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私通

  秋嬋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有些嬌嗔道:「這麼久不見娘,娘不問我好不好,一心就只關心王妃,不知道的王妃才是您的女兒呢。」

  「休得胡說!」

  雪娘忽然變了臉色,厲聲怒斥。

  秋嬋被嚇了一跳,雪娘後知後覺自己的反應太大,訕訕地笑了笑,「我們畢竟是國公府的下人,要做忠僕,王妃離開了家自然是需要親近的人照顧關心。」

  她只是淡淡地聽著雪娘的絮絮叨叨。

  從進入國公府開始,雪娘就時刻耳提面命地告訴她,需要時時以穆溫言的喜樂安危為先,不可忤逆背叛。

  換作以往,她只是覺得雪娘滿腔忠心錯付,可如今看著,雪娘的忠誠有些太過了。

  秋嬋卻也無奈,畢竟眼前人是她的親娘,她只能乖巧的應承著,想將自己這些日子攢下來的積蓄交到雪娘手中,卻不想注意到雪娘滿手的傷痕。

  她震驚,「娘,您的手是怎麼回事?他們是不是對你不好了?」

  雪娘抿了抿唇,什麼也沒說,秋嬋氣憤不已,「太過分了,她明明答應我,只要我好好在王府伺候王爺,就會善待你!」

  秋嬋氣惱不已,說著就要去找穆溫言算帳,卻被雪娘一把拉回來。

  雪娘對著她就指責道:「王妃也並非無故對我如此的,若非是你在王府做出的事讓她生氣,她豈會派我去干那些折騰人的苦差?」

  她說著,眼神之中就帶著一絲哀求,拉過秋嬋的手,苦口婆心道:「你就聽娘的話,不要惹王妃生氣。」

  秋嬋波光蕩漾的眸子中最終閃過一絲不忍,表面上答應了下來,袖口裡的指尖卻深深地陷入皮肉之中。

  她定要穆溫言付出代價。

  正值晚膳的時候,因著裴行淵還在和穆國公閒話洽談之時,秋嬋自然也只能待在國公府中。

  雖然在國公府的日子並不好過,但此處承載了她大半的童年,心血來潮便去了以前總愛鑽出府玩耍的狗洞看看,沒想到卻在隱蔽的角門發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秋嬋眼裡閃過一絲疑色,穆溫言為何在這時候穿作丫鬟的打扮偷偷摸摸出府。

  其中的蹊蹺讓她生疑,悄然便跟了上去,竟不想跟到了一家茶樓的包廂之中。

  看著茶樓小廝對穆溫言的熟稔,想來不是第一次了。

  沒過多久,又有一男子進去。

  秋嬋驚得捂住嘴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穆溫言簡直是瘋了!

  這可真是天大的一頂帽子啊!

  王爺知道嗎?

  她連忙躲到一旁的空著的包廂當中,隔壁房間傳來男女之間曖昧呻吟的聲音,秋嬋自然知道這兩人是在房中乾的什麼齷齪之事。

  穆溫言一介有夫之婦,做出讓國公府蒙羞,打睿王的臉的髒事,哪裡還有半點廉恥!

  秋嬋眼底閃過一絲怨恨,她一定要讓穆溫言為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她本想在空房中等候,想要知道那姦夫是誰,就聽見隔壁傳來一道嬌媚的嗓音。

  「定王,你好壞……」

  「睿王給不了你的,本王都能給。」

  女子浪笑的聲音傳來,激得秋嬋一陣雞皮疙瘩。

  穆溫言私通的姦夫竟然是定王!

  秋嬋走回國公府的路上腳都是軟的,整個人飄在半空中,仿佛方才發生的事情如同夢幻一般。

  傍晚,裴行淵帶著穆溫言回了王府,從國公府回來的穆溫言變得溫順許多,旁人還以為是國公夫人對她多加教導了。

  只有秋嬋知道,這是私會情郎後心情正愉悅呢。

  回到秋韻庭,秋嬋將此事同蓮心講了,蓮心一下子沒忍住驚呼,「私通?!」

  「低聲些!」秋嬋嚇得連忙捂住她的嘴巴,就連蓮心都被嚇得雙腿發軟了。

  王妃的膽子也忒大了吧!

  莫說尋常男人不能忍被戴綠帽的事,睿王如此陰晴不定的性子,若是被人揭穿這是要氣得睿王將她一劍砍死。

  蓮心連忙壓低聲音,「那此事是要稟報睿王?」

  「不。」秋嬋眼底閃過一絲銳利,既然要做,那邊便將穆溫言趕盡殺絕。

  她如今身邊能用的心腹就只有蓮心一人,此事事關重大,她只能交給蓮心去辦。

  「他們今日的私會絕非頭次,必會再有下一次,我們只需要盯好他們二人私會的時候,摸清規律再稟報王爺。」

  蓮心認真聽著,重重地點了點頭。

  而穆溫言也如同秋嬋所料,和定王的私下約見每兩三天就見一次。

  每每傍晚,穆溫言便接著採辦的名頭悄悄出去,讓和她身形相似的丫鬟在車上與她更換形狀,她便作丫鬟打扮進了茶樓。

  秋嬋確定事情把握清楚,當晚便主動端著做好的蓮花羹到書房伺候裴行淵。

  她一心都在盤算著穆溫言的事,裴行淵讓她翻看的書籍都興致缺缺。

  裴行淵眸子一斜,放下手中的策論,「心裡有事?」

  秋嬋嚇了一跳,面上有些猶疑的模樣,最後裝作一副英勇就義道:「王爺,奴婢的貼身婢女蓮心有一次碰見王妃做丫鬟打扮入了一間茶樓,屬實有些不對勁,奴婢擔心是有心人要利用王妃加害王爺,王爺可需要奴婢做什麼?」

  裴行淵促狹一笑,她倒是會編說辭。

  他輕佻眉梢,「哦?你怎對王妃的事如此清楚?」

  她頓時愣住,這要她怎麼答?

  承認自己本身就有心報復穆溫言,因此抓著她的錯處不放,為的就是落井下石?

  秋嬋眼神有些閃躲,解釋道:「奴婢一心深愛王爺,屬實不願王爺被身邊人矇騙,受此羞辱。」

  裴行淵淡淡一笑,將書案上的冊子再次拿了起來,冷聲道:「夜深了,回你的秋韻庭吧。」

  秋嬋錯愕地抬起頭,看著裴行淵冷下的側顏,讓人看不出情緒。

  她這是惹得王爺不悅了?

  秋嬋不明白裴行淵的意思,卻也值得乖乖地離開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