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先別多想,暫時我還沒接到過這方面的消息。要我說啊,肯定是你父親聽到了咱倆之間的流言蜚語,誰樂意讓女兒和個老頭子過於親密呢,不光是你父親,就連劉若霜的父母聽到我的年紀之後也很明顯的面露不喜。可他又不沒法和你直接談這些事,才找了這麼個藉口,想找個帥哥分散分散你的注意力。這步棋很高明啊,成了,他就多個富家出身的女婿,以後在國內就算有根基了。不成也沒任何損失,多個朋友多條路,你也不是那種很刁蠻人性的女孩子,做事很有分寸,不會平白無故得罪人的,對吧?」
這個問題比較難回答,即便洪濤心裡知道是怎麼回事,也不能和於亞楠透露,還得搜腸刮肚的編瞎話,用很有邏輯還很符合於世達性格的故事,讓於亞楠放心。
「唉,我始終不太明白,為什麼國內的很多年輕人非要父母干涉才能找到對象,甚至連婚姻也得由父母做主,難道說誰適合與自己生活,得讓別人來決定嗎?可是別人又怎麼知道這兩個人在一起生活會幸福呢?他們是用什麼辦法檢測出來的?你會不會這種技術?」
於亞楠應該是聽懂了,她碰上洪濤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整天被騙還越來越相信,一點疑問也沒提,直接略過了這個話題,開始扯閒篇。
「這就像很多國內的人不太理解美國女孩為什麼高中畢業時就得儘量不當處女一樣,是文化差異。文化這個玩意吧,說起來就遠了,一時半會根本探討不明白。你只是個披著中國皮膚的美國女孩,對中國文化可以說毫不了解。但你父親的前半生接受的是中國文化薰陶,即便他移民國外很多年了,可世界觀、價值觀方面還有深深的中國烙印。他的很多做法里既有美國習慣又有中國風俗,你不理解很正常。好了,改天再詳細討論這個問題吧,我已經快睜不開眼了,能不想先睡一會?別噘嘴,我可是個老頭子,四十歲的老大爺,你必須理解!」
洪濤本來想就這個問題把話題展開的,這樣的話可以聊半天都不帶重樣的。可腦子夠用,身體真扛不住了,不得不高舉白旗投降。
啥臉面不臉面的,只有年輕人才在乎這些虛的。古人不是說了,四十不惑,咱已經是不能霍霍的年齡了。噘嘴也沒用,有本事你去找個更年輕更能折騰的,咱保證不攔著。
要說人倒霉吧,古人有個很貼切的形容,喝涼水都塞牙!洪濤今天就被涼水塞了牙,好不容易說服了於亞楠先睡一會兒,結果美夢還沒開始做呢,又被人給搖醒了。
「你乾脆殺了我吧,都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這還沒到三十呢就已經如狼似虎了,以後可怎麼嫁人啊!」聽著耳邊女人的催促聲,洪濤全身就像沒骨頭一樣任憑她來回搖晃,一不睜眼二不起床,打算頑抗到底。
「哎呀呀呀……我起我起,我自己起!」可惜他面對的是個半職業運動員,耍賴這一招不太好用,眼看洪濤就是不起床,於亞楠乾脆雙臂往男人身下一塞,大喝一聲起……真起來了,嚇得洪濤立馬就睜開了眼。
「他就要到了,趕緊洗洗穿好衣服,不能讓他看到咱倆這個樣子!」但於亞楠根本不打算把男人放下,直接抱進了浴室,往浴缸里一扔隨手打開噴頭,就像給貓狗洗澡一樣,沒頭沒臉的好一頓亂劃拉。
「等等,迷我眼啦!我自己來,真醒了,我自己來!」要是放在平時,洪濤很願意享受一下和美人共浴的滋味,哪怕動作沒那麼溫柔。但今天明顯裝不下去了,這娘們下手太重,再不阻止,自己的臉皮就快被搓下來了。
「別光沖自己,還有我哪!」於亞楠估計也不願意幫洪濤洗澡,看到男人真醒了,也就不再強迫,轉頭自己抹了一臉洗面奶,可是等了半天,沒水可沖,恨的她照著身後就是一記撩陰腿,角度和速度俱佳,只是沒用力,以嚇唬為主。
「嘶……你剛才說誰要來了?徐穎?」這麼近的距離根本就躲不開,只能靠童子功硬抗了這一擊,然後就完全醒了,才想起問到底是誰要來,嚇得這位敢在陽台大白天和自己肉搏的姑娘如此慌張。
「就是哪個傢伙,來幫我搬家,說好是下午的,怎麼提前了!喂喂喂,你可不許讓我為難,更不許生氣!嗯……嗯……嗯……呸,你還沒刷牙!」
於亞楠不光性格有點像男孩子,就連洗澡都比一般男人快,洪濤剛把浴液抹上,人家都沖完水了。
可是看到男人的三角眼又開始立了起來,於亞楠趕緊收回跨出浴缸的腿,抱著洪濤的腦袋好一頓啃,也不管上面有沒有泡沫,這個動作倒是很有母姓,和哄孩子一樣。但這個孩子有點操蛋,偷偷含了一嘴水,趁機吐在了人家嘴裡。
「這是上滿弦了吧,真積極啊……」洗漱完畢穿好衣服,再把有明顯肉搏痕跡的臥室收拾收拾,總共才用了不到二十分鐘。抬頭看了看牆上掛的表,九點半整!
「你幹嘛去?回來再陪我一會兒,順便也看看我的新家!」既然人家的正牌男朋友要來了,洪濤覺得自己還是躲了比較合適,見面啥的沒必要,反正自己還是私人助理,想見面可以到公司見。但於亞楠顯然不這麼想,一把拉住想奪門而逃的姦夫不讓走。
「你還怕他動粗?」洪濤撇著嘴捏了捏於亞楠的胳膊、腰、腿,又拍了拍鼓鼓的屁股,表示很放心讓人家姑娘和任何色狼獨處。
頂多再用眼神往放冰球鞋和球桿的房間瞟了瞟,徒手格鬥不成,咱還有趁手的傢伙呢。真要讓這位姑娘拿著球刀或者球桿,洪濤都不敢造次,不管有啥齷齪心思也只能三十六計走為上。
「噓……他到了……喂,好的,你上來吧!」不等於亞楠解釋這麼做的緣由,她的手機又響了,說曹操曹操到。
「下次你要是再自作主張,恐怕就得重新找一位助理了!」只要看看於亞楠眼神里閃動的狡黠光芒,洪濤就猜到她要幹什麼了。
女人除了感性、不講理之外,還有個本性,喜歡把男人當做最耀眼的首飾拿出去顯擺,哪怕只是臨時的,也不願意永遠藏在兜里。
自己就是於亞楠唯一能拿得出手顯擺的首飾,以前沒顯擺過,不意味著沒這麼想過,可能是覺得沒有太好的顯擺對象,也可能是覺得不是時機。現在對象來了,時機也可能對了,於是就把自己拿了出來。
「好好好,以後都聽你的,就聽我這一次嘛……」眼見男人真要生氣,於亞楠也會玩撒嬌那一套,只是不太熟練,嬌的不徹底,聲音也不夠膩,尤其是缺少動作輔助,誘惑力大減。
「可我還得走……又撅嘴!我發現你回國之後好毛病沒學幾個,壞毛病倒是學了不少,不滿意就直說,撅嘴算啥意思?我是要先出去躲躲,等他來了之後我再到,這才不容易引起懷疑。你那點小心思最好收起來,別想再像對付劉若愚那樣容易了,我要是不暴露還能幫你想辦法,你要是把我弄到檯面上來,我就真一點辦法沒有了!」
既然誘惑力不夠,那洪濤還得走,只是在出門之前湊在於亞楠耳邊惡狠狠的警告了一番。這個女人有點近朱者赤,現在加強教育沒準還能挽救,再晚可能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