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者,是一位身著黑色斗篷的女子,一襲黑袍裹身,面覆青銅面具,無人能夠看清她容顏。
她渾身上下沒有一絲靈氣波動,就好似是一個普通凡夫俗子一般。
但在場的所有人里,沒人會真的認為她是一位凡人。
而她的出現,讓原本死寂的氣氛驟然間熱鬧起來。
「你是誰?」
太虛燭龍一方,一黑衣人高聲喝問。
「你猜呢?」
話音未落,眾人只見那黑袍女子微微抬手,輕輕一彈,一顆圓潤的石子從手心飛射而出。
「砰!」
那人的身軀陡然爆裂,化成漫天血霧。
「嘶~~」
周圍修士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目光在死去的黑衣人身上掃過,不由得暗暗心驚。
那女子只是隨手一擊便令一位高階修士身隕,她的強大毋庸置疑。
「是葉青兒!」
突然,有人驚呼一聲。
葉青兒。
一瞬間,人群炸鍋。
葉青兒是誰,他們都知道。
那可是在幾年前把三大頂級勢力的聖子聖女踢出局的人。
這件事在在中神洲可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引起了無數人的關注。
和連溪呆呆的盯著唐詩,一眨不眨。
作為道一聖地的弟子,今日也是第一次見到那位傳說中令自家聖子吃癟的女人。
葉青兒這個名字,曾幾度被聖子當做夢魘,每每想起來,心中都會有一股難以遏制的驚悸感。
作為道一聖地的一員,他應該同仇敵愾的痛恨葉青兒才對,但在此刻,他的心中只剩下了震撼。
「你就是葉青兒?」
太虛燭龍一族為首的黑衣男人眯著眼睛,上上下下打量著她。
唐詩眉尾微挑,有點驚訝。
「你認識我?」
「嘖,幾年前閣下把三大頂級勢力踢出遺蹟,這事可是轟動整片中神洲,想不認識都難。」黑衣男子皮笑肉不笑的說。
唐詩:「……?」
她歪了歪頭,眼皮微垂,遮掩住眼底的思索。
而後,她又轉頭與金鱗獅對視一眼。
接收到她疑惑的目光,金鱗獅扯了扯嘴角,雙手一攤,表示自己不知道。
唐詩幽幽收回目光。
遺蹟……
腦中突然冒出一個答案。
宋辭!
好好好,身為苟道弟子,在危機四伏的修仙界行走,可以是任何人,但不能是自己。
他做得很好,如果不是報的是自己名字的話,她能給他打十分。
唐詩沉默了好一會,才緩緩抬眸望向前方的太虛燭龍一脈眾人。
「那麼,閣下是……?」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陰翳。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將死之人知道得太多,也沒什麼意義。」
說話時,他已揮出手中巨劍,朝著唐詩斬去。
這人用力極大,刀劍揮舞間,一縷鋒銳的刀氣撕裂虛空,斬向唐詩的胸膛。
「怎會沒意義呢,我從不殺無名之輩。」
說話間,唐詩已伸手,五指張開,掌心向下。
剎那間,一柄漆黑長劍憑空浮現,在她手指尖輕輕旋轉,散發著一陣濃烈的死亡之氣。
長劍一出,整片天空頓時被一層墨雲籠罩,無邊無際的黑色霧靄,從劍身瀰漫出來,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這把劍,太可怕了!
「這是什麼寶物?」
「天階神兵?!!!」
轟。
一聲悶響後,黑霧翻湧,男人的巨劍帶著毀天滅地的氣息狠狠劈下。
唐詩手腕翻轉,長劍輕輕一抖,迎風招展,發出一聲嘹亮的劍鳴。
一股滔天的墨芒沖天而起。
兩股劍氣相交轟然爆破,氣勢驚人,仿佛可以將天劈成兩半。
「噗!」
男人的身體霎時炸裂開來,化作漫天碎塊,四下濺飛。
這一幕,頓時讓在場所有人呆若木雞。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唐詩,目光如同看怪物一般。
當時那個男人殺他們有多簡單,如今這個女人殺那個男人也就有多簡單。
......這也太逆天了吧?!
和連溪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珠子差點瞪掉下來。
這真的是聖子所說的,因為對方耍了小心思,一時大意才被踢出局的嗎?
可如果。
如果聖子遇到的是這般強悍的存在,產生心理陰影也太正常了。
不等他再想,唐詩已再次舉劍揮出。
唰。
墨芒如雨水傾瀉而出。
「啊!」
慘叫聲接二連三響起,那些黑衣人紛紛被墨芒斬中。
噗嗤!
噗嗤!
鮮血噴灑,屍骨橫飛。
僅僅只是揮出一劍,便秒殺一大批修士。
那黑衣人頭顱飛起,腦漿迸裂,死狀悽慘至極。
簡直就像砍白菜一樣簡單。
和連溪看得頭皮發麻,心裡直犯怵。
他咽了咽口水,心臟怦怦亂跳,不由得生出一抹慶幸。
慶幸聖子只是被踢出局,不然……
望著眼前這血淋淋的一切,和連溪右眼皮不斷再跳。
「這就是傳說中腳踢三大頂尖勢力最年輕一輩的葉青兒嗎?」
「咳咳,其實我覺得,以葉青兒的實力,腳踢最年老的那一輩恐怕也不是問題啊......」
「最年老的一位?不可能,那可是大乘期的頂尖高手,即便放眼整片九洲,也是名列前茅的強者!」
「那……葉青兒就不能是名列前茅的強者了?」
「……」
在眾人議論紛紛時,唐詩早已收起劍,離開了此地。
臨走前,還朝著和連溪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
和連溪眼觀鼻鼻觀心,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畢竟,道一聖地因為聖子道心險碎一事可是對葉青兒頗有怨言。
萬一葉青兒此時先對他下手為強,他哭都沒地方哭。
可她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看了一眼,隨後離開。
而在徹底看不到她們的身影后,和連溪這才長舒一口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
那個女人太嚇人了,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重重阻礙,落在他的心底,讓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壓迫感。
「我覺得聖子敗給這樣的人,一點都不冤啊,不過.....話又說話來,她都那麼強了,還要去大乘遺蹟里探索?」
「怕是那大乘遺蹟的主人都沒她強吧?」
……
-
「阿嚏——」
宋辭打了一個噴嚏,揉了揉鼻尖,嘀咕:「怎麼感覺有點冷呢。」
莫名有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竄至天靈蓋,讓他渾身打了個冷顫。
「不應該啊,修士還能感覺到冷?」
他自顧自的搖搖頭,不在意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