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根源是李龍,找史先生也是他的心結,尚揚倒是可以幫著調查一切,但終歸不如他自己調查之後來的更痛快。
畢竟越俎代庖本身就是貶義詞。
包廂內。
丁小年和葉盛美也都進來。
丁小年表現的很無所謂,他知道,以自己和尚揚的關係,任何人要報復尚揚,自己都免不了被剮蹭,所以就表現的坦蕩,也不介意暴露在鄭海明視野之中。
葉盛美倒是個理智的女人。
如果說沒有剛剛在房間裡發生的那件事,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現在鄭海明面前,沒必要為了尚揚承擔風險,可已經發生了,哪怕是尚揚不承認、不負責,都不能否認兩人發生過關係,這就表現之間的親密程度更進一步。
而現在的出現則屬於站隊,在關係上再加一把鎖。
「史先生是誰?在哪?」
李龍坐在沙發上質問。
打完比賽,衣服還沒穿上,身體溫度也沒有消失,所以上身的紋身若隱若現。
「卑微的李家人!」
鄭海明也不隱瞞身份,看到李龍的一瞬間,表現出極其強烈的恨意,這種恨意要比憤怒高上不止一個檔次,是血海深仇,沒辦法調和:「一群井底之蛙而已,有什麼資格知道史先生的下落?小雜碎,我可以保證,你活不過三天,更無法上岸,在這條船抵達新門之前,你會永遠葬身大海里!」
在血海深仇面前,尚揚剛才所做的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計。
「鄭總,說一句有那麼困難麼?」
丁小年見李龍/根本不強調談話藝術,忍不住開口:「你們之間的仇恨我清楚,誰把誰挫骨揚灰都不過分,你作為國內著名投資人還有大把時光消遣,現在說出來,我們去找,找不到算我們命薄,找到了再說其他問題」
「而且你對史先生很有信心,說出來也沒事,反正我們都是以卵擊石」
「呵呵…小胖子」鄭海明冷笑著:「不要在我面前耍心機,我吃的鹽比你們吃的米還要多,心裡想的什麼以為我不知道?勸你們一句,還是快點把我放了,但凡出現一點意外,後果不是你們能承受的起的!」
他確實非常有自信,因為對史先生的能力非常清楚。
丁小年想了想,沒再說話,而是看向尚揚。
李龍也不沒有著急開口,同樣看向尚揚。
「隨便做,無論出什麼事我扛著!」
尚揚堅定回道。
很清楚他們都是擔心給自己惹麻煩,因為一旦出了問題,來人報仇,李龍的矛盾點太小,天塌下來得先砸自己。
恰好,尚揚不怕挨砸。
果然,李龍得到回應,迅速出手,把手為掌劈在鄭越喉結,把後者劈的登時向後倒在地上,沒等別人有所反應,他抓住鄭越大腿,手只是向上一抬又向下一拽,把腿從身體上卸下來,一條腿卸好,隨之卸下另一條腿。
「厄…厄…」
鄭越疼的想叫,可喉嚨遭受重擊根本叫不出來,短短兩秒鐘,臉已經憋成醬紫色,被人下毒一樣。
「十分鐘之內,如果我不知道史先生的下落,你兒子的骨節會開始增生,一個小時之內不復位,骨頭之間會增生,屆時永遠殘疾!」
葉盛美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她知道李龍是尚揚的保鏢,也知道身手非常好,卻從未想過能如此凌厲,不知是真害怕還是假害怕,向側面動一步到尚揚身邊,手不禁挽在尚揚胳膊上。
鄭海明雙手攥緊拳頭,眼裡閃過一絲悲痛,看著地上的兒子眼睛瞪大,正抬手盯著自己,是在求助,像是將死之人的求助!
咬咬牙道:「你們活不到岸上的,記住,你們活不到的!」
「這世界上有太多的勢力你們不能惹,甚至連想都不能想,李龍,你現在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在我眼前自殺,只有這樣,才能保障他們安全,否則,所有人都會跟著陪葬!」
尚揚神色變得嚴肅很多。
倒不是被嚇住。
而是鄭海明居然能夠對兒子的折磨無動於衷,這個人心還真是狠到了一定程度。
更為詭異的是,鄭海明說完這句話,整個人身上竟然散發出一股變態的自信,好似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摧毀他。
李龍也不廢話。
重新彎下腰,鄭越胳膊,兩條胳膊也卸下來。
此時此刻,鄭越躺在地上成個大字型,看起來並不是一個人,而是拼湊起來的玩偶,全身除了眼球能動之外,沒有任何地方能動。
「一個小時,他的胳膊也會壞死!」
與常規卸骨不同,程度更深。
鄭海明聞言身體顫了顫。
而地上的鄭越則是用盡全身力氣,從嗓子裡擠出幾個字:「爸…爸…救我!」
聲音像是來自幽暗的呼喚,透漏著無盡哀嚎。
這種聲音能讓世界上所有父親為之動容。
可偏偏,鄭海明只是鼻翼上出現細密汗珠之外,沒有任何表現。
「你們威脅不了我!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威脅的了我!」
說完,房間內變得死氣沉沉,針落可聞。
事實上,做到這一步已經非常過分,按照預料,鄭海明也能就範。
如果繼續下去只能動鄭海明,可他身上的光環和頭銜太多,小打小鬧可以,真正造成實質性傷害,一旦在公眾視野中暴露,後果不堪設想,如果把矛頭揮出來,更會讓人口誅筆伐。
正在這時。
「動他!」
尚揚沉聲開口,無比嚴肅。
剛剛夾住鄭海明脖子,沒有傷痕沒有證據,傳出去也沒有任何把柄,現在不同必須得有實質性進展。
理論而言,這麼做是不對的。
可那只是理論,天底下還沒有任何事是尚揚不敢做。
他又重重道:「隨便做,我扛著一切!」
「唰…」
葉盛美猛然轉頭,感到不可思議,覺得這個傢伙就是個瘋子,喪失理智了。
丁小年也覺得不妥,但不能開口。
李龍沉默兩秒,深吸一口氣,有些話放在心裡,沒必要說出來。
隨後迅速出腳,踹在鄭海明小腿上,鄭海明身體霎時間彎下,雙膝跪在地上,條件反射抬手要扶住東西,李龍趁這個瞬間,抓住他手,另一隻手抓在手指上,狠狠向下一拽。
以前都是卸胳膊。
而現在,是卸手指!
十指連心!
「嗷…」
鄭海明有些骨氣,剛剛叫出來就把嘴閉上,疼的額頭上掛著豆大汗珠,愣是一聲沒吭。
「手指與其他部位不一樣,筋比較脆弱,更容易增生,十分鐘之內不復位,將永遠沒辦法伸直!」
李龍冷漠開口。
他以前很少對人用這招,其一是位置太小不適合施展,其二是太慘無人道,別看只是一個小關節,可疼痛程度完全不亞於把骨頭打斷。
鄭海明咬緊牙關:「你以為這樣我就會說嘛,太天真了…相信我,你們活不到陸地,永遠看不到陸地!」
「唰」
李龍再次出手,連續廢了三根手指。
鄭海明疼的趴在地上,全身開始痙攣,不自主的抽出,臉上更是毫無血色,慘白一片。
「說不說!」
「你們活不到陸地…」
話還沒等說完,李龍瞬間出腳,踩在鄭海明腳腕,腳腕登時彎曲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腳踝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腫脹,變青、變紅、變紫…
他徹底被惹怒,已經開始造成永久性不可逆轉的傷害。
剛剛一腳下去,鄭海明下半輩子只能坐在輪椅上。
「說吧,對你對我都好!」
尚揚也終於開口,倒不是忍不住,而是鄭海明的一再執著,讓他也很不舒服:「我這個人講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在山裡的事情我還沒忘,你敢碰我,我就敢動你,具體後果可以參照白家兄弟!」
「你敢殺我?」
鄭海明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臉上也閃過疑惑,像是在思考。
尚揚見他猶豫,推開葉盛美,從地上撿起鄭越使用的那把水果刀,走到他面前蹲下,抬手薅住頭髮,把腦袋薅起來,同時把刀定在脖子上。
「不妨告訴你,白山就是這麼死,動脈被切開…一道血色花朵綻放」
他頓了頓又道:「對了,也與現在情況差不多,白雲天就在旁邊看著…」
話音落下。
鄭海明還沒說話。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說,我說,我都說!」
鄭越心裡徹底崩潰,雙眼滿是驚悚。
有些事情是禁忌,不到最後一步絕對不能說出來,可在死亡面前,已經無路可退。
「鄭越!」
鄭海明突然開口,極其嚴肅:「你把嘴閉上,閉嘴!」
「我不想死啊…」
鄭越眼淚止不住流出來。
尚揚幾人都轉過頭,詫異的盯著,之前只以為他是個富二代,根本不懂大人的是,對於父親的了解,也只是限於投資領域,難道盜墓的事也知道?
「我媽…我媽…我媽姓史,你們找的史先生是誰我不清楚,不過我媽姓史!」
「逆子,閉嘴!」
鄭海明被氣的已經忘記疼痛:「閉嘴!」
「繼續說」
尚揚調轉方向,把刀鋒頂住鄭越脖子上。
剎那間,包廂內惡臭襲來,鄭越大小便依然失禁。
「我…我…我不知道說什麼,反正我媽姓史,我爸也很怕他,非常怕…」
話還沒等說完。
「叮鈴鈴」
電話聲突然響起,是鄭越的電話。
丁小年迅速走上來,拿出電話,看到上面的備註,驚愕道:「她媽…」
「接!」
難道史先生是個女人?
不可能,根據李家人的推斷,一定是個老頭。
或許是他姥爺?
丁小年摁下擴音:「餵…」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冰冷的女聲:「我的人,十分鐘之後上船,他們倆出現問題,你們全家跟著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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