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
緩和而富有節奏的鬧鈴響了起來。
「師兄……」
隨著一聲不舍的囈語,安衾睜開了美眸,有些睡眼惺忪。
但她的嘴角邊,卻掛著一絲甜美滿足的笑容。
安衾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發出舒服的低吟:
「嗯~~」
女孩的美好身材向後伸展的同時,卻越顯偉岸,在空中展現出一道驚人的曲線,散發著獨屬於少女的青春洋溢氣息。
既帶著還未開發的青澀,卻又有著成熟的誘人。
安衾拍了拍臉,醒了醒神。
醒來之後,昨天的夢有些迷糊。
但安衾還是記得自己做過什麼夢。
因為,同樣的內容,這幾天已經做過三次夢了……
她又夢見師兄了。
這一次,在夢中倒也沒被師兄啪啪啪
地打屁股。
畢竟這幾天,安衾都有在好好聽課,好好修煉。
她認為師兄肯定不會教訓她!
所以,安衾記得自己是在夢中被師兄誇獎了。
不僅如此,師兄還允許自己在他溫暖的懷裡小憩,以作獎勵。
還一邊幫她順著頭髮,一邊溫聲細語地給自己講故事。
然後,她就安心睡著了。
嘿嘿。
嗯……雖然安衾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在夢中睡覺。
不過,這種夢她很喜歡。
尤其是在這幾天,心情不好的情況下。
她能在夢裡尋得一絲安慰。
安衾輕輕拍了拍腦袋,像是跟自己的腦袋打了個招呼,喃喃道:
「請多給我安排一點這樣的夢,謝謝。」
帶著傻笑,安衾重溫了一會溫暖的夢境之後,才從床上爬起來,整理好床面後,方去洗漱。
她醒得很早很早。
哪怕安衾拖拖拉拉個大半小時,第一個到課堂的肯定還是她。
所以一點也不著急。
安衾慢悠悠地洗漱完後,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略帶憔悴。
雖然安衾已經盡全力不去理會那些同門了。
可她們,似乎並不介意她有沒有反應。
調侃安衾,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一個用來撮合她們關係的話題。
安衾晚一步到課堂,她們會說懶蟲,天天睡覺,不配進仙宗。
安衾早一步到課堂,她們會說笨鳥,裝模作樣,裝愛修煉。
吃飯快是豬,吃飯慢是龜。
這時候,哪怕安衾不給出什麼反應,依然幹著自己的事情,周圍的人也都會附和著笑起來。
一開始,其實只有顧憐和個別幾個人,會出聲調侃安衾。
後來,越來越多……
安衾不懂。
畢竟,她自問不會無緣無故去找別人麻煩。
所以安衾總覺得自己與這些人格格不入。
不過,發現自己無論做什麼都會被嘲諷之後,安衾反而看開了。
既然自己做什麼都要被排擠,那她就自己做自己的事吧。
為此,安衾刻苦鑽研,進化出了她的第三大形態——學霸型安衾。
這個形態區別於與人正面剛的兇狠型,主打一個不理不問,視別人於無物。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金瓶梅——
師兄在寧神丹上面寫的這句話。
他說,金瓶梅是某部蘊含人性與大道至理,社會百態的書,如今早已失傳。
以此來勸告安衾要好好修煉!
一開始,安衾不太懂。
但在受到排擠後,安衾才懂得這句話中道理的深刻,師兄思想的深邃。
這句話,也成為了學霸型安衾的行動指南。
學習!修煉!不搭理!
不過,指南歸指南。
落實卻不容易。
她們人很多,聲音很大。
總會鑽進安衾的耳朵里。
多多少少影響她的心情。
好在,
現實有若柒姐姐,夢中有師兄。
兩邊都能給予安衾些許安慰與修煉的動力。
安衾看著自己有些憔悴的臉蛋,鼓了鼓。
師兄喜歡捏她的臉蛋,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手感。
安衾自己伸手捏了捏,再揉一揉……
嗯,沒什麼感覺。
也不知道師兄為什麼喜歡捏。
是因為軟嗎?
可自己身上明明有更軟——
啪啪——
安衾拍了拍自己有些嫣紅的臉蛋。
胡思亂想什麼呢。
快去課堂學習!
嗯,也不知道師兄什麼時候回來……
都離開幾天了。
安衾嘆了口氣,每日一次,在心裡祈禱著:
祝師兄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
清晨的陽光總是喜人,連屍體都能微微溫暖起來。
這會時間還非常早,路上並沒有幾個人在晃悠。
微風吹拂,讓安衾心情都舒暢了些。
突然,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安衾。」
學霸型——啟動。
安衾不理不聞地繼續往前走著。
可後面那個聲音不依不饒地追了上來:
「安衾,你聾嗎?!」
不聾,但我一心只想讀金瓶梅。
安衾在心裡應了一句後,繼續往前走著。
一道身影加快速度追上了她,橫在了她身前。
被擋住路的安衾恍若剛發現她似的,抬起頭,疑惑地問道:
「顧憐,你有什麼事嗎?」
顧憐姣好的臉上帶著和煦,卻沒有多少笑意的笑容,問道:
「你耳朵什麼時候聾的?」
「對不起。」
顧憐聞言嘴角剛升起一絲微笑。
便聽到安衾繼續說道:
「我以為有狗在叫,就沒有理會。」
這幾天第一次找安衾單獨談話的顧憐,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有些愕然。
這是安衾?
她不應該唯唯諾諾不敢發言嗎?居然敢罵自己?!
不過顧憐還是壓住了心中地不喜,臉上再次掛上了一點笑容:
「安衾,其實我們可以不把關係弄得這麼僵的。」
「哦。」
安衾淡淡地應了一聲。
誰是讓她遭受排擠的元兇,安衾還是清楚的。
所以,她會按照敵人的標準,來對待這些人。
雖然安衾不為所動,但顧憐依然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淡笑道:
「我也可以讓其他人不再去煩你。」
安衾柳眉微微一皺,但顧憐的話還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如果能清靜一點,自然不錯。
但安衾也知道,顧憐大清早來蹲自己,多半是有目的的。
除山賊的那段日子,安衾知道,壞人,是不會突然變好的。
所以,她問到:
「你想幹嘛?」
「只要你,離開那個師兄,並把他的信息給我就行了。」
顧憐聲音帶著誘惑:
「這樣,你以後就能在天音峰過上正常的生活了。」
安衾看了她一眼:
「滾。」
顧憐聞言,反而平靜了下來。
笑著說道:
「那,希望你能一直這麼硬氣。」
……
自那之後,安衾面對的,不再只是冷嘲熱諷。
「不小心」的潑水。
練習用琴的弦莫名斷裂。
貼房門口的紙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