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氷上恭子的邀請下,陳羽來到了無想一刀流的道場。
「這座道場還是江戶時代的時候,流派初祖氷上兼益公創立無想一刀流的時候建立的,到現在已經有三百五十年的歷史,之前還被茂山市市政廳列為古蹟,是我們無想一刀流最重要的財產。」站在道場門口,氷上恭子向陳羽自豪的介紹著自家的道場,雖然是江戶時代的老建築,道場也並不大,但留存至今顯然已經意義截然不同了。
聽著氷上恭子的介紹,陳羽倒是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座道場,像是參觀旅遊景點一樣跟在氷上恭子的身後,走進了這座古老的道場。
作為一個有著幾百年歷史的劍道流派,無想一刀流的道場頗有幾分古意,道場的地板鋪設的並不是榻榻米,而是厚重的木板,顏色雖然已經暗沉的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但卻擦拭的非常乾淨,常年的使用更是使得這些木板已經被打磨的光可鑑人。
在道場的牆壁上還懸掛著一幅寫著「無想往生」的長軸,或許因為是古物的關係,如今已經被一個透明的罩子罩著,避免損壞。
看著這幅長軸,陳羽的眼神倒是不由得一亮,仔細打量了一番。
見陳羽在打量牆上的長軸,氷上恭子向他介紹道:「這是氷上兼益公留下來的手跡,和這間道場以及當初兼益公的佩刀一起是我們無想一刀流最重要的三件東西了。」
盯著眼前的長軸,陳羽不由得點了點頭:「確實是很重要的東西。」
因為今天是周末的緣故,道場裡並沒有人來練習,所以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陳羽和氷上恭子穿過空無一人的道場,來到了道場的後院,這裡是氷上家居住的地方。
「鄙人氷上兼永,無想一刀流現任當主,見過大師。」古色古香的茶室內,氷上恭子的父親恭敬的向陳羽行著禮,頗具古風的禮儀讓陳羽甚至以為自己穿越了。
「不用這麼客氣,我不太習慣這麼古樸的禮儀,隨意一點就好。」陳羽知道在這些普通的超凡者眼中,自己這個所謂的「大師」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但他還是不習慣被人這麼尊敬的對待,或者說不習慣這麼繁瑣的禮儀。
聽到陳羽這麼說,氷上兼永雖然收起了繁瑣的古禮,但卻依舊不敢在陳羽面前顯得太過隨意,十分鄭重的問道:「不知大師前來鄙流是有什麼事情嗎?還是說恭子她有什麼不敬的地方得罪大師您了?如果是這樣的話,請大師儘管責罰,我絕無二話。」
「不,氷上先生你誤會了。事實上恭子小姐這次救了我的朋友,幫了我很大的忙。按照事先說好的,我願意給出相應的報酬,只是恭子小姐對選擇什麼作為報酬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才回來打算和你商量一下。」陳羽見氷上兼永這樣一幅態度,趕忙向他解釋著自己登門的原因,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聽到陳羽這麼說,氷上兼永這才放下心來,同時也聽懂了陳羽話里的意思,驚喜的問道:「不知大師給出的是什麼樣的報酬,以至於讓恭子無法做出決定呢?」
「我給恭子小姐開出的報酬有三個選擇,一份可以晉升正式級超凡者的傳承,一件價值相當的奇物,或者我的一個承諾。」陳羽看著氷上兼永期待的樣子,笑了笑說出了自己願意給出的報酬。
聽到陳羽所開出的報酬,氷上兼永也像之間的氷上恭子一樣感到十分的驚訝:「大師您願意給出傳承作為報酬嗎?」
「怎麼你們都這麼關心傳承的問題?按理說以無想一刀流這樣年代久遠的流派來說,應該不缺傳承吧?」陳羽不由得覺得有些奇怪,如果是比較凋敝衰落的小流派關心傳承自然沒什麼問題,但眼前的無想一刀流不僅有著一間經營了幾百年的道場,自己見到的氷上父女也都是正式級的超凡者,並不像是那種傳承斷絕,迫切需要傳承的樣子。
聽到陳羽的問題,氷上父女不由得對視一眼,眼裡都是苦澀的笑意。
氷上兼永搖了搖頭,語氣中充滿無奈的向陳羽解釋道:「無想一刀流的傳承自然是有的,但當初先祖兼益公也只是劍豪而已,流派的傳承最高也只能達到現在的專家級,並且兼益公並沒有將他的劍理傳承下來,所以這麼多年無想一刀流並沒有出過第二個劍豪。」
「劍理?」聽到氷上兼永的話,陳羽不由得好奇的一挑眉,對他所說的劍理產生了興趣。
「所謂劍理,就是劍士對劍道至理的領悟,只有感悟了屬於自己的劍理才能將劍理融入自己的劍道之中,晉升為劍豪。按照現在的說法就是對力量有了新的領悟,讓自己的力量發生了質變。」氷上恭子向陳羽解釋著,比起比較傳統的父親,她對這些新說法反而更擅長一些。
聽了氷上恭子的解釋陳羽倒是理解了他們的意思,只是他還是很奇怪:「就算如此,我給出的報酬也只是正式級的傳承而已,對於你們而言,應該沒什麼區別吧?」
「冒昧問一句,大師您所給出的傳承,應當是有後續存在的吧?」氷上兼永向陳羽恭敬的詢問著的同時,臉上無奈的神色更甚:「如果是我自己,什麼都已經無所謂了,反正這麼大年紀,也不指望能夠做出突破了。但是恭子和她弟弟他們兩個不一樣,無論是恭子還是她弟弟,都是劍道奇才,恭子的弟弟更是十六歲就晉升劍士,成為正式的超凡者,將來肯定能夠成為劍豪的,我不能耽誤兩個孩子的未來啊!」
「劍理嗎?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但是我剛才經過你們道場的時候,那副被罩起來的長軸你們就沒有發現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雖然對劍道不是很懂,但那上面附著的精神波動我還是感覺得到的,應該是寫這幅字的人將自己的一些感悟融入其中了吧?為什麼不試試參悟那個呢?」陳羽看著冰上兼永,對這種父母為了子女的心情很能理解,將自己之前發現的異常告訴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