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96.梅塔利亞的終局
在巴斯特的威懾下，一個又一個C級、D級的巫師鬼哭狼嚎著沖向桑托斯。
喬恩調動全身的力量，引導著震耳欲聾的音波擴散著襲桑托斯。
然而一股紊亂的氣流適時攔截在了桑托斯面前，襲來的音波在一瞬間被擾亂，化作四下飄飛的噪音。
喬恩呆在了原地，看著桑托斯一步一步地靠近自己，將手掌向前抓住自己的頭顱。
他求饒的話語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感到一簇火焰從額頭中灌入體內，更加猛烈的灼燒感剎那間升起，又在一瞬間破壞了他的神經，將脂肪與大腦融化。
已經被燒成黑炭的脊椎骨不堪重負，喬恩的脖子咔噠一聲被燒斷，只留下眼眶中冒著火焰的猙獰顱骨。
桑托斯將顱骨隨手丟在地上，拍了拍身上的火星。
而與此同時，朱諾嬌小的身形掀起風刃，在敵人中輕快地穿插著，小獸每經過一處，周遭的事物便仿佛被雜亂的刀子割過一般，留下一道道深刻的痕跡。
而站在地上的敵人則如被快刀胡亂切過的奶酪一般，身體上留下一道道乾淨利落的斷面，血液緊接著迸出，隨後肉塊滑落，發出撲哧的聲音。
巴斯特後退一步，看著一塊塊組織掉落在地上，血液溶入地上的積水，水中浮起內臟的碎塊。
即使是他的藤蔓也無法拼湊起這樣的碎肉，風妖精沿著莊園轉了一圈，便將梅塔利亞家族殘存的最後力量徹底消滅乾淨了。
「這些應該就是全部了吧，看來我時間掐算的剛好。」桑托斯曲起手指，彈飛自己衣服上落上的一小塊碎肉。
兩人腳下的血水搖晃著，除卻殘破的建築和在空中盤旋著的四隻妖精外，在這座莊園內目力所及能站著的，只有他們兩人。
只不過一人閒庭信步，另一人則在不斷地後退，臉色慘白。
「話說，你的這些能力是怎麼開發出來的？」他接著轉頭看向巴斯特，好奇地開口道，「藉助星光？象徵性的金屬和寶石？還是別的什麼。」
「嗯……你得知道我一直不擅長研究這些象徵性的儀式，最好還是向我解釋解釋，畢竟翻開記憶看的話太麻煩了。」
「就像看數學書一樣，你明白這個意思吧？」
桑托斯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走近。
「放過我吧。」巴斯特咬咬牙，沉聲道。
「為什麼？」
「我知道你想殺我易如反掌，但你不知道我能做到的是什麼」巴斯特激動地道，「如果你留下我，我可以把農民的特質運用到前無古人的程度！我將超越大阿爾伯特，超越羅傑.培根，超越尼古拉斯.勒梅！」
「只要再提升幾個評級，我就將可以自如地製造巫師，不只如此，我還可以製造怪物，製造巫術道具，甚至……甚至我還可以更進一步，製造純粹的『原質』！」
「想想看，當B級的巫師從我手上批量產出的那一天，我們可以聯手……不，我會輔佐你，我會讓你掌握更強的力量——一支真正聽命於伱的巫師大軍，B級的大軍！」
巴斯特接連道：「到那一天，無論是權力還是財富，還是最純粹的力量，人世間的一切你都手到擒來！」
「這不比你在這裡殺了我，搶走我的特質要好得多嗎？僅僅是我，還不足以你成為A級吧？你不會有本質的增強，而在你之上還會有1B，有A級的五個階段！」
「你仍然只是森林中的一名普通巫師，而如果和我聯手，你將可以超脫巫師的世界！」巴斯特沙啞的，而又真誠地道，「我們之間的恩怨也該結束了，梅塔利亞家族已經全死乾淨了，而我願意加入你們，你又何必趕盡殺絕呢？對吧……桑托斯？」
四周安靜下來，地面上的血水靜靜流淌著，巴斯特依舊保持著前仰的姿勢，眼睛瞪得渾圓，等待著桑托斯的回答。
而後者似乎是微微思考了一會兒，接著抬頭笑了笑。
「我覺得，讓我奪走你的特質，然後我自己來做你說的那些事情也未嘗不可對吧？」
冰冷的話語輕輕落下，使得周圍的空氣也為之一凝。
巴斯特不禁怔了一下，但緊接著他就看到，桑托斯的頭側有什麼東西彈了出來，就像烤麵包機上彈出的吐司。
那是一個褐色的筆記本，隨著筆記本的彈出，原本遊蕩在半空的四隻精靈也隨著消失，就像在一瞬間汽化了。
「啊，時間到了嗎。」桑托斯移開視線，抬起左手將筆記本取了下來。
巴斯特立即意識到了機會，他沒有猶豫，立即催動了埋在自己心中的種子，既然說服桑托斯的選項已經失敗，那就只有奮力一搏，拖延到神子降生的時間了！
種子的嫩芽驟然衝破種皮，藤蔓一條條伸展開來，就要……
「好，cut。」桑托斯伸出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個聲音就仿佛一盆冷水澆在了巴斯特頭上，原本熊熊燃燒的原質立即冰冷了下來，埋藏在心中的種子在同一時間失去了力量，觸電般縮回了藤蔓。
他壓制了我的原質……他還有這個能力！
巴斯特驚恐地瞪大了眼，甩開了桑托斯的手，踉蹌著後退了一步。
「你一直都在留手！」
「我留手的事情多了去了，要不然你以為自己能活到現在？」桑托斯笑著走過來，同時在腦子裡插入了另一個本子，一柄凝結的長劍從他的手中慢慢延伸。
「你有沒有發現，所謂的梅塔利亞家族從一開始就生活在幸運中？從你的爺爺發現了一座沒有主人的大型金礦開始，再到你的父親低價買到一塊土地與偶然發現的《萬能之書》，以及你們家族每一代都有大量的巫師產生，是吧？」
「而這一切當時已經手眼通天的羅賓斯家族卻一直都沒有發現，真是巧合，對吧？」桑托斯的語氣中帶著不加掩飾的嘲諷。
「那就讓我來告訴你真相吧，你和你所謂的家族一直都處在我的監控中，你對你的曾祖父和更遠的祖先的大部分記憶都是我編造的，明白了嗎？你自以為驕傲的那些資本都是我所給予的，你不過是我提升評級的耗材，包括那本《萬能之書》也是我友情贈送的。」
「呵呵，你要知道，一個B級巫師幾乎不可能在自然環境中誕生。」
「現在，你再來告訴，為什麼我不能殺了你？」
巴斯特的臉上流露出明顯的不可置信，這讓他那長滿鬍子的臉在此刻顯得滑稽了起來，他遲鈍了許久，緩了許久，直到桑托斯的長劍已經抵住了他的脖頸，他才微微張開嘴，艱難開口道。
「如果你殺了我……」他說，「你也會被我所創造的神子撕碎的。」
「哦？」桑托斯滿不在乎地笑笑，「共濟會的制陶匠說的？」
「誒？」巴斯特再次呆滯了。
「那就是了，好啦，沒什麼可說的了，死吧。」
他笑著揮起長劍，然而就在劍刃即將沒入巴斯特身體的前一刻，一個聲音忽然阻止了他。
「桑托斯。」
一道人影從地面中鑽出來，緊接著變成了一張苦笑著的臉。
「停下來吧，看在我的面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