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揚看到這條信息登時無語了,剛剛還在誇她,現在就要找上門來。
不得不承認,出軌是一門技術活,還是一門挑戰心理承受極限的活,雖說只有短短几個字,卻也不難想像電話那邊的表情,唐悠悠,市裡的一朵花,自從周騰雲走後,兩人還沒見過面,要說不思念是不可能的,誰還沒有七情六慾。
只不過尚揚懂得控制。
李念和陳雨童剛走,這點事還沒處理清楚,萬一被他們殺個回馬槍就不美妙了。
「等一等吧!」
他回了四個字。
電話那邊的唐悠悠看到這幾個字,神情頓時黯淡下來,坐在公寓的飄窗上,凝望著窗外已經陷入漆黑之中的城市,沒有開燈,僅僅憑藉著從玻璃外透過的月光,能照亮五官,美眸中越發憂鬱。
並不是因為尚揚回的這幾個字,而是這段時間以來,她的生活狀態就不是很好,當初進入電台,確實是憑藉自己真才實學考進去,事業編制,但考進去的人有很多,能坐在話筒前成為主播的,整個電台不過十人而已。
她能坐到整個位置,周騰雲功不可沒。
以前人人都知道他是周騰雲的情兒,大家暗地裡不滿卻沒有人敢指責,可最近兩天,流言蜚語四起,那些早就看她不滿的人也在蠢蠢欲動,最關鍵的是,這朵名花無主,暗中惦記的人不在少數,也開始逐漸浮出水面。
以前從未應對過的事情。
一剎那間全都撲過來,讓她應接不暇,沒辦法處理。
否則也不會想這麼快就見尚揚。
她身體蜷縮成一團,把下巴抵在膝蓋上,想了想回道:「哦」
發過去一條,又補充道:「明天有個慈善晚宴,讓我去做主持人,沒辦法拒絕,市裡的很多大老闆參加,他們…」
她編輯很長一條,然後停住,又給刪除。
原因無外乎,是不想讓尚揚擔心。
以前哪裡參加過晚宴給人當主持人?拋頭露面也不是她性格,否者去電視台多好?以前有人邀請過,她只要拒絕則不會有人強求,現如今不同,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明天去參加晚會的都是市裡的大人物,比不上周騰雲,也都是二線梯隊,其中一些人更是她的忠實「聽眾
尚揚見她只回了一個字。
也愣了半天。
他不再如以前那般冷血,就知道要從對方角度思考問題,唐悠悠的性格與別人不同,李念性格火辣,總體而言是外向,陳雨童雖說愛哭,但也知道該如何自我解決問題,唐悠悠不同,她是一個悲觀主義者,自己能帶給她快樂,但短時間內不會改變這種性格,長時間沉默很可能抑鬱。
要知道,她當初可是自殺過的人。
想了想安慰道:「只是這幾天比較忙,很快就會過去」
唐悠悠看見信息,擠出個笑臉,嫵媚萬千,費力的開了句玩笑:「小別勝新婚,把家裡的責任田耕好,才能有精力播種機動地…但,要留好種子,有地無種很悲哀…」
尚揚看到信息一陣無語。
沒有再回。
站起來準備重整旗鼓,不再想這些情情愛愛,男人嘛,還是要以事業為主,這幾天準備聯繫下蔣明明,溫泉山莊是自己的,就得越發努力,把這位富二代拉進來投資…
推開門。
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心裡舒坦舒坦,要是她倆還在,真的夠頭疼,自古以來成大事者,哪能在女人身上浪費太多精力?
商紂王、周幽王、呂布。
都是在女人身上栽的跟頭。
絕對要以他們為恥。
脫掉外套,推門走進臥室里,準備舒舒服服睡一覺,明天精力十足繼續奮鬥。
然而,剛剛推開門。
客廳的燈光照到臥室一米八寬的大床上。
他感覺精神收到了侮辱,靈魂遭受了踐踏。
就看床上躺著兩個人,準確的說是兩個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離開的李念和陳雨童,兩人都魅惑萬千的看著自己,眼睛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這一瞬間,他心臟仿佛停止跳動,全身前所未有的顫抖。
「老公,你快點的,都幾點了,趕緊睡覺!」
李念微笑著開口。
不是冷聲警告、也不是劍拔弩張。
尚揚咽了口唾沫,當做沒聽見,轉頭看向靠近窗戶的陳雨童。
小丫頭臉色羞紅,雙手抓著被子,眼睛怯怯的看著,完全沒有了剛才的脾氣,更像是新婚之夜的小媳婦。
「哥,我還是不敢一個人睡覺,但是好睏…」
聲音猶若一雙芊芊紅酥手,每個音符就是一下觸碰,撩撥的人不能自拔。
尚揚更蒙了!
這是什麼情況?
當年他確實不是好人,堪稱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同時交往幾個女朋友的時候不再少數,但還從未讓她們撞過車…
兩人分別靠左和右,纖細的身軀只占了幾十公分,中間隔了將近一米的真空地帶,如果不出意外,這裡應該就是自己的位置!
「快點!」
「你還在磨蹭什麼?」
兩人又同時開口。
弱弱的生硬,讓人情不自已。
尚揚險些被打動,臉上從出現前所未有的激動,一隻腳已經邁出去,床上的陳雨童害羞的雙手抓起被子擋住面部,李念眼中也閃過一絲矜持。
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尚揚停住腳步!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認為這種好事能降臨到自己頭上,天上掉下來的往往不是餡餅,而是陷阱,當今不是腐敗的封建王朝,也不是電影小說,哪有大被同眠的故事?
「你們別鬧了!」
尚揚頓時板著臉開口,站在門口冷聲道:「這麼弄有意思麼?非得拼個你死我活,三刀六洞?陳雨童,你還是個小姑娘,又是重點大學的學生,應該懂得什麼叫有所為有所為不為,李念,最後警告你一次,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再敢試探我的底線,別怪我不客氣!」
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自認為氣勢十足。
可床上的兩人都不吃這套。
李念抿嘴笑了笑:「快點的,春宵苦短,我和雨童已經商量好了,從今天開始我倆一起,都是你的人,一三五…二四六,剩下的周日放你出去打野食,怎麼樣?」
陳雨童把頭埋在被子裡:「恩,我倆已經商量好,今天是第一夜,所以咱們三個人一起…」
兩句話。
讓尚揚辛辛苦苦構築起的防線徹底分崩瓦解,這世界上還有這等好事?他眼神變得不那么正經、身體也變得不再冰冷。
掙扎十幾秒。
擺擺手道:「當我是傻子麼?算了,你倆在床上吧,我去睡沙發…」
他說完,轉過身要走。
並不是虛情假意,而是真心實意,作為一個男人,必須得脫離大多數男人,用下半身思考的本性!
「唰」
他剛剛轉身。
床上的李念和陳雨童瞬間掀開被子,都從床上掉下來,唐僧掉入盤絲洞,妖精們自然不能放他安穩離去,兩人快速跑到門口,速度之快,讓尚揚觸不及防,也不知為何,她們的力量竟讓經過專業訓練的尚揚沒辦法抗拒。
「嘭」
兩人抓著兩條胳膊,把他給扔到大床上。
「嘭」
李念順手把房門給關上。
當客廳的燈光再也無法穿過門板,房間內霎時間被黑暗籠罩,近乎伸手不見五指。
「偷襲我,是不是偷襲我!」
尚揚慌張的叫喊著,本想站起來,卻發現胳膊又被抱住,無力掙扎,不屈不撓道:「你們把我鬆開,有能打開燈,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是正經人,別指望這樣就能征服我」
「兩袖清風一本正,怎麼巴拉都不…說的就是我!」
喊了好幾聲,發現並沒有人回應,她們只是抱著胳膊。
「來吧…來吧」
尚揚破罐子破摔的喊著,身體也不再反抗,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只是屈辱道:「李念、你變了,你怎麼能這樣,我是你親男朋友…雨童,你也變了,我還以為咱們手拉手一起走路,也是純友誼…沒想到!」
話音落下,房間內仍然漆黑,卻沒人回應,寂靜無比。
尚揚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忍了忍。
又開口道:「呵呵…我就知道你們沒這個膽量,要不然我怎麼可能屈服的躺在床…」
「唔」
話還沒等說完,在黑暗中突然有人用嘴巴堵住他的嘴,要說這世界上最香甜的是什麼?不是蜜棗甜瓜…而是女孩的嘴巴!
動作青澀、生疏、吃力。
不是李念!
這一刻尚揚的腦中是蒙的,嗡嗡作響。
事實上,無論剛才如何如何,他都有鬧的成分,畢竟有些事自己偷偷想想可以,現實中根本不可能發生,尤其是以李念的性格,也絕對不容許有外來者入侵,哪怕有一天發現唐悠悠,她甚至能拎著棒球棒去拼命。
但現在…又是為什麼?
感受著瘋狂。
他下意識抓緊旁邊的女孩。
可黑暗中的李念,非但沒有阻攔,反倒是坐起來,要「趁火打劫」徹底把尚揚推向無底洞。
「我完了!」
尚揚腦中不知為何冒出這三個字。
還想思考什麼,可腦子很不老實、身體也很不老實,完全不受控制。
「唰」
正在這時,堵在嘴巴上的嘴突然抬起來,陳雨童的頭髮已經徹底散亂,面色紅的快要滴出血來,這對她而言,也是從未想像過的瘋狂,她堅信有一天從小到大牽著自己走路的那個男孩是自己老公,也期待著自己為他穿上婚紗的一天…
眼眸似水,秋波流轉。
李念見她起來,怪異的催促道:「你在等什麼?快點啊…」
陳雨童不敢對視的低下頭,隨後轉過身跳下床,快速跑到房門前打開門,背對著,委屈的嘟著嘴道:「念姐,對不起…我還是做不到,你來吧」
她說完,快速跑出去。
李念愣住,明明都是說好的,為什麼會臨陣反悔,她還沒來得及過多思考,就敏銳察覺到有一陣寒風從自己身上划過,轉過頭,發現尚揚正雙眼冒光的盯著自己,亡魂大冒,也想跑,下意識道:「對不起…我錯了!」
「唰」
尚揚全身充滿力氣,狠狠抓住她手腕:「錯了…就得認罰!」
李念驚恐道:「真錯了,別鬧…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