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看來是真的自己跑出來的,不然不應該這么半天,他又是威脅又是問話的,他的家長都沒有出現。
和方孝同告別,互相留了個聯繫方式,這條線索暫時就告一段落了。
李卿袁看了看小不點離去的背影,問道:「你就準備依靠這孩子?」
「當然不是!」依靠孩子,雖然福爾摩斯幹過這事,但是,流蘇可不自認為自己是福爾摩斯二代。相比之下對案情的分析推理能力,李卿袁都比他靠譜。
呃,總感覺這句話的語境有點問題呢?李卿袁比他強不是正常的嗎?
「我想你也不至於總和小孩子打交道。」
……
「老婆,你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想錯了,我什麼時候總和小孩子打交道了。我打交道的人里,除了佟年,哪個是小孩子啊。」
「雖然外表不是,但智商……」李卿袁翻了個白眼。
「老婆,我不允許你這麼貶低你自己!」流蘇一本正經的說道。
李卿袁抽了抽嘴角,最後強忍一巴掌呼過去的衝動道:「貧什麼貧,趕緊買戒指去!」
……李卿袁,你是不是忘記了矜持怎麼寫啊!
雖然流蘇和李卿袁都很著急,但,反正也找不到,不如先逛逛街吧。小火那麼大的人了,自然是能照顧好自己的……
至於比翼和屏淵,找人也不是他們的強項。而且比翼好不容易忽悠到消失,沒有電燈泡的日子,流蘇還準備繼續享受幾天呢。可不想這麼早早的把他喚出來,到時候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把他忽悠回去。
鶴城的夜晚很冷,不過流蘇卻很安心。
他其實以前一直有一種和這個世界的脫離感,這種感覺說不清楚,就是他做什麼事情,其實都沒有什麼動力,總感覺心底空落落的。如果不是因為遇見了李卿袁,也許他會在彷徨中一直渾渾噩噩的混到現在吧。
如果說和李卿袁的相處讓他漸漸的融入到這個世界,那麼和其他人的相遇,大概就是讓他漸漸的明白,或許,這裡將會成為他以後無法分割的存在。而當回到家中,看到父母親的那一瞬間,就已經讓流蘇之前所有的防禦千瘡百孔。
這裡,也許真的是一個陌生的世界。
但其實,從此時此刻,便已經是他的故鄉。
「老婆,今晚的月亮好圓啊!」買完戒指,流蘇和李卿袁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興致突然起來,想要壓壓馬路。
在和李卿袁的戀愛過程中,他們兩個似乎還真是沒有經歷過什麼。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流蘇聽過那麼一個定律,叫什麼愛情里的羅密歐與朱麗葉定律,說什麼當愛情面臨外界的考驗時,外界的阻撓反而會加深兩人的感情。
然而,回首一下沈李二人的經歷,或許,有沈流蘇記不清的童年往事,但其實,從流蘇的記憶開始,這短短的半年間,兩人的經歷,不能說平淡無奇吧,但其實也沒有什麼轟轟烈烈。
家長里短,吵架拌嘴,平淡而安然。
但流蘇依舊莫名的心安。
如果說,現在有誰要把李卿袁從他的生命中拉走,他是絕對會拼命的那種。
大概這就是初戀的後遺症。
我們認定了那一個人,就是生命的全部。從此,義無反顧。
也許,有人會說,這樣的愛情是有缺失,而不會長久的。
但流蘇覺得,他都穿越了,還會被這種束縛所困擾,就太過悲催了吧。
李卿袁有些莫名其妙,抬起頭看天,時間在那裡擺著呢,確實圓。但李卿袁還是從流蘇的語氣中聽到了一些別樣的情緒。
似乎流蘇從來沒有認真的說過這樣的話,他以前都是嬉皮笑臉的,有時候會一本正經,但絕對是別有目的。
「你要說什麼?」李卿袁很不配合的直指問題的中心。
流蘇有些茫然,他沒有想說什麼,就是這麼一瞬間,想到了這一路走來的事情,然後,藉機發一下感慨。
在迷途中看到燈塔,然後走到回家的港灣,這大概就是一個遊子歸家那一刻的心情吧。
安心,溫暖,由衷的高興。
不過李卿袁既然問了,流蘇還是有些話要說的。
他說,「老婆,戒指都買了,就答應我的求婚吧!」
「我就知道!」李卿袁氣呼呼的道,果然是別有目的。
「這樣可以嗎?」流蘇忽然單膝點地,然後看了看手,又起來,伸到李卿袁的兜里,把戒指拿出來,重新跪到地上,「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這個世界將來的模樣。無論它毀滅,重生,還是安然無恙。我希望,這一路之上,我目之所及,都是你的笑容。」
「所以,嫁給我好嗎?」流蘇抬頭,把戒指從盒子中取出。
這冬日夜晚的街道之上,本來還在急匆匆歸家的人們,似乎也若有所感的駐足,看戲是大多數人的習慣,不受自身意志所轉移。
就像飛蛾撲火,我們就習慣下意識的往人多的地方聚集。
李卿袁抿了抿嘴,這是她習慣性的動作。
雖然夜色已晚,但當空的皓月和路旁的燈火,讓她可以看清流蘇的容顏,沒有玩笑,很是認真。
這麼一瞬間,她忽然有一種無法抑制的衝動。
「當然可以!」
月色真美,風也溫柔,是世間最幸事!
流蘇和李卿袁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極晚了。在兩家的家門口,互道了分別。李卿袁轉身準備開門的時候,流蘇忽然把她叫住。
李卿袁有些呆呆的轉身,因為她感覺,將有事情發生。
兩個人確定男女朋友關係也不短了,四個多月了。但其實,除了流蘇越來越囂張的親密舉動外,唯一幾次的接吻,都帶有突然性和隱蔽性。
但現在,李卿袁感覺,以流蘇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他盼這一天已經盼了很久了。
流蘇看著李卿袁忽然間的呆萌,很自然的走到她的身前,「不來個擁抱嗎?」
「不要!」
「那就是要!研究表示,女人說不要的時候往往是要。」說著話,流蘇就把李卿袁摟在懷裡。半晌,小退半步,看著李卿袁的眼睛道:「要吻別嗎?」
「不……」李卿袁有些發慌,想到了流蘇之前的邏輯,連忙更改道:「要!」
然後,流蘇就吻上去了。
這一次,不像之前那樣蜻蜓點水。
流蘇表示,他伸舌頭了。
雖然後果有點疼。
李卿袁有些羞紅的臉道:「你怎麼這樣。」
「老婆說要的時候,當然要給啊!」流蘇無恥的回道。
「再來一次嗎?」流蘇不長記性,雖然舌頭現在還有點麻。但李卿袁沒下狠,不然出血就有意思了。
「滾!」李卿袁推開流蘇,匆忙的開門,關門,動作毫不拖泥帶水。
進屋之後,就看到父母都在客廳里坐著呢,恩,看電視呢。
李卿袁換完鞋後,打了聲招呼,就匆匆的回房間了。
整個古城李父李母就機械的點了一下頭。
半晌之後,李母壓抑著聲音道:「隔壁那小子太囂張了。好想揍一頓啊。」
李父默默的點了點頭,不過又嘆了口氣,「你沒注意姑娘的左手嗎?」
「啊?怎麼了?」
李爸爸看了看李媽媽的臉,在確定對方是真沒看到之後,就把目光掃向妻子的左手,拿眼神示意道:「已經戴上了,早晨出去的時候還沒有呢!」
然後,李爸李媽互相對視了一眼,沒趣的把電視一關道:「走吧走吧回屋睡覺了。守了大半夜,操碎了心,然後,更鬧心了。」
相比於這邊的糾結,流蘇那邊滿屋的漆黑啊,不用想,沈爸沈媽早就睡覺了。
這時間都奔著十二點去了,不熬夜的小年輕有的都睡覺了。更遑論沈爸沈媽。
如果不是要批改作業什麼的,估計都有可能出現某些城市裡九點左右就睡覺的情況。
道理是這個道理。
但流蘇一臉的茫然。
兒子沒回家,你老兩口就睡覺,就不擔心嗎?
這話當晚自然沒法問。
但第天一大早,流蘇還是沒忍住的問了。
沈爸拿著不知道為什麼還存在的報紙一邊道:「哦,你都是架構師了,要擔心也輪不到我們擔心啊。再說了,你不是在治安管理局工作嗎?看名字就是很安全的部門啊。」
……說的好像有道理,但總感覺哪裡不對。
那邊沈媽做著早餐呢,更直接,「要擔心我們也擔心袁袁啊,你一個大小伙子,又不吃虧!」
媽,總感覺,你想差了。但流蘇不敢說。
早飯還沒吃完,李卿袁的電話就響了。
拿起來就簡單的一句話,魔術師來了!
當然不是來他們家,而是來治安管理局了。
不得不說,方孝同還挺有用啊。
本來流蘇都沒指望他來著,沒想到,就睡了一覺,人就自己過來了。
流蘇和李卿袁到治安管理局的時候,那邊的同事已經開始正常審問了。
但顯然,魔術師似乎並不知道什麼狀況,大概問了好半天,才對上線。
等流蘇他們來了,也是解說了半天,才明白。方孝同並沒有告訴魔術師為什麼要來治安管理局給對方說清楚。
或許,小傢伙是故意的!
至於為什麼這麼做,流蘇就沒弄明白,畢竟,小孩子的腦迴路,有時候你用正常人的思維,是想不明白的。
只不過,就算後來說明白了,結果似乎也不太樂觀。
魔術師看了看提供給他的照片,想了半天,道:「確實見過,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啊。節目表演完,我就離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