:「這是明家的小小姐呀,體弱多病,陛下特別寵幸。」

  宇文諍一頭霧水。

  這到底是誰啊?總不能兩個人都會用丹墀儀駕,讓外人分辨不出吧?

  而且,只有皇后才能用這正紅啊,這兩人如果真的這麼僭越,霽朝王女怎麼可能容得下,只怕要在自己宮裡一哭二鬧三上吊,讓她哥把她給接回去。

  祁崇的很多事情,宇文諍都完全不了解,對於祁崇的後宮之事,他知道的更加不多了。

  只是眼下還有事情需要和祁崇稟告,宇文諍只能再跟著進去了。

  他家女兒宇文婉,本就是為祁崇準備的,祁崇已經暗示他,後宮不需要宇文婉,讓宇文諍為她找個人家許配,但是,宇文諍總是抱著幾分希望。

  萬一陛下又回心轉意了呢。

  祁崇難得見明臻主動來找自己,她帶了參湯過來。

  他嘗了一口,參湯太補,祁崇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壯,補多了不好,太醫也不讓他多用這些補品。

  明臻卻不了解這些,她是經常喝,沒有把這個當藥,只覺得今天參湯做得好喝,所以要帶來給祁崇嘗嘗。

  祁崇嘗了一口,甜膩膩的,他不愛這種味道,不過明臻嗜甜,喜歡甜的東西。

  她坐在了祁崇的懷裡,祁崇只好放下了手中忙的事情。

  男人穿著龍袍,明黃的色彩,不過他容貌俊美,穿什麼顏色的衣服都好看,能夠壓得住一切,龍袍上的花紋繁複精緻,明臻在他的衣物上輕輕扣了扣。

  祁崇道:「身體好些了麼?」

  明臻點了點頭。

  祁崇道:「朕要看奏摺,阿臻乖乖坐在朕的懷裡,不要亂動。」

  明臻沒有想亂動,她今天並不鬧騰,在祁崇的懷裡打盹兒。

  但男人看起來一臉冰冷,禁慾高冷的模樣,實際上把手伸進了小姑娘的衣服里。

  明臻不習慣大白天和他親近,剛想從祁崇懷裡掙扎著出來,又被壓了回去。

  祁崇道貌岸然,捏著明臻細細腰肢:「阿臻不舒服?」

  明臻道:「我沒有不……嗚嗚……」

  話未說完,祁崇的另一隻手捏了她的下巴,修長手指堵住了她的櫻唇。

  明臻用眼睛去瞪他。

  她自己覺得自己特別凶。

  但實際上,小姑娘一雙桃花瓣似的眼睛,瞳仁又深又水潤,臉頰上還有幾分紅潮,倒像是在刻意撒嬌。

  明臻用腳踹他。

  祁崇湊到她的耳邊,咬她的耳垂:「阿臻再鬧,朕在這張榻上將阿臻弄哭。」

  她一點都不喜歡白天,明臻更喜歡悶在被子裡,哪怕是晚上,祁崇想要看看她的身體,她都紅著臉不願意,不給人看到。

  如果白天在這裡,以她的性情,恐怕之後一個月都不願意出門。

  她不鬧了,等祁崇鬆開她的下巴,明臻咬著鮮紅唇瓣,眼淚幾乎要滴下來。

  這個時候,李福道:「陛下,宇文大人來了。」

  祁崇眯了眯眼睛。

  明臻被嚇了一跳,趕緊從祁崇的身旁起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離祁崇遠遠的。

  雖然與祁崇關係好,但明臻不喜歡在外人面前顯露這段關係,她平時也害怕陌生人,不喜歡與不熟的人來往。

  祁崇轉了轉扳指,冷冷道:「讓他進來吧。」

  宇文諍知曉有后妃來了這裡,但後宮不得干政,這是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如今他看到了,自然想提醒一下祁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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