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送信

  第286章 送信

  【換了本電子書,圖譜清晰多了,這章的手術過程我也做了點修改,耗了些時間,抱歉】

  弗朗茨苦於沒有與柏林高層直接交流的機會,但自從那位皇子「失蹤」之後,戰場的主動權已然來到了他這邊。

  場面上不管是人力、物資的消耗,還是土地亦或是盟友的丟失,奧地利無疑都敗了。只不過在外人看來,戰爭還沒有結束,這種失敗來得不夠徹底。

  意思就是還有的打,沒到認輸的時候。

  但有得打不代表弗朗茨願意打。

  戰爭只是達到目的的手段而不是目的本身,現在人員傷亡如此慘重,既然手裡捏著能快速結束掉戰爭的殺手鐧,他更希望以一種魚死網破的姿態去逼迫對方做出妥協,從而結束掉這場極有可能輸掉面子的戰爭。

  當然,說是殺手鐧也還有瑕疵。

  肩負繼承皇位責任的並非皇子一人,兄弟也可以,這位獨子被擒並不會影響普魯士的延續。但只要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自己的獨子被普魯士抓獲,弗朗茨很願意拿一些勝利來做交換。

  他剛開始很急,但看到普魯士在前線停止動作後又變得不那麼急了,因為他現在很清楚,對面的普魯士肯定比自己更急。

  一陣清脆的敲門聲後,弗朗茨看向門口,指著輕輕推開的大門,很委婉地下了逐客令:「愛德華先生,如果沒別的事兒」

  「所以在處膀胱和前列腺游離時要時刻注意供給yin部的動脈。」卡維用組織鉗指著面前一條若隱若現的小血管,「這就是其中之一,是非常常見的副yin部動脈。在解剖練習中,15具屍體裡有10具有這條動脈。」

  侍衛長看著走遠了的愛德華,關上了大門,然後就從手中文件中取出一封信:「陛下,他來信了,這是圖書館解密後的譯文。」

  「哦?」

  卡維將膀胱復位,然後輕壓膀胱頸,顯露出恥骨前列腺韌帶:「這裡是兩股韌帶,我們分離並結紮走形在其中的**背深靜脈淺表支,然後切斷此韌帶。注意,輕輕去除周圍的纖維脂肪組織,儘量貼近恥骨聯合」【2】

  「哎呀,我雖然進不去,但我認識的人能進去。」李本不再猶豫,「我明天就能把信交給他,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最晚後天能送到那兩位的手裡。」

  米克在五天前的夜裡接到了上級指示,靠著自己之前鋪設的線人網路連夜穿過國境線,終於在兩天前到了普魯士首都柏林。

  卡維接過護士遞來的持針器:「之所以叫複合體是因為靜脈血管非常豐富,想要一次性止血就要做集束結紮。這對於縫合線的強度要求很高,所以我想出了兩道結紮法。先處理遠端,然後再結紮近端。」

  「兩位重量級人物,我怎麼可能見得到。」李本不知道他要幹嘛,只是據實說道,「何況兩人一直都在皇宮,那兒可不是普通人能進去的。」

  「這」

  愛德華回頭就看到侍衛長的腦袋,輕輕嘆了口氣,立刻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外衣,說道:「我就先行告退了。」

  當熟悉的聲音傳進對方耳朵的時候,這位「老朋友」的身體就如同老鼠見貓一般,止不住地打顫:「米米克先生?你,你怎麼來了?」

  「我問你怎麼住在這種地方,你之前不是說自己混得不錯麼?」米克找了把椅子坐下,放下了手裡的提包,見他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便替他說道:「看來你又沒管住手,全輸光了吧。」

  卡維對護士招了招手,用組織鉗鉗夾了精nang和前列腺的血管蒂:「這裡要注意腫瘤的位置,即使真的要損傷神經血管束也一定要切乾淨。畢竟神經血管束是成對的,壞了一處還有另一處,只要保留了一處就還有恢復的機會。」

  「我從來不騙人。」米克慢悠悠地走出房門,順便往他兜里塞了一迭鈔票,「這是經費,省著點用。」

  那兩位本就是米克拿出來試水的,直接交給他們顯然不現實:「不能交給他們,也至少得交給他們的親信。起碼得是親信,這封信需要當面交給他們。」

  「走了。」

  弗朗茨忽然來了精神,把手裡文件放在一旁,接過了侍衛長遞來的信,說道:「我想著也該來消息了,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你猜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接下去是前列腺切除的重頭戲,分離前列腺尖部,而這第一步要遇到的就是背靜脈複合體。在解剖練習中,這裡的出血非常嚴重,往往注滿血管管腔的清水很快速流失。」

  「謝謝。」

  當前列腺的後外側分離乾淨後,中央越過迪氏筋膜的腔隙分離也會變得簡單許多。黏連帶來了不少出血,但術野的充分暴露還是做了相應抵消。

  和風雲突變的柏林相比,維也納更像一隻驚弓之鳥,時刻都感受著戰爭的不確定性。但此時最緊張的並非那些關心前線戰事的普通民眾,而是在市立總醫院手術劇場的那幾位外科醫生。

  「真,真的?」

  縫合針在持針器的帶領下進入前列腺尖部,繞過靜脈複合體在另一側穿出。【4】

  「神經我們能理解,埃克哈德在幾年前就報導過電刺激能引起bo起,這就是一種神經血管現象。盆腔那股神經束就是連接陰J的,所以一定要避開它。」

  「祝你好運。」

  他戴上高帽,提起自己的手杖,大步來到門口與侍衛長互相致意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哦,對了是血流!」

  「只剩下前方了。」

  李本看著他的身影,大腦飛快地運轉著。

  「今天?」

  坐在一旁忙著做筆記的馬西莫夫說道:「但你怎麼證明這條血管就一定是管著bo起功能的呢?」

  話音剛落,前列腺淺表的細小靜脈叢分支在牽拉下裂開,暗紅色血液很快就滲了出來:「不行,壓迫止不住,現在已經避開了神經血管束,換縫合線來」

  不知道台上哪位醫生忽然反問了一句,引得瓦特曼非常不悅:「腦子呢?bo起靠的是肌肉麼?」

  「你可不是普通人啊。」米克說道,「你不是這兒的貴族麼?」

  突如其來的仁慈讓李本大喜過望,連連滿上一杯酒送了過去:「米克先生過來肯定是有任務,說吧,什麼任務,只要是能力所及,我保證完成。」

  米克回頭看了他一眼,總算停下了腳步,抬手看了表面後說道:「今天交給他,明天讓那兩位過目。」

  「走,先回旅館,我需要休息。」

  「是。」

  「現在兩國打得那麼激烈,能見到的基本都住在指揮部」

  「你知道我不喜歡浪費時間。」米克拿起提包就要往門外走。

  李本捏著沉甸甸的錢,心裡總算踏實了些:「保證完成任務。」

  米克喝了兩口酒,然後從提包里取出一封信:「我需要你把這封信交給普魯士軍方高層,比如老毛奇或者普皇。」

  「見不到?」

  米克打了個哈欠,把提包放在腳邊,腦袋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慢慢後移離開自己視線的破舊公寓房,淡淡地說道:「等事情結束後就送他去見上帝。」

  李本連連搖頭:「我只是個沒什麼大用的男爵而已。」

  「男爵進不了皇宮?」

  雙側副yin部動脈又花費了不少時間,但真正麻煩的還在後面。

  手術做了整整一個小時,總算到了最後的切除環節。

  看李本關上了房門,米克匆匆下樓,然後上了一輛停在街邊的馬車。車廂里還坐著兩位黑衣人,見他來了,便很自覺地讓出了座位。

  「啊?」

  然後,針尖向上找到上方恥骨聯合的軟骨膜,以同樣的方式扎入、穿出。【5】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黑衣造型,身上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提著一個隱藏身份的黑包。剛到火車站他就找到了安插在這兒的一枚棋子,並且馬上就摸到了一位「老朋友」的住處。

  既然信要交給那兩位過目,其中的內容肯定有著十足的分量,至少寫信人的身份需要對等。李本不傻,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自己能辦好,之前的過錯說不定就能一筆勾銷。

  有了左側的經驗,莫西埃也越發有了自信,配合的縫扎止血和打結也做得非常漂亮。

  米克破天荒地沒有發火,而是翹起二郎腿,很平淡地說道:「我確實有點渴了。」

  「準備紗布,這裡的出血量會有點多。」

  李本遲疑了片刻,還是硬著頭皮接下了信封:「請您放心,我一定把這件事兒辦好。」

  李本不敢多話,只是回身找葡萄酒和杯子:「您大老遠過來肯定渴了吧,柏林的葡萄酒還算不錯,要不先來一杯」

  「行。」米克沒多話,直接收回了信封,起身戴帽就準備離開,「我去找其他人,你繼續留在這兒等我命令。」

  縫扎血管和切斷韌帶沒有難度,但卡維仍然小心翼翼地觸摸著左側腫瘤的位置,想要找到它的下緣。

  這條血管其實很不起眼,就和平時見到的其他血管一樣,所以卡維的這番言論很難讓人信服。

  李本腦袋嗡嗡直響,手裡的酒杯止不住地抖動:「是,是我錯了!米克先生!我真的,我真的只想把以前輸掉的贏回來罷了。誰知道會」

  「啊什麼?」

  「許久不見了。」

  「這」侍衛長搖搖頭,「我不知道。」

  「別急,別急啊,米克先生。」李本攔在他身前。

  米克11月3日到的柏林,5日就得到了對方的回覆並且火速回了維也納。

  「難道還有別的?」

  「祝愛德華先生一路順風。」

  「記住,信封只能由那兩位打開,其他人打開後果自負。」米克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只要事兒辦成了,等戰爭一結束我就把你接回去,之前許諾你的東西也會一併給你。」

  卡維聳聳肩:「這很簡單,我在做練習時給盆腔所有血管都注過水。只要是供應yin部的血管,注水後都能引起bo起,這條藏在恥骨前列腺韌帶下方的血管就是其中的典型。」

  「人走了?」

  「好吧。」

  「還好,腫瘤只是剛碰到前列腺,並沒有想像的嚴重。」手術做到這兒,卡維才剛摸清這個向內生長的腫瘤,「不過為了安全考慮,我們還是要切掉前列腺和其中的尿道。」

  米克看了眼左右,抬手把他推進房間,直到關上房門後才繼續開口道:「你怎麼住這種地方?」

  一旦做好游離工作,卡維便開始提速。

  因為這直接關係到切除部位以及接下去膀胱的重建。

  弗朗茨取出了信件,裡面是很簡單的一段話,但包含的信息量卻非常高。花了不到幾秒時間讀完,這位為奧地利前途操碎了心的國王總算鬆了口氣:「米克效率可真夠高的。」

  「現在才下午四點,難道見不到他了?」

  至此,膀胱和前列腺的兩側和後方所有支持組織被徹底清理乾淨,完成度非常高

  「肯定不行。」

  「還算聰明。」

  「我們需要找到前列腺的盆內筋膜和迪氏筋膜,然後緊貼著前列腺把兩側神經血管束向外側推離。」【1】

  「是。」

  可這時,卡維忽然停了手,隨之而來的便是他的又一次提問:「諸位,剛才我說過,神經是控制bo起的重要解剖結構,在手術中不能損傷。但維持bo起功能的,就僅僅只有神經麼?」

  「說吧,什麼事兒?」

  說罷,他便用鉗子提起動脈,小心分離周圍包被著它的筋膜。【3】

  李本又搖了搖頭。

  卡維快速做好的針線穿插,然後把線頭交給莫西埃做結紮:「線頭留著,不用剪掉,待會兒還有用。」

  見莫西埃點頭,他繼續拿過護士給的另一個持針器,在複合體近端做8字縫合:「處理血管和接下去處理前列腺橫斷平面時一定要注意括約肌,這關係到埃德姆先生將來的排尿功能」【6】

  莫西埃交回持針器,卡維又一次給出持針器和線頭,自己則接過護士給的組織剪,三人又完成了一次賞心悅目的快速交換。

  同時背靜脈複合體在剪刀的作用下,被徹底離斷。【7】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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