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
尚揚對賭博沒什麼興趣,這種東西無非就是贏和輸,在輸贏之間尋求刺激感,他生活中的刺激已經足夠多,沒必要在這上面追尋,但消磨時間,這種東西還是不錯的,一旦投入進去會發現時間飛快。
他玩了兩個半小時,運氣不錯,贏了幾萬塊錢,出來時嫌兌換籌碼麻煩,就直接給發牌的「性感」荷官。
出門時李龍又說要這兩天要跟在身邊,尚揚再次婉拒,表示一個人就可以,問題不大,在門口與兩人告別,他們得儘快把下面人心穩固,畢竟亂了很長時間,同樣得應對瘋虎和喜哥狗急跳牆。
尚揚開著李龍的車,利用導航,前往碼頭接齊守恆。
就在他啟動汽車的同時。
馬路對面一家食雜店裡。
一名男子拿著電話,雙眼死死盯著尚揚離開的方向,嚴謹道:「喜哥,人出來了,沿著中央大道向北,開的是勞斯萊斯,牌照是…」
電話另一邊。
喜哥和坐在鳳樓,聽到這個消息兩人身體同時一顫,今天天氣很不好,黑壓壓一片,根據天氣預報說即將有大雨,這種鬼天氣不適合出行,他們也做好與尚揚打持久仗的準備,沒想到這傢伙如此耐不住寂寞,上午剛剛見完那些老闆,下午就出來。
喜哥臉色鐵青。
雙眼中滿是狠辣,今天那些老闆見完尚揚,就把疊碼仔全都趕出來,這個結果在意料之中、也在情理之中,但他們不接受,認為尚揚是在欺負人,心中憋著一口濁氣必須得發泄,同樣告訴別人,我們不是好欺負的。
冷聲道:「動手麼?」
瘋虎靠在椅子上,眯著眼,他心裡極度窩火,想當年自己在新門叱吒風雲的時候,尚揚可能還沒出生,而現在,這個小崽子的一句話,竟然能讓之前所有努力功虧一簣,他覺得很憋屈。
冷笑道:「不動手留著他幹什麼?」
「昨天已經去提醒過他,不要輕舉妄動,既然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裡,那麼我瘋虎又認識他是誰?面子給他,他不要,就得打!」
說完,抬手打了個指響。
「唰」
身後的房門登時被推開,從門外走進來七個人,高矮胖瘦不一,看起來身上也沒有精壯肌肉,不過幾個人有共同點,就是眼裡死氣沉沉,感情色彩不多。
「這是?」
喜哥見到幾人進來,下意識發問,這幾個人給他的感覺很不好,壓迫感很強,之前都沒見過。
「槍手!」
瘋虎簡潔回應,又拿出電話編輯一條信息。
喜哥皺了皺眉,重新看向這幾人,看幾人的樣子,確實像殺人不眨眼的殺手,暗暗心驚,因為瘋虎從出獄以來一直跟自己在一起,除了讓那幾位老闆給面子之外,從未表現出過分的能量。
自己也不過是念及多年之前的情分才幫助他。
可現在,發現他居然背著自己還有人…
「怕了?」
瘋虎放下電話,看出他的想法,平淡的笑了笑:「阿喜,在我面前,你永遠都是弟弟,出獄之後找了很多人,他們都給點錢把我當成乞丐打發,唯有你願意收留我,所以也為了你找那些老闆讓他們放手疊碼份額,這是報答…」
阿喜猶豫片刻,沒開口,覺得此時氣氛有些不一樣。
瘋虎緩緩站起來,目光如炬:「我認為,人這一輩子在出來玩,還是應該有情義的,你給我面子,我給你面子,才是時代,本想用懷柔策略對待他們,可都不給面子,也就沒必要給他們面子…」
「出來這麼長時間,一直沒找到合適機會,那麼就讓今夜成為機會,回歸之前的話叫:一戰成名!」
話音落下。
喜哥腦中嗡的一聲,再次被震撼,看著眼前這個身影,二十年前的畏懼突然襲上心頭,他是誰?瘋虎,想當初被人們譽為世紀賊王那位來新門賭錢,遇到他也是輸的傾家蕩產,最後跪著離開…
回歸之時,要不是國家機器出手。
今天的新門,哪有什麼張宗林、賭王,還不都生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虎…虎哥…你打算幹什麼?」
喜哥艱難問道。
「呵呵」
瘋虎笑了笑,沒回應,只是雙手插兜等待著,不怎麼高大的身影,在這一刻無邊偉岸。
「咯吱」
房門再次被推開。
「唰」
喜哥猛然看向門口,就看從門外走進來兩名拎著黑色皮箱的外國外,走上前,把皮箱放到茶几上打開。
在看到裡面東西的一瞬間,喜哥覺得腦中又被撞擊,嗡嗡作響。
槍,滿是槍械。
七個人沒有猶豫,快速上前,每個人拿起一柄手槍,兩個彈夾,迅速查看槍械,動作嫻熟,傻子都知道不是第一次玩弄這種東西。
「知道我要幹什麼了嘛?」
瘋虎低著頭笑問道。
喜哥血流加快,臉色通紅,他不是膽小怕事之人,否則也不可能開四座鳳樓,只不過總有那樣一個人,他只要站在面前,就會本能覺得心虛,相比較對尚揚的忌憚,眼前這人才是恐懼。
「殺尚揚!」
「哈哈」
瘋虎狂妄的笑了笑:「殺他?殺他只不過殺雞儆猴而已,今夜,我要讓新門地震!」
「出征!」
說完,背著手快步走出,矯健的步伐,根本不像老頭…
喜哥眼睜睜看著這些人消失,直到確定沒有別人,才發現全身已經濕透,向後一靠,望著天花板感慨道:「當年的瘋虎,又回來了…尚揚,惹誰不好,偏偏惹他?還有你們,為什麼不能想想瘋虎是什麼人?」
「新門,真的要地震了!」
……
碼頭。
尚揚撐著勞斯萊斯里被傳聞價值十萬的雨傘,正在等待是齊守恆,天空下氣雨,小雨,淅淅瀝瀝,只是雲彩很低,壓的人上不來氣。
「齊叔…」
看到齊守恆走出來,趕緊上前迎接。
「恩」
齊守恆孤身一人,沒有用嘴答應,而是用鼻腔出氣。
尚揚知道他看到自己很不舒服,倒也不在意,將心比心嘛…
「車在外面,我們先去賭場」
齊守恆快步向前,板著臉,懶得多看尚揚一樣,不冷不熱道:「賭場就不必去了,還是先談事情,我的時間很緊,不能在新門停留太長時間!」
他有個屁事,只是在尚揚面前表現自己的傲骨罷了。尚揚內心很無語,他也想儘快談完,奈何對方還沒把地點發過來,根本不知道去哪,主動打開車門:「對方還沒到,需要等一會兒,要不然咱們在新門轉轉?估計也快到了…」
「你還約了別人?」
齊守恆終於轉過頭看他,目光不善,他不希望自己與尚揚的關係暴露在任何人面前。
「不是國內的,影響不大…」
尚揚隨口回了句,又做出請的手勢。
齊守恆想了想,是不是國內的人都不好,保不齊會傳到哪個姑爺耳中,只是…沒有拒絕的餘地。
板著臉,沒有上車,主動走到後排,自己打開車門坐進去。
尚揚更是無語,這個岳父對自己還真是…不待見!
收起雨傘,坐上駕駛位啟動汽車,其實不去賭場也好,保不齊進入裡面被別人看到,兩人一起出現,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抬手看了眼手錶,也不知道對方到底什麼時候能有消息。
覺得兩個男人坐在車上實在無聊。
主動道:「齊叔,有些事情得跟你先說明一下,免得見面時擔驚受怕…」
說完,等了十幾秒,沒有任何回應。
他透過後視鏡向後看了看,發現齊守恆正在閉目養神,也就不再繼續。
可剛剛收回目光。
「說啊!」
齊守恆突然開口。
這一切都是他來時制定好的方針,不能太給尚揚面子,免得以後壓不住,畢竟自己是「岳父」冷淡一點,得讓他敬畏。
尚揚近乎崩潰,差點一腳剎車停下。
念在齊凌雪的努力、齊迎雪肚子裡可能是自己的孩子,也就忍了。
緩緩道:「我與等會見面的人關係並不怎麼好,她可能會做出一些超乎想像的事,或者超乎常規的手段,不過您大可放心,她不會輕舉妄動,一切有驚無險!」
這也是尚揚想來想去的局面,對方最多是嚇唬,不敢真動手。
擔心他過去露怯,可就麻煩了。
「呵」
齊守恆冷笑一聲,緩緩睜開眼,滄桑道:「你是擔心我經不起考驗?尚揚,我齊守恆這輩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如果擔心,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很噎人,非常噎。
尚揚有一瞬間懶得跟他說話。
不過讓他有個心裡準備就夠,多說無益。
他說完不到五秒鐘。
又突然極為蔑視道:「呵呵,真以為我是吃乾飯長大的?嚇唬我?」
尚揚還以為他有神經病,下意識的向後視鏡看了眼,就看齊守恆盯著窗外。
他收回目光,也向窗外看去,當看到窗外的畫面面色陡然變得凝重。
就看旁邊車道有一輛車黑色無牌轎車,玻璃已經放下,露出個槍口,正對準這邊,而后座隱隱能看到,昨晚剛剛見過面的…瘋虎。
齊守恆還以為是尚揚說的,滿心想的都是不能在他面前露怯,傲然道:「尚揚,我這一生經歷過不下十二次暗殺,槍口對我而言都是小場面,這就是要談判的對方?你把車窗放下來,我看他們敢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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