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水白菜???」
水原冬美小聲的喃喃道,名字的確是很貼合這道料理的形象,但是為什麼堂島先生會知道知道料理。
「堂島先生,你知道這道料理?」
堂島銀點了點頭,看著手中的湯碗,沉思道:
「嗯,當初去中華川蜀地區交流學習的時候,有幸得到一位有名的川蜀大廚的招待,其中就有這麼一道「開水白菜」的川蜀料理,那味道真是讓人回味無窮啊,不過現在看來,夏天小哥,你的這道料理已經完全超過了當初我品嘗的那道「開水白菜」。真是厲害啊!」
堂島銀眼神複雜的看著夏天,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當初那位大廚年紀剛過半百之數,在以時間為積累的中華料理人當中正處黃金時期,就算是他也不敢在廚藝上輕言戰勝那位川蜀大廚,可現在看到夏天臉上仍帶著少年淡淡的絨毛,不由嘆了一口氣。
「哦!原來是這樣。」幸平創真可沒堂島銀這麼多的想法,只是應了一聲,可在這時他突然靈光一閃,腦中忽然想起堂島銀剛剛說過的一句話,連忙追問道:「等等,堂島先生,你說什麼,這道「開水白菜」是川蜀料理!!」
也難怪幸平創真感到驚訝,在他的印象里,川蜀料理的精髓就是「麻」與「辣」,火紅火紅的紅油和各種讓人舌頭髮麻的香辛料,這樣的場景才屬於川蜀料理,可現在這寡湯淡水怎麼也算上了。
「「開水白菜」不光是川蜀料理,還是有著川蜀料理巔峰之作的傳奇菜品,這也是川蜀料理中少有的特殊菜品。」
更讓幸平創真吃驚的是,回答這話的不是堂島銀,而是一旁的四宮小次郎,水原冬美等人也對此頗為詫異。
四宮小次郎信步來到桌前,看著眼前的料理,給自己盛了一碗,看著碗裡清澈見底的湯水,四宮小次郎忽然說道:
「這是清湯嗎?」
夏天聞言不由挑了挑眉,沒想到四宮還沒品嘗就一眼看出這湯的底細,拍了拍手掌說道:
「好眼光,四宮前輩,這就是清湯,而且是我用雞肉熬製的清湯,雞脯肉斬成肉茸,放蔥姜酒及清水浸泡片刻,用紗布包好雞肉茸放入清湯,旺火加熱攪拌。待湯將沸時改用小火,不能讓湯翻滾。湯中渾濁懸浮物被雞茸吸附後,取出雞茸。然後就成了我這精緻清湯。」
「清湯嗎?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清澈的湯水。」
身為遠月的精英畢業生們當然知道什麼是清湯,可這透明如白開水的湯汁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聽到夏天的解釋,四宮小次郎點了點頭,然後開始品嘗起這道「開水白菜」起來,眾人看著細細品味的四宮小次郎,可是在眼鏡的遮擋下,看不清四宮的神情。
終於,四宮小次郎放下了小碗,緊接著又將眼鏡取了下來,抬頭望向了頂端,良久,他才說道:
「我輸了!!」
看著一向自傲的四宮小次郎竟然會自己認輸,這可讓熟悉的他性格的遠月畢業生不由大吃一驚。
「四宮,你……」
對四宮小次郎有好感的水原東美有些擔心的叫道。
可換來的只是四宮小次郎不耐的聲音:
「好了,我輸了,就這麼簡單,這道「開水白菜」無論是口感還是食材的把握都遠遠超過了我。」
「你贏了,夏天,這個學員可以不用退學了。」
說完,便戴上眼鏡打算離開,可還沒走,就被堂島銀給叫住了。
「等等,四宮,食戟還沒有進行到最後的評定環節,食戟還不算結束。」
四宮小次郎滿臉的不耐想要說些什麼,可一看到堂島銀嚴肅的表情,沉默了下來,冷著臉停下了腳步。
「好,現在進入評定環節,這枚硬幣代表一票,3名審查員人手各一枚,四宮、田所、夏天,你們覺得誰做的好吃就投票給那個人。」
說完,夏天三人面前便擺上了三個盤子,等待著審查員的投票,但很快審查員便有了結論,不出意外,三枚硬幣都到了夏天的盤中。
「……這次食戟是夏天獲得了勝利!!」
「小惠,你可以繼續留下了。」
夏天看著田所惠微笑的說道。
「謝謝你,夏天君!」
田所惠用力的點了點頭,雖然心中有些遺憾,但還是對夏天滿是感激之情。
不過整個廚房的高興的估計就只有夏天和田所惠倆了,坐在審查席上的水原冬美三人此時也陷入了沉默,四宮小次郎的廚藝他們最為清楚,絕對是他們之中的第一人,可就算是他也輸給了夏天,怎能不讓他們心裡感到苦澀。
「還真是一次出乎意料的食戟結果啊!」
關守平不由感嘆道。
「是啊!真是一個恐怖的少年啊,他現在才十六歲,真不知道他以後會達到怎樣的高度啊!」
多納托梧桐田看著夏天清秀年輕的面孔苦笑道。
「那也不是我們所能預料的了,畢竟他的廚藝可是在我們之上。」
水原冬美直白的話讓一旁的關守平和多納托梧桐田臉上的苦笑更甚。
「水原,你這可就有些傷人心了。」
「哼,我說的是實話。」
「這話更傷人!」
……
不光是那些精英畢業生的沉默和惆悵,就連幸平創真也感到失落不已,雖然這次取消了田所惠的退學決定,但是這並不能讓他開心,在剛剛也品嘗了夏天的料理後,他就明白了無論是夏天的「開水白菜」還是四宮小次郎的「九珍法式蔬菜凍」,都遠遠超過了那份「彩虹法式凍」。
雖然這次食戟中他不是主廚,但是他自己清楚在這場食戟中他也是竭盡了全力,就算是換成他主廚,做出的料理也比田所惠好不了多少,可是這距離夏天和四宮小次郎的水平還差的遠呢。
「可惡,輸了,而且是輸的徹徹底底,實力太過懸殊了。」
幸平創真雙手握緊,手臂的青筋都開始暴起。
四宮小次郎感受著四周沉默的氛圍,一陣心煩意亂,正想離開,可這時他卻聽到一個清脆的聲音,回頭一看,卻再也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大聲叫道:
「堂島先生,你這是在侮辱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