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大袞密教的新主人(下)
「有舊海制約這噁心人的東西在,它們就算有序列七的實力也不一定有用啊。」陳伯符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不,它們規避了舊海制約,所以才會選擇出海,我之前就跟你說了,它們並沒有被舊海排斥……」
剎貢祭司搖了搖頭,語氣凝重地說道。
「換句話說,那就是五個處在正常狀態下的序列七生物,而諾托亞對付它們卻只用了一瞬間……」
「停。」陳伯符抬手叫住剎貢祭司,一臉疑惑地問道,「憑什麼它們能免疫舊海制約的影響?」
「不知道。」剎貢祭司無奈地攤了攤手,「雖然我是密教的第二祭司,但我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哪怕你去問諾托亞,恐怕他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螺湮城的影響。」
陳景的身軀如水母般在海灘上蠕動著,說話的聲音倒是聽著清晰,但沒人知道他的發聲器官在哪裡。
「別看克圖爾特說得輕巧,搞得好像他一點都不關心這些眷族,放任他們自生自滅……舊海制約,應該就是他搞出來的,為的就是庇護他的眷族能活得輕鬆一點。」
說著,陳景的聲音稍微停頓了一下。
「至於為什麼有的生物不會被影響,我懷疑這跟生物的實力沒關係,就像是一個篩選器……符合某些標準的生物可以免疫舊海制約,就譬如我跟那些污染種。」
「照你這麼說,諾托亞的實力應該不差啊……」陳伯符眉頭緊皺,「一次性對上五個序列七的污染種……如果讓我處理它們……估計我都有點頭疼……」
「它們的單體實力肯定比諾托亞弱,應該與我差不多,或許不及伱,但聯起手來倒是厲害,殺了不少前去阻擊它們的深潛者……不過也算它們倒霉。」
剎貢祭司笑著搖了搖頭,似乎也在為那五個污染種惋惜。
「它們遇見諾托亞的時候,諾托亞正處在受傷的狀態,所以諾托亞沒心思跟它們發瘋,直接用儀軌把它們解決了……」
聽到這裡,陳伯符也不禁有些後怕,回頭看向水母狀的陳景。
「乖孫,要是那傢伙一開始就用儀軌,咱們是不是得吃大虧了?」
「沒用的。」陳景笑著答道,「在儀軌啟動的瞬間,我帶你們躲進深空就好了,等儀軌的影響力消除了,我們再出來收拾他……一樣的。」
聞言,陳伯符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又用得意的目光看向剎貢祭司。
「聽見沒!有我孫子在!諾托亞就是個雞……」
「剎貢祭司。」陳景打斷了老人的話,耐心問道,「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回去。」剎貢祭司的回答毫不遲疑,似乎之前就想好了接下來的計劃,「諾托亞的死訊不能暴露,至少在短時間內還不能透露出去,我要先想個辦法把甘巴洛騙回來……」
「這麼說,你們密教的第三祭司要倒霉了?」陳伯符忍不住笑了起來,一臉的玩味,「剎貢老弟,沒看出來你還挺狠的。」
「不然呢?」剎貢祭司無奈地反問道,「他雖然沒有諾托亞瘋,但他也是實打實的蠢,憑著一腔野心就想把密教的信仰推廣出去,為此死了多少信徒?我又幫他擦了多少次屁股?」
雖然剎貢祭司話是這麼說,但陳景也聽得出來,他也有屬於自己的野心,他也想掌控大袞密教,進而實現自己的某種理想抱負。
對此陳景也表示理解,畢竟在這個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舊裔都有野心,包括他自己也是……
「需要幫忙嗎?」陳景好心問道。
「不用。」剎貢祭司搖了搖頭,「甘巴洛的實力比我弱得多,只是一個能說會道的野心家而已,與諾托亞相比,處理他簡直可以說沒有任何難度。」
「那我們就放心了。」陳景笑道,隨即便拖動著自己略顯沉重的身軀,緩緩飄浮到了剎貢祭司身前,如水母狀的半透明星雲之軀不斷蠕動,最終勉強凝出了一條人類形態的手臂,「希望以後我們的合作都能順利。」
剎貢祭司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握住了陳景的手。
當然,他並不是對「合作」有什麼意見,只是單純的覺得陳景的形態有點嚇人。
「怕什麼。」陳景透過略顯瑟縮的手掌,感知到了剎貢祭司的小心翼翼,「空間畸變是可控的,又不是碰到我就會出事,之前我爺爺還扶著我走呢……」
「我會儘快拿下密教。」剎貢祭司沉聲說道,「等我解決了甘巴洛,再把密教整頓得差不多了,我就會去見你……你是在西大陸對吧?」
「對。」陳景點頭,「我們之間的合作先不要暴露,等你這邊忙完了,直接去卡寇沙找我就行。」
「那你們現在是準備回西大陸了?」剎貢祭司好奇地問道。
「回個屁。」陳伯符說起這事就想罵人,尤其是想起那幾個跑路比誰都快的孫子,「我們先去找那幾個跑路的膽小鬼,之後再帶著他們一起回西大陸。」
「你說的是……阿米蒂奇他們?」
「廢話,除了他們還能有誰!」陳伯符呸了一聲,將手裡的菸頭掐滅,隨手丟在地上踩了踩,「剛把我們送到波納佩,一個個就全跑路了……」
「走吧,爺爺。」
陳景見老人休息得差不多了,便緩緩伸出手去,將老人的右臂輕輕握住。
「我已經找到布魯納漁鎮的坐標了,直接利用深空跳躍過去就行,他們落腳的地方應該就在漁鎮附近的村落里……」
陳伯符點點頭,隨後沖剎貢祭司揮了揮手。
「我們先走了,密教的事你自己操心,要是你搞不定那幫廢物的話……」
「就去找你們幫忙?」剎貢祭司小心翼翼地問道。
「狗屁!」陳伯符冷笑道,「你搞不定他們,我們就來搞定你!」
「……」
在簡短的告別後,陳景便帶著老人離開了波納佩,而這座被災殃腐蝕的島嶼上,也就只剩下了剎貢祭司一人。
「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天……」
剎貢望著島嶼外的茫茫大海,醜陋猙獰的臉上,露出了一種略顯不安的神色。
「密教……深空……螺湮城的意志應該不會誤導我們這些虔誠的信徒……所以密教的未來……貌似真的要與深空掛鉤了……風險與機遇並存……應該沒事的……」
在剎貢喃喃自語的過程中,一件雍容華貴的祭司長袍,就這麼從他體表的鱗片之間長了出來。
這件祭司長袍是剎貢多年前就找人做好的。
與他日常穿的那一套不同。
這件長袍背後的刺繡更為複雜也更為精緻,既象徵著密教內部最高的權力,又象徵著另一個早已在密教中缺失多年的神職……
大主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