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貝娜在天橋下吃完了晚飯後,兩個人散步回到了住處。剛到門口,貝娜便停下了腳步,然後對我說道:「餘味,你走的時候關燈了嗎?」
「應該是關了,我沒有留燈的習慣。」
「客廳的燈亮著,家裡不會有賊吧。」
我探身往裡面看了看,然後回道:「沒有膽大到敢開燈的賊,會不會是你媽來了?」
貝娜又往裡面看了一眼,說道:「不是我媽的車,好像是我爸的車……是我爸來了,他這麼晚跑來做什麼?」
說著,貝娜便打開門走了進去,我緊隨其後,只見貝娜她爸和老余已經在客廳里喝了起來,而魚乾就伏在他們腳旁,等著他們往地上扔吃的……這畫面,和諧的像情景劇似的。
「爸,你們怎麼來了?」
老余搶著回道:「我們一路從漳州釣魚到廈門,今天收穫最大,本來準備到飯店吃的,後來你爸說要來看看你們,我們倆人一合計,乾脆就把釣到的魚,帶到你們這兒給下鍋煮了。」
貝娜她爸附和道:「老余這廚藝實在是沒話說,我跟著他真是有口福了,不愧是以前在飯店做過大廚的。」
「那是,咱老哥兒倆出來,就是黃金搭檔,你有錢,我有廚藝,這生活,過得跟神仙似的,要是早點給我過這樣的生活,我也不至於染上賭博的壞毛病!」
貝娜她爸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然後對我說道:「餘味,你過來陪我們喝兩杯。」轉而又對貝娜說道:「娜娜,你不是會在網上點吃的嘛,再給我們點幾個菜,今天高興,我們多喝點兒。」
「爸,你就別讓餘味喝了,他明天還要上班呢。」
「真是女生外向!」
我笑了笑,對貝娜說道:「沒事兒,我不貪杯就是了。」
……
貝娜又幫我們點了幾個下酒菜,我們三個人就開始喝了起來,貝娜則坐在一邊逗著魚乾玩兒;起初,我還有點不適應跟他們喝,但幾杯下肚以後,也就漸漸喜歡上了這種氛圍,因為貝娜她爸是個很好相處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和老余這個刺頭玩到一塊去,而老余最近也確實是改變了很多,沒有再聽誰說他還偷偷摸摸的去賭博;從這點來說,我該好好感謝貝娜她爸。
我敬了貝娜她爸一杯酒,說道:「爸,你們要是喜歡廈門的話,就在我們這兒多住幾天,我有一個朋友也特別喜歡釣魚,廈門好的釣點他都知道,回頭讓他帶著你們,肯定比今天的收穫還有大。」
貝娜她爸顯得有些無奈,然後向我回道:「我這邊還沒有完全退休,也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閒……下個月,我之前在漳州買的那塊地,就要拿出來做商業開發了,最近這兩三年都得把精力放在這個項目上……你要是真心疼我這個爸,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你就好好考慮考慮……爭取早點把我的班給接了吧。」
老余好不容易跟著貝娜她爸體驗到了一次做有錢人的滋味,心裡肯定是放不下,於是也跟著後面附和道:「就是,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老貝奮鬥了一輩子,也該退下來享享福了……餘味,這事兒你好好合計、合計,你那點小買賣,能不做就不做了,現在搞房地產來錢多快吶!」
我沒有理會老余,只是舉起杯子對貝娜她爸說道:「爸,您再多受幾年累,等我覺得自己的能力夠了,肯定會好好去計劃這件事情的……現在我這兒就像是開了口子放出去的洪水,真的是收不住,您也是一路創業過來的,您應該能理解我。」
「理解,肯定得理解你,難得在年輕人身上看到這樣的闖勁兒……」
稍稍停了停,貝娜她爸又向我問道:「你那公司現在的經營狀況怎麼樣?」
「挺好的,新興行業,誰都不知道這個行業的天花板在哪兒,所以對於我們這種剛開始創業的人來說,有著無窮大的吸引力。」
「不錯,如果你這邊有投資的需求,可以和我談談,我也想在你們這個行業分一杯羹……你別看我年紀大了,但是我對新鮮的東西,一直都有足夠的好奇心。」
貝娜她爸說的認真,大概率是真的想投資我,所以我下意識看了貝娜一眼,因為這個公司是我和茶小清合夥投資的,我當然願意在發展階段去吸納投資,可投資人如果是貝娜她爸,那就要好好斟酌,假如處理不好,會把貝娜置於一個特別尷尬的位置上。
貝娜卻沒有在意,她的注意力一直在魚乾身上,剛餵它吃完狗糧,又要餵它吃零食。
……
老余和貝娜她爸都是好酒量,而且喜歡喝白酒,儘管我已經很克制了,但還是在斷片兒和清醒的邊緣來回掙扎著……要不是貝娜發現得早,我真的得在兩人面前出盡洋相。
離開餐桌後,我本能想去二樓自己睡的那個房間,貝娜一邊拉住我,一邊小聲說道:「你爸和我爸今天晚上都要留在這兒過夜……你可千萬別露餡兒啊。」
我回頭看了看,發現老余和貝娜她爸都在我身後看著我,我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和貝娜的這種婚姻形式,對貝娜而言是一種極大的傷害,如果讓貝娜的父母看出異常,貝娜無疑會成為最受傷的那一個,為了保全貝娜的面子,所以在事情沒有發展到必須要去面對的那一天,我們都必須要去死守這個秘密。
我趕忙回頭往貝娜的房間走去,老余和貝娜她爸只以為我喝糊塗了,所以也沒有深究。
外面漸漸沒有了動靜,我躺在床上,看著正在梳妝檯旁卸妝的貝娜,漸漸就失去了意識……我完全沒有去想,自己已經睡在了貝娜的床上,待會兒洗漱完畢的她要睡在哪裡。
……
這個夜裡,我又做了那個夢,夢見了那個穿著透明衣服,站在草原上為我唱歌的女人,就在我以為,這會是一個一成不變的夢境時,那個一直對我若即若離的女人,卻主動向我走了過來……
我們站在一望無邊的草地上相擁了,她溫柔地替我解開了衣扣,我吻住她的時候,像是喝了一口清涼的山泉,但是我卻沒有因此而變得清醒,她身上的女人香,已經讓我意亂情迷,我將她按倒在地,竟然也解開了她的衣扣……
記憶中,自我身邊有了固定的伴侶,就再也沒有做過這樣的夢,我很累,像是被掏空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