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嬋深吸一口氣，抬頭來，就在墨玉舉著手要落下的時候，秋嬋大聲喊道：「是！王妃的吩咐奴謹記在心！」
穆溫言卻挑起了墨玉的錯來。
「本妃讓你打，你卻慢吞吞的，是腳上套著腳鐐走不動不成？」
「奴婢不敢！」
墨玉跪在秋嬋身邊。
「起來！本妃要你跪下了嗎？」
墨玉站起身來，就聽到穆溫言吩咐道：「做事拖拖拉拉，你這樣如何幫本妃辦事？」
「奴婢該死，請王妃恕罪，奴婢往後必定更加盡心竭力侍奉王妃，」
穆溫言抬起蔻丹紅的手撐著下巴，勾起唇角冷笑著道：「沒關係，本妃有的事耐心，今日便教導你如何做事。」
秋嬋打了個激靈，知道穆溫言要墨玉做什麼，只能等待著。
反正雪娘是不大可能會為她難過的。
「來，先把剛才沒做完的事情做完！」
墨玉聽得，轉頭看向秋嬋，秋嬋擔心她不敢下手，主動側過身子讓她打。
「王妃，若是打在臉上的話，王爺會看到的。這樣對王妃不利呀！」
穆溫言伸手一抓，將手旁的抱枕往下一丟，對準了墨玉，墨玉不敢躲閃，被打在了肩頭。
「本妃才是你的主子，讓你打，你就打，敢多說一個字，本妃隔了你的舌頭！」
秋嬋低聲說道：「打吧。」
墨玉只能揚手給了秋嬋一個耳光，打的很是用力也很響。
她只希望一下就能讓穆溫言滿意，那樣的話，秋嬋就不用再挨打了。
「本妃讓你停下了嗎？」
墨玉只能再打，沒打一個就會遲疑一下，等待著穆溫言叫停。
穆溫言只靠著看著，轉頭對著雪娘道：「本妃這樣打你的女兒，你心中心疼，此刻在罵本妃吧？」
雪娘卻毫無憤怒可言：「王妃教訓的事，她這是將我的教導也拋諸腦後，若是王妃不教訓的話，奴婢也會親自教訓的。」
穆溫言朗聲大笑起來，似乎真的覺得好笑，又說道：「這確實是你沒有教導好，讓本妃此刻在這裡幫你管教，不過本妃的丫鬟也需要訓練，所以就辛苦你女兒當工具了。」
「那是她的榮幸。」
秋嬋跌倒在地，口中噴出一口鮮血來。
「嘖嘖，弄髒了本妃的地板，雪娘，將你女兒帶下去，自己好生管教，若往後還是惹本妃生氣，本妃連你一起罰！」
雪娘聽得，剛忙說道：「奴婢定會好生教導，不讓她再惹惱王妃！王妃你快別生氣了，氣傷身，還是吃些我帶來的雪梨羹吧！」
穆溫言聽得，滿臉嫌惡：「你是個什麼東西，本妃怎麼可能吃你做的東西，往後別一直往本妃這裡送，我家院兒的狗都吃膩了！」
「是是是，王妃不喜歡，奴婢便不送了。」
雪娘一直都在給穆溫言送糕點？也就是說她經常來府中，卻一次都沒有想過要看望秋嬋？
「滾吧！」
「你也給本妃滾！」
墨玉聽得正好跟著秋嬋出來。
「這就是你住的地方？何德何能住這樣大的院子，你應該每日過去侍奉王妃才是，別以為自己有院子了便是主子了。」
秋嬋扶著蓮花坐下，對雪娘的話仿若無聞。
「這次連累你了。」
墨玉搖頭，神色恭敬：「小主別這樣說，王妃之所以這樣做，只是在生夫人的氣。」
原來國共夫人派了人來當真說了穆溫言一番，提醒她凡事不要意氣用事，要學會控制怒氣。
還說她就是如此才讓秋嬋趁虛而入，強占了寵愛。
還讓她好好當王妃，至少明面子要過得去。
這些話每一句都讓穆溫言憤怒。
她根本就不喜歡裴行淵，幹什麼要去討好那個殘廢？
再說了，她和德妃建立了關係，如今很得德妃喜愛，這樣的關係不比裴行淵這個沒用的王爺有用？
母親從來不曾對她責罵過，如今竟然只因為打了區區一個秋嬋，就這樣小題大做！
還有那個墨玉，竟然是母親安插在她身邊的人，穆溫言還很信任，見定王都帶著，豈不是暴露了和定王的關係？
一切都讓穆溫言不甘心又憤怒，打發了墨玉便出門去找定王去了。
秋嬋聽說，倒是在心中感謝穆溫言的反叛，若穆溫言當真變得謹慎起來，拿到不好對付了。
「小主好生修養，奴婢先回去了。」
雪娘等到墨玉說完才坐過來，冷聲道：「這個丫鬟不行啊！不僅不聽王妃的話，還在背後說這些，她可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誰？」
秋嬋聽的，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著：「母親是在為墨玉幫我而責罵她嗎？」
誰知道雪娘義正言辭教訓道：「她本就不該如此做，難道你還覺得她錯了？」
「母親說沒錯，那自然是沒錯的。」
「哼，這一切還得是你的錯！你若不是在和王妃作對的話，這個丫鬟怎麼可能幫你，你們本該都是王妃的僕人！」
秋嬋冷笑一聲：「母親或許不知道，國公爺已經將賣身契給了王爺，王爺將賣身契給了我，如今女兒已經是自由身，不再是國公府的奴婢，更不是睿王的奴婢，母親一定很為我高興吧？」
那一瞬間，秋嬋覺著在雪娘的眼眸之中看到了明顯的算計。
忽然的雪娘的神色放鬆了一些，伸手拍了拍秋嬋的手背：「王妃的脾氣是大了一些，但是只要你聽話，她也沒有理由責罵你對吧？」
秋嬋幾乎笑了起來：「母親難道當真不為我高興嗎？」
「你呀，就算是不是奴婢，也好歹要念主吧？沒有王妃，哪裡有如今的你，別忘記了當初是誰讓你來到睿王府的？」
「母親，王爺對我很好，你放心好了。」
「你要記得主子的恩情，主子可以給予自然也能收回來，母親這是為了你好，才這樣提醒你的。往後好好聽王妃的話！」
像是雪娘只顧著說自己的話一般，秋嬋也只是笑著說自己想要說的話。
就好像彼此對著的是另外一個母親和另外一個期望中的女兒。
「母親，我這次受了很重的傷，心裡也很難受，我真的覺得很累了。」
「我知道你受傷了，所以給你帶了金瘡藥來，你記得好生擦，養好身子去王妃身邊道個歉，謹小慎微的，不要忘記本分！只有王妃好了，你才能好！」