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歲的時候,李卿袁是在沈家的。
現在的李卿袁是名副其實的沈家兒媳婦。
雖然在諸夏的傳統概念里,還需要舉辦婚禮,喝改口茶等傳統禮儀。但自從神聖復甦以後,這種禮儀就在逐漸消失,到了現代,有與沒有都並不影響婚姻的繼續。
當然,這也要看兩家老人,需不需要這麼一個儀式。李卿袁需不需要這份記憶與祝福。
不過看李卿袁這沒領結婚證就改口的樣子,婚禮的存在與否,於她而言並不重要。
不過頭一次在父母以外的地方過年,李大姑娘還是有點侷促的,平時欺負流蘇的模樣一點沒有,偶爾還往廚房裡扎。雖然她去的結果是讓廚房變得亂了起來,最後,沈媽一臉無奈的道,袁袁啊,你去看電視吧,這裡有我和流蘇就好了。
李大姑娘一臉紅暈的從廚房出來,也不知道內心是何等模樣。不過顯然,有點不好意思了。
這或許是所有女孩都要經歷的過程,正如所有男孩都要面臨一次三方會審一樣。哪怕,他們彼此在過往的塵埃里熟識,依舊要經歷這般如烈火烘烤的煎熬。
當彼此真正的熟識,成為一家人後,才會漸漸的放鬆,自然而然的對待彼此。
流蘇有些好笑的看著李卿袁突然間的笨手笨腳,忽然有種惡作劇的歡喜。怪不得所有的兒媳婦都不希望和公公婆婆住在一起,哪怕是李卿袁也不例外。
這一來是為了保持一定的好感。這一點身為兒子的流蘇深有體會。每一次放假回家的頭兩天父母對待他的熱情到後幾天的不耐煩就可見一斑。
二來,有父母在和沒有父母在,生活的狀態是不一樣的。
尤其是像李卿袁這樣的兒媳婦,你很難想像有父母在的時候,她會多麼的不自在,很多自然而然的習慣,在小夫妻間可能是習以為常的。但被另一方的父母看到,解讀到的東西就極多了,
這大概就是很多兒媳和婆婆間無法調和的矛盾的根源吧。
鹹魚袁想要鹹魚,就不能被父母看到。維持形象和從心,向來是一對不可調和的互否命題。
守歲到了夜深,就要回房睡覺了。
李卿袁表示要回家。
流蘇一把就拉住她,笑道,回家,這裡就是你的家,往哪回。
李卿袁從流蘇的笑容里看到的是,看你往哪跑。撇了撇嘴,李卿袁表示,誰怕誰,看你這頭豬敢做什麼。
看李卿袁那一副決然的表情,流蘇挑了挑眉,小聲的趴在李卿袁的耳朵旁道,咱們家的隔音效果很好的。
李卿袁斜眼掃了流蘇一眼,當先回臥室,還沒等流蘇進去,又拿著洗漱用品出來了。
「也對,先洗澡。」流蘇笑意深沉。
雖然沈爸沈媽都回房間了,但李卿袁也沒有大聲,只是比了一個口型,滾!
不過流蘇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老婆,咱們今晚就洞房。
實在忍無可忍的李卿袁也不顧姑娘家的矜持了,直接拿著一個東西在流蘇眼前晃了晃,沒有說什麼,驕傲的如同一隻剛下完蛋的小母雞,轉身就走進衛生間了。
流蘇呆愕了片刻後,有些自閉。
這兩天是李卿袁每個月的那幾天?
流蘇回憶了一下李卿袁的生理周期,總感覺有點不對勁,不是月中嗎?今天除夕,這都二十多號了啊!
哼哼,小妮子和他耍心眼呢!
這你能耍幾天啊。
流蘇決定,等會就揭穿她,看她怎麼辦。
等到兩人都洗漱完畢之後,流蘇進臥室的時候,發現李卿袁裹著被子已經睡了。
才怪!
這幾分鐘就睡著了?而且,他可是見過李大姑娘睡著後的狀態,隨心所欲的,這麼老實,一看就沒睡著。
流蘇小心爬上床,把床頭燈打開,探過身子去看李卿袁道,老婆,睡著呢。
李卿袁沒反應。
「就一床被,大冬天的,你忍心嗎?」
李卿袁的睫毛沒忍住的動了動。
啵!
流蘇親了一口。
李卿袁一下子就沒忍住的睜開眼,「過分了沈流蘇,都和你說了,今天不合適。」
「你什麼時候說了,我怎麼不知道?」流蘇裝傻。
李卿袁抿著嘴看著流蘇道,別裝傻!
「外面好冷的,勻我點被子啊,咱們進去說。」流蘇不要臉的道。
李卿袁終究拿流蘇沒辦法,碰到自家的豬不要起臉來,李卿袁總不能真的說,你就凍著吧。還是有點心疼的,雖然知道,身為架構師,而且北方的臥室,能冷才怪。
稍微挪了挪身子,把壓在身底的被角讓出來。
只不過,剛讓出來,李卿袁就後悔了。
沈流蘇這貨直接就鑽了進來,對她上下其手不說,這貨,沒穿衣服……
一瞬間紅雲滿布的李卿袁就想把流蘇踹出去。只可惜腰身被對方抱住,她感覺一瞬間就失去了力量,整個人靠在他的懷裡,道,別鬧,今天真的來了。
流蘇像沒聽見一樣,雙手不老實的在李卿袁的身上亂摸,最終李卿袁是真的忍不了了,起身給流蘇來了一次別開生面的證明。
要不然怎麼說,李大姑娘很有俠女風範,這做事是真的雷厲風行且風雲際會……好吧,流蘇表示,自己有點詞窮。
只好不甘心的摟著重新躺下的李卿袁道,老婆,我記得你的日子是月中那幾天啊。
李卿袁哼哼兩聲,把臉埋在流蘇的懷裡,不說話。
李大俠女現在已經在為自己剛才的行為表示後悔,太……難以啟齒了。都怪這頭豬!
否則她怎麼可能會做出那樣的舉動。
開不了車的流蘇表示,抱抱也好,這也算是難得的進步了。而且,他不著急,不就幾天嗎,忍忍就過去了,他都忍那麼多年了。
情事是談不了了,那只能說點別的分散注意力,要不然,流蘇表示,自己這火氣是消不掉的。只能默念金剛經,說紅粉骷髏,但懷裡抱著個活生生的李卿袁,想什麼都沒用。
「老婆,你倒是說點什麼啊,不然,我感覺我要炸了。」流蘇可憐兮兮的道。
「活該!」李卿袁哼哼出聲。
「你的架構世界怎麼樣了?」流蘇覺得,這麼聊天,他估計等會會控制不住自己,大姨媽算什麼,不是還有……呸,所以要談正事!
「差好多呢。」李卿袁有些委屈,明明自己不差的,為什麼在架構世界這一方面就是比不過流蘇呢。
「都差什麼啊,我可以幫你參考參考。」
「不要你管!」李卿袁不甘心,這個世界一定要自己完成。雖然以之前的分析來看,綜合式架構世界極為困難,尤其是在故事線這方面。但李卿袁最近想到了一個新的方式,故事線和時間線雖然要涉及極長,但並不是說,這個世界發生的節點,要貫穿這麼長啊。
如果,把架構世界的故事發生期,架構在一個已經發生了幾萬年歷史的節點上,故事的背景,世界觀以及過往的人物,故事,傳說成為新故事的起因,背景,劫難以及在發展中所見證,所聽聞到傳說。並利用這些故事,完成一些探險,解開一些謎題,推動主線發展。是不是也可以呢?
當然,這還只是設想,李卿袁還沒有時間去完成這些。而且,如果要設計這些,故事的主線就要豐富而精彩,甚至要大變動。之前寫的那些,有很多還要推倒重寫。
總而言之,確實差很多。
這就是綜合式和探索式的區別。
要架構一個這麼宏大的世界,還要達到A級世界的標準,李卿袁表示壓力很大。但是,她就想證明,自己不比流蘇差。所以,這個世界,一定要是這樣的,而且,要她自己完成。
如果成功,她就可以驕傲的對流蘇說,我和你,就是天生一對!
這大概是流蘇所不能理解的思維。
不過流蘇也沒準備理解,他覺得,李卿袁既然有自己的堅持,他也無需干預。何況,現在的李卿袁已經很強了,自家老婆還想變得更強,流蘇表示,大腿這麼努力,他還愁什麼啊,繼續抱著就是了。
好吧,對於一個真正的鹹魚來說,流蘇和李卿袁某些時候的想法,還是不同的。
既然這個話題聊不下去,那流蘇就轉向另一個。
之前和許諾視頻會議時候的分析,找到了很多疑點。但大多數都沒法憑想像去分析。但下午在和李爸聊天的時候,流蘇想到了尹肖博。
關於尹肖博,他的行為很不正常。
有多不正常呢。
稍微去注意去思考就能察覺到的。
他莫名其妙的來到卿流的年會之上,不再邀請之列不說,莫名其妙的提出一個賭約,這件事就很奇怪。
這種奇怪和方儒林在西郊體育場的狀態極為神似。
「老婆,你說尹肖博是不是和方儒林一樣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
「為什麼這麼說?」李卿袁現在表示不想思考,聽著流蘇說話,手指不自覺的在流蘇的胸口畫圈,她覺得這很有意思。
……
老婆,你在這樣,我就要變身了!
流蘇哭喪著臉,抓住李卿袁在他胸前的手道:「老婆,你別玩火。」
李卿袁悻悻然,「你們男人就是麻煩,要這個東西有什麼用,割了算了。」
你狠!
如果真的割了,後悔的怕是也有你!
流蘇如是想到。
不過他不想和一個目不識丁的小姑娘討論這麼深刻的邏輯問題。
看著有些慵懶模樣的李卿袁,流蘇小聲道:「這是男人的衝鋒號,烽煙盡起時,需要它一往無前呢。」
李卿袁抬起頭,無奈的白了一眼滿嘴胡話的流蘇,在他腰間掐起一絲軟肉,然後狠狠一擰!
嗯,新學的技能,李卿袁表示演練演練!什麼以前用過?開什麼玩笑,以前掐的是大腿,還是隔著衣服掐的,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嘶!」
流蘇一個沒注意,倒吸一口涼氣!
真狠啊,李大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