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著那個葫蘆,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臉色蒼白,額頭上,沁出了一層冷汗。
這詭異的葫蘆一出,他動不了,且反抗不了一點的。
只能選擇認栽了!!
就在他已經做好死亡的心理準備時,那個葫蘆忽然停止了旋轉,沒有了反應。
「???」
百里秦桑懵了。
「這又是什麼情況?」
「葫蘆為什麼沒反應了?是沒用了嗎?」
眾人也懵了。
瞠目結舌地看著這一幕。
各色各異的目光投向唐詩,心中疑惑不已。
唐詩的這一手攻擊,不得不說,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但這一切都是基於那個靈寶葫蘆發揮出來的,可若是沒有了靈寶葫蘆的幫助,還能奈何的了百里秦桑嗎?
唐詩可沒空管其他人心底的疑惑,再次開口:「寶貝請轉身!」
「……」
「寶貝請殺人!」
「……」
「寶貝請助我一臂之力!」
「……」
葫蘆紋絲不動。
除了第一遍有點反應,後面一點反應都無。
唐詩被這葫蘆弄得有些無語。
寶貝,寶貝你大爺!
自己現在這模樣,有點像小丑。
只能說,果然是贗品。
而且還是只能使用一次的超級垃圾贗品。
「哈哈哈哈哈哈......」
百里秦桑見狀,忽然仰天大笑起來。
他的目光,像是看到一個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樣,充滿了戲謔之色。
「靈寶是沒用了嗎,葉青兒,你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
唐詩:「......」
百里秦桑把玉符收起,握緊手中長劍。
如果那個葫蘆還能繼續使用的話,他需要考慮逃命,但現在,他已經沒那個必要了。
想到這裡,他舉起長劍,長劍直指唐詩。
「現在的你,還有什麼資格與我為敵?!」
傲慢的聲音響徹雲霄,如同帝王宣誓,睥睨天下,不可一世。
唐詩淡淡瞥了他一眼,眼皮都懶得眨一下,收回葫蘆,然後緩緩掏出『開門』不死斬。
劍刃上閃爍著黑色的光華,水墨色彩染遍天際,濃郁而妖異,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波動。
在她拿出不死斬那一刻,整個天地間,仿佛都變得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手中的不死斬上。
那把通體黑色的古樸長劍,給人的感覺,像極了一座亘古存在的山峰一般,充斥著難言的壓迫。
在它面前,這個世界,仿佛都不值一提。
她淡淡說道:「誰說我只有一件靈寶了?」
話音落下的剎那,她抬起左手,向著虛空虛握。
下一刻,整片天空,忽然被什麼東西撕裂了一般,無數裂縫,猶如蛛網一般,向著周圍蔓延開來。
「這是...末日嗎......」
在場所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在那個裂痕之後,赫然顯露出一隻金光燦燦的巨掌。
「天啊,那是什麼?天外之手嗎?」
有人忍不住驚呼一聲。
那隻手掌,撕破蒼穹,向著大地碾壓而至!
在場所有人,無一不跪倒在地。
那股威勢,令人窒息,仿佛連喘息都是一種奢侈。
百里秦桑臉色慘白,額頭上冷汗淋漓。
不僅僅是因為害怕,更因為憤怒和屈辱。
他堂堂乘鼎境強者,在同境界修士的攻擊威勢下,竟提不起一絲還手之力!
這簡直巨大的諷刺!!!
他堂堂一個日月聖地的聖子,卻被人逼到如今地步!
「我不會輸,絕對不會輸!」
百里秦桑咬牙切齒,瘋狂地大吼,手中長劍,爆射出璀璨的劍芒。
然而,他的劍芒,在接觸到金色巨掌之後,瞬間消失無蹤。
「噗!」
鮮血噴涌而出,濺落在地,綻放出一朵朵妖冶的花蕾。
百里秦桑眼睜睜看著自己胸口凹陷,整個人倒飛了出去,重重砸進地面中,在地上砸出了一個深坑。
「噗......」
百里秦桑一口逆血吐出,愣愣望著湛藍的天空,眼神漸漸渙散。
聽力卻清晰不少。
依稀聽到遠在幾千米之外眾人倒吸涼氣的聲音。
「嘶~國師...國師也死了......」
「仙......真的是仙人!」
「好恐怖的攻擊!」
「仙人一擊,這個大陸都承受不住,幸好那位仙人把那一擊的威勢給收回去了,否則我等今日也隨著那國師一起去了......」
「……」
百里秦桑眼角餘光看向遠處那道白衣飄飄,猶如謫仙降臨的身影,嘴角泛起一抹苦澀。
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忽然明白了,葉青兒那個外號的含金量。
縱然自己已是乘鼎境,可是與之對比,依舊太渺小了。
「葉、青、兒......」
百里秦桑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然後便陷入了永恆的昏迷。
唐詩站在空中,居高臨下,冷冷俯視著百里秦桑的屍體。
還以為會是個難纏的傢伙,所以她做了兩手準備。
不死斬與上蒼之手同時使用,力求一擊斃命。
而百里秦桑也確實是被她秒了,但只用到了一個,不死斬都還沒來得及用。
不過隨著她自身實力的提高,這些術法發揮出的威力也是成倍增長。
百里秦桑雖與她同為乘鼎境,可是也扛不住的,直接就被秒掉了。
唐詩抬手,甩了一道靈氣過去,百里秦桑的屍體迅速燃燒成灰燼,隨風飄逝。
在她身後,無數雙震驚的目光匯集在她的背影上,久久未曾散去。
氣勢洶洶而來的大啟國師,如今已經盡化為了灰燼。
這一切,仿佛夢幻一般,讓人難以置信。
一時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連帶著金鱗獅都有點畏懼地縮了縮脖子,偷偷瞟了唐詩一眼。
「還有其他人要解決嗎?」唐詩側頭看向金鱗獅,問了一句。
金鱗獅頓時渾身一哆嗦,耳朵往後縮,低垂著腦袋,連連搖頭。
唐詩看著它這慫樣,百思不得其解。
這傢伙,平時不是挺囂張跋扈的嗎,什麼時候這麼慫了?
害羞?
應該不能吧?!
這般想著,她腳尖一點,來到金鱗獅身旁,彎下腰,與它的腦袋平行。
一人一獸四目相對。
「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