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想到這點,臉上漸漸露出烏雲之後的陽光,能清晰聽見,很多人長出了一口氣,還有很多人抬手拍著胸脯,讓心臟受到更多刺激,以至於不會因為心臟承受壓力過大而猝死!
「賈總不愧是賈總,原來早就知道…」
「坐在華夏第一家族的位置上,豈是兩個小娃娃可以比擬的?」
他們必須得說幾句話,否則要被憋死,太難受。
「你…你說的是真的?」克拉克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這個結果再好不過,但是太突然,必須得確認,否則像剛才一樣就鬧了笑話。
當貝和蓋爾臉色也通紅,他們很清楚剛剛的催促是減分項,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沒有辦法再收回。
「當然!」
賈逢春重重道,盯著尚揚:「告訴你一個秘密,之所以能發現,還是你的功勞,否則這個孩子的身份將會伴隨一生,沒有任何人會懷疑!」
「還記得我兒在醫院那天麼?他自殺,在我面前自殺,鮮血噴了滿地,我就站在血泊之中,眼睜睜看著我兒倒在面前,也就是在那時,我聽見裡面傳來孩子的哭泣聲」
「我沒有管他,而是去看了你的兒子」
「醫生由於太緊張,剪臍帶的時候在他胳膊上留下一個不大的傷口,有血流出來,我不懂嬰兒的血紅蛋白要比成人高百分之二十,我只看到他流出來的血,與被你逼到自殺的我兒的血顏色不同,差別很大!」
「所以那天,我就做了親子堅定,幾天之後,我就知道他並不是我的孫兒!」
「尚揚,你知道我這麼長時間,怎麼過的麼?」
話音落下。
大廳之內的氣壓陡然升高,壓的人傳不過氣來,看他這副樣子,讓人覺得害怕、恐怖!
作為華夏第一家族的家主,得知自己的孫子並非親生,是多大恥辱?可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報復,而是隱忍,一邊看著活死人一樣兒子,一邊事無巨細的關照賈家的污點,這份心裡承受,有幾人能做到?
「你知道麼,每到夜晚,我就告訴自己不能著急,千萬不能急躁,一定要讓你在覺得自己最風光最得意的時候,再把你打回原形!」
「尚揚,現在,你感覺到痛了麼!」
又是一句質問,問的眾人心中怒火橫生,雖說沒發生在自己身上,但是他們都感同身受,恨不得第一時間衝上來,把尚揚千刀萬剮。
「這…這不可能,怎麼可能是假的,不可能…」
王宇澤懵了,徹底懵逼,雙眼都變的呆滯,如果說賈逢春從一開始就知道孩子不是親生,那麼接下來的一切都是天衣無縫的布局,目的就是為了弄垮尚揚,所以根本不可能留下任何破綻。
他留不留下破綻不要緊,關鍵是,自己玩到一無所有。
「王宇澤,我也問問你!」
「得知我早就知道孩子不是親生的秘密,是什麼感受?」
「得知賈家的股權還在手中,又是什麼感覺?」
「如果你不開心,就說出來,讓我們開心開心…」
用剛剛的話,反問一遍。
「你!」王宇澤聽到他問話,下意識抬手指過去,他不是崩潰而是絕望,前所未有的絕望,艱難道:「你…噗」
話還沒等說完,一口血噴出來,身體變的搖搖晃晃,他本以為這次是自己在賈家列祖列宗面前扳回一局的機會,歷史把王家交給自己,即使跌落神壇,也得有繼續向上走的趨勢。
可現在,貌似是向下狠狠滑落一步,就連向上的梯子都開始斷裂。
自己是王家的罪人,對不起爺爺的信任,更對不起王家的所有人…
「我什麼我?」
賈逢春不冷不熱道:「王宇澤,我說過,你就是個小丑,在我眼裡,永遠是個小丑!」
「噗」
王宇澤被氣的又一口血噴出來,本就有傷在身的面龐,變的毫無血色,如白紙一般,雙腿一軟,重新坐回輪椅,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保鏢見狀,想要給他推走,可他一直轉過頭看著尚揚,眼裡有憤怒、更有哀求…
他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不用走!」
尚揚緩緩開口,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輪椅後方,頂替了保鏢的位置,緩緩彎下腰:「宇澤,不要生氣,身體要緊…」
不聽到這話還好,聽到之後,嘴角又流出一串血。
尚揚沒有嫌棄,抬起手,用手幫他把還在向下流的鮮血擦乾,這才緩緩站直,盯著賈逢春道:「賈總,你是好手段,真的好手段,如此一系列的隱忍和布局,讓人眼花繚亂,你確實給我上了一課,印象很深刻的一刻,永生難忘!」
賈逢春雙手放進褲子口袋,蔑視的看著尚揚,與他再多說,對自己的身份是侮辱,因為把一切都說開,他已經不配與自己對話!
克拉克還有其他人同樣如此,眼神充滿輕蔑,他們不會強調齊迎雪為什麼會懷了尚揚的孩子、更不會去想賈太平為什麼會自殺。
在他們眼裡,尚揚就是個無德無義無財的孤家寡人,他現在進行的只是最後的表演,今夜過後,尚揚只會成為歷史。
尚揚臉上泛起淡淡的笑容,反問道:「但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我會接到你的邀請之後,第一時間來到牛城,又為什麼一個人不帶?」
「說實話,你看不上我的同時,我又何時把你看在眼裡?」
「要不是因為齊迎雪母子還在牛城,她沒辦法帶著孩子離開,你以為我會過來?」
「之前還帶著那麼多人去酒店找我,還一副處之而後快的態度,想要嚇住我」
「賈總,你真的好搞笑…呵呵」
聲音不大的嘲諷笑聲,卻在每個人耳畔炸裂,讓他們臉上的笑容逐漸收緊。
他笑,就有人想哭了…
賈逢春輕蔑的目光產生一絲裂痕,但並沒太介意,自己掌握股份,掌握大多數資金,以尚揚的體量還有什麼資本興風作浪?更何況,今夜過後,王宇澤的資金極有可能撤走,屆時尚揚更沒有反抗之力!
尚揚又輕鬆道:「賈總,你猜我是什麼時候知道,你給我的協議是假的?什麼時候知道你清楚孩子不是親生的?又是什麼時候知道,他們這幾個雜毛實際上是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