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是禍躲不過56
第二天上課，林荍有些心不在焉，兜兜里卡片的存在感不是一般的強。
林荍坐在圖書館裡，伸手撐著下巴，若有所思。
「荍荍，你要不要水？」
一旁的顧語真寫到一半，拿了水杯起身去倒水。
林荍回過神，「我杯子還有。」
顧語真應了聲離開位子，林荍拿過筆準備開始寫作業。
有人走近這邊，她沒有在意，於輝揚看見人，輕聲叫了一句，「班長。」
霍圾笑著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見。」
「是啊，分班以後就見得少了。」
於輝揚也客氣說道，視線落在前面的林荍身上，似乎有些擔心。
林荍見他站在桌旁不動，眼睛微微一眨，抬頭看向他，「有什麼事嗎？」
霍圾看了她半晌，把手裡的紙袋放在桌上，「幫你洗過了。」
林荍有些疑惑，拿過紙袋打開一看，是她的衣服，她當即重新合上，擔心他說什麼，連忙開口，「謝謝你。」
霍圾笑了一下，伸手插兜，俯身靠近她耳旁，「你拿了我的皮帶？」
林荍微微一頓，連忙小聲回，「嗯，我不是故意拿的，因為褲子會掉……」
前面的於輝揚，見他們怎麼親密，停下了手中的筆看過來。
「那條皮帶對我很重要，什麼時候還給我？」
霍圾說的漫不經心。
林荍想起自己連帶著他的衣服一起塞進垃圾桶的舉動，都過了一天了，現在肯定找不到……
霍圾微微站直身，輕輕問了一句，「扔了？」
林荍有些難言，「對不起，我重新買一條賠給你可以嗎？」
霍圾視線落在她面上，微微掃過她的眼睛，「可那是女朋友送給我的禮物，昨天晚上還問我，為什麼沒有系上？」
林荍聽得頓了一下，不是她想到別的地方去，而是他說得太過曖昧，皮帶這種東西，如果不是要解開，又怎麼可能會討論到？
林荍沒想到他和女朋友的發展這麼快，他都還沒有成年……
林荍震驚歸震驚，卻沒有多問的意思，她思索了片刻，「如果你女朋友不相信的話，我會去跟她解釋。」
霍圾看了她半晌，開口已經有些淡，「解釋什麼？」
「解釋清楚我們是姐弟關係，她應該能理解。」
霍圾笑容有點淡，「你算我哪門子的姐姐？」
林荍被刺了下，看著他說不出話來，有些理虧，看來那條皮帶對他真的很重要，她徹底得罪他了……
她也沒想到，怎麼就這麼巧，偏偏拿了他女朋友送的，現在連找都沒辦法找。
霍圾神情淡淡看了她一眼，也沒了耐心，轉身往外走。
於輝揚還是第一次見霍圾這樣，「林荍，你和班長怎麼了，你弄丟了什麼東西？」
林荍有些不安，想到這個東西很曖昧，也不好說太多，「沒什麼，別擔心，繼續寫作業吧。」
「哦哦，好。」
霍圾離開的腳步微頓，頭也沒回徑直離開了圖書館的自習室。
圖書館外的長道，兩旁樹蔭遮了陽光，曬下來卻還是熱。
李涉趁著午休偷偷去打籃球，老遠就看見霍圾走來，「阿圾，走，打籃球去！」
霍圾熱得沒有心情，「不去，太熱。」
李涉見狀越發懷疑有問題，讓後面幾個人先過去，拍著籃球往這邊走來，「你最近很反常啊，是不是有什麼事不順心？」
「沒什麼。」
霍圾在一旁的涼凳坐下，伸手要拿煙，卻發現自己根本沒帶出來，突然有些躁。
李涉見他說沒事也就安了心，估計只是天氣太熱，不耐煩而已，不然還真想不到能有什麼事讓這個混帳不爽。
李涉幾個來回換腿過球，想到剛才宋復行的電話，忍不住笑出來，「宋復行那個逼剛才打電話問我怎麼和女生表白合適，哈哈哈，早知道當初把他說的話錄音了，還沒興趣找對象，聯姻也不錯，說出來都是打臉的屁話。」
霍圾一心二用，心思顯然沒在這，「哪個女生？」
「就是那個和他同班的女生，隔三差五給他寫情書，還翻牆去買橘子，追得可認真了，想想還真沒哪個女生這樣追過我，宋復行那張臉真是沒白長。」
李涉說著一陣感慨，「自己中意的小姑娘跟著後面這樣追自己，那真是說不出來的感覺，估計跟吃了蜜糖一樣甜吧……」
霍圾站起身，往宿舍方向走。
李涉打著籃球跟上，「去哪兒啊，真不打籃球？」
「拿煙。」
李涉籃球拍歪了，終於意識到了問題，「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對象了，哪個？
高一那個段花嗎，和她不順利？」
霍圾轉頭看了他一眼，「於輝揚在談戀愛？」
「於輝揚？」
李涉頓了一下，被問的一頭霧水，不明白他提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幹嘛，「我沒太關注，這人每天都在寫作業，沒怎麼來往。
不過他和小奶糖倒是蠻好的，每天一起寫作業，晚自習討論題目什麼的，而且小奶糖和別的男生都沒這麼接觸，就和他蠻好的，可能是在談戀愛吧，他們好學生談戀愛都這樣，一起學習刷題是樂趣……」
李涉說完頓了一下，看向神情淡淡的霍圾，有些疑惑，「你不會是還惦記那顆奶糖吧，現在都高二了，人家要是真有男朋友，應該也是真愛，你可別亂來，萬一弄不好，把人家高考給弄折了怎麼辦？」
「你覺得我犯賤嗎？」
霍圾淡淡說了句，轉身往回走。
李涉看著他的走遠，也多少了解，這個混球雖然混了點，但有男朋友的肯定是沒興趣的，不願意也就拉倒，畢竟多的是選擇，不然能高一到高二都沒動靜？
——
霍圾回寢室拿了煙，點了幾根也差不多想清楚了。
他本來就不是特別有執念的人，愛吃糖的女生很多，不是只有她一個嘴巴軟軟甜甜，人家不願意也不可能纏著不放，又不是非她不可。
霍圾指間夾著煙默了一陣，半晌，垂眼隨手滅了煙，換了身校服去教室上課。
才到門口就有同學出來，指向前門，「班長，外面有人找你。」
霍圾往外看了眼，於輝揚就站在外面走廊，顯然是等了有一會兒，見他看過去，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霍圾掃了一眼，神情有些散漫，他走過去，「找我？」
於輝揚見他走近，身高和氣勢完全壓了他一頭，他微微挺直背脊，「林荍弄丟了你什麼東西，我來替她賠，你不要針對她，我可以十倍賠償。」
霍圾看了他半晌，輕蔑一笑，神情散漫問了句，「你覺得我缺錢嗎？」
於輝揚被噎了一下，他還是第一次見霍圾這樣富家子弟的做派，盛氣凌人地讓他沒有底氣。
霍圾打量了他一眼，眼眸微垂，「她讓你過來的？」
於輝揚頓了一下，當即強硬起來，「對，我是她男朋友，你以後不用再找她，她也希望和你保持距離，她性格文靜，也不太會處理這些事，你有什麼事直接找我就好了。」
「呵。」
霍圾冷笑出聲，也不知道聽了那句，神情淡得生冷，「你知道她拿了我什麼東西嗎，就替她做主？」
於輝揚說不出來，他只知道是他女朋友送他的禮物。
霍圾見他不說話，微微靠近，輕聲說了句，「她拿了我的皮帶，你覺得什麼情況下才能拿到我的皮帶？」
於輝揚眼睛一睜，看著他說不出話，「你……你什麼意思？」
霍圾笑起來，眼裡卻沒多少笑意，「你自己去問她吧，你不是她的男朋友嗎，怎麼不問清楚就來找我？」
於輝揚呼吸急促，完全不相信，他轉身快步跑下了樓，儼然要去興師問罪的樣子。
霍圾看著他離開，面上沒有表情，進了教室，隨手把厚厚一疊書往桌上一扔。
「砰」得一聲，一疊書砸在桌上，還有幾本掉在地上，嚇得前面同學一跳，連幫忙撿都有些不敢。
班裡同學本來鬧哄哄一片，瞬間靜下來，有些不知所措的安靜。
霍圾在位置上坐下，神情陰沉得可怕。
——
下節是體育課，林荍和大家並肩往樓下走去，走到一半扎頭髮的皮筋突然斷了。
林荍伸手抓起頭髮，「你們有帶皮筋嗎？」
顧語真和另外幾個女生摸了摸褲兜，「沒有，只有頭上一條。」
林荍只能轉身往樓上走，「我回教室去拿，你們先下去吧。」
「那你快點，快要上課了。」
「好。」
林荍快步往樓上跑去，還有很多學生在過道上玩。
林荍跑到樓上，見教室近在咫尺，還來得及，她腳步也慢了下來，喘著氣往前走。
遠遠就看見霍圾往這邊走來，他的教室明明不在這層，怎麼會在這裡碰上？
她腳下微微一頓，還沒想好要怎麼和他賠禮道歉，畢竟是她理虧在先。
林荍想著，微微垂頭往前走去，正準備道歉，霍圾突然伸手抓過她，隨手推開旁邊樓梯間的門，把她往裡面一拽。
林荍被嚇了一跳，一進來當即後退一步，抓著頭髮的手也鬆開了，「你幹什麼？」
霍圾居高臨下看著她，這個樓梯間很安靜，基本上沒有學生經過。
推開的門緩緩自動關上，隔開了走廊上同學的吵鬧聲。
林荍見他一直盯著自己，有些不明所以，「霍圾？」
霍圾輕飄飄問了句，「談戀愛了？」
林荍聞言一怔，「什麼？」
「男朋友親你了嗎？」
他微微俯身看過來，「你是喜歡男朋友親你，還是喜歡我親你？」
林荍不喜歡他這樣說話，她往後一退，伸手去握門把手，「我還要上課，先走了。」
霍圾微微站直身，看過來的時候，眼裡莫名散漫，「和我談吧，我會認真的。」
林荍拉開門的手微微一頓，轉頭看向他，神情怔然，「你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嗎？」
「有女朋友怎麼了，不讓她知道不就好了？」
霍圾說得漫不經心，擺明了玩玩。
林荍突然心裡一陣悶火，看著他一陣無言，他的惡劣比她想像的還要過分！
她勉強壓著情緒，「我記得高一的時候已經說清楚了。」
霍圾微微側頭看向她，似乎很不解，「反正都是談戀愛，為什麼不願意跟我談。」
「因為我們不適合。」
林荍沒有情緒起伏的回答。
「怎麼不合適？」
林荍看向他，認真回道：「因為不喜歡，所以不合適。」
「原來是不喜歡？」
霍圾靠近一步，逼得她往後一退抵上了門，「那如果是不喜歡，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看我，為什麼我親你的時候，你反應這麼大？」
林荍呼吸微頓，抿了抿唇，那都是高一的事，曾經發生過的事情無法改變。
旁邊的門把手微微轉動，身後的門被人往裡推。
林荍嚇得心口一慌，要是讓人看見她和霍圾單獨在這裡，隨便一想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她連人帶門被推開，完全不知所措，連躲都沒時間躲。
霍圾突然靠近，伸手按上了她後面的門，剛推開一點的門又被關上，門外傳來「咦」了一聲。
林荍暗鬆了一口氣，看向門把手，霍圾突然低頭吻了上來。
林荍被他吻了個正著，連忙往下躲，卻被他死死按在門上。
「奇怪了，裡面有人嗎？」
外面的人很疑惑，擰動門把手，用力往裡推。
林荍感覺門被推開，都能聽見外面同學的喧鬧聲，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連忙用力往後抵，伸手去擰他的背，一點聲音也不敢發。
霍圾卻沒有理會，伸手抱過她，越發用力壓上來抵著後面推門進來的力道，直接撬開了她的唇瓣，探了進來。
「唔！」
林荍慌得發出聲音，連忙沒進喉嚨里，她從來沒有承受過這麼來勢洶洶的吻，而且還隨時會被人發現，她冒了一身汗，嚇得心跳都要停了。
外面的人好像聽見了聲音，動作頓了一番，上課鈴聲正好響起，開門的動靜瞬間就停了，外面沒了聲音，應該是去上課了。
林荍精神高度緊張，一松下來，整個人都虛脫了，有些站不住腳。
霍圾抱著她輕輕笑起來，聲音輕啞地像在調侃，「反應這麼大啊？」
靠得這麼近，他的呼吸都噴在她臉上，林荍被折騰的脫了力，有氣無力說，「放手。」
霍圾抱著她輕輕慢慢笑起來，對著她耳旁低聲說，「和我交往吧，姐姐，別把我最後的耐心磨沒了。」
林荍氣得咬牙，猛地用力推開了他，樓梯間，突然傳來「砰」得一聲，什麼東西掉落在地。
林荍看過去，於輝揚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就站在樓梯拐角，神情震驚地看著他們兩個。
她瞬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