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動我的女人,任何人都不可以!
這是尚揚感動唐悠悠,讓她主動倒追的一句話,所以現在發生事情,也必須的出面解決,這一巴掌很重,非常重。
扇的鄧導人仰馬翻,不只是他躺倒地上,就連屁股下面的椅子以及面前的監控器也被蹬翻。
「嘩啦啦」
周圍的人這才反應過來。
院子裡的幾名旗袍演員沒了剛才的談天說地,站起身驚恐的望著這邊。
周圍的一圈工作人員,也都摸不到頭腦,震驚的望著。
尚揚沒停手,但也沒動手,探過身,薅住鄧導衣領,硬生生把他從地上給抬起來:「知道為什麼打你麼?」
鄧導被打的七葷八素,眼冒金星,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不講道理,上來就動手打人的傢伙,他覺得骨頭都要被打順碎了,疼,很疼。
「你,你究竟要幹什麼?你是什麼人?」
「啪」
尚揚反手對另一側臉上也扇過去。
王熙雨牛不牛?手中的財富是這樣小導演可以比擬的?社會地位是他這種人可以仰望的?可王熙雨也從未敢對自己的女人動手,她知道,一旦碰了自己女人,很有可能不顧一切的咬她一口。
「湊,還愣著幹什麼?敢動鄧導,揍他!」
一名扮演家丁的男二號開口吼道,說話間,要衝上來。
李龍沒看,耳朵聽到聲音的方向,瞬間出腳,一腳踹到家丁肚子上,人直直飛出去,順便撞倒兩名工作人員,他轉過頭,抬起手指過去警告道:「都眯著」
寥寥三個字,卻讓剛剛還群情激憤的幾十人,霎時間沉默下來,都呆呆的望著。
「再問你一遍,知道為什麼打你麼?」
尚揚雙眼無神的盯著他,夕陽的橙紅色餘輝照在臉上,看起來有幾分病態,讓人遍體生寒。
「知道、知道,別打了,別打了」
鄧導閉上眼睛,大喘氣的抬起雙手求饒,今天發生的意外只有那個叫唐悠悠的路人,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差錯,補充道:「朋友,想怎麼樣都行,別打了,就是別打了,你女朋友出現那樣的事全都是意外,不是故意的!」
「意外,呵呵」
尚揚仍然的坐在凳子上,凳子不大,小馬扎:「也可以是意外,但請問是用什麼打的?」
鄧導一陣凌亂,他在圈裡混了半輩子,也算是小有名氣,哪裡受過這樣的樣的欺負,但這傢伙根本不是人,完全不講道理,他問是用什麼打的,很顯然是想把同樣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差點把章玲的名字說出去,話到嘴邊不能說,章玲可是女主角,自己得捧著來,萬一他找到章玲再給打幾嘴巴,拍攝工期還得耽誤。
求饒道:「朋友,我看你女朋友形象氣質都不錯,本想拉倒劇組,也試戲了,但道具除了點差錯,塑料杯變成真杯子了,意外,都是意外…」
尚揚沒回應,如果僅僅是試戲出現失誤,唐悠悠絕對不會心情低落,在工作中發生意外很正常,她也遇到過,但能讓她連說話沒辦法有底氣,一定是委屈。
轉頭看有個泡著茶葉的玻璃杯,杯壁都變成黃色,順手抓起來握在手中。
「朋友,別衝動,別衝動行麼!」
鄧導見他拿茶杯,亡魂大冒,這是要弄死自己的節奏啊,想躲開,可衣領被牢牢拽住沒辦法掙脫,下意識道:「殺人犯法,殺人犯法…」
「嘩啦啦」
尚揚沒讓他把話說完,玻璃杯順著腦袋上拍過去,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剎那間玻璃碎片四濺,鮮血順著鄧導腦袋上流出來。
周圍的人嚇得噤若寒蟬。
幾名膽小的女演員,更是要昏過去。
尚揚又拿出手機,對準他道:「說唐悠悠對不起,我錯了」
鄧導沒昏,不過腦中嗡嗡作響,委屈的要哭。
在影視城裡有嚴格的等級尊卑觀,第一級是導演和明星、第二級是特約演員和劇組工作人員、第三級是群眾演員、如果非要加上第四級,那就是來這裡的遊客了,一句「清場拍戲」就得乖乖滾蛋。
等級觀念已經在大家心中,沒人會打破。
即使是其他劇組的特約演員見到另一劇組的導演,都會客客氣氣、和顏悅色,因為未必哪天就遇到一起。
他混了這麼多年,還從未挨打過!
尚揚並不廢話,回頭找了找,見旁白你還有個水杯,身手要拿。
「唐悠悠,我錯了!」
鄧導已經顧不上委屈,脫口而出,乞求道:「大兄弟,你看我這一把年紀了,真經不起這種折騰,我認栽,你讓我去醫院行麼?」
尚揚心裡一緊,質問道:「我老婆受傷有人送她去醫院嘛?」
鄧導呆若木雞,不敢開口。
尚揚動他,只是因為唐悠悠在他手下出事,責任並不是很大,鬆開鄧導,站起來面向眾人。
「嘩啦啦」
他們這些人見了鬼一般的向後退,全都謹慎戒備,鄧導在他們眼裡那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哪能說動就動,可還真被眼前這人給教育了,他不是魔鬼是什麼?
尚揚用一隻手擦著另一隻手,玻璃碎片也扎到他手心,有血不斷流出來,無悲無喜:「剛才誰與唐悠悠演的對手戲?換句話說,誰砸的她?」
一邊給自己挑玻璃、一邊問話的姿態。
在眾人眼中像極了變態,嗜血的變態。
人群雅雀無聲,無人開口。
「你說!」
尚揚轉頭又看向、已經看不出模樣的鄧導。
「我…」
鄧導想死的心都有,現在才想起來問動手是誰,那你打我幹什麼?但還是不能把章玲招出去,顫抖的抬起手,指向剛才坐在院子裡的一名「姨太」
「唰」
尚揚猛然回頭看過去。
「我?」
女孩嚇得花容失色,見到尚揚的目光,雙眼一翻,昏死過去,身體倒在地上沒人敢扶。
尚揚走過去,站在她面前看了看,發現是真的嚇昏,咬了咬牙,如果對唐悠悠動手的人是男性,死不足惜,今天也不可能讓他站直走出去,但偏偏是個女人,尚揚想了又想,指著這名姨太道:「她叫什麼?」
「小崔,崔苗苗!」
被尚揚看到的人脫口而出。
沒辦法動手打她,但動了唐悠悠的事不可能就這樣一筆勾銷,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讓她沒辦法繼續演戲上…
他重新看向鄧導:「我叫尚揚,住在萱華園酒店一七零二,如果想報復,隨時歡迎!」
他說完,邁步走出去。
「鄧導…鄧導!」
尚揚剛剛出門,剛才被嚇的不敢動的眾人登時蜂擁到鄧導身邊,全都關切的問著。
「救護車,快點打電話叫救護車!」
「報警,報警」
「這是個什麼畜生,簡直不是人!」
四合院內叫聲連天。
鄧導覺得頭疼、想嘔吐,但更多的是內心中憤怒,報警,給尚揚弄進去固然解氣,但並不足以彌補心頭之恨,今天的事一定會傳出去,對自己的威名有大大損傷,他不敢說自己是一線導演,但在影視城這一片,還沒有任何人不賣自己面子,哪怕是章玲,讓她與路人演對手戲,不也給面子了?
「不用報警!」
他悲憤開口,坐在凳子上等待救護車,腦中不斷回想著尚揚,覺得在哪見過,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一手捂著腦袋,十分憋屈。
「鄧導,這傢伙太無法無天,我認識幾個朋友,後面的事你別管,交給我!」
「對,來劇組動手打人,得去酒店堵他」
「媽的,我這個脾氣忍不了」
周圍又開始攪擾。
鄧導一陣煩躁,站起來,走到一旁的服裝室,指望這幫不爭氣的東西,剛才都不能挨揍,他們也就是嘴上說說,如果真有能力,也不可能讓尚揚離開。
服裝室里空無一人,他關上門,把電話拿出來。
撥出一個號碼。
「鄧導?」
不過十幾秒,電話那邊傳來聲音,玩笑道:「又碰了不開眼的小姑娘纏上你了?呵呵…」
「光頭張,你就別涮我了,要是小姑娘還行,這次是個老爺們兒!」鄧導無奈的開口:「不跟你開玩笑了,這瘋子衝進劇組打我,害的我丟了大人,救護車正在來的路上,得去醫院做檢查?」
光頭張驚奇開口:「還有人敢打你?現在的演員這麼難帶麼?」
「不是演員,算是遊客吧,他女朋友在我這裡試戲,出了點小問題,找上門了,聽口音是北方人,不講理,根本不給說話的機會已經見血了」
光頭張直接道:「見血了?說吧,怎麼弄?」
鄧導深吸一口氣道:「全看你,要醫藥費也好、動手也罷,全都按老規矩來,我看他帶的手錶是江詩丹頓,不是很貴,應該有點小錢,慣得無法無天的富二代,卻教育」
光頭張聽到他這麼說,心裡瞭然,這一塊手錶就提供了要價的尺度。
「有地址或照片麼?」
「有,萱華園酒店1702號房,叫尚揚!」
「好的」光頭張答應一聲:「兩個小時後給你消息,最遲不超過兩個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