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別亂動,這是在治病

  「你是說『犧牲祭祀』之法?果然你掌握了『源料理』嗎?」劉奎山激動的對劉昴星問道。

  「也還不算掌握,摸到了一些門檻而已……話說『犧牲祭祀』的手段是真的存在咯?雷家要怎樣才會同意外傳呢?」劉昴星稍微謙虛了一下之後,馬上追問道。

  這時說的「源料理」,顯然不是指某一道料理,而是指能夠將任何食材的「源」激發出來、加以調和料理,達到「打動人心」的效果的能力。

  「不需要雷家同意……其實那也根本不是雷家的傳承,而是陽泉酒家中壓箱底的傳承之一,現在我們幾家都有,你想學的話……」

  劉奎山剛剛說到一半,仙左衛門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想學的話,在遠月學院的五層就有相關的記載,十傑的權限本來就可以進入五層,不需要麻煩任何人。」

  「你……」劉奎山對於仙左衛門這種拆台的行為表示吹鬍子瞪眼。

  「誒?在『十傑』權限就能看?那為什麼之前沒見過有人用?」劉昴星疑惑道。

  遠月圖書館中,有著遠月學院、乃至於遠月集團,收集到的世界各地的料理資料,不過卻也設有相應的權限。

  從「入學」階段開始,一年生的每渡過像是「修學旅行」、「實地研修」、「年級考核」之類的考核,權限都會有相應的提升,同時類似秋季選拔賽中入圍正賽、獲得名次之類的,也都有相應的權限提升……

  而學員中權限最高的,自然就是「十傑」了。

  不過劉昴星並沒有去過幾次,因為他本身掌握的知識就已經太多了,平時的個人練習,都是以掌握已有的知識為主。

  而且圖書館中,即便是最高的「十傑」權限,也看不到什麼太隱秘的東西,除非在畢業後,與遠月簽訂相應的合同、甚至為遠月工作一定年限才可以,比如堂島銀就擁有真正最高級的權限……

  否則像是織田信奈這種家族出身的外招生,不是每個家族培養一個,就可以將遠月的機密資料,全都拷貝過去了?

  而現在怎麼看都應該屬於「秘傳」的犧牲祭祀,居然在校「十傑」權限就可以查看?這也令劉昴星尤為驚奇……

  不過這時反而是劉奎山回答道:「咳咳,這種高端的技巧,沒有指導、自己只看資料的話是練不好的……」

  「那本家現在有幾個人練好了,能指導別人?」仙左衛門繼續拆台。

  「劉奎人!你非要和我過不去是不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令劉昴星也聽出了大概,那就是自從「中華一番」時代之後,幾乎沒人成功掌握這種「犧牲祭祀」的方式了。

  一來是這技巧的確很難,二來則是掌握了之後,作用卻並不算大,大概就和用「無盡之刃」的錢買了一個紅bff差不多……所以漸漸地也就沒人去研究了。

  「你這傢伙來這兒就是為了找茬的嗎?」劉奎山怒而問之。

  此時已經是比賽結束後,大家在極星寮中了……

  仙左衛門瞥了劉家的四個老頭一眼之後說道:「這裡也是遠月學院的地方,現在是你們來我這兒吧?」

  「嘁……當初銀和城一郎可是已經把極星寮從遠月贏回來,作為獨立宿舍的,嚴格來說這裡不算是你的吧!」文緒當場反水。

  「沒錯,我們是受到文緒的邀請才來的,和你可沒有關係……」劉奎明馬上說道。

  仙左衛門和劉奎山等人,同時用古怪的眼神,看向了劉奎明和文緒……

  見到話題越來越古怪起來,劉昴星馬上制止道:「好了!總帥,奎山族老,其實請你們來,是因為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問的。」

  「和繪里奈有關嗎?不會是那個混蛋的『惡魔』廚心,還有什麼殘餘吧?」仙左衛門凝重道,之前劉昴星一直在向繪里奈問著什麼,仙左衛門自然看到了。

  「確實和繪里奈有關,不過『惡魔』的效果應該已經完全消除了,其實我也已經明白『惡魔』會在繪里奈身上長期『寄生』的原理……」

  劉昴星說著,將繪里奈的廚心的事情,也說給了幾人聽。

  「什麼?提前覺醒廚心?而且在那么小的時候,就已經擁有廚心,這……」

  「應該是天生的廚心吧?否則以小孩子再怎麼樣,也不會自己覺醒廚心才對!」

  「沒錯,先天的廚心雖然罕見,但是連『超味覺』都已經出現,先天廚心也不算什麼的吧?」

  「之前一直是被『惡魔』寄生,所以沒被發現嗎……」

  四名族老不由得議論紛紛了起來,之後劉奎山對繪里奈問到:「小慧,你現在能感覺到自己的廚心的存在嗎?」

  「沒錯,可以的,而且……感覺隨時可以使用『廚心』的力量!」繪里奈說道。

  「嗯,那就好好練習吧!先天廚心極其罕見,而且都是很強的,雖然之前耽擱了一些時間,但這也是對你的磨礪……」劉奎山說著看向了劉昴星,看他之前嚴肅的樣子,應該還有其他事情要問。

  「那您知道,有些廚心會有……與擁有者意志無關的舉動嗎?」劉昴星斟酌著問道。

  劉昴星說完,連繪里奈都同時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顯然並不知道劉昴星在說什麼。

  「你們也知道,我之前就擁有『超視覺』,最近因為某種原因,又擁有了『超聽覺』……」

  「什麼?超聽覺?什、什麼時候的事情?怪不得你能夠對雞蛋這麼普通的食材,進行『源料理』!」劉奎山驚聲道。

  其他人也都震驚的圍了過來,劉昴星則是一擺手說道:「咳咳,這不是重點!先說後面的事情……」

  之後劉昴星在大家「詭異」的目光下,將之前「超聽覺」與「超視覺」結合後,觀察的繪里奈的「聖女」廚心的異狀娓娓道來。

  「……你們到底聽我說沒有?」劉昴星在大家的逼視下弱弱的問道。

  「咳咳,你是說『廚心』有自主行為,而小慧本人還沒有感覺到?那的確是和有人同時擁有『超五感』的古怪程度差不多的事情了!第一階段的廚心,不應該有自主性才對,而且更不應該『廚心』的擁有者自己都感覺不到……」劉奎山皺眉道。

  顯然大家對於劉昴星「無故」覺醒「超聽覺」的事情,還耿耿於懷!

  之前劉昴星擁有四種超感知,的確令人忍不住懷疑,什麼時候劉昴星會擁有最後一種「超聽覺」,但懷疑畢竟只是懷疑,真的當一名同時擁有超五感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時,還是會令人感覺不可思議……

  當然,劉昴星說的事情,也同樣令人感覺不可思議!

  「是嗎?我沒有感覺到『廚心』有什麼異常啊……」繪里奈疑惑的說道。

  而就在這時,劉昴星又看到了!

  在繪里奈的內心中,「聖女」又睜開了眼睛,雙手也不再抱在胸前,都是拉著自己的眼角,對他做了一個鬼臉?

  「誒?」劉昴星看著繪里奈,忽然做出了驚詫的表情。

  「怎麼了?」繪里奈疑惑的問道。

  「剛、剛剛她對我做了一個鬼臉?好像是不滿我說出她的事情?」劉昴星驚疑的問道。

  「哈?」不止是繪里奈,其他人也都做出驚奇的表情。

  「你什麼都沒感覺到?」劉昴星問道。

  「完全沒有……」繪里奈聳了聳肩。

  「我來看看吧。」城一郎的聲音忽然傳到了過來。

  而劉昴星看到他的時候,不自禁的微微做出一些防禦的動作,之後咧了咧嘴。

  「哦?果然『超視覺』連這都能看到嗎?我還以為只有『廚心』已經能夠獨立存在的料理人,才能相互之間看到呢!」城一郎說道。

  「『廚心』獨立存在之後都能夠看到?」劉昴星追問道。

  「沒錯,不過只能夠看到對方獨立存在出來的『廚心』,所以我之前才敢肯定,薊那傢伙的『廚心』還沒有達到獨立存在的第三階段!但是還沒有獨立存在的『廚心』,我是看不到對方的內心的,算起來還是『超視覺』、『超聽覺』更方便一些。」城一郎說道。

  其他人對兩人的對話,表示有些摸不到頭腦,但是如果大家站在劉昴星的「視角」,就會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了……

  劉昴星在湊齊了超五感之後,能夠在平時非料理狀態下,也看到每個人的廚心,但是其他人的「廚心」都是仿佛在另一個次元一般,也就是在對方的「心中」,只有城一郎是例外!

  超五感補全之後,劉昴星可以看到城一郎的身後,跟著一名和他差不多高、眉眼也有七八分相似,不過身上、臉上,都呈現出黑紫色的皮膚,一些地方還覆蓋著盔甲似的外骨骼,神色也更加冰冷的「修羅」。

  沒錯,「修羅」廚心就像背後靈一樣,站在城一郎身後……

  之前在月天之間的時候,因為是在觀眾席上、離得遠,劉昴星還不覺得什麼,但是現在近距離看到這東西,任何人絕對都會有一個想要自衛的動作啊!

  同時城一郎的「背後靈」還不止有一個,與「修羅」在一起的,還有一隻背後長著一雙好像天使的短小雙翼,身體是看起來毛茸茸的毛球,長毛中短小的「四肢」若隱若現,一雙萌萌的大眼睛,令這毛球看起來有些「可愛」……

  不用說,「修羅」顯然就是代表了城一郎的修羅廚心,而羽翼栗子球(遠在另一個世界的游城十代:dzz,你居然還就這麼承認了?真的就叫這個名字了?)則是城一郎另一種更溫柔的廚心了!

  獨立存在的廚心、能夠看到其他獨立存在的廚心,而料理人與自己的廚心視覺可以共通,所以廚心達到可以脫離料理、而獨立存在的第三層次的料理人,可以相互感知。

  而城一郎目前也只在其他龍廚師身上,看到過獨立存在的廚心……

  「視覺共通嗎?怪不得有『背後靈』的人打牌都很厲害!」劉昴星吐槽道。

  「哈?」城一郎顯然沒有馬上理解,劉昴星這種用獨立存在的廚心來出老千的心態。

  城一郎先是想用「修羅」,進入繪里奈心中,看看劉昴星所說的自主性極高的「聖女」廚心是怎麼回事兒……

  然而就在「修羅」將要進入的一瞬間,「聖女」祈禱之處的周圍,忽然被一座金光乍現的祭壇充滿了,在聖光下「修羅」直接被彈了出來!

  「哼!」

  劉昴星甚至看到,聖女蔑視的還睜開一隻眼睛,斜了「修羅」一眼,同時發出了嬌哼的聲音。

  「誒?怎麼會這樣?」城一郎還在驚疑中。

  「會不會是因為『修羅』的屬性與『聖女』不合?」劉昴星猜測道。

  「有道理,那就看你的了!羽翼栗子球!」

  「真的就叫這個名字嗎?」劉昴星一旁無力的吐槽道。

  只見「聖女」在發現「羽翼栗子球」靠近之後,睜開眼睛露出不良少女式的表情瞪著羽翼栗子球發出了警告的聲音:「嗯?」

  「羽翼栗子球」馬上露出了害怕的樣子,並退了回來!

  「等等!你的『廚心』也有很高的自主性動作的吧?那個『害怕』的情緒不是你本人產生的吧?」劉昴星馬上問道。

  「沒錯……不過『廚心』在達到第三階段之後、能夠獨立存在之後,會出現些許自主的個性,屬於正常現象,不過這是第三階段的廚心才有的特徵,而且我能夠感覺『廚心』的情況,但是……繪里奈,你感覺到自己的『廚心』有什麼異狀了嗎?」城一郎問道。

  「完全沒有……不過倒是感覺到你們的『異狀』了!」

  嗯,如果看不到「修羅」和「羽翼栗子球」的存在,又感覺不到「聖女」的異狀的話,那明顯就是在自說自話的劉昴星和城一郎比較奇怪了……

  「好吧!那看來還是用個更簡單的辦法吧!」

  只見劉昴星說著,走近了繪里奈面前,繪里奈見到他突然貼近,不由得臉色微紅,小聲問道:「你做什麼?」

  劉昴星看著繪里奈臉紅的樣子,不由得咽了下口水,之後自己也臉紅了一下,並乾咳道:「咳咳,這個辦法還是等沒人的時候我們再試吧!」

  「等等!小子,你到底在說什麼辦法?」仙左衛門聞言更加在意了起來。

  「誒?我是想讓我的『太陽』廚心,進入到繪里奈的內心中!相信以『太陽』廚心可以不斷獲得太陽之源的能力,不會被排斥出來的。」劉昴星一副自己很有道理的樣子。

  剛剛「修羅」廚心被彈出來、「羽翼栗子球」被嚇出來,其實根本無法單純用屬性不合解釋……

  繪里奈的「廚心」雖然從小就有,但才剛剛被發現,還在第一階段,而且繪里奈的食感也遠遠無法與身為龍廚師的城一郎相比,她的廚心強度應該也遠遠低於城一郎才對,但是在「聖女」面前「修羅」與「羽翼栗子球」卻顯得「很弱」?

  不過劉昴星相信,只要自己的「太陽」廚心,進入到繪里奈的心中,有「太陽之源」作為後盾,某個看起來有自閉症的「聖女」,就不得不和他交流一下了!

  既然繪里奈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劉昴星準備直接找「她」問個清楚。

  「進入繪里奈的內心?你的廚心還只是第一階段而已,即便通過料理也無法外放,怎麼進入繪里奈的內心?」仙左衛門質疑道。

  廚心的第一階段,也就是剛剛擁有廚心的階段,這時「廚心」只能向料理中灌注意志,相當於用「廚心」來影響食材的源,以達到打動人心的目的。

  只有達到第二階段的出現,才能夠通過料理,令「廚心」本身進入食客心中,也就是廚心外放……

  至於第三階段,則是全世界也只有寥寥幾人達到的廚心獨立存在!不再拘泥於寄託料理。

  而劉昴星現在還只是第一階段,只能令「太陽」廚心的意志灌注到料理中,本體無法離開自己心中才對。

  面對仙左衛門的質疑,劉昴星目光稍微躲閃了一下之後說道:「沒關係,我們『神之舌』之間的『專用通道』!」

  「專用通道?」

  一開始大家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馬上看著繪里奈嬌嗔著用力將劉昴星推開,這才紛紛反應了過來。

  話說之前「專用通道」也立過一次功吧?就是在薙切薊剛剛歸來的時候,劉昴星就是走之「專用通道」令繪里奈初步拜託控制的……

  神之舌、或者說是「超味覺」之間,如果味覺部分相互「接觸」的話,將會產生類似心靈相通的信息交換效果,甚至可以相互分享「更新包」,到時劉昴星的「太陽」或許真的能夠進入繪里奈的內心之中!

  不過……話雖然這麼說……

  仙左衛門聽完,已經臉色發黑,而愛麗絲、水戶郁魅等人,也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看著劉昴星,仿佛在質疑他的動機,繪里奈更是已經扭過頭去不看他。

  「你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這種情況不弄清楚的話,再怎麼看不妙的吧?」劉昴星辯解道。

  「雖然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但是總覺得你是別有用心啊!」郁魅一副懷疑的樣子。

  「不過我倒是覺得應該一試,畢竟自己的『廚心』出了問題,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的話,再怎麼說都有些危險。」城一郎說道。

  仙左衛門馬上說道:「城一郎!但是應該也還有其他辦法……」

  而就在大家就該不該使用「專用通道」的問題討論的時候,繪里奈臉色越來越黑,忽然喊道:「都閉嘴!你們在討論什麼?這種事情應該我決定吧?」

  劉昴星看著氣鼓鼓的繪里奈,馬上反應了過來,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做出了鄭重其事的嚴肅樣子,正對著繪里奈、雙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不知道的還以為要表白……

  「抱歉,忽略最重要的你的感受了……繪里奈,我可以用一下我的『專用通道』嗎?」

  繪里奈一開始還有羞赧,但是馬上聽到後面這種聽起來,感覺越發猥瑣的說法,立刻頭頂跳出了井字形的青筋,拉起劉昴星的衣服前襟、猛烈的晃了起來:「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專用通道』、還你的專用通道?信不信我告你猥褻啊!混蛋!」

  「不……只是一種比喻。」劉昴星晃了晃腦袋說道。

  忽然劉昴星看了看時間,之後皺眉道:「已經三點了!不行,再過一會兒的話,就要看不到太陽了,到時候我的『太陽』廚心的作用就無法發揮出來了!」

  理論上月亮也是反射太陽光的,但是在月光下,劉昴星的「太陽」廚心無法藉助太陽的力量……

  其他人聞言也露出了焦急與矛盾並存的神色。

  畢竟雖然至今為止,繪里奈的「廚心」還並沒有產生什麼不良影響,但是就這樣硬挺一個晚上,誰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沒時間了!來我房間吧!」劉昴星說著拉起繪里奈,就要去自己的房間。

  「哈?什麼去你房間?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我有說我同意什麼『專用通道』了嗎?」

  繪里奈嘴上這麼說,但是反抗的力度卻沒有體現出來,反而亦步亦趨的跟上了!

  「別怕!繪里奈小姐,我陪你一起去,我會看著他的!」緋沙子說著也跟了上來。

  「你別搗亂!你這樣繪里奈會更不好意思的……」劉昴星無奈的說道。( )

  「那、那我在門外。」緋沙子退求其次的說道。

  仙左衛門想要制止,但是最終還是沒有付諸行動,畢竟繪里奈現在的情況,如果不弄清楚的話,他無法放下心來……

  更重要的是繪里奈自己好像並不抗拒啊!仙左衛門看著露出這種表情的孫女,不由得患得患失了起來。

  劉昴星拉著繪里奈進了他的房間並關門之後,緋沙子馬上將耳朵貼在門上,似乎是做好了如果聽到「奇怪的聲音」,就馬上衝進去的打算。

  其他人則是尷尬的在距離遠些的走廊里等著……

  緋沙子也僅聽到繪里奈不情願的說了幾句,之後劉昴星說了一句:「乖,別亂動,這是在『治病』!」

  再之後就很久沒有什麼音量達到能夠透過門的聲音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