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眨眨眼睛,認真想了半晌,奶聲奶氣地答道:「衝上去,讓他們賠禮道歉。💘😂 ➅❾𝓼𝐇ย𝕏.ℂㄖ𝕄 🌷💲」
他說得坦誠,眼神堅定,毫無畏懼之色,反倒像是在訴說一個極為平凡的事件。
唐詩聞言,眉頭緊鎖。
「錯了,人家一個餘波就能把你誤傷,這說明你的實力不如人家,衝上去,只會被秒殺。」
「可是……可是他們傷了我呀,我們那裡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他們不應該賠禮道歉嗎?」
唐詩耐心地告訴他:「因為這裡非凡人地界,這裡弱肉強食,強者為尊,強者的規矩就是規矩。」
「……哦。」
宋辭垂下了頭,低喃:「躲起來說不定還會再次被戰鬥餘波誤傷,我也無法確定自己不被兩人發現,而那兩人更不會讓我當漁翁,撿便宜。」
他忽而抬起頭,那一刻,眼神驀地變得犀利。
「那我選三,等到我成為大能,一腳踢翻那兩人的墳。」
「不錯,還能舉一反三,孺子可教也。」唐詩讚賞道。
「君不見,曹魏四代帝王最後被司馬懿活活熬死,最終國土盡歸司馬,這說明什麼?」
「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
「所以,弱小時先苟起來,天大,地大,小命最大,凡事沒有九成八的把握,這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別說出手了,看都別去看一眼,謀而後動,不涉險地,方為上上策!」
「若是發現事情不對勁,立刻退至眾人身後,轉身跑路。」
「懂了嗎?」
唐詩循循善誘。
宋辭恍然大悟,握緊拳頭猛點頭,「師姐,我明白了!」
雖然不知道司馬懿是誰,但師姐說得好有道理的喔~
「明白就好。」
唐詩欣慰一笑,隨後拍了拍裙擺,又道:「走吧,帶你去登記。」
「嗯。」宋辭點點頭,乖巧地跟在唐詩背後,兩條短腿邁得飛快。
……
兩人來到內務閣。
唐詩跟負責門內登記的長老報備。
「他叫宋辭,我師父帶回來的小徒弟,勞煩長老幫忙登記一下。」
宋辭睜著水汪汪的眸子望向長老,眼底透露著期盼。
長老拿起筆,「姓名?」
「宋辭。」宋辭眨眨眼,有些忐忑。
「年齡?」
「四歲。」
長老默默掃了眼小傢伙稚嫩的容顏,「資質呢?」
宋辭掰著手指數道:「金火木水土,五靈根。」
「嗯?」
長老狐疑挑眉,看了看宋辭,又看了看唐詩,眼中的懷疑越發深沉。
在這裡,靈根越單一,則根骨最上乘。
五靈根,幾乎等同於廢靈根。
「真傳?」
唐詩乾笑著點點頭。
長老啪的一下把手中筆往桌案上一蓋,冷著張臉訓斥道:「胡鬧,你師父怎麼回事?盡將廢柴收為徒弟?內門那麼多優秀弟子就一個看不上?」
唐詩與宋辭皆是被吼得一激靈。
「咱、咱也不知道啊。」唐詩支支吾吾道。
宋辭也低著頭,不敢吭聲,甚至大氣都不敢喘。
長老氣得吹鬍子瞪眼,最終還是重新拿起筆,記下來後揮揮手,示意他們滾蛋。
唐詩拉著宋辭出去,小傢伙還一直低頭看著鞋尖兒,似乎還沒緩過勁來。
一直回到藥圃,小傢伙都蔫搭搭的,不停地揉搓著自己的衣角。
唐詩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麼呢?」
宋辭吸溜鼻涕,「師姐,五靈根真的很差嗎?」
「誰說的,單靈根前期修煉是快,但能成大道者,還是得看五靈根,越級挑戰必備物。」
唐詩安撫道:「不用灰心喪氣,咱講究的是一個全面發展,後期嘎嘎猛。」
而她沒說的是,五靈根前期修煉賊慢,所需要的資源是單靈根的千百倍。
單靈根蹭蹭晉升,五靈根還在打地基,等到壽命結束,都還沒打滿。
這也導致所有人都覺得五靈根是廢材。
沒有前期,哪來的後期呢?
為了不打擊宋辭,唐詩沒過多詳細解釋,畢竟太扎心了,不好。
容易毀道心。
「師姐你也是五靈根嗎?」宋辭仰頭望著她。
唐詩被扎了一刀,白了他一眼,「你這不是廢話嗎。」
「師姐,我會證明給所有人看的,五靈根不是廢靈根!」宋辭擲地有聲,眼裡燃燒著熊熊烈焰,仿佛已經想到了自己揚名立萬,被各位長老圍住誇讚的場景。
唐詩忍俊不禁:「呦,可以啊,有志氣,想當初我和諸葛輕塵一幫師兄妹初出茅廬,三清保佑得以進入雲衍宗,也是勵志要做那宗門第一,如今……」
宋辭眨巴著大眼,等著她下文。
「如今怎麼了?師姐你快說呀!」
面對著他那求知慾旺盛的目光,唐詩輕嘖一聲。
「如今諸葛師兄已經成為宗門弟子第一人了,我卻還是個廢物,嘿……我說你個小屁孩,好奇心怎麼那麼重呢!」
唐詩抬手給了他一個腦瓜崩。
宋辭捂頭,撇撇嘴,委屈巴巴道:「我就問問,師姐其實你也可以不回答的。」
「嗯?!」唐詩柳眉倒豎,手剛抬起。
宋辭連連抱頭,嘴裡義正言辭的嚷道:「誰說師姐是廢物了,師姐最棒了,宗門第一算什麼,我師姐可是天下第一!」
唐詩哼唧一聲,懶洋洋靠在椅背上,樂呵呵道:「不錯,師弟,我打小就看你行。」
宋辭訕笑幾聲,默默往後退了幾步。
唐詩覺得有個小師弟還挺好玩的,突然想起他還沒辟穀。
應該去內務閣的時候,用貢獻值兌換一些的,當時被那長老一聲怒吼,給忘了。
「對了,你……」
唐詩側過頭,身旁本應該站著宋辭才對,可此時空蕩蕩的,只剩一片虛空。
「???」
她眸一垂,再一抬,便看見身後離她九尺遠處,靜悄悄地杵著的一團。
「喲呵,宋辭你小子——」
聽見自家師姐這語氣,在配上她那詭譎的笑容,宋辭渾身汗毛直豎。
完了,要遭。
宋辭閉上眼睛等待狂風暴雨,卻遲遲未聽見預料之中的痛楚,耳邊響起一聲驚喜交加的聲音。
「不錯不錯,察言觀色是苟道中人必備技能,『眉頭一皺,退至眾人身後』,你已經學到了這句話的精髓。」
宋辭懵逼了幾秒。
師姐這是在誇他嗎?
那麼說,自己不會被打了?
還沒等他高興太久,師姐鬼魅般出現在他身前,『嗒』的一聲,又雙叒一個腦瓜崩彈在了他的額頭上。
唐詩的聲音再次悠悠飄入耳畔。
「但是,敢和師姐玩心眼?找打。」
「嗷嗚~」宋辭捂住額頭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