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僅僅過去三秒鐘左右，李莽面色通紅從女賓部跑出來，進去的時候並沒多想，只想著把妹妹喊出來帶她一起離開，可衝進去就看到令他終身難忘的一幕，在瀰漫著水汽的房間裡，一具具女人的身體，具體有多少他並沒數，不過應該村裡的女人還多…

  「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只想找李婉！」

  他雙攥著拳頭，站在女賓部門口嘀咕，算是自我安慰。

  可這時。

  「噠噠噠…」

  就從側方通往二樓的樓梯上，穿著保安制服的人密集向下，足有二十幾人，手裡全都拿著橡膠棍，是接到對講通知之後立即衝過來。

  這些人下來，迅速圍攏，半包圍形狀把李莽圍在中間。

  「你們幹什麼？」

  李莽謹慎盯著他們，全身戒備，緊張道：「裡面那些女人是你們媳婦？相信我，真不是故意要進去的，我妹妹在裡面，就是想把她喊出來，而且我看到她們之後就迅速出來了，什麼也沒幹！」

  李莽自認為解釋的很好。

  可肉眼可見這些臉上都充滿怒火，每個人都抬起橡膠棍，一副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的樣子，當下只是圍住，並沒動手。

  「說話啊！」

  李莽皺了皺眉，心裡越想越彆扭，越來越不適應，微微歪著頭，對女賓部門口喊道：「李婉，李婉…得回去了，出來！」

  聲音洪亮，穿透力十足。

  「唰」

  圍攏的保安終於讓開一條路，鄭姐的身影從人群最後方緩緩走進來，她剛剛在樓上喝茶，順便了解下最近經營狀況，本來打算離開了，至於這倆人後續會有人安撫好，根本不用操心，可聽到女賓部傳來的尖叫，又聽見情況。

  她臉色沉下來，前所未有的陰沉。

  開門做夜總會，吃喝玩樂一條龍，最重要的無非就是兩個字：安全！

  李莽衝進女賓部，這件事一定會傳出去，屆時對夜總會的影響是難以估量的，毫不誇張的說，一旦處理不好，會對整個品牌有影響。

  「鄭太太…」

  李莽看到來人，謹慎的心終於放下一些，他直到現在還認為她是好人，疑問道：「我妹妹呢？下車之後我看她進這屋了，也喊了，可沒出來…」

  鄭姐眼睛眯成一條縫，縫隙里散發出陣陣寒芒，最初就是心軟了，見他是和李婉一起的，就給安排服務，讓他別著急，等李婉「服務」結束之後，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再談條件，早知道這樣，就應該拿鐵鏈子給拴住。

  抱著肩膀，冰冷道：「你妹妹？你妹妹正在樓上陪客人…你要找她嘛？」

  「陪客人？」

  李莽越加詫異，懂陪客人是什麼意思，卻不懂為什麼這裡有需要李婉陪的客人，焦急道：「那你讓她下來，我們得回去，一會兒朋友會著急了！」

  「呵呵」

  鄭姐冷笑一聲，不知他是真傻還是假傻，麻木道：「還想著回去？敢在我的地盤上鬧事還想回去？我可以明白告訴你，你，回不去，你妹妹，也走不掉…」

  「給我打！」

  大手一揮，發號施令。

  「嘩啦啦」

  二十幾人舉著橡膠棍登時蜂擁而至，這是在老闆面前表現的機會，不常有，爭先恐後，一瞬間把李莽淹沒在人群中。

  整夜孤零零站在燈光下看著，微微昂起脖子，越想越憤怒，天知道剛剛女賓部里有誰的夫人、誰的老婆，抹平後續影響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自己需要親自付出精力、物力、財力…

  「小雜碎！」

  鄭姐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沒有走，要在這親眼看到李莽被活活打死！

  這種剛來牛城的土老帽，每年會失蹤的太多太多，想要查也毫無痕跡，也只有他的死，才能讓剛剛被看到的那些人平和一些。

  「鄭姐…坐」

  前台臉色煞白的搬凳子走過來，說話聲音在顫抖，生怕自己需要承擔責任。

  鄭姐瞥了她一眼，沒多說，做到凳子上，翹著腿，隨手點了支女士香菸…

  她麻木看著眼前場面。

  可這時。

  突然聽到人群里傳來一聲，宛若平地驚雷。

  「你們這群二百五，我跟你們拼了！」

  隨後就看，一雙胳膊在人群頭上緩緩生起，而這條胳膊的上方，還舉著一個人，一名安保！

  又聽李莽咆哮道：「看你們媳婦確實不對，打兩下就行了唄，還要把誰弄死麼？你們要我命，我也跟你們玩命了！」

  說完，把手中的人狠狠向前一摔，砸到一片。

  「嘩啦啦…」

  人群登時凌亂了，所有人都頭腦眩暈。

  剛剛衝上去的時候，李莽第一時間彎腰抱頭蹲在地上，他們很確定是玩命的舉起橡膠棍砸，雖說圍成了一個圈，實際能觸碰到的不超過十個人，但他們也把吃奶的勁用出來，怎麼沒砸到，還能站起來？

  「什麼！」

  鄭姐眯成一條縫的眼睛陡然放大，眼裡寫滿了震驚，剛剛她也看到橡膠棍打的飛起，這東西一直砸都能把人砸出內傷，可他居然沒事？

  「這…這還是人麼？」

  他們那裡知道，眼前這傢伙，李龍都說單講硬氣功夫比他都遜色一籌，毫不誇張的講，讓李莽擺好姿勢，用鋼管砸，只要不砸頭部，鋼管會彎，人未必有事…

  李莽不知道他們想法。

  但確實被打急了！

  他所擅長的就是面對面硬撼，怒目圓睜，大踏步向前，質問道：「打夠沒，打夠沒…嘭！」

  一拳掀翻。

  「嘭嘭嘭…」

  在他打一人的時候，幾根橡膠棍已經砸過來。

  他們更加用力，本想著給砸倒，誰成想，這傢伙紋絲不動，像是沒注意到，這點傷害也不足掛齒！

  「二百五，都是二百五！」李莽嘴裡罵著，動作更加迅速，雙拳雙腳並用，沒有躲閃，完全是你一下我一下的硬碰硬。

  只不過，別人碰他一下無關痛癢。

  可他一招出手，對方就無法站起。

  短短十秒鐘，地下已經躺了不下十個人…

  「啪嗒」

  鄭姐目瞪口呆，忘記吸的煙，半截菸灰掉落到地上，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在她眼裡這傢伙不是人，簡直是個怪物…

  大廳里也聚集了顧客，前台，以及其他服務員。

  樓梯上、男賓部、女賓部門口，更是又密集觀眾。當看到這一幕，也都鴉雀無聲，連點議論都沒辦法發出。

  無外乎，這個土老帽太嚇人！

  「打我，打我，把我惹急眼你們算個啥！」

  李莽一邊打一邊喊，喊聲中蘊含著無數的委屈，原本以為外面的花花世界很好，誰成想妹妹丟了，還需要打架！

  「嘭嘭嘭！」

  連續三拳，連續放倒三人。

  他面前只剩下六七個人，二十幾名安保，二十人都躺在地上，這幾個人撅著屁股全身顫抖的擋在鄭姐身前，不敢上了，這是毫無懸念的碾壓。

  「我妹妹呢！」

  李莽上前一步質問。

  周圍的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這傢伙太恐怖。

  鄭姐眼中也罕見的生出躲閃，有些害怕，但這是自己的地盤，他衝進女賓部，非但沒教訓，反倒讓他這麼走掉，以後還有什麼顏面？

  咬咬牙道：「死了！」

  說完，轉頭看向樓梯，見服務生還在看戲，怒道：「你們還在等什麼，下來，給我打死他！」

  這些服務生一顫，都不想下，可老闆發話，不得不硬著頭皮下來。

  「嘩啦啦…」

  他們從樓梯上快速衝下來，沒有武器，準備往李莽身上撲。

  「死了？」

  李莽登時愣在原地，他沒有聽出這是氣話，還以為真的死了，霎時間，眼裡不滿紅血絲，眼淚也在眼眶打轉，悲痛欲絕。

  死死盯著鄭姐：「我弄死你這個雜碎！」

  見服務生衝上來，雙手抓住一名服務生，把他擋住武器，掄的飛起，身體橫在半空中旋轉。

  「嘭嘭嘭」

  剛剛衝上來的其他服務生，都被他用「武器」給砸倒，根本無法上前。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你們得死，全都得死！」

  李莽火氣越來越大，不知疲倦的掄這服務生，用他開路，硬生生從服務生大軍中沙國一條血路。

  地上狼藉一片。

  粗略看下去，入眼的地方全都躺著人…

  這一刻，在人們眼中他不是人，像是個猛獸…

  「滾！」

  李莽見沒剩幾個人，終於把手中服務生給甩出去。

  「嘭…」

  服務生落地的一刻，貌似整個世界都安靜了，大廳之內，針落可聞！

  人群目瞪口呆。

  鄭姐呆若木雞！

  幾十上百雙眼睛全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

  「噠…」

  李莽終於再次上前，死死盯著鄭姐：「屍體在哪！」

  鄭姐咽了口唾沫，生平終於敢到恐懼，自己最安全的夜總會，十幾年來從未有顧客鬧事，更沒有人敢來這裡撒野，可這…竟然被他一人給砸了？

  所有安保都放倒。

  服務生都被放倒？

  「唰」

  李莽抵達鄭姐身前，在眾目睽睽之下，單手給她從凳子上薅起來，猙獰道：「屍體在哪！」

  鄭姐勉強回過神，呼吸擠出，覺得天旋地轉。

  驚恐道：「沒死，沒死…別激動，千萬別衝動，我帶你去，在樓上…」

  當下，還是保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