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場。
錢多多和曾寶儀已經換上騎馬裝備,頭盔、手套、騎士服一樣不少,兩人已經選好馬,錢多多選擇一批深白色奧爾洛夫馬,這是一種輕快的馬,比較適合比賽,跑起來加速度很快,當然,還有一種特性就是比較溫和,容易馴服。
曾寶儀比較狂野,身後的侍者牽著一批黑色蒙古馬,這種/馬自古以來就被當成戰馬使用,生性極為狂躁,屬於半野性狀態。
錢多多在電話里很隨意,但他從小就接收良好教育,一舉一動間都透露出濃濃的貴族氣質。
緩緩道:「昨晚尚揚的表現大家有目共睹,思維敏捷、智商過人,對敵人心狠手辣,能在那種場合下公然侮辱尚丸,你認為就憑咱們兩個人的分量,能勸得動他?」
在昨天的場合,他們確實是貴賓,但來者眾多,講究雨露均沾,所以在從休息室出來之後,並沒有太多交集。
「勸不動也得勸,上面命令下來咱們又能怎麼辦?」
曾寶儀穿著緊身馬褲,昨天她是穿著晚禮服看不出來,現在才能凸顯出身材,談不上有多好,因為上半身並不豐滿,但是很瘦,非常痩,這就使得被馬褲包裹的雙腿,看起來異常纖長。
又道:「昨天晚上我認真看了下尚揚這麼多年的所作所為,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依照他的性格,從來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如果他真的繼續對尚丸發難,依照沈阿姨的態度,不可能坐視不理,一點沈阿姨插手,事情會非常難做…」
「現在的節奏很好,不能讓他攪亂」
錢多多點點頭,雖說對尚揚了解的不是很透徹,但昨天宴會結束,父親錢進就把電話打過來,讓自己務必想法設法勸尚揚安生,也就足以證明他的危險性。
「尚叔叔這麼多年心裡一直很愧疚,昨晚的縱容就是驗證,否則以尚叔叔的城府,絕對不能在那種場合發飆,怕就怕慈父多敗兒…」
曾寶儀繼續道:「最關鍵的還不是沈阿姨態度,還有老爺子,雖說昨天沒有撕破臉皮,但是看出矛盾的人絕對不在少數,尚揚是在公開場合打尚家的臉,要是老爺子生氣,後果更嚴重…」
兩人交流間。
尚揚三人從側面的入口走進來,同樣換好裝備。
尚揚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在國內也從來沒來過,倒是上學的時候去同學家里玩,騎過驢。
這片馬場很大,不是草地,而是土地。
「昨天客人比較多,招待不周還請見諒…」尚揚主動開口。
「感性了不是?剛剛在電話里還說我們是朋友,朋友之間還用的上客氣?」錢多多同樣微笑回應。
曾寶儀沒與尚揚打招呼,盯著陳語童上上下下打量:「小美女,我們又見面了,你穿這身衣服,比禮服還要颯,很有仙兒氣…」
「謝謝」
陳語童沒有昨天的緊張,表現的落落大方:「你更合適這身衣服…」
幾個寒暄幾句,進入正題。
「我是第三次來這裡,還算比較了解,全世界的跑馬場品種,這裡是最全的,我和寶儀已經選好,我是奧爾洛夫馬、她是蒙古馬,你們也可以找到自己習慣的,選完之後咱們跑幾圈」
選馬?
尚揚根本不懂。
轉頭問道:「你們要什麼馬?」
打算他倆選完,自己從他倆之中選擇一個,這樣不怯場。
「我選漢諾瓦…」陳語童緩緩開口,這種/馬多用於馬術表演,比較聽話,選這種也就證明並不打算參加跑圈。
「我用安達盧西亞馬…」李龍自然而然說出來。
尚揚一頭黑線,他還打算看看李龍笑話,在他印象中,李龍並不懂馬,可怎麼說的如此流暢?
也道:「我也用安達…」
說著,突然停住,後面幾個字給忘了,就在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急中生智道:「有汗血寶馬嘛?」
只知道這一種/馬,還是在小說中看過的。
「有魄力!」
錢多多豎起手指,隨後轉頭對身邊的侍者交代幾句,這名侍者點點頭,去馬廄里牽馬。
尚揚被他說的一愣,很想知道選這種/馬怎麼又魄力,可是在這種場合也不好問。
曾寶儀重重看了眼尚揚,好像對他選這種/馬並不意外,其實到了這種場合的馬性能都差不多,絕對不會出現速度極差掉隊的情況,但會根據選擇馬的品種來分析一個人的性格。
他們選擇的馬貴重是貴重,但與尚揚選擇的汗血寶馬都不相同,汗血寶馬在當今世界上僅存三千匹左右,並且其中百分之六十以上,都在一個國家,在外界的至多只有一千匹…
哪怕是這裡,也僅有一匹,整個米國能被人跑的,不超過三匹,其他都被私人養起來,所以這是有錢都買不到,獨一無二。
馬很快被牽過來。
尚揚仔細看了看自己選擇的汗血寶馬,說實話,選馬是很專業的活,在高矮胖瘦都差不多的情況下,外行人根本看不出品種之間的差別,他自然也看不出來,學著幾人上馬的樣子,也騎上去。
同樣沒察覺出什麼異常。
沒有電視裡演的蹬後退,不讓騎,目前很溫順。
五個人並沒第一時間跑,需要遛,沿著圍欄,慢步走著。
錢多多和曾寶儀相互對視一眼。
錢多多主動笑道:「你是我見過第一個選擇汗血寶馬的,以前和朋友跑馬,都會避開,主要原因是,這種/馬太少,騎慣了會上癮,騎不到心裡不舒服…」
少麼?
尚揚根本不懂,他現在擔心的只是,一定要坐穩,別掉下去,太丟人了。
「你是不敢騎!」曾寶儀毫不留情開口:「這種/馬在華夏也被稱之為帝王之馬,相傳漢武帝最喜歡這種/馬,一般人沒辦法駕馭汗血寶馬的氣質,你就更不用提,根本不搭…」
錢多多尷尬的笑了笑,沒回應。
曾寶儀轉過目光:「你應該也是習慣吧?在華夏一直騎這種/馬?」
陳語童跟在旁邊,覺得話裡有話,來這裡看到兩人就覺得情況不對,或許是見面地點選擇在馬場,但具體是哪又想不出來。「沒有,第一次騎!」
尚揚如實回道,心思都用在坐穩上,根本沒想她的話有什麼深意,如此回答,也是為了讓等會自己可能掉下去,臉面好看一些:「我身邊的朋友很少有玩馬的,接觸的很少…」
曾寶儀一愣,還以為他能聽出來,這是在試探他的野心,沒想到是這種回答,被雷得有些不知所措。
錢多多見她不會試探,接過話題道:「厲害,第一次跑馬,就跑汗血寶馬,果然是尚家人的魄力,忘記說了,這個馬場可以養馬,只要付出一定費用,這匹馬在一定時間內歸你所有,其他人不能觸碰…」
「尚揚,你第一次騎就遇到他,證明你與帝王之馬有緣,你以後是要長期在拉斯,不如這樣,把這匹馬養起來?」
說完,仔細觀察尚揚表情。
尚揚還是沒聽出來什麼意思,搖搖頭:「相遇就是緣不假,可我和它的緣分淺,再過幾天就要回華夏了,再來不一定什麼時候,也就不養了…」
回華夏?
錢多多也有點懵,所有人都知道他被尚垠帶到拉斯,弄這麼大陣仗的晚會,就是要讓他駐紮在拉斯,而且根據性格推算,也不像是能與尚丸善罷甘休,回華夏是什麼意思?
以退為進?
「你要回華夏?」曾寶儀也很驚訝,直接問道:「為什麼回去?」
「水土不服,沒有國內舒服!」尚揚坦率道:「這裡再好終究不是自己故土,況且我不認為這裡比華夏好,所以打算回去,你們有時間可以去永城做客,我敞開大門歡迎…」
兩人聞言又相互對視一眼,都在分析這句話的真假,他根本不可能不報仇,而且尚垠也不可能讓他走。
那麼他說回華夏是什麼意思?
聽出來試探,在反擊?
錢多多想了想,只好把話說的更直白:「你回去尚叔叔會很傷心,更何況,這片天地大有作為,有你的幫助,尚叔叔如魚得水,能讓局面更加穩定…」
曾寶儀也補充道:「沈家人昨天沒出席晚會,態度已經很明確,如果你在這個時間點回去,尚叔叔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他們得到的指令是側面提醒尚揚安生點。
絕對不是讓尚揚回去。
他要是走了,尚垠的實力可就變弱,還白白得罪沈家一次。
「有句話叫兒孫自有兒孫福,同樣,老子自有老子福,他們之間的鬥爭我插不上手,也不想插手,與其在異國他鄉,回華夏享受幸福生活不是更好?生活安逸一點,終歸沒壞處…」尚揚坦然回道。
兩人又變的為難,搞不清楚尚揚是真想回去,還是聽出來自己的試探,直接反擊讓自己閉嘴。
在心中思考一番,好像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他們再次對視一眼,果然,這傢伙脾氣比較臭,昨天敢公然打尚丸的臉,今天自己只是試探,他就以退為進咄咄逼人….
錢多多尷尬道:「也對,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馬遛的差不多了,跑幾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