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用了得到神的讚許的甜點之後,陳羽夫婦離開了警視廳,不過他們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老闆的小店。
本來陳羽並不想這麼直接插手這件事,但在總理大臣親自找了他並且委託他全權處理這件事之後,陳羽總要給一國領導人一點面子,做出一些處理這件事的實際行動來。
下午的時間,老闆一邊都在做著開店前的準備,店裡恰巧沒有什麼人。
當陳羽夫婦來到小店的時候,老闆正在做著晚上要賣的豬肉湯,而藻奈美則在一旁打著下手。
「我們還沒開始營業……」藻奈美聽到有人推門進來,剛準備解釋,看到進來的是陳羽夫婦,趕忙向他們打著招呼:「陳羽醫生!城之內醫生,你們怎麼來了?你們從國外度完蜜月回來了嗎?」
陳羽微微一笑,沖藻奈美點了點頭:「因為遇到了一點意外,所以提前了幾天回來。老闆在嗎?」
「爸爸在,你們找爸爸有事嗎?」藻奈美點了點頭,同時回頭看向了廚房。
「有些事情想和老闆單獨談談。」陳羽和城之內博美在櫃檯前坐了下來。
聽到陳羽的聲音,老闆也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看到坐在櫃檯前的陳羽夫婦,心裡咯噔了一下,但還是擠出一絲微笑沖他們打著招呼:「陳羽醫生,城之內醫生,你們怎麼今天過來了?」
「有些事情想和老闆你好好聊聊,所以就過來了。」陳羽看出了老闆的忐忑,他點了點頭強調道:「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了。」聽到陳羽強調是很重要的事情,老闆的神色頓時有些僵硬,但還是轉頭對藻奈美說道:「藻奈美,上樓幫我把曬的衣服收進來好嗎?我怕晚上要下雨。」
藻奈美自然也看出氣氛不大對勁,然而聽到老闆這麼說,她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上了樓。
看到藻奈美離開,老闆這才面色沉重的看向了陳羽,向他問道:「陳羽醫生,是什麼事情這麼重要啊?需要你特意跑一趟。」
「原來祂們已經來過了。」陳羽並沒有回答老闆的問題,卻將自己的視線看向了小店的天花板:「能夠從祂們手中獲得報酬,老闆你的廚藝已經值得誇耀了。」
老闆聽到陳羽這麼說,哪還不知道他說的是那天店裡來的古怪客人,於是向陳羽問道:「陳羽醫生你認識那兩個人?祂們到底是什麼人?」
「老闆你去了我的婚禮,應該還記得那個小姑娘吧?」陳羽沖老闆笑了笑,向他解釋道:「祂當時自稱緣結神可沒有說謊,因為祂就是守護姻緣的緣結神。至於另一位客人,老闆你去過稻荷神社嗎?」
「稻荷神社?陳羽醫生你是說她是……」老闆驚呆了,雖然猜到了那兩位客人來歷不凡,但卻沒想到居然會是兩位神靈。
「沒錯,那就是稻荷神御饌津,祂是特意為了藻奈美的事情從京都來東京的。當然,不是為了我讓藻奈美滯留人間這件事,這只是一件小事,還不足以驚動稻荷神,祂來是為了……藻奈美在我的婚禮上認識了一個人。」陳羽向老闆說著,同時也解釋了御饌津親自來東京的原因,只是提到具體事情時,陳羽停頓了一下。
「藻奈美認識了一個人?」老闆不明白自己的女兒為什麼認識了一個人會惹來神靈,但他還是很快反應過來,向陳羽問道:「男人?」
「嗯,是我的大學同學,他們在婚宴上的時候剛好坐在一起,他還搶到了博美的手捧花送給了藻奈美。」陳羽說著,臉上的表情也有些無奈:「本來都不算什麼大事,但根據緣結神的說法,藻奈美和直樹,就是我那個大學同學之間已經結上了一根姻緣線。」
說道這裡,陳羽看向了老闆,向他嚴肅的問道:「老闆你應該還記得當時讓藻奈美留下來的時候,我對你說過什麼吧?」
「活人和死人之間是不同的,藻奈美不能和活人產生親密的關係或者感情,更不能讓人知道她的身份。」老闆當然記得陳羽和他說過的話,只是他沒有想到明明還沒有發生什麼,卻已經讓稻荷神這種神話里的神靈都親自上門了。
這顯然讓老闆感到極大的震驚,同時也十分的沮喪,難道自己和女兒時隔這麼多年之後的相聚,就只有這麼短暫的時光嗎?
陳羽微微頷首,對老闆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感到很高興的同時,也向他寬慰道:「當然,現在事情還沒到我們不得不採取措施的那一步。雖然後果確實很嚴重,但我們也不會因為還沒有發生的事情而對藻奈美做些什麼,這一點老闆你大可放心。」
「那你們今天來是為了什麼?」老闆雖然因為陳羽的話而略感放心,但他還是很擔心自己的女兒,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和藻奈美一起生活更長的時間。
「我們來是為了提醒老闆你注意這一點,同時也是希望藻奈美自己不要犯錯誤。」一旁的城之內博美開口了,她向老闆解釋道:「活人與死人相戀所引發的後果是非常嚴重的,生死之間的界限不容許打破,神靈的出現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們並不希望事情變得嚴重與一發不可收拾,現在事情也還在可控制的範圍內,所以我們來找老闆你的目的也是希望你能夠和藻奈美好好談談,勸勸她不要做出讓大家都無法收拾的事情來。」
城之內博美說完,陳羽也在一旁贊同的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直樹那邊我也會去找他談談,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現在還可以大家妥善解決,真的等到他們兩個人之間有點什麼的時候,那就真的沒有辦法收拾了,所以我希望老闆你能夠理解我們的苦衷。」
「我能夠理解。」老闆的表情非常複雜,如果可以的話他當然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有一個完整而幸福美滿的人生,但既然女兒已經死了,活人與死人之間本就不該打破界限,而他也無力去打破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