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祂歸來時
【主有言，祂必將歸來，再次降臨世間。】
【祂降臨前，天穹碎裂，星辰歸位。】
【祂降臨時，大雨傾瀉三天三夜，淹沒人間。】
【祂降臨時，萬物將俯首恭迎祂的神座。】
【祂降臨後，為世間帶來災禍與和平。】
【祂降臨後，將在人間起刀兵。】
——《蒼藍之書》，第三卷《祂歸來時》，第四節，4~9
……
……
「這就是天啟！」
沒錯！
一切的一切，都和傳說中所預言的一樣。
天空破碎，星辰裸露。
血色的雲層在天空聚集，將降下席捲人間的洪水。
我等俯首等候，恭迎第一位主的回歸。
以及……
「祂是災厄之主，凡降臨時，必有災禍。」
當鋒銳的銀光與額頭相接觸的那一瞬，加德納心中忽然浮現了一個想法。
原來，這就是災禍。
我們的獻祭，還遠遠沒有結束。
這就是我們要付出的代價！
犧牲！
「啊啊啊啊！」
痛苦，像是身體被撕裂一樣的劇痛。
在這銀光的照耀下，加德納的身體像是被灼燒一樣，像是一雙無形的大手在將他的皮膚生生撕下。
而更令他恐懼的，是體內的力量在不受控制的流逝，似乎要將他蠶食殆盡！
但感受著這樣的感覺，加德納忽然笑了起來。
神性。
沒錯！
是神性的力量！
與聖者們被賜予的沉寂神性不同，這鮮活的神性波動是不會有錯的！
因此雖然身體非常的痛苦，但是在感受毫無虛假的神性力量之後，加德納硬是克制住了本能的反擊，身體沒有半點的抵抗。
他能夠感受到神靈在降世之後正處於一個非常的虛弱狀態，虛弱到如果他做出抵抗，甚至可能會傷害到祂的程度。
這是萬萬不可的！
這是褻瀆神靈的大罪過！
加德納不敢想神靈在消失的這段歲月中到底在與什麼對抗，為他們這些羔羊承受了多少，光是想想就會讓他熱淚盈眶。
而現在，如果自己可以有幸可以成為神靈復甦的溫床的話，那這將是加德納無上的榮耀。
他已經為神靈犧牲了一切，他這一切也都來自於神靈，既然如此的話，那再將自己的靈魂交還給神靈有什麼問題呢？
又有何不可？
他，甘之若飴！
高舉著手臂，徹底放開抵抗，全身心地迎接那一道璀璨的光團。
「吾主！！！」
「請給那群瀆神者懲罰！！！」
閉著眼睛，他大喊：
「請讓人間起刀兵！」
……
……
中央戰車。
【警告！警告！警告！】
刺耳的警報聲在指揮室中響起，讓呆滯中的指揮序列回過神來。
【檢測到神性波動！與已知資料無重合信息！】
【判斷為：未知神靈個體（虛弱）】
【危險等級：極度危險】
神靈……
【神性波動的力量水平在急劇上升！按現有模型推算，預估在一百九十秒後突破傳奇！】
【請立即撤離！】
【請立即安排撤離！】
【重複一次！】
【請立即撤離！】
慌亂。
每一個守望會的守望者都知道真正的敵人是誰，但當真正要面對的這一天，心中難免會出現慌亂。
神靈復甦了！
「不要慌張！」
就在群龍無首的時候，背對著其他人的索菲鎮定的聲音讓他們安靜了下來。
「按照原計劃行動，現在讓所有靠近戰車的人員立即進入，我們六十秒，不！三十秒後撤離！」
像是一陣安定劑般，差一點混亂的指揮室恢復了表面上的秩序。
呼……
可無人注意時，索菲卻是攥緊了拳頭。
「那是什麼？」
神靈？
這真的可能嗎？
真就讓我遇見了！？
「……只能撤退了，超凡生物們現在無暇顧及我們，現在是撤退的最好時機！」
可那有用嗎？
如果那個光團真的是神靈的話……早一點還是晚一點，又能有什麼區別嗎？
「已經沒有必要了。」
索菲：！
誰！！？
冷漠的聲音在身邊響起讓索菲背脊冰涼，猛地轉頭看向身邊。
並非是超凡生物，而是一個看上去年歲並不大，氣氛感覺有些偏少年感的短髮少女。
嗯？
索菲對這個少女的樣子有些熟悉，她快速思考了一下。
楚余。
守望會戰鬥序列出身，本屆逐星者大賽的參賽者，堅持到最後才淘汰的選手。
可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
你不是該在戰場和隊友一起的嗎？什麼時候回到這裡的？
但是楚余沒有回答，靜靜地盯著中央光幕畫面中「神靈復甦」的場景，自顧自地說道：
「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
表情有些奇怪，索菲回過頭怔怔地看著畫面中的場景，卻忽然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為什麼？
為什麼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個人形的光團居然有些熟悉？
……
……
嗤——
刀鋒入肉，無比強烈的痛楚讓加德納在崩潰中找回了一絲清醒。
身體開始顫抖起來，但信仰的加持讓他不至於徹底崩潰，依然在默默頌念：
「偉大的主人啊！」
如果這是你所需要的，就請全部取走吧！
「您的奴僕毫無怨言！」
咳咳。
體內的力量被殘暴地抽走，身體出現了大面積的破碎，乾癟的身體像是馬上就要徹底碎裂但是還在勉強撐著的瓷器一樣。
「請將伱踩著我的身體，重新回到您的神座之上！」
淚水剛從眼眶中流出就被直接蒸發，消失在了光芒之中。
而隨著光芒開始變得黯淡，銀光中逐漸浮現出一個高大的人形時，伴隨而出還有一句古怪的話語。
祂說：
「嗯？」
……嗯？
「那個啊，我從剛才就一直想問你，誰是你的主人啊？」
……什麼？
加德納睜大眼睛！他沒有看到神靈的真容，而是看到了一個帶著純白面具的男人正在歪著頭打量著他。
從那露出的金色眼眸中，加德納感受了濃濃的嫌棄。
誰？
祂……他眨了眨眼睛，奇怪地說道：
「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不要玩的這麼變態啊？」
？
加德納：？？？？？？
「我都不認識你，能別這樣熱情嗎？」
不理解，不支持，但……勉強尊重。
不過我們是不可能的。
丑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