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

  剛剛開完「拍賣會」也就是旅遊景區的所有項目，價高者可以經營的會，李念就迫不及待詢問今天事情一切經過，過山車一般的經歷對她而言，已經不是震撼，而是難以接受，這輩子還從未像今天這般喜怒無常。

  跟在後面喋喋不休，像個小朋友。

  「當然就這樣，難不成你以為我是臨時給他找來的？早就商量好，他只不過撞上而已」

  尚揚不想再提這件事，直奔財務室走去。

  推門進入，裡面擺放著成摞的現金。

  「喂喂…」

  李念還想問，可見他進入財務室只能作罷。

  趙本忠親自監督，防止這些老夥計有不軌行為，要是公司的錢也就算了，關鍵這些都是自己親外孫的。

  「小…尚總」

  「尚總…」

  裡面幾位看著尚揚長大的婦女，本想叫小尚，話到嘴邊改口叫了尚總。

  尚揚也沒刻意糾正。

  「多少？」

  「二百三十二萬！」

  趙本忠主動開口，豪氣萬千：「這些都是保證金，現在應該是預付款，明天還能到帳一百七十萬，未來三個月內，還會到帳一百萬！」

  把所有項目都轉包出去，整整五百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趙本忠看他的眼神也變了，泛著光，他自己也沒想到有一天，看這個禍害自己女兒一聲的王八蛋會用這種眼神。

  尚揚點點頭，做過預算，根據去年的客流量，以及預期的客流亮，今年整個景區盈利至少在七百萬以上，但他不想從現在走到十月一號旺季結束之後得到這七百萬，差的是時間，資金周轉速度。

  只能把一部分利潤讓出去，獲得最快資金。

  第一桶金是從馮玄因那裡敲詐來的。

  第二桶金是李念創造的。

  而現在眼前的紅艷艷鈔票，才是自己靠腦子得來的。

  心裡說不出的快感和舒坦。

  「我與他們打過招呼，需要人手會優先從今天來的這些人里選，可能會有一部分今天來只是幫忙，但已經承包出去，僱傭誰，不僱傭誰，全是他們拍板，姥爺，這方面還得你協調…」

  尚揚讓他們來確實是應急。

  打掃衛生可以用阿姨，包廂里的陪酒不能用大媽。

  游泳館救援可以用大爺，食堂上菜的服務員不能用奶奶。

  還得考慮客人的感受。

  「不用協調，今天來這些人都是我的兵，讓他們誰留下，誰走，就是一句話的事，做了半輩子領道，這點威力還是有的！」

  確實，那個年代的人都淳樸，還講究感情。

  「呵呵，好…還有，統計下人數，我現在還處於創業階段，沒有太多資金，所以沒人只能給二百獎金，這個也得解釋一下」

  他們給趙本忠面子來。

  幫的是自己，尚揚得顧慮到。

  「還敢要錢？不用給，沒事」

  趙本忠擺擺手：「他們工作的時候我沒少照顧，要是幫外人也就算了，幫我不能要錢，也不敢要！」

  「對，我不要，這是度假景區，就當旅遊了，平時想來還沒時間呢」

  她們笑著表態道。

  「尚總，給我們錢就是罵人了，你還記不記得你小時候還砸過我家玻璃呢？」

  「也扎過我自行車胎，呵呵…那時候我就說，淘氣的孩子都有出息，這孩子現在出息成這樣…」

  「孩子王，長大了也是老闆，註定的，沒辦法！」

  趙本忠見她們開始喋喋不休，清了清嗓子，解圍道：「那是當然，不說別人，就他媽，我的小女兒，打小就漂亮還聰明，考試回回考第一，後來犯點錯可那都是年輕，誰年輕的時候還沒犯點錯？」

  「也就是那個時代，放在現在素仙就是敢愛敢恨的楷模」

  「我也喜歡素仙那孩子…」

  尚揚聽到他們交流，一直乾笑著，按照別人的說法：給總統帶高帽總統也會高興，叫戴高笑…他也免不了俗，只是沒必要一直在這聽著。

  「姥爺，阿姨和趙奶，你們也不用忙太晚，把錢鎖保險柜里就行，我還有點事…」

  他說著，準備離開。

  「等等！」

  趙本忠叫住他，抬手拉起他胳膊，看了眼李念，小聲道：「這女孩我看不錯，你們啥時候結婚，姥爺還惦記抱重孫子」

  尚揚敗退。

  出了門，李念挽住尚揚手臂，穿的不多，氣溫相對市里低幾度，她恨不得把身體都依靠在尚揚身上，兩人在星空下走著走著，走到圍著水庫的大壩上，夜風吹動水面，有不絕於耳的浪花聲。

  大壩上矗立的路燈，照亮三三兩兩追求浪漫的情侶。

  有兩對非常放肆，已經開始互相啃咬了…

  仔細想像，尚揚貌似還從未與李念這般寂靜的停留過。

  「得罪了王熙爵和吳蘭怎麼辦？」

  李念緩緩把頭靠在他肩膀，眼中看著倒映在水裡的月亮。

  「我的事你少問！」

  尚揚一如既往的牲口，懶得回應她，本還想醞釀一下，學學旁邊的人，一句話搞得興致全無。

  李念抬起頭白了他一眼，重新靠回去：「今年你變了，從去年開始你就變了」

  尚揚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這個話題同樣不想討論。

  隨口道：「哪變了？前幾天你還罵我王八蛋，出門讓車撞死，還拿棒球棒打我，跟以前一樣，沒變，朝三暮四，喜歡的娘們不管是騙也好，哄也罷，必須得給弄到床上，要來的我不拒絕，要離開的我也不挽留」

  「你不能好好說話麼？」

  李念一陣無語，本來想與他促膝長談，談談心，這傢伙三兩句話沒個正形，光棍道：「我也想開了，你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你的實力我也看出來，別以為那天是我落敗，你向唐悠悠求饒我都聽見，你這樣的給你兩個女人正好，三個女人能累死你！」

  「腿不疼了？」

  尚揚轉過頭，壞笑的盯著她。

  李念察覺到不懷好意，臉上滿是謹慎，月光下細膩到令人瘋狂的臉蛋，以及那精美的無關此時寫著緊張：「你要幹什麼，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告訴你，再惹我真會動刀子」

  「不幹什麼，我覺得我這輩子挺虧得，有兩個媳婦，卻不能一起睡覺…」

  李念嗖的一下躲開，神經兮兮的指著他道：「警告你，腦子裡別想沒用的，我看到她就煩，跟她在一起更不可能，有些想法最好立馬從腦子裡清除掉，否者真急眼！」

  一下躲開三米。

  尚揚更能看清她的全貌，也就是天還冷，如果是夏天，她會穿著短裙露臍裝，彰顯令人痴迷的長腿，以及美如玉的鎖骨，不過現在也無傷大雅，有句話叫：穿牛仔褲的女人更迷人。

  加上黑夜更讓人迷亂。

  李念一步步向後退，呼吸都變得不自然，與陳語童，那是在絕望的時候要給尚揚安排好後路，他們青梅竹馬，她願意忍著痛成人之美，但現在不行，這是原則問題！

  「你敢過來，我就跳下去，信不信！」

  尚揚無懼威脅，看了眼賓館方向，唐悠悠秉承著給李念讓路的原則獨守空房，為了不冷落任何人，必須有所行動。

  「跳吧，跳完我救你！」

  他說著，一步步走去。

  從學生時代就與他在一起廝混的李念從眼神中已經讀懂什麼意思，瞬間轉過身向後跑，必須得躲開！

  尚揚見狀，兩步追上去，從後面給環抱住。

  她哀求道：「尚揚，尚揚，老公、爸爸…你別鬧行麼，我也是要臉的，這種事真幹不了…」

  尚揚一彎腰，給她公主抱起。

  振振有詞道：「沒事，凡是都有第一次，你倆比個賽！」

  李念不可思議道：「還是人了？你他媽送開我，都是人…大哥，我求求你行不？今天沒做好準備，下一次」

  尚揚根本不搭理她，大跨步向燈火輝煌的大廈走去。

  好在現在人少，要不然他也會不好意思！

  李念開始掙扎，掙扎過後發現根本無法掙脫，雙手環抱住脖子，把臉埋在胸口，沒臉見人的樣子，又擔心有人聽見，小聲道：「我求求你，下一次怎麼辦都行，你別這樣行不？對你容忍已經夠大了，得寸進尺容易招雷劈！我是要臉的…以後出門怎麼見人？」

  「你出門還跟別人說，晚上怎麼睡覺？」

  「放屁！」

  「那不就接了，你不說我不說，悠悠不說，不會有人知道的！」

  尚揚一腳邁進門裡，迎面而來的刺眼燈光，非但沒讓人清醒，反倒是讓尚揚腳步更快，抱著她直奔電梯。

  「我真急眼了，你他媽放我下來！」

  電梯門關上，李念終於喊出口，面目猙獰威脅道：「你敢把我放到她床上，我就敢揍她，信不信？」

  「沒事，我控制住你，讓悠悠用繩給你綁上！」

  「湊！」

  話音落下，電梯門恰好打開。

  剛準備出去，就看門口站著一個人，滿臉焦急。

  「悠悠？」

  尚揚看到她出現在這很詫異，掃了眼，見她手裡還抓著電話。

  唐悠悠也沒想到能撞見他們在親密，只是事出緊急，來不及臉紅躲閃，直接道：「馮玄因打來電話，讓你去一趟，在市人民醫院！」

  「馮玄因，在醫院？」

  尚揚鬆開李念。

  「恩」

  唐悠悠點點頭：「今天來參加拍賣會這些人說路上出車禍堵車，出車禍的不是別人，而是何尤夫，現在應該還在搶救，之前消息一直封鎖，才發出來，而且現在都傳是李振乾找人做的！」

  「唰」

  尚揚聞言，心裡一顫，李振乾和馮玄因幹起來了？

  「唰」

  李念猛然轉過頭，自己的爺爺，和那個娘們幹起來了？

  可她又找尚揚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