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接受採訪

  我聽的出來,可可表面上是在肯定我,但實則卻在嘲笑我在酒吧用黑桃A去招蜂引蝶的行為,我已經後悔了,那種滋味一輩子有一次就夠,我不會再有類似的行為,因為內心深處的責任感已經被那對母子給喚醒了,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對他們選擇冷漠,但我不行。

  就在我想著怎麼回應她的時候,她已經把那輛911的車鑰匙從自己的錢包里拿了出來,然後遞給了我,並對我說道:「行啦,不和你開玩笑了,我知道你一直是一個張弛有度的人,這種偶爾的放縱,你需要,但是絕對不會把它變成常態,所以,在你願意浪子回頭的時候,我願意配合你……我也希望他們節目能少談感情上的事情,多把注意力放在這個社會的痛點上,這樣才算是把公共媒體資源做到了物盡其用。」

  「你能有這樣的覺悟,實在是難得……我先替那對母子謝謝你。」

  「不用謝,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咱倆這好朋友是做定了……」稍稍停了停,可可又笑著對我說道:「說真的,我特別喜歡這種感覺,以前你是孤膽英雄,現在我和你一起行俠仗義,咱們算不算現實版的神鵰俠侶?」

  我看著可可,一時難以應答,也真虧她想的出來,不過拋開她話里的曖昧,我們確實是在一起做一件有著俠義心腸的事情,若是放在武俠世界裡,也是擔當得起一個俠字;不過神鵰俠侶就算了,我不喜歡悲劇,而且我和可可也不會成為真正的伴侶,我的心裡只有茶小清。

  可可卻不那麼在意,她坐在了我房車的台階上,她托著下巴望著大海,好似陷入到了某種遐想當中,然後又自顧自地笑了出來,很難想像,這麼一個早早就在社會摸爬滾打的女人,竟然還有如此天真爛漫的一面。也許,人真的是會改變的。

  ……

  下午的時候,我們如約跟那個媒體在攝影棚見了面,主持人向我們問好之後,就告訴我們,這是錄播,不滿意的部分可以減掉,讓我們不必太緊張,也不必太拘謹,她希望我們在採訪的過程中能夠儘量多的給她一些爆點,以最大程度的去博取大眾的眼球。

  潛台詞我懂,她就是希望我和可可之間能夠有很多曖昧的表達,然後去引發觀眾的遐想,這樣才會有話題、有議論、有流量。

  可可先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我下意識坐在了她的對面,主持人看著我,然後面帶尷尬之色對我說道:「不好意思,這是我的座位,你們應該坐在一起。」

  我趕忙起身,把這個位置讓給了主持人,這一方面是因為經驗不足引起的,另一方面,可可坐的那張沙發也不算很大,潛意識裡,我就沒想著能坐下兩個人。

  我就這麼在可可身邊坐了下來,沙發倒是挺軟,但只要我們誰動一下都會挨到對方,這給了我一種不是很友好的感覺,我因此覺得不自在,可可仿佛也察覺到了我的心情,她特意往邊角的地方坐了坐,我們之間這才總算是有了一個二十來公分的距離。

  各個部門就位,主持人讓我們放鬆之後,便開始提問了:「餘味,你剛剛來的時候,我特意留意了一下,你開的是一輛保時捷911,據我所知,在去無人區之前,你過著和普通人一樣的生活,這種反差,是不是意味著你的人生已經因為進了無人區之後而產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呢?……在這個問題的基礎上再引申一下,當初你決定去無人區的時候,就已經帶有了很強烈的目的性?」

  我看了主持人一眼,她一直很專注地看著我,好似在告訴我,這是一個必須要回答的問題,但這個問題卻太過於尖銳,對我個人的形象也不是很有利,因為在這個社會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大家都或多或少已經丟失了本心,但對於自己關注的公眾人物,卻不允許他們丟失本心,所以一旦公眾人物的豪宅或者奢侈的生活被曝光了,都會引起大家的反感,且不論這件事情的是非,如果我情商夠高的話,一定會選擇避而不談,或者找個理由搪塞過去,但我不願意這麼做。

  在我剛準備開口的時候,可可帶著些許不悅對主持人說道:「你這個問題問的太尖銳了,而且也侵犯了個人的隱私,我覺得餘味可以拒絕回答。」

  主持人回道:「他當然可以選擇拒絕回答,但我問的這些也是事實,如果真的侵犯了到他的個人隱私,我可以向他道歉。」

  我對可可做了一個制止她再說說下去的手勢,然後說道:「但凡涉及到價值觀和意識上的問題,我個人很願意回答……所以,我不覺得你的問題很尖銳,反而能引起我的思考……是,我是開著911來了,從無人區出來後,我賺了一大筆錢,我想試試有錢人的生活,因為我做普通人真的做了太久了……就在前兩天的晚上,我去酒吧了,一個晚上花了七萬多塊錢……我覺得很爽,很刺激,甚至因此而有了想進一步沉迷的感覺,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具體形容……錢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東西,它會為你打開一個你曾經從來沒有機會接觸到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你的欲望會輕而易舉的得到實現,這是有癮的……」

  說到這裡,我做了一個深呼吸,可可卻悄悄拉了拉我的手臂,示意我不要再說下去了,因為這是在表達金錢崇拜,是扭曲的價值觀。

  我有自己內心的想法,所以可可沒有能阻止我,但這次我沒有再急於表達,而是向主持人問道:「很冒昧的問一句,如果把你換成我,同樣的處境,你會怎麼選擇呢?」

  主持人的臉色微變,因為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難回答了,如果她和我是一樣的答案,多少顯得墮落;如果她說,她一點也不在意金錢帶來的改變,那又顯得很裝,這點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可可才會這麼排斥她這麼問我。

  主持人的臨場發揮能力確實是強,她只是略微尷尬了一下,便正色回道:「我很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我沒有你這麼幸運,去經歷人生的大落大起……所以,基於想像而得來的答案,還是顯得太過於主觀……」

  說到這裡,主持人笑了笑,又說道:「這麼一說,我更想知道你的感受了,因為只有你才能給我們最客觀的感受。」

  在我和主持人對話的時候,可可一臉緊張的神色,因為從場面上來看,我們都在以金錢這個話題為餌,哄對方上鉤,上鉤的代價,便是個人的公眾形象。

  我習慣性用指關節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又接著說道:「可能上天真的不願意讓我做一個揮金如土的人,所以昨天晚上,在我身上發生了這一件事情。」

  主持人明顯已經進入到了我的節奏中,她趕忙問道:「什麼事情?」

  這個時候,可可又向我投來了驚訝的目光,因為我根本沒有需要她來配合,便順著主持人的話,自然而然把這個話題給帶了出來。

  這大概就是一種天生的能力吧,別人想一步的時候,我已經能夠想到後面的兩三步,所以涉及到話題主動權的時候,我從來都沒有吃過虧,即便對方是一個久經沙場的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