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懷之前就懷疑邪神雲淚萬年前就降臨到了陽神世界,現在看到的景象也驗證了這一點。💙👽 69ᔕhυא.匚Ⓞm 😝😝
對於邪神而言,上萬年的時光只不過是滄海桑田,苦守萬年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王懷不能被對方發現,不然讓邪神雲淚覺察到自己的目的,反而會讓化果為因產生一些無法預測的變化。
抽出一根金線,王懷用其構建出副腦,開始運轉《太上忘情訣》。
不過他還是感覺有點不保險,又在自己的元神中構建出層層偽裝,爭取讓對方看不出自己是誰為止。
做好了準備,他才對前其他人說道:「在這裡修整幾天吧。這裡看起來食物不缺,我們爭取換一些食物出來。天守宗遺址離這裡還遠,我們需要提前做好準備。順便注意搜集一下情報。」
約定好集合地點,王懷又拉住岑泉:「你跟我來。」
「為啥?」
「你懂!」
岑泉看了眼滿臉厭惡的惠馨,只好點了點頭,跟著王懷一起去做準備了。
跟在王懷背後,岑泉叼著一根麥穗,雙手枕在腦後,不爽的問道:「王老大,為什麼不讓我跟對方接觸啊?」
「你怎麼叫我王老大啊?」
「總叫王大人怪生分的,所以還是叫老大吧。」
岑泉已經二十多歲,經常風餐露宿,相貌還有些老成,被對方叫老大還真讓王懷有點不習慣。
不過這不是他關注的重點,畢竟嘴長在別人身上,他想怎麼叫都行。
回頭面向岑泉,王懷正色道:「人家有未婚夫,目前還不確定死活,別亂來。」
「也就是說,確認死了就行了?」
「你這理解迴路真讓我無語了。算了,若真是已經死了,你也能幫對方緩解一下,到時候任你吧。」
帶著岑泉,王懷來到路邊的菜攤上問了問價,知道這裡已經有了貨幣,一種類似竹片一樣的東西。
借來竹片看了看,王懷看到竹片上正面印著數字,背面則隱隱有神術的印記,想來應該是一種防偽手段。
所有的貨幣都是由神祠統一製作,一旦彷制殺無赦。
幫賣菜的老農賣了會兒菜,對方也很健談,知道王懷是異鄉人後便開始大肆誇獎這裡的好,並且力邀王懷留下定居。
借著賣菜的功夫,王懷也了解了一下這裡的風土人情,知道雲淚娘娘十年前降臨到了這裡,並且開始徵集廟祝,驅逐蟲子,最終奠定了現在的基礎。
提及雲淚娘娘,老農也滿是感激:「沒想到在這個世道,還能遇到雲淚娘娘這樣的善神,真是我們前世修來的福分。」
「是啊是啊。🌷♡ ➅❾Şђย𝕏.匚o𝓂 🍔👌」王懷隨口應付道。
邪神雲淚搞這些絕對不是無的放失,背後一定有自己的陰謀。
不過之後就被神明道轉化,成為正神,可見對方的陰謀最終沒有成功。
一想到雲淚娘娘搞出這麼多動作,最後卻便宜了神明道,王懷就感覺悲痛萬分,甚至忍不住偷偷的笑了起來。
「王老大,你笑的好猥瑣啊。」
「你說奸猾都比這個詞好!」
岑泉的賣相還不錯,一眼看過去就是個風塵僕僕的浪子,很容易讓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的喜歡。
王懷往那兒一坐更是活招牌,讓平平無奇的菜看起來都可口了幾分。
一個時辰不到,一堆菜就賣了個精光。
可以提前回去的農夫老漢樂呵呵的將一些菜塞到兩人手中:「多謝二位了,剩下的菜看著不好看,不過都是親手種的,絕對好吃,你們就帶回去吧。」
「多謝了。」
捧著菜,王懷跟老漢揮手道別,回頭就看到岑泉若有所思的看著街道。
「你發現什麼了?」
「這個時代的男人都很強壯,女人看起來怎麼都這麼弱小。我原以為祖師爺是個例,但現在看來,好像個個都是如此。」
「這才是常態,萬年之後的世界其實已經出問題了。」
抬頭看著天空,岑泉悵然說道:「果然……一萬年啊……」
感慨完之後,兩人帶著菜回到集合點,跟其他陸續回來的人交流了一下情報,隨後就準備離開這裡了。
畢竟是雲淚的地盤,待久了可能有意外發生,所以還是儘早脫身的好。
不過在他們準備離開時,卻發現城門緊閉,一隊身披甲胃的衛兵守在門口,誰都不能出去。
走上前,王懷問道:「這位大哥,怎麼了?」
沒等衛兵回答,旁邊就有人說道:「沒關係,常有的事。怕是有疫病流行,所以暫時封城吧。」
回過頭,王懷發現是之前跟自己一起賣過菜的老漢,現在也被困在城內,出不去了。
環顧四周,王懷發現周圍被困在這裡的人並不緊張,似乎已經習慣這件事了。
上來答話的老漢甩了甩手中的方巾,對王懷說道:「反正現在也出不去,不如一起坐著吹吹牛,聊著聊著就過去了。」
王懷審視了老漢一下,從對方身上並沒有感覺到神術的影子,於是點頭同意了。
邀請老漢來到馬車旁邊,老漢看到不語後還驚訝了一下,隨後就拿出自釀的果酒,一群人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他之前就知道王懷一行人來自遠方,立刻就問了很多外面的問題。
知道外面依然是蟲子肆虐,老漢拿著酒杯感慨道:「果然,還是雲淚娘娘好啊,也只有雲淚娘娘是這裡的救星了。我家婆娘生了七個,最後活下來三個。不過最近的孫子只死了兩個,跟以前比起來已經太好了。」
鍾月剛想反駁,不過王懷輕輕捏了捏鍾月的手,對方就馬上安靜下來。
世道已經夠苦了,就別讓對方更加痛苦了。
馬車旁邊,老漢絮絮叨叨的念著雲淚娘娘的好,說著以前的日子有多麼糟糕,說到最後甚至大哭一場,然後沉沉的睡著了。
等到老漢睡著,鍾月這才靠在王懷懷中,小聲問道:「師弟,你剛才為什麼不讓我說?」
「說了能有這麼用?」王懷感慨道,「外面有蟲子,我們能做的就是趕往天守宗遺址,尋找解救的方法。即便幫這裡的人擺脫了雲淚的控制,我們也什麼也做不了。」
「你也做不到麼?」
看著鍾月,王懷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擔心,不禁啞然失笑。
揉了揉鍾月的頭,王懷說道:「你是怕我道心失守,因此入魔麼?」
「嗯……總感覺你一直無所不能的樣子,所以怕你受到一點挫折就萎靡起來。」
「沒有那麼誇張,挫折總是會有的,雖然有點不開心但還是能吃得下。而且你對我評價很高啊?」
「一直都很高。」
看著王懷,鍾月想起之前的一件件事情。
從最初的看不順眼,到後來的慢慢情深意重。
從大周到北疆,從現實到陽神世界,鍾月感覺自己最近的重要經歷都與王懷在一起,讓她感覺對方已經是自己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轉過身,她將王懷推到在地上,仿佛一隻小狼般貪婪的聞著王懷身上的味道,最後咬住他的嘴唇,久久不肯放開。
「那個,鍾師姐……」
「你願意的。」
「人多。」
「我不在乎。」
柔軟的手順著王懷的胸口一路向下,碰到灼熱的事物後顫抖了一下,但最終還是貼了上去。
「我可能不太習慣,不過你習慣一下,以後可以的時候就能更習慣了。」
抱住懷中柔軟溫暖的身體,王懷也小聲說道:「那你也習慣一下。」
順著鍾月柔軟的後背一路向下,鍾月發出一聲低吟,之後慢慢習慣起來。
第二天早上用飯時,一行人都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總感覺飯吃的有點尷尬。
雖然兩人很隱蔽,但在場的至少有兩個人覺察到了昨晚的事情。
不語對這種事情無所謂,岑泉則一直用玩味的眼神看著王懷,時不時沖王懷露一個大拇指。
鍾月更是將頭埋在下面,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昨晚氣氛太好,一個不小心沒忍住。
雖然都說修道之人不拘小節,不過這事有點過了,導致她一直沒敢說話。
王懷也有點尷尬,好在農夫老漢沒有覺察到昨晚的動靜,笑呵呵的用竹片買了些酒送給眾人,然後對所有人說道:「城解封了,可以出去了。」
有人幫忙緩解尷尬,王懷自然求之不得,連忙問道:「昨天被封是什麼情況?疫病麼?」
「不是,有人藏孩子。」
「人販子?」
「不是。哦,忘了王小哥對這種事不清楚。雲淚娘娘定期需要孩子作為獻祭,有幾戶人家藏起孩子不肯交出去,還想連夜逃走,結果被攔下來了。喏,就在那裡,正在遊街呢。」
順著農夫老漢指的方向看過去,王懷看到有七對夫婦被關在囚車中。
囚車的空間不大,關進去後將頭和手固定在外面,裡面的身子只能半蹲在原地,艱難的維持著這個彆扭的姿勢。
城內的居民站在路邊,義憤填膺的看著囚車,時不時將一些石子扔過來,砸的他們血流滿面。
「養不熟的白眼狼,雲淚娘娘要幾個孩子罷了,你們就這麼回報雲淚娘娘的恩情麼?」
「別說是幾個孩子,雲淚娘娘要你們的命,你們也得給。」
「砸死他們,別讓這種狗東西污了雲淚娘娘的眼。」
而在囚車旁邊,還沒有車輪高的孩子被鎖鏈拴在囚車上,不得不跟著囚車不斷的前行。
更可恨的是,孩子沒有給鞋,一雙雙小腳已經被地上的石子磨得血肉模湖,但也只能前行。
看著哭的滿臉淚水的孩子們,一旁的農夫老漢還在搖頭說道:「何必呢,孩子沒了再生就是,為什麼非要藏呢?」
看著和善的老人說出這種話,王懷渾身都在微微發抖。
雖然明白這是這裡的特色,是這裡人為了取悅雲淚娘娘的手段,是他們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但他就是忍不住了!
過往的經歷讓他最見不得這種情況,一想到有孩子在那裡被折磨,他就有不顧一切衝上去的衝動。
而且他真的這麼做了。
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衝到囚車旁邊,一掌將囚車轟碎。
囚車旁的衛兵剛要喝止,就被王懷一腿打碎了膝蓋,痛苦的跪在地上。
抱起一名小孩,王懷憤怒的吼道:「我看你們誰他喵的敢把孩子獻出去!」
看著王懷衝出去,農夫老漢頓時面色慘白,哆哆嗦嗦的說道:「這是幹什麼啊,禍事啊!你們快點勸勸他,不能這樣啊。」
「是得勸一下。」鍾月點頭說道。
走上前,她走到王懷身邊,擺出架勢後笑著說道:「師弟,早這麼幹不就好了麼?天大地大,我爽為大。別老是憋著了,對身體不好。」
岑泉聳聳肩,站到了王懷的身邊。
不語也微笑了一下,隨後站了出來。
惠馨也沒什麼猶豫,小胖子則哆嗦了半天,但還是慢慢的挪到一行人的旁邊。
連無雙更是取出了雷火彈,瘋狂的叫囂道:「來啊,老子再炸你一次!」
「瘋了,都瘋了!」
農夫老漢連連跺腳,然後立刻想走。
但他剛剛扭頭,就看到一名黑衣廟祝從另一邊走來,慢慢的走向囚車旁的一行人。
這名廟祝看起來似乎深不見底,每走出一步,背後的地面就會產生漣漪一般的波浪,隨後就是一朵蓮花憑空產生,生長,開放,之後凋謝。
四種狀態,對應了四時的變化,蓮花更是雲淚娘娘的象徵,讓人感覺聖潔神聖,威嚴無比。
走到王懷的面前,這名廟祝口中發出音律一般的聲音:「你自戕吧。」
「你有病吧?」王懷沒好氣的說道。
「襲擊囚車,救下罪人,你們也是罪人。念你們是外來者,自戕之後還能保全全屍。」
「所以說,你真的有病吧?」
「冥頑不靈。些許小事,還用不著驚動雲淚娘娘,我來拿下你好了。」
嘆息一聲,廟祝的元神走了出來。
如同火焰一般的元神大放光芒,如同神跡一般的情況讓周圍人不斷驚呼,之後更是跪拜下來,不斷高呼雲淚娘娘的名號。
廟祝元神走向王懷,一邊走一邊說道:「看的出來,你對自己的武藝頗為自信。不過元神無影無蹤,你的武藝無用,還是放棄吧。」
「是麼?」
王懷冷笑一聲,隨後也元神離體,走向了廟祝。
宛如琉璃的元神一出現就釋放出七彩光芒,廟祝的元神與其相比有著雲泥之別,讓廟祝元神都為之失神。
何等強大,何等完美。
眼睜睜的看著王懷走進,廟祝感覺自己就像是蒸氣碰到了鋼鐵,千錘百鍊的元神在王懷面前不堪一擊,直接被撞成了泡沫。
他只是走過來,我就受不了了麼?
元神消散之際,他看到王懷元神回到本人的體內,隨後仿佛悟到什麼一樣拍手喊道:「我想到了。我知道該怎麼搞定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