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薙切薊的野心

  「低毒食材做的料理好吃嗎?」

  繪里奈的第一句話,就將劉昴星「逼上絕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劉昴星的情商直線提高,意識到了現在怎麼和她解釋「其實並沒有發生什麼實際的關係」,起到的也會是反效果,想要破局的話……

  「味道很好,但是我更想和你一起吃!」劉昴星帶著優雅的微笑說道。

  果然被反將了一軍的繪里奈,頓時臉色通紅,之前冷若寒霜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住……

  「你你你、胡說什麼!誰要和你、和你一起吃……我、我去學院那邊看看!」

  情商同樣不高、尤其不擅長處理這種問題的繪里奈,氣沖沖的來興師問罪,結果最後卻只是好像撒嬌一樣,用手中的文件夾打了劉昴星一下,之後就轉身低頭跑開了。

  雖然絕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上的料理人身上,但是自然也有少數無聊之人,看到了場邊「維持秩序」的兩名十傑,在「打情罵俏」的一幕。

  「看來繪里奈已經學會無視薙切薊的目光了……」劉昴星心裡嘀咕著,同時看向觀眾席上薙切薊所在的方向。

  果然薙切薊正一張死人臉的看著他,劉昴星則是挑釁似的反而多看了他幾眼!

  不過很遺憾,薙切薊之後沒有回應他的挑釁,而劉昴星見此也只得繼續觀察起了場上其他「中樞美食機關」成員的料理情況……

  展示會的規則是,只能十八歲以下的年輕人參加,也就是對應大概三年生畢業的年紀。

  劉昴星本來一開始的時候,想把那些已經畢業了、但是還差幾個月才到18歲的畢業生也找回來,畢竟有些人上學早……

  不過後來也覺得,這樣有些心虛的感覺,只有在校生,才最能體現遠月學院的實力,遠月最終派遣出的代表,也都是在校生,而且其中十傑並不作為料理代表。

  畢竟前六席淪陷了五席,十傑也上場的話,算是那邊的?

  而這屆一年生的實力出奇的高,在五十人的名額中,一年生占了16人……

  秋季選拔賽時,進入八強了的除了劉昴星之外的七人,還有美作昴、水戶郁魅、榊涼子、丸井善二、伊武崎峻、吉野悠姬、貞冢奈緒、伊薩米·阿爾迪尼、北條美代子九人,換在往屆中,這些人其實都有進入「秋季選拔賽」決賽的實力。

  入選最多的自然是三年生,足足二十五人,都是准畢業生,他們對這次「展示會」倒是喜聞樂見,正好趁此機會,在眾多料理界人士面前露露臉,為將來畢業之後開始料理事業也好、繼續遊學也好,鋪墊下基礎。

  遠月學院的五十人,實力如何劉昴星自然清楚,全都有特級廚藝,最強的葉山亮、黒木場涼還有幸平創真,在特級三星中也算上層,而且剛剛領悟了一些食感的皮毛……

  實地研修、學園祭之後,大家的廚藝顯然也都有不同幅度的增長,秋季選拔賽時,他們就已經都有特級實力,一年生中現在特級二星比特級一星更多!

  五十名特級料理人,放在遠月度假村算不了什麼,但是考慮到他們的年紀的話,已經十分驚人了!

  尤其是美作昴,劉昴星發現他的廚藝,已經和第一梯隊的三巨頭同一水平線……

  而劉昴星現在要觀察的,是作為對手的「中樞美食機關」的五十人!

  或者說是想要通過觀察他們,來獲得更多薙切薊的廚心的能力。

  漸漸的劉昴星也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比如按照自身廚藝來說,眼前的五十人應該大部分全都是高級三星到五星,比遠月學院要弱許多……

  但是這些人卻全都擁有「食感」!

  要知道在遠月學院的五十人中,有「食感」的只有十個左右,其中一年生的十六人中,擁有「食感」的也只有包括美作昴在內的四人組。

  這種低廚藝下,擁有食感的情況,自然令劉昴星想起了劉家的人……

  「難道他們也是只使用古法料理?不對,他們明明也有使用各國香料,還有料理設備才對。」

  劉昴星稍微疑惑了一陣,也就明白過來了……

  劉家人遵循古法,對其他料理方式很少接觸,所以專注性容易提升、「食感」領悟的早,而這些人雖然不是遵循古法,但是顯然每個人接觸到的料理技藝,都只有自己所負責的一小塊!

  不同的是,劉家的人雖然使用古法料理,食材、香料、廚具……都是在「菜系大融合時代」初期時,中華料理中所包含的那些。

  至於「菜系大融合時代」中後期的成果,劉家人根本「不屑於」享用……

  但是僅僅如此,中華料理也能做出無數種花樣來,足夠他們精研一生了,只不過沒有「觸類旁通」,也不接受新的技術,廚藝提升比較困難。

  而這些「中樞美食機關」的料理人則不同,他們會使用最新的技術、技巧、食材……不存在料理技藝、食材守舊的問題,但是他們接觸到的料理技巧、食材,只有自己負責的掌握的一部分!

  就像是高級的「廚工」一樣,僅僅是機械化的學習一些針對性的料理技藝,自然專注力會容易提升,但同時劉昴星也發覺到,這些人的「食感」相比於劉昴星等人來說,顯得死氣沉沉……

  與「廚工」相比,這些高級廚工,的確能夠獨立完成特級菜品,但也僅僅如此而已,除了固定的一些菜譜、技藝,他們對於料理恐怕連最起碼的認知都沒有!

  同樣是更加專注於料理,劉昴星等人的食感,在料理時令自己顯得更加靈動,思維迅速的運轉,高專注力下,帶來的不僅是精準,還有思維碰撞下產生種種創意與靈光一閃也會增加。

  而「中樞美食機關」的料理人,在「食感」狀態下,卻變得呆呆愣愣的,只擁有精準與根據食材個體進行些矯正的能力……

  這是劉昴星第一次見到的,之前劉家的人,「食感」狀態也並非如此。

  「咦?影響原來這麼大嗎?薙切薊『借』給他的廚心,也必須心理平靜的時候才能使用?不對……應該是在『食感』狀態下,才能夠使用!」劉昴星眼前忽然一亮。

  卻是發覺到了「中樞美食機關」的五十人中,連楠太郎沒有使用「惡魔」,同時他自己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心中越發的著急起來,反而發揮的越來越糟糕!

  劉昴星也漸漸明白了這「惡魔」的原理,看來必須在「食感」狀態下才能夠應用……

  難怪他培養出來了這麼多「高級廚工」!

  劉昴星惋惜的看了這些人一眼,雖然現在表現的和遠月的精英們分庭抗禮,但是這些人不僅自身沒什麼前途可言,只能做薙切薊的影子、傀儡,而且即使到了特級,也對料理界的發展毫無幫助……

  「怎麼樣?我的這些珍品們……」

  薙切薊的聲音從劉昴星背後響了起來,劉昴星也並沒有驚訝,他早就聽見薙切薊的腳步聲了。

  「珍品?珍品人偶嗎?」劉昴星不屑的說道。

  「堂島銀的那套已經過時了!他的那些准廚師就能為『料理界』的發展起到基石的作用?料理是高雅的存在,怎麼能允許這些垃圾,來玷污高雅的藝術?料理界想要進步,必須要進行大清洗!

  只有最頂尖的廚師,才配稱為料理人,其他的垃圾作為料理的工具就可以了,免得他們源源不斷的生產飼料出來!

  我將開創一個,只有『有資格』的人,才能夠進行料理這種藝術創作的時代,其他人必須放棄無聊的幻想,不再拖料理界的後腿,老老實實的做工具就可以了……」薙切薊飽含感情的說道,似乎已經沉溺於自己的幻想中了。

  「你是認真的?你覺得三大料理組織,會允許你這麼做?」劉昴星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暗道:這廝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反而像是自己都相信了啊!本來我還以為,他做這些是為了挽回「拋棄」他的城一郎,其他都是藉口呢……

  「一定會的!因為遠月學院的存在,島國料理界的世界影響力不算小,但是三大料理組織在這裡的影響力卻不算強,只要占據遠月學院,就可以從這裡為起點,占據整個島國料理界……

  只要讓世界料理界看到,將廚師分為可以創作的『人』與單純被使用的『器』,才是對料理界最好的模式,對一切資源的最大利用就可以了!只要變革之風開始,三大料理組織也不會制止、也無法制止這場風暴!」薙切薊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沉迷於自己的幻想的邪0教徒。

  「你認為這樣對料理界來說最好?」劉昴星古怪的問道。

  「當然!只有『有資格』創作的人才能創作,其他人不能浪費資源、老老實實的充當工具,既可以節約『有資格』的料理人的時間,又可以避免他們胡思亂想、既浪費時間、又浪費資源!還會不斷的生產出飼料……」薙切薊不屑的說道。

  劉昴星終於明白,薙切薊不是沒有想過料理界的發展,而是他的想法……異常的偏激,反而認為自己的變革是對料理界有益的,並不是狹義上的自私。

  「有資格?不,我認為將料理的創作,歸結為用『有資格』來界定,本身就已經是在倒退了。」

  很簡單的道理,世界上任何一處的古時候,識字的人都很少很少,基本上年代越向前,識字的人越少,其他人男耕女織也好、馬放南山也好,供養著少數的「知識分子」,但是今古對比,孰優孰劣?

  劉昴星絕對不認為,用極少數人的智慧,可以令「料理界」更快進步。

  薙切薊似乎未來的目標不僅是在遠月、島國,還想在全世界範圍內,禁止「沒有資格」的廚師,進行任何形式的創新,使之成為「行規」……

  「放心,在我看來,你也可以是有資格的,如果能夠再聰明一些的話!怎麼樣,和我一起來創造新的時代吧!」薙切薊突然對劉昴星發出了邀請。

  劉昴星也忽然明白,為什麼司瑛士會支持薙切薊了,除了睿山之外,那幾名應該也是薙切薊認為的「有資格」的料理人,至於睿山……本來就是將料理人視為工具,而且認為薙切薊的想法,能夠將利益最大化!

  司瑛士在料理時,過於纖細的內心,令他無法與其他人合作,唯恐有人不按照自己的意志來進行……

  而這種表現的另一面,不也正是對其他料理人的「嫌棄」嗎?

  只不過性格懦弱的司瑛士,不敢像薙切薊這樣的發動變革,所以只能凡事親力親為而已。

  大概他心裡想得也是:這群渣渣,為什麼要自己進行創作呢?只要都按照我的意志來進行,我不是就不用操心了?

  如此一來,性格弱勢的司瑛士,會參與到薙切薊的「變革」中,也就合情合理了。

  「創造新的時代?沒興趣。」劉昴星果斷的拒絕道。

  「你會感興趣的……之前他這樣邀請我時,我也是這麼回答的,不過最終他說服了我!」薙切薊眼中閃過追憶之色。

  「『他』?原來最先瘋的不是你?」劉昴星皺眉道。

  「哦?你竟然不知道這件事情?」薙切薊有些奇怪的語氣。

  「我應該知道嗎?等等……你說的是……城一郎先生?」劉昴星忽然反應過來,正是因為自己「借」了一次城一郎的廚心,所以薙切薊才認為城一郎會告訴自己吧?

  「沒錯!這宏願正是當年才波學長留給我的最好的禮物!但是他自己……卻在這腐朽的料理界中沉淪了!」

  聽到薙切薊的說法,劉昴星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暗道:還好你不是說「繪里奈這孩子」是城一郎先生留給你的最好禮物,不然不只是哆嗦,我的三觀都要崩潰了!

  不過劉昴星也終於明白,薙切薊和城一郎的「恩怨」……

  嗯,大概就是當年城一郎先生,把薙切薊忽悠瘸了之後,自己卻騎自行車走了……

  「遠月、島國、世界……嗎?很遺憾,在一步的時候,就不會讓你如願的!」劉昴星這時才轉過身來。

  「像,你和當初的我,其實很像!」薙切薊的話,令劉昴星一陣雞皮疙瘩。

  「哦?是嗎,如果你是說,都像薙切家的女婿的話,我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薙切薊在劉昴星提起這件事時,明顯眼神有了些變化,轉回到了觀眾席的方向,同時背對劉昴星說道:「沒用的,沒有人可以阻擋我來實現才波學長的變革之願!」

  而對「中樞美食機關」的觀察,劉昴星也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之後的時間裡,劉昴星一直思考著薙切薊的話……並不是思考其正確性,這是劉昴星在第一時間就否定了的,而是在思考,如何才能從這之中,找到薙切薊的弱點。

  隨著時間的流逝,三組人員漸漸開始向觀眾席呈遞料理了,每三道料理一組,都是最小份的,每名客人可以品嘗到兩三組料理……

  這次「展示會」與食戟不同,只是讓客人們,大概比較出哪一組的料理人,要更出色一些,心裡有個印象就可以了,所以不用全都品嘗一遍。

  「果然還是遠月學院技高一籌!」

  「其實也差不多,中樞美食機關嗎?居然能夠培訓出,與遠月分庭抗禮的學員……」

  「不過在頂尖學員上,我還是更看好遠月學院的這名黑木場涼……」

  「葉山亮和幸平創真也不錯!」

  「相比之下,中樞美食機關的小古類幾個人,還是差一些……」

  「尤其詩這個叫連楠太郎的,站的位置看起來挺主要,其實稀鬆平常嘛!」

  「也不能這麼說,達到平均水平,就已經是同齡人中的精英了。」

  「別忘了,遠月十傑都不在其中!」

  「這些從帷幔區里出來料理……怎麼說呢!雖然也不錯,但是和前兩者不是一個水平啊!」

  「的確,聽說是那名新當選的十傑,一力堅持讓他們來嘗試的,裡面是什麼人?不會是其他料理學院的人吧?為了突出遠月的優秀嗎?」

  觀眾們的表現,沒有出乎劉昴星的預料……

  雖然遠月學院的學員,廚藝更高一籌,但是因為有「惡魔」寄生的原因,所以在給食客的心理感官上,其實相差無幾!

  「惡魔」能夠發揮的力量,似乎與薙切薊分化時用心的程度,還有被寄生者本身的食感強度有關。

  這些人的食感都只是入門,所以只是勉強追回了些差距。

  品嘗時間結束後,仙左衛門開始了「乘勝追擊」的演講,似乎是為了徹底讓大家相信,薙切薊並不能為遠月帶來更好的發展……

  但是劉昴星總覺得不對勁兒,從薙切薊的理念上來說,這些「傀儡廚師」,或者說是「料理人器」,在廚藝展示、還有初期的進步中,會有極大地優勢才對,為什麼在面對遠月時,都略處弱勢?

  按照劉昴星薙切薊的「變革」,高級、特級料理人的數量,或許將大幅增加,但是他們沒有任何創新能力,只是掌握在真正的「料理人」手中的工具,而虎級料理人勢必極大幅減少……

  至於虎級之上的料理人,是增加還是減少,劉昴星也不敢斷言!

  果然,就在這時作為總顧問的薙切薊也站起來說道:「的確,遠月學院在我親愛的父親的領導下,的確發展的很好!但是我有信心將他發展的更好……我要說明兩件事情,第一,我的『中樞美食機關』這次派出的人,有一半只有14、15歲,還有一小半16歲,其中17歲的人寥寥可數!」

  「什麼?14、5歲?你是說……他們中有一半是初中生?」

  劉昴星也不知道這名看起來震驚的董事,是真的震驚,還是薙切薊請的託兒……

  而劉昴星這時也想起來,之前自己藉口質疑熊井和連楠的年齡時,紀之國寧寧只是說資料都提交了,但是卻並沒有給自己看!

  而這些人臉上、眼中,又一點靈氣都看不到,劉昴星一時也沒有發現,這些人年紀偏小的事實!

  合作商和董事們,還有應邀趕來的料理界人士,不由得議論紛紛了起來,這樣一看的話,似乎是「中樞美食機關」更優秀?

  薙切薊在議論聲稍微發酵之後才說道:「沒錯,而且我還想強調一下第二件事情,他們的培養成本,平均只有遠月學院的十分之一……考慮師資力量的話,成本可能占比更小!」

  這次徹底令場面有些失控了,薙切薊也接著說道:「沒錯,遠月的教育在過去的幾十年裡,讓我們見證了它的成功,但是現在與我的料理變革相比,它無疑是……浪費時間也浪費資金的!節約的時間裡,我們可以培養更多的這種廚師,節約的資金,也可以讓頂尖的被培養者,來創造更完美的料理……」

  資源集中,還有對「作為工具存在」的傀儡廚師最大效率的使用,是薙切薊改革的核心,取締研究社、研究會以及宿舍私產,都是圍繞這個核心的。

  見到在場似乎真的有不少人要被說動了,劉昴星忽然開口道:「請等一等,各位,我也有話想說。」

  雖然劉昴星只是學員,但是其他人顯然也都知道、也認可遠月學院的十傑制度,並不覺得劉昴星唐突,默認他也有資格代表遠月發言!

  「既然中村薊先生,強調了兩個問題,那我也想說幾句……大家對帷幔中的『料理人』,不感興趣嗎?」劉昴星開口問道。

  場面有些沉默,似乎大家的確不怎麼感興趣……因為他們的料理水平,比遠月學院和中樞美食機關低了不止一籌!

  「好的,我感受到大家強烈的求知慾了,但是在此之前,我首先問中村薊先生一個問題……你的這些姑且算是『學員』的料理人,能夠適用的料理面,恐怕很狹窄吧?最重要的是,如果是一對一的食戟形式對決,讓他們根據隨機的題目進行料理,遠月的學員完全可以50比0,這點您不會不承認吧?」

  知道題目之後由對方派人出來,或者由對方選定題目的話,確實勝負就不好說了!

  而且劉昴星說的全勝,是指遠月的四人組,對上中樞美食機關的熊井、連楠等人,而不是田忌賽馬,否則中樞美食機關的精英,確實也具備橫掃的「實力」……

  薙切薊面對劉昴星的質疑,沒有絲毫慌亂的說道:「你說的沒錯,但是希望你明白,遠月的食戟規則,沒有任何意義!菜品只有是否美味、是否算得上『料理』兩個字的區別,而不在於什麼應變能力!

  他們的責任就是『學會』進行料理,而不是生產飼料,至於面對食戟題目時的應變能力,對他們來說重要嗎?

  如果我願意的話,完全可以讓五名中樞美食機關的學員一組,覆蓋面自然就廣了,而且培養成本加在一起,也還是只有遠月學員的不到三成。」

  劉昴星這時微微一笑,似乎就等著薙切薊這麼說……

  至於寄生「惡魔」之類的「作弊」手段,劉昴星完全沒有提起,在大部分人看來,那的確不是被寄生的料理人實力,但卻的確也是薙切薊的實力、籌碼!

  不少人其實都看出了這一點,但是卻明白薙切薊這只是「權宜之計」,其實並不重要,他要發揚是自己的理念……

  只要占據了遠月,即便他不再使用寄生「惡魔」,也可以培養出合格的傀儡廚師!

  「嗯,那麼現在,讓我隆重的為大家介紹一下,來自米國的『雅典娜智能料理研究所』的幾位朋友……」

  只見這時帷幔提了起來,出現在大家眼前的,是寥寥五名穿著服務生衣服的侍者,還有好幾排自動化的料理設備!

  這五人大家也都有印象,正是之前將帷幔區的料理呈遞上來的「侍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