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個隨時有可能死亡的犯罪嫌疑人,毛利警官也不敢怠慢,畢竟如果人死了線索也就斷了。
所以在這個胃癌晚期的男子情況穩定下來之後,便再次對他進行了審問,但死志堅定的男子卻越發堅定了自己自殺的想法,半點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對待病床上隨時可能死亡的犯罪嫌疑人,毛利警官也不好用什麼激烈的手段,就連問話都要輕聲細語,免得嫌疑人一個情緒激動,就這麼過去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調查自然毫無進展。
調查的困局讓毛利警官本就不甚濃密的頭髮越發向著謝頂的趨勢發展,但事情卻還是要做,班也還是要加。
他一方面讓手下加緊調查兩個死者的身份,同時也在不斷催促UDI方面拿出驗屍報告,而另一方面則聯繫了東京大學附屬醫院方面,希望能夠將犯罪嫌疑人轉到那邊,儘可能的延長犯罪嫌疑人的生命。
不得不說,幹了這麼多年的警察,毛利警官雖然為人有點懶散,不想加班,只想做個安穩的薪水小偷,但他的辦事能力還是有的。
在毛利警官的監督下,他手下的警察們發揮出了120%的效率,雖然取得的進展不多,但也終於獲得了一些新的線索。
首先UDI方面已經證實,焚屍案現場發現的屍體正是溶屍案中本應死亡的過氣女歌手,她並沒有死在溶屍案的案發現場,而是死在了焚屍案的現場。
至於死亡方式,無論是溶屍案的屍體殘骸還是焚屍案的焦屍,都在屍體內檢測到了大量的芬太尼殘留,證實了這兩具屍體都是先注射了大量的芬太尼死亡之後,才以食人魚溶液溶屍和汽油焚屍的。
得到鑑定結果的警察再度搜查了兩個案發現場,確實找到了遺留在案發現場的針頭,證實了兩名死者都注射過芬太尼。
這一下案情頓時有了新的進展,兩起案件與自殺未遂案之間以注射芬太尼這個重要線索串聯在了一起,讓警方推斷出這三起案件之間必然存在著聯繫,甚至幕後很可能有人在策劃和推動這一切。
不僅如此,警方在再次調查兩起案發現場的時候,還發現案發之後有人在案發現場附近點起了白蠟燭,似乎是在告慰死者。
並且在案發當時,案發現場周邊的攝像頭拍到了一個少女的蹤影。
有了新的線索,警方自然迅速將調查的目標鎖定在了這個少女身上,而UDI那邊則加緊了對溶屍案死者身份的確認。
不過即便有了新的線索,毛利警官也沒有放棄對還躺在醫院裡的這個犯罪嫌疑人,畢竟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線索再多也都還是需要調查的,哪裡比得上直接從犯罪嫌疑人這裡取得突破來的快呢?
所以在毛利警官打了幾份報告之後,警視廳終於出面協調,將這個嫌疑人轉到了東京大學附屬醫院,由陳羽親自診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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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教授,這個嫌疑人就拜託您了,還請您務必能夠儘可能的保住他的命,涉及兩起起命案,我們警方很需要他的證詞。」醫院裡,陳羽的辦公室內,警視廳方面派來協調這件事的官員和毛利警官一起向陳羽拜託著,言辭懇切的希望他能夠保住犯罪嫌疑人的性命。
陳羽並沒有給出肯定的答案,只是翻動著自己手上的病歷,看著這個嫌疑人的檢查結果。
良久,陳羽終於翻完了病歷,這才開口對兩名警察說道:「這名患者的情況很嚴重,他的胃部腫瘤已經擴散,而且擴散到了全身,傳統治療方式的話並不會起到什麼效果。
就算勉強動手術切除腫瘤,也難以挽救患者的生命,一般這種情況下都會轉去內科,採取姑息治療來延長患者的存活時間以及改善生存質量。通常情況下,這樣的患者大概還能存活一年左右。」
「一年?」毛利警官看向警視廳的官員,兩人不由得面面相覷,如果案情調查能取得突破性進展還好說,但萬一調查陷入僵局,一年時間可不夠結案到開庭的。
於是警視廳的官員向陳羽問道:「陳教授,真的沒有辦法可以延長這名嫌疑人的生命嗎?您是國內這方面的專家,難道連您都沒有辦法了?」
「辦法不是沒有,但這是還處在實驗階段的治療方案,並沒有將這種治療方案在臨床上進行過嘗試,所以是否能夠治癒這名患者,我並沒有確切的把握。」陳羽向兩名警察解釋著,他手上確實有一個可以對這種全身癌細胞擴散患者進行治療的治療方案。
但這個治療方案就像他說的,還只是處於實驗室研究階段,並沒有投入臨床應用。
當然,要說陳羽有沒有辦法救活這個人,那當然是有的,一個半神級的死靈法師救不活一個還沒斷氣的凡人?笑話好嘛!
別說只是癌症晚期,就算只剩個腦袋,陳羽都有辦法救活他,區別只在於這個人值不值得陳羽這麼做而已。
不過現在是警方求告上門,陳羽也不好直接拒絕,更何況他也確實想驗證一下自己新開發出來的這套治療方案,嘗試一下是否能夠治療一個已經癌細胞擴散的患者。
所以在和兩個警察兜了幾個圈子之後,他還是應下了這件事。
得到陳羽的應允,兩個警察這才離開了陳羽的辦公室,至於說是否能夠治好犯罪嫌疑人,兩個警察也只抱著一半一半的期望而已。
他們並沒有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陳羽能夠治好這個犯罪嫌疑人,然後撬開他的嘴上面,而是更加努力的去調查手頭已有的線索。
「嫌疑人自殺未遂的那家倉庫你們調查過了嗎?那家倉庫是屬於誰的?」離開醫院的途中,警視廳的官員向毛利警官詢問著。
面對這名官員的詢問,毛利警官解釋道:「已經做過調查了,是屬於一個木雕藝術家的,我們之前也把他請回了警局進行問詢,但他什麼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