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7章 真是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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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揚對自己的做法沒有任何不滿意,有道是:朋友來了有美酒,豺狼來了有獵槍,明知道對方是故意為難還講道理,簡直是傻子行為,與其在這人身上浪費時間,還不如乾脆利落解決,他們敢亂叫,讓他們閉嘴就好了。

  「這…」

  司機尷尬望著後視鏡,不知道該不該撞開。

  齊守恆收回思緒,還有些震撼,他發現自從認識尚揚之後,把自己之前所有的認知都給顛覆,無所適從,自己講前門樓子,他偏偏能說胯骨軸子,風馬牛不相及,可即使這樣自己還非常奇妙的與他走到一起。

  苦澀的擺擺手:「走吧…」

  司機收回目光,發起汽車,粗暴撞開路障,向院裡走去。

  「廢物!」

  監控室里的張成又忍不住咒罵,本以為這些小人物的阻攔能擾亂尚揚心智,哪成想他這樣解決,看了眼旁邊同樣目瞪口呆的安保,黑著臉走出去。

  院裡。

  司機把車停在建築物門前,跑下來開門。

  尚揚自己走下。

  「呼…」

  剛剛站到地面的齊守恆長出一口氣,望著足有五米高的房門,臉上再度浮現出一抹悲愴,他很不想來,又不得不來,正如張太山所做,這是陽謀,所有人都出現,如果自己不出現,那麼就相當於主動隔離在圈子之外了。

  這是非常不好的局面。

  「齊叔,淡定點,既來之則安之,張家在如何,他也不敢在答謝會上弄死咱們!」尚揚走到身邊,露出笑容道。

  齊守恆搖搖頭:「你不要臉,我是要臉啊…」

  他並沒責怪尚揚的想法,說的是現實,因為即將面對的事情,讓他無地自容。

  尚揚無奈的聳聳肩,隨口道:「不要臉才能吃肉,要臉的,多數都死的很慘…比如項羽」

  齊守恆略有動容,沒過多回應,率先邁步向前。

  尚揚也只好跟在旁邊。

  這扇門倒沒遇到阻攔,被很友好的推開,進入之後是一處門廳,很大,足有兩百多平,路過門廳,正對面還有一扇門,推門進去就是今天的答謝會現場。

  「咯吱」

  整塊實木板製作現場大門被推開,是對開門,由兩名旗袍美女打開。

  剛剛露出一條縫,就能領略到裡面的喧鬧場面,一股上流社會的氣息,迎面而來。

  齊守恆也清楚,自己一味的悲觀換不來任何同情,也不能帶來任何益處,所以深吸一口氣,挺起胸膛,面帶微笑的走進去。

  「嘩啦啦…」

  距離門口最近的人,率先發現齊守恆和尚揚,身上不受控制的顫了顫,以前齊守恆是需要他主動上前的人物,可今天沒動,這裡是張家主場,即使在目前,張家還沒能把他們消滅,可未來趨勢不難判斷。

  這時候誰靠近尚揚和齊守恆,就相當於靠在炸彈旁邊,說不準哪天他們爆炸,會把自己也砸的粉身碎骨。

  最先有人發現。

  身旁的人也發現。

  附近的人也發現。

  如同秋風掃落葉,短短十幾秒時間,整個現場的人,幾乎都看向這邊,並且剛剛熱鬧喧囂的大廳,霎時間變得鴉雀無聲,有人同情、有人唏噓、有人憤怒、有人感慨…

  近二百人有近二百雙眼睛。

  每雙眼睛都如刀子一般,看在二人身上。

  齊守恆微笑的對看過來的人點點頭,慢步向前走,想要尋覓一處能讓自己安靜的地方,休息一會兒。

  尚揚仍然跟在身後,也掛著微笑,不主動打招呼。

  他曾聽過一句話:只要你夠強大,全世界都會給你讓路,現在的情況也差不多,走到哪,擋在路線上的人會下意識向周圍避讓。

  只不過他們不是害怕,而是擔心被打上「近尚揚」的標籤。

  在萬眾矚目中,兩人走到側面停住,從服務生托盤裡拿起高腳杯,當成什麼都沒發生,當成什麼都不知道,自顧自的交流,有說有笑。

  大廳里也漸漸恢復生機,可與剛才相比,還是顯得死氣沉沉,大家都變得小心翼翼,有意無意間向這邊看過來,想看看兩人到底在幹什麼。

  大約五分鐘過後。

  「咯吱…」

  大廳的門再次被推開,從門外走進一名穿著西裝的中年,耳朵上掛著耳麥,胸前掛著一個標牌,寫著經理二字,身後跟著十幾名穿著黑色西裝的安保,其中五個人身上非常狼狽,胸口中露出的白色襯衫,滿是血跡。

  兩人鼻青臉腫。

  一人捂著血已經止住的腦袋。

  剩下兩人顴骨和眉骨都被打開,皮開肉綻。

  其餘幾名安保倒顯得很平常。

  見到這幕,所有人都看過來,趕到詫異,目光追隨著前進。

  走在最前方的經理,目的地非常明確,直奔尚揚走來,步伐匆匆,神色嚴肅。

  走到眼前。

  冷聲道:「尚先生,他們說,身上的傷口都是你弄的,作為經理,你無辜毆打山莊工作人員,我需要一個合理解釋!」

  這種人物,平時連見尚揚一面都難,此時此刻,說話非常有底氣。

  聽到這話。

  所有人都看過來。

  他們不會像市井小民那樣圍攏過來看戲,但目光都沒挪開。

  「對,沒錯…」

  尚揚轉過頭,上下打量一眼:「有什麼問題?」

  齊守恆微微皺眉,被這麼多人看著,很難為情。

  經理昂起下巴,又道:「根據他們的說法,只是正常執行安保任務,我不明白,在他們正常執行的過程中,為什麼尚先生要動粗,又為什麼毆打?難道說,尚先生是北方商會的會長,認為自己地位高人一等,就可以隨意毆打其他人嘛?」

  他身後的十幾名安保也都怒目圓睜看著,同仇敵愾架勢。

  在身後,就是近兩百雙觀看的眼睛。

  任誰都知道這是張家故意弄出來的小事,可這種小事,偏偏最能讓人丟臉,尤其是動手打安保,傳出去太丟人。

  「這是邀請函!」

  尚揚從口袋裡拿出紅色邀請函:「是你們張家發的邀請函,換一種說法就是,我本可以不來,之所以出現在這,都是你們張家邀請,明白麼?」

  尚揚也很清楚,張家就是要把自己的逼格硬生生降低,讓自己焦頭爛額,因為今天的一切,哪怕是放個響屁,也會成為今後別人的談資。

  「我自然明白,能出入這裡的人,全都是受到張家邀請,是張家的貴客、貴賓!」他話鋒一轉,聲音提高几度道:「但是,我不明白,這些與你毆打安保人員有什麼必然聯繫?難道說你受到張家邀請,就可以隨意踐踏我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如果買到一張船票,看船長不舒服,就要自己開船?」

  齊守恆想了想道:「是他們攔著不讓進來,所以尚先生才動的手…」

  「裡面沒有車位,我們也是遵循制度做事!」

  一名保安迅速開口:「而且我們已經說的很清楚,車輛會代為停泊,是你們要強闖,在我們努力勸說之下,你們非但不講理,還動手,還打人…」

  堂堂的齊家家主,竟然被一個安保人員,扯脖子嘶吼,傳出去必然是談資。

  「齊先生!」

  經理也開口,相比較之下,眼神更為憤怒,質問道:「請問,我們按照規矩辦事有什麼錯誤?難道是因為,我們處在一線勞動,比不上你這種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就應該被你們打?難道認真做事也有錯?」

  聲音很大,足夠讓在場所有人都聽見。

  「你著相了…」

  尚揚抬起手,要拍他肩膀,還沒等拿到身前,經理向後退一步躲開,繼續道:「尚先生,動手打人是事實,我要求你,立刻向我方道歉,必須誠懇道歉!」

  「對,道歉…」

  「憑什麼打人…」

  十幾名保安同時開口。

  躲在暗中偷偷觀看的張成不禁咧出一抹微笑,看齊守恆的難捱的樣子,看尚揚身陷麻煩,總能讓人找到爽點。

  假如尚揚在街上撞了一個老太太,把人扶起來並且道歉,能博一個好名聲。

  可在這裡不會,會成為笑談。

  「你們還真不識抬舉!」

  這時,尚揚搖搖頭開口:「還想給你們留些臉面,非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那好,既然你身為山莊經理,故意占用公共資源、要浪費大家時間,那我作為個人也沒有多餘擔心!」

  短短一句話,給他扣上帽子。

  不等經理開口,繼續道:「首先,我從沒有主觀要動手的意圖,是他們攔了我的車,其次,在明明有車位的情況下,他們偏偏說成沒車位,並且要幫我泊車,所以我很懷疑,他們要幫我泊車的意圖…」

  「還有,在我明確表達不需要的情況下,他們竟然設置路障,攔住不讓進入」

  「剛剛你也說了,收到邀請函都是你張家的貴賓、貴客,而我作為貴客,竟然被安保阻攔,而且路障這種物體我只見過兩次,一是查酒駕,二是抓捕逃犯,我不相信他們是第一種」

  「所以,你們張家的保安,用如此貶義的手段對付貴賓,你作為經理有什麼感想?」

  「最後,我之所以動手,是幫助張家教育自己人,因為他們拿雞毛當令箭的作風,已經嚴重影響張家形象,或者說,張家的形象就是粗暴對待貴賓?」

  「如果是,我打的沒錯,如果不是,就當成我幫助張家教育手下人了」

  「你別說話!」尚揚見經理要說話,迅速打斷,豎起手指道:「其實你這樣的人,能當經理,我就已經知道一二了,在場的都是貴賓,幾百位貴賓,你卻因為一點無關緊要的事情,耽誤大家時間,浪費大家精力…說真的,你的存在,對張家真是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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