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小朋友的目標還是很明確的嘛!
流蘇如同看小說一樣,期待著接下來的劇情,以至於,嘴角有些輕微的弧度。
管鶴平斜眼看了一眼流蘇,提醒的道:「相比於孩童的日記,我建議你還是先看看我給你的資料比較好。」
面對這個大概有強迫症的管探長,流蘇表示還是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觸動對方的神經。
放下日記,流蘇開始瀏覽起來之前管鶴平遞給他的那個本子,其中有本次事件失蹤的四個孩子的資料。
如果之前流蘇的假設成立的話,四個孩子如果是開啟魘語皇陵秘境的關鍵,那他們身上定然有著某種隱秘的元素,是能夠觸動秘境開啟條件的。
但因為對於魘語皇陵這個秘境本身的不了解,其實這種猜測大概率是毫無頭緒的。
其實流蘇在後來發現血印咒之後,就已經對這件事的本身失去了興趣。
血印咒的發現,已經明確的表明,李卿袁的身體狀況與此無關。而單看系統提供的線索,三選一的話,那唯一可能的就是那個資料甚少的共魂。
流蘇搖了搖頭,暫且把李卿袁的事情放一放。拿起本子看了起來,只是粗略一翻,一個名字就躍入眼帘。
杜雪顏!
失蹤的孩子裡,有杜雪顏?
「這幾個孩子都是同學?」流蘇問道,問完話之後,他細看了幾個孩子的資料,似乎不是,除了杜雪顏和林路以外,方孝同和另外一個孩子的學校並不一樣。
管鶴平挑了挑眉,「只有杜雪顏和林路是同學,你看資料的時候,能不能用點心?」
流蘇沒有理會管鶴平的打趣,這位鶴城探長,似乎天生喜歡嘲諷人。在這一點上,和流蘇很像。
「都是十歲?」
「顯而易見!」
流蘇抬頭看了一眼老管,這位探長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好啊。總感覺和某種狀態的系統和李卿袁很像。難道男人每個月也有那麼幾天?或者說讓他隨禮,心疼了?
「都屬狗?」
「難不成你覺得開啟魘語皇陵的條件是屬相?」管鶴平覺得這個理由毫無道理可言。「就算要開啟某個秘境需要什麼儀式,不應該按照陰陽五行的命格來選擇嗎?你這個以屬相來選……」
老管說到這裡,似有所悟。
「等會找人去查查這幾個孩子的命格屬性,說不定會有所發現。」
流蘇也皺了一下眉頭,管鶴平所言確實極有可能。
但他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屬相!
他和李卿袁也屬狗。
「或許吧!」
回到治安管理局,流蘇整理一下相關信息,就準備回家了,信息太少,他覺得有必要找李卿袁商量商量。當然,李大姑娘可能也看不出來什麼,但暫時還真的沒法繼續查下去了。
流蘇出門站定,看著治安管理局外某隻不知道是流浪還是哪家放養的狗正在品嘗自己剛剛的排泄物,一時無語。為什麼,人生總是如此湊巧,讓他看到這麼戲劇性的一幕……
正想著,管鶴平追出來,看到流蘇一臉憂桑的神情,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看到有狗再吃翔,我忽然感覺到有一絲涼意,我自比二哈這種事,以後是不是要砍掉……」
??翔,什麼鬼啊,然後管鶴平掃了一下,看到了流蘇剛才看到的情境,雖然依舊不解,但已然意會。
有夠無聊啊你!
「有你的信!」
??
WTF!
信?
這個年代還有人寫信?
說起來,流蘇連在那青蔥如韭的歲月里都不曾寫過什麼信,雖然這暴露了流蘇單調而枯燥的年少,但確實,寫信於他而言,是記錄於斑駁相簿里褪去時光印記的遙遠回憶。
說起來,這怕是前世今生接到的第一封信。忽然有種莫名的悲傷啊,沒有接到過情書的青春,總感覺被莫名的否定了什麼……
好奇之下,流蘇接過來,問道:「誰寫的?」
管鶴平抬起頭,臉上有掩飾不住的倦意。看來即便是架構師,在沒有踏入某個領域之前,依舊是凡人之身。會累,會疲!
「這是你的事情,如果你想知道,我不介意幫你看一下信的內容。」
看來是沒有別的線索了,流蘇忽然有種回到武俠世界的感覺,在那個刀光劍影的世界裡,偶爾於夜半飛來一支天外來箭,上面縛著手書。然後演繹一出出一幕幕的江湖恩怨。
流蘇似有恍然,寫這封信的,就算不是熟人,也應該是了解武俠的。在李卿袁之前,這個世界應該沒有武俠這個概念。頂多有比較原始的傳奇與演義,但這些都在神聖復甦之後,快速的被掃進歷史的犄角,不再被人們提起。
但李卿袁連續架構了三個武俠世界,在單調重複的故事中重新了演繹一遍以劇情為主的世界,讓武俠這個概念,快速的搶占市場。也許某些體驗過的人會喜歡上這種方式。
白衣仗劍,策馬江湖的快意恩仇,對於這個世界的人,就如同吃慣大魚大肉後面對青菜豆腐一般,總會升起一絲別樣的情緒。
拋卻雜念,流蘇打開折信,發現上面的內容只是簡單的一句話,西郊體育場見。
……這毫無頭緒的話,流蘇表示,傻子才會去。
他將信扔給還沒有離開的管鶴平道:「這人怕是傻子吧,你看著辦,我先回家一趟。」
具體的情況,還是等管鶴平的調查結果吧,目前的線索太少,流蘇表示他是看不出什麼。
管鶴平疑惑的接過折信,看了一下上面的內容,問道,你不去?
流蘇暗自翻了個白眼,這無頭無腦的信,還約了個地點,真當自己是俠客了。在流蘇看來,這樣的飛信,你不留名,總要給別人一個必須去的理由吧,這麼寫,他會去才怪呢。
「你覺得我很像傻瓜嗎?」流蘇反問管鶴平,然後先他一步離開治安管理局。有些事情,知道結果後就不難反推真相,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那些孩子的安危以及是否還會有新的目標。
留信這種事情,流蘇不認為自己有必要去,不過還是要和李卿袁說一下情況的,李大姑娘的幸運值現在已經可以當外掛用了,比系統還管用。說不定李大姑娘隨便說的一個可能,就是真相。
雲都首府小區。
許諾這兩天心情不是太好。
其一,作為一名天才,雖然平常很不屑於這種稱呼,但是,眼睜睜的被一個後輩超越,這種時候,但凡有點性格的人,都會有一種意難平的酸楚。
以至於,糾結了好幾天,這兩天才磨磨蹭蹭的報了上去。
所以,流蘇之前的猜測,大部分都是白猜了。就好比問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因為我深愛這片土地?p啊,眼睛發炎了而已。
不過許諾這姑娘還是知道A級世界代表什麼含義的。在一個為爭奪遠古秘境,各國暗懷鬼胎,有時候甚至上演諜戰暗殺等劇情的世界,一個『活著的』A級架構世界,其意義甚至勝過一般的S級遠古秘境。
秘境雖然是架構世界失去架構師的存在,但終究還是無法與架構世界直接劃上等號,沒有了架構師的秘境,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有缺陷的。何況,現在的已知秘境,都是幾千年前的產物,隨著時間的推移,又因為缺少了架構師的緣故,有些秘境其實正在衰退,甚至消亡。
這樣的秘境,其裡面的資源也正在逐漸減少,屬於不可再生的資源。這也是為什麼每一次秘境的探索都如同一場戰爭。
這個時候,沈流蘇的A級架構世界誕生,有可能引起什麼樣的世界騷動,可想而知。
雖然在清晰知道架構世界五項基本要素的前提下,架構A級世界只定比以前要容易很多,但這第一個出現的例子總是特殊的。
這從許諾剛把這件事報上去,就收到了自家老爺子的電話就可想而知。
按理來說,沈流蘇現在是需要急速召回的。探索魘語皇陵與一個真實存在的能夠架構出A級世界的架構師來說,還是後者更為重要。
但發生了第二件事,也是許諾心情不好的第二個原因,讓召回沈流蘇這件事被擱置了。
整個千羽湖區域發生了大狀況。
之前許諾跟流蘇說的還只是一部分,但其實,問題更嚴重。
許諾本來還準備這兩天回家宅上一陣子,過一陣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主要是呂方一最近的廚藝是真的毫不漸漲,許諾蛋炒飯已經吃膩了。要不是過年的時候回家換了幾天口味,許諾覺得,她可能再也不想吃蛋炒飯了。
但現在好了,事情聚集到一起了,需要天天往治安管理局跑,說不定連雲都待不了了,自然也沒有時間回家了。
叫上還在廚房裡忙活蛋炒飯的呂方一,讓他給還在雲都的探員打電話,新年要加班了,我們可能需要馳援鶴城。
對於許諾的吩咐,呂方一十分重視。
能讓一個宅在雲都三四年都不出去的許諾如此重視,甚至已經表示要親自出馬的事情,可想而知要有多嚴重。
在車上完成召集任務的呂方一放下電話,轉過頭看向開著車的許諾道:「鶴城的事情很嚴重?魘語皇陵的事情出現異常了嗎?」
呂方一目前還不知道流蘇架構出A級世界和今早千羽湖區域的狀況,所以不太理解真實情況,只好斟酌的問了一下。
「糟糕的不僅僅是魘語皇陵,而是都州千羽湖的千里區域。」許諾表情嚴肅的道:「那裡現在已經出現和現實逐步分離的狀況了,據報告稱,那裡正在被拉入虛空。」
……呂方一有些愕然。
這確實是一件比較嚴重的事情。
鶴城,千羽湖,某處自然湖中島嶼,臨時搭建的木屋中。
千羽湖的面積極大,有一部分是在鶴城城裡,但大部分還是在鶴城外面,連接著千羽湖沼澤帶,向西北綿延近百里。在千羽湖上有零星的島嶼,大部分島嶼都是天然島,極少數被開發為景點,觀賞點和休息區。
鶴城的夏季,游湖觀白羽已經成為這裡最著名的標誌。
為了給南來的鶴最好的棲息環境,湖中的絕大多數島嶼都保留著自然保護區級的防護。這裡是天然的自然保護區,是鶴城人幾十年來努力的結果。
所以在這片本來應該沒有人跡的島嶼上,出現了人類活動的痕跡,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關注的事情。
此時的木屋中,有一面落地的鏡子,一人站立其前,但鏡子中並沒有照出他的影像,而是一個模糊的女子形象。
「那麼,從現在開始,我們的合作算是正式開始?」鏡子前的人如是說道。
鏡中的女子形象依舊無法看清,但透過斑斕的光影,有清晰的女子聲音傳出。
「我和你,從來不會合作!」
「在我心中,你和他,都是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