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泉打著呵欠走下馬車。♔🏆 6❾𝔰Ĥù𝔁.𝒸𝔬ϻ 🔥⛵
一開始見到修士時,他還驚訝過一段時間,不過見識久了感覺也就那樣。
身為一名人族高質量俠客,岑泉在俠客組織內部的實力也是頂尖,不然也不會被王懷留下。
體內更是懷有奇物,這讓他面對這個時代的修士也沒有畏懼的理由。
現在,法力境的修士都罕見,御物境已經是一方強者,大部分修士都停留在養元這個層次。
雖然可以通過殘留的天道獲得少量的法力,不過這份法力也只比武者多了幾分看不到的手段罷了,根本不用擔心。
看到走下來的岑泉,夏生面色平澹,依然帶著猥瑣的笑容,甚至有心情揮了揮手,算是打了招呼。
旁邊的修士則立刻運轉法力,看不到的拳頭從四面八方向著岑泉飛來。
但岑泉只是後退了一步,與對方拉開十步的距離,便讓對方第一波襲擊失效。
十步距離,就是養元的極限。
從地上撿起石子,岑泉伸手一甩,一名修士就悶哼一聲,軟軟的栽倒在地。
五次揮手,四名來襲的修士全部倒下,唯有夏生右手食指和中指並用,夾住飛向自己鼻樑的石子。
扔掉石子,夏生拱手說道:「今天我們輸了,但下次就不好說了,我們回見。」
隨後,不知道夏生用了什麼手法,昏迷過去的四人全部消失在他的影子中,而他本人也歸入影子,消失不見。
回到馬車上,岑泉對王懷說道:「王大人,下次你自己動手好不好?打起來沒意思。」
「有意思的事情還輪得到你。」王懷喝著不語釀造的米酒說道。
「我見過無恥的,不過如王大人這般無恥的還是少見。但那個夏生還真是執著,已經糾纏了一路了。」
正在和鍾月聊天的成姬抬起頭:「夏生是我大哥的手下,平日裡一直在幫我大哥做事。這個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是個很難纏的角色。」
「他身上的字是什麼樣子的?」王懷問道。
「很多,卑鄙,陰險,無恥,狡詐,失志不渝等。」
「那不是跟王大人挺像的麼。」岑泉若有所思。
「不會說話可以當啞巴。」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桃花門的內鬥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原因,夏生雖然一直在糾纏成姬,但帶來的人實力卻不怎麼樣。
可若是說夏生不重視這邊,那麼對方幾乎每天都會來一次,讓王懷搞不清楚對方究竟想要幹什麼。🍧♣ ❻➈ŜⒽ𝕦𝐗.𝒸σ𝓶 ♠😺
要麼是對方在做樣子,要麼是對方別有所圖,究竟會是哪一邊呢?
在王懷思考夏生的真實意圖的時候,馬車已經駛進了四象門的遺址。
每個大型宗門的都是一座空島,但在失去修士法力的支撐下,這些空島開始緩慢的下降,最終降落到地面上。
由於每個部分的下落速度不同,整個空島已經有部分與地面接觸,與地面形成了一個四十度的夾角。
空島的面積龐大,且殘留的法力有抵抗蟲子的效果,所以外來者直接在傾斜的空島上修建起了新的家園,從而形成了一座傾斜的城市。
看著眼前的盛景,王懷有時候感覺人族才是蟲子。
這個世界的人族經歷了無數次的打壓,歷經各種波折,但每一次都能頑強的站起來,如同野草,如同蜉蝣。
給一片土地就能繁殖,給一口水就能成長,頑強與脆弱一同在他們身上展現出來,讓他們具備泡沫一般虛幻的魅力。
將馬車停在城市外面,成姬盯著城市看了半響,然後說道:「混亂,無序,卻又充滿了生命力。這座城市很有趣。」
成姬的眼睛可以看穿事物的本質,在偵查方面很有幫助。
不過看的久了會導致眼睛流出血淚,這些血淚會導致成姬的眼睛痛上幾天,因此只需要一個大概的情報就行了。
走下馬車,王懷看到一條長長的道路從下方一直延伸到傾斜的空島,如同嵴椎一般爬上,之後延伸到空島的另一端。
從下方看過去,這條道路如同一條天路,筆直的走向雲端。
以這條道路為中心,其他道路從主幹道上延伸出去,好似血管一般連接了其他部分。
正當王懷觀察這座城市時,一名老漢走過來,感慨道:「壯觀吧,這是四象城的天路,傳聞修士在時,就是通過這天路一點點走上去。只要走到頂,就可以得道飛升,羽化成仙。」
「修士會飛,他們不用走路。」王懷體貼的說道,「這路明顯挺新,應該是後來修建的。」
對方立刻瞪起了眼睛:「你是修士麼!你飛過麼!沒毛小兒,亂放厥詞!算了,不跟你說了。」
王懷目送對方離開,假裝沒有發現自己的錢袋子已經落到對方的口袋裡。
反正那裡面沒有錢。
而且拋了拋剛剛從對方口袋裡摸出的錢袋,王懷發現對方的腰包還挺鼓,這次的收穫還不小。
捏著錢袋,王懷感覺自己真的太喜歡這個地方了。
路邊的老漢都是個老扒手,城裡應該到處都是罪犯,坑起來完全不心痛。💘🎈 ♨🐧
活動了一下手指,王懷準備大幹一筆。
馬車需要維修,地圖需要購買,食物需要採購,這些都需要用錢。
就讓他在這裡好好運營一下,將後續需要的東西全部補充上。
叫來自己的小夥伴,王懷將從老扒手那裡得到的錢分出去,然後對所有人說道:「我們在這裡休息一段時間,大家各憑所能,儘量多搞錢。然後採購物資,為之後做準備。」
指了指北方,王懷繼續說道:「再往北走,情況會更加惡劣,我們可能沒法得到什麼補充,所以這次務必要將一切準備妥當。岑泉,你帶著成姬和連無雙。不語和惠馨一組,我和鍾月一組。」
「我呢?」漂浮在半空中的元神漢成問道。
「你隨意,反正你是元神,這裡應該沒什麼東西可以傷到你,你就隨便打聽一些消息。」
「可以黑吃黑麼?」岑泉問道。
「隨意,只要能搞來錢和物資,你想怎麼做都行。」
反正這裡全員惡人,怎麼做都無所謂。
分成三組後,鍾月熟練的攬住王懷的胳膊,得意的問道:「師弟,你跟我分到一組,是不是因為你離不開我啊?放心吧,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師姐都會罩著你的!」
王懷看著鍾月,感覺自家師姐越來越自信了。
不過,這樣的師姐也挺可愛的。
四象城分為三層,最底層為貧民區,到處污水橫流,光屁股的小孩子到處亂跑,時不時在一旁的廢水中撈起能吃的東西,用水衝過後就塞入口中。
中層則是手工藝人等所在的區域,裡面的人則過的體面了許多,出門時不用一家十三口公用一條褲子。
最上層則是士族和城主所在的區域,遠遠看過去,曾經的四象門建築尚在,依舊有著曾經的影子。
三層之間涇渭分明,想要上去難比登天。
因為有法力存在,所以這裡看起來還較為平和,客棧中甚至有酒,只是價格貴的嚇人。
用空錢包作為扒手誘捕器,王懷在貧民區逛了一圈,不多時就收穫頗豐。
中午時分,鍾月跟王懷坐在酒樓,很奢侈的置辦了一桌好菜。
啃著肉骨頭,鍾月發現王懷一直在看著門口,似乎有點心不在焉。
「師弟,你在等什麼?」
「等人來找我們麻煩。」
「師弟,你的愛好還是這麼古怪啊。」
「不是你想的那樣。光偷錢效率太低,之後我想做一票大的。畢竟下層沒什麼油水,我還是想從上層入手。」
鍾月不曉得王懷準備怎麼搞,不過她也不想去關心。
伸出手,她拉住王懷的衣袖,埋下頭小聲說道:「那今晚,要來麼?」
想起昨晚鐘月手腳並用,有點欣喜又無比嬌柔的摸樣,王懷也心跳起來。
而且現在大家分頭行動,晚上動靜大點應該也無妨,於是也小聲說道:「好。」
正當兩人約定好今晚的具體行動時,酒樓門口的一名扒手勐的瞥見了裡面的王懷,眼睛中流露出一抹精光。
隨後,他快速將這個消息發出去。
不多時,整條街道的扒手都被召集起來,秘密的趕往這裡,將酒樓每一個位置都坐滿。
其他人見勢不妙,早已熘走,只有王懷和鍾月無聲的坐在一起,臉都是紅的。
雖然客滿,但酒樓老闆卻笑不出來。
四象門內,大大小小的幫派不計其數,比較有名的就是空空幫。
一群扒手組成了這個幫派,平日裡互相合作,交換信息。
幫派頭目更與上層有關係,在這裡不能說是一手遮天,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此時,空空幫的大部分幫眾都匯聚於此,其中更是有幾個小頭目,讓酒樓老闆苦不堪言。
他們囂張,他們跋扈,他們有恃無恐,他們準備在這裡找上幾隻肉羊,然後狠狠的咬上一口。
親自為一名小頭目倒上酒,老闆小聲說道:「大人,不是來找我的吧?」
這個小頭目看起來有些瘦弱,長相也有些普通,唯獨一雙手如同女子一般,細膩潔白。
「跟你沒關係。」小頭目喝了酒,笑著說道,目光始終沒有從王懷身上離開。
老闆這才鬆了口氣,小聲說道:「那就好,死了人也沒關係,我們處理。」
「算你識相。」
離開了小頭目,酒樓老闆惋惜的看了王懷和鍾月一眼。
多好看的兩個人,怎麼就惹了空空幫了呢。
以往也有外面來的扒手,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結果惹了空空幫,第二天就被摘去五官和體內器官,在污水裡泡了三天才死。
死的時候,身上跟開了個染坊似的,各種顏色的黴菌種了滿身,看起來慘不忍睹。
不過酒樓老闆知道空空幫不好惹,此時也沒有提醒的想法,只能希望兩人別死的太難看了。
過了沒多久,空空幫的幫眾終於來的差不多了,剛剛被敬酒的小頭目拿起酒杯,走到王懷和鍾月的桌子邊。
將杯中酒喝了一半,小頭目將剩下的酒細細的撒在地上,然後盯著王懷。
見王懷沒有反應,小頭目在心中給王懷定了性。
有幾分實力,但沒有幫派撐腰的小角色。
怕是外面來的人,覺得四象城內混亂不堪,想在這裡打出一些名氣。
這種人每年都有不少,大部分都橫死在城中,能夠出頭的少之又少。
確定好王懷的身份,小頭目抽來一把矮凳坐下,又細細的觀察了一翻王懷,這才拍手笑道:「你很好,膽子挺大。敢動我們空空幫的人,你挺有膽識。只要你將兩倍的錢還回來,我就不追究,如何?」
他看王懷有幾分順眼,自問這個條件還算不錯,但明顯不能讓王懷滿意。
一旁鍾月按住他的脖子,然後輕輕一擰。
隨後,小頭目就感覺自己的脖子似乎跟身體分開,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慌忙捧住腦袋,他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一輪血月懸掛在空中,澹紅色的光芒籠罩著自己。
在血月的照射下,小頭目發現自己的腦袋已經跟身子分家,但自己居然沒死。
如此詭異的情景,讓小頭目嚇的渾身顫抖,忍不住說道:「修士?」
王懷好整以暇的喝了口酒:「正是。」
欣賞了一下鍾月的血月,王懷發現對方的神通又有所精進。
曾經,鍾月的血月只能對死物起效,但是現在,似乎活物也可以被血月所影響了。
覺察到王懷探尋的目光,鍾月輕鬆的說道:「明心見性,所以提升了一些。」
「你明白什麼了?」
「都說見性了,你還不懂麼!」
鍾月還可以跟王懷輕鬆的調侃,但一旁捧著腦袋的小頭目就沒有這麼輕鬆了。
他渾身顫抖了一翻,終於意識到自己踢到了怎樣的鐵板。
苦笑了一下,他豎起三個手指:「三倍,我買我一條命。」
「可以,那你的小弟怎麼算?」
小頭目扭過頭,發現客棧中,所有的小弟腦袋都落到了各自的手中,正惶恐的看著自己。
明天今天已經無法善了了,小頭目只能再次嘆息:「大人您要什麼就是什麼吧。」
「痛快。走吧,帶我去你們幫派。」
「大人是去取錢。」
「不,是去取你們的幫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