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走了,去國外求學。
走的悄無聲息,連一句正式的告別都沒有。
某些人在身邊的時候或許不關注,可離開的時候會感覺壓抑到難以呼吸。
尚揚同樣一夜未睡,在分別的時候怎麼可能心安理得的睡著?他點了一支又一支的煙,掐滅一根又一根菸蒂。
最後想到小丫頭還會回來,心裡才舒服一些,直到天蒙蒙亮,眼睛閉上休息。
醒來時已經是下午,經過昨夜的大雪,今天天氣格外晴朗,天空湛藍,萬里無雲。
公司的事不管歸不管,但是不能完全撒手,洗漱完畢之後徑直來到市井投資,心裡默默的想著如果有一天把公司做大,開到米國,這樣算來與小丫頭也沒分開。
「尚總…」
「尚總…」
尚揚走進門,門口的兩名前台同時站起來打招呼。
所有的籌備工作都是馮玄因做的,也不知這兩名女孩是不是馮玄因的功勞,長的很不賴,至少帶到任何場合都不會覺得丟人,坐在這裡也足以充當門面。
「等會兒到我辦公室來,有些規矩要與你們講講…」
尚揚輕鬆說一句,順著樓梯向上。
她倆相互對視一眼,還真有些心動了。
市井投資的位置不算城市中心,是老城區,一棟路邊的三層小樓,也沒有門庭若市,大家都各司其職很少說話,所以即使人多也顯得很冷清,二樓是主體辦公區域,有層玻璃門,是指紋鎖,畢竟公司的每項數據都很重要,萬一來了一位窮凶極惡之人搞破壞可就不好了。
他站在門口沒進去,只是掃了一眼,見都在緊張忙碌,也就繼續上樓。
樓上是會議室、辦公室。
目標很準確的走進辦公室里。
推開門,當看到裡面的情況登時被震住。
辦公桌上擺著足有幾十公分高的文件,不是一摞,是三摞,擋在前方已經快能當成碉堡用,透過縫隙,隱隱能看到一副略顯蒼白卻認真嚴肅的面孔。
「馮姐?」
尚揚驚奇的叫出來。
他萬萬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馮玄因。
因為在山裡的時候,她的肋骨被踹斷,尚揚也告訴她休息,這兩天自己也有事,就沒顧過來,以為她在家安心靜養。
「你怎麼在這?不是讓你回去休息麼!」
說的很嚴肅,也是真擔心她的身體狀況。
「死不了…」馮玄因沒有抬頭,幾縷不安分的頭髮順下來擋在眼前,對比她蒼白的臉色,倒有一種別樣的美感:「你身為老闆都知道要找女下屬談談規矩,我身為打工仔怎麼敢不守規矩?」
尚揚本來很生氣,可聽到她這麼說,也不知道該怎麼生氣。
樓下那兩名前台忒不講究,這才幾分鐘就什麼都說了。
緩步走過去,坐到對面,幽怨道:「玄因,你不用這麼努力工作,真的,要是覺得累咱們就辭職不幹了,大不了以後我養你,看你這樣我心疼…」
馮玄因手上一頓,抬頭看了他一眼。
冷漠道:「你好噁心…」
說完,重新低下頭看文件。
尚揚一陣無語,不知道哪裡得罪她,竟然能如此大放厥詞,板著臉道:「你別說我,再說就生氣了啊,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你老闆,再敢不尊重,真得把門關上教教你什麼叫規矩!」
他說著,順手拿起一個文件夾。
上面寫著《北方證券基金髮行流程規模》
這不是市井投資找的他們,而是證券公司主動找的市井投資,要做基金,承諾不收取佣金免費發行基金,說白了,就是幫他們圈錢…
「呵…你的口味還真是不挑,下到十八歲小女孩,上到三十八歲少婦,你全都想嘗一口」馮玄因仍然沒抬頭,不過話里已經把很多事情挑明。
尚揚頓了頓。
猜想一定是陳語童與自己睡覺的事情被發現了,臉上滿是笑容:「吃醋了?」
李念經常吃醋,唐悠悠在心裡吃醋。
沒想到一直走女王范的馮姐也會吃醋。
「吃醋了,怎麼樣吧!」
馮玄因把文件放下,重新抬起頭,這次與每次都不一樣,說的極其嚴肅認真,說完,向後一靠,整個人靠在椅子上,一雙深不見底的深邃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尚揚。
表現的極其談成。
尚揚不喜歡被虐,可每次與馮玄因針尖對麥芒都是鎩羽而歸,突然之間把她的窗戶紙給捅破了,還有些不適應。
沉吟片刻道:「你也不用吃醋,她已經走了,而且我們真的什麼都沒做,如果你願意,咱們有大把時間,比如現在,把門關上,我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奉獻給你」
「呵呵,來吧…」
今天的馮玄因與之前都不同,更加乾脆利落,像是一條張開血盆大口的青花大蟒,只要對方稍有不慎,就能把人吞噬。
「你跟我來真的?」
尚揚沉吟片刻後嚴肅問道,也開始直視她的眼睛。
「真的!」
馮玄因仍然很堅定,沒有多餘修飾語。
「嚇唬我!」尚揚咬咬牙,嗖的一下站起來,轉過身走到門口把門給鎖上,又重新走回來。
坐在椅子上的馮姐沒有半點退縮,相反,一直注視著他的全部過程。
哪怕是尚揚繞過辦公桌,走到她身邊,也沒有反抗,更沒有廢話。
尚揚走到她身邊,還是第一次自上而下,用這種角度看她,不得不承認,當初在惠東市能被人成為兩朵花的馮姐,在掌控了市井投資之後,身上更多了一種無法匹敵的氣息,又好似隨時準備出鞘的利劍,只要出鞘,一擊斃命!
當初他還幻想過,得是什麼樣的男人祖墳上冒青煙,能得到這樣的女人,能讓她心悅誠服的躺在床上。
尚揚一直在心裡想想,但從未敢嘗試。
「不允許反悔!」
尚揚最後警告道。
馮玄因抬起頭,她為了掩蓋蒼白臉色的紅唇,在今天格外妖艷:「誰反悔誰是孫子!」
尚揚是深吸一口氣。
事已至此,自己身為男人總不能慫!
抬起雙手:「那我可來了,你已經沒有機會!」
「真墨跡」
尚揚被她氣的齜牙咧嘴,雙手向下一伸,直奔她身前襲擊過去,準確無誤,毫無意外,簡單利落的放在她身前,雖然說有衣服,但足以感受其溫熱。
「好摸麼?」
馮玄因無悲無喜的問道。
尚揚呆住了,他以為最後一步,一定是馮姐堅持不住,畢竟這個女人還不至於讓自己如此輕易得手,她曾經發誓說,什麼時候不怕李擎蒼了,什麼時候再考慮…
「沒有感覺?」
馮玄因又問道:「用不用我用表情配合你一下?」
「尚…揚…」
她陡然之間叫出尚揚的名字,畫風轉變的很快,眼神與剛才也判若兩人,這一刻嫵媚、風情、誘人,氣息也不像剛才那般公事公辦,更像是一朵嬌艷的玫瑰,只要想采,任君採摘。
「你還在等什麼呢…」
她帶著焦急的催促。
不愧為夜店的老闆,把女性的風情,展現的淋漓盡致。
尚揚突然之間不知道該幹什麼了,雙手抓著,極其尷尬,倒不是不敢,只是覺得這一切太快了,太突然,完全沒有準備。
而且這種環境也不適應。
這裡是辦公室…
「你怎麼不說話了?」
馮玄因緩緩抬起手,抓在尚揚衣服上,沒用太大力道,但能讓人感受到。
「服了!」
尚揚是身上的氣勢陡然鬆懈掉,實在沒辦法繼續下去,彆扭,太彆扭,把手拿開,落荒而逃似的繞回辦公桌,重新坐回椅子上。
「廢物…」馮玄因鄙夷的罵出兩個字,整理下衣服,隨後繼續伏案工作。
尚揚恨不得找個地縫攥進去,但嘴上不饒人:「我這是給你留面子,別不識好歹,如果讓李擎蒼知道,他會提刀來砍你!」
目前也只能用這個理由。
「李擎蒼?」馮玄因冷哼一聲。
其實她對李擎蒼一直有著強烈的不滿,主要還是當初在惠東,李振乾要娶她的事情,她不相信李擎蒼不知道,可這個人仗著自己在省會的能量讓父親胡作非為,她會記一輩子。
「以前我怕他,再看看現在還用怕他麼?我就跟了你,李念敢不願意一腳踹回去,李擎蒼來,兩個嘴巴打回去,別看他在永城很厲害,但不要忘記,白家的分崩離析不只都是你的功勞,還有我的,連白塔我都不怕,還怕他一個小小的李擎蒼?」
說的狂妄、但很自信。
當下馮玄因的底蘊沒辦法與李擎蒼相比,但名聲,絕對不會遜色。
「厄…你這麼厲害?」
尚揚緊張問道。
馮玄因沒抬頭:「厲不厲害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需要,我隨時都可以,辦公室的環境確實差了點,有時間咱們去潛龍潭,租一條船,就在李擎蒼家對面,看看他敢怎麼樣!」
寥寥一句話說的尚揚熱血沸騰,刺激,太刺激了。
小心翼翼道:「你說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現在也可以…」
「算了吧」尚揚擺擺手:「你這樣的女人在床上肯定沒情趣,一會兒我給你推薦兩個網站,好好學習,等技術成熟了再來找我…」
「好」
馮玄因並不否認,說話間,打開抽屜,抽出一個檔案袋,扔過來道:「你先看看這個」
尚揚一愣:「怪不得剛才還有些功力,原來是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學習了…」
他說笑著打開檔案袋,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
是幾張照片,當看到上面的畫面。
瞳孔霎時間緊縮,驚愕道:「紋身底圖,與龍哥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